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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基督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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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的舞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在此期間,菠蘿……不對,戴蒙·斯佩多先生完美地扮演了一位與久別友人重逢的年輕貴族,頗有紳士風度地牽引著艾琳娜在舞池中一圈圈旋轉,一見威爾遜男爵蹭近便踩著節奏遠遠跳向大廳另一端去。

我在角落裡旁觀了半晌,確認這位先生是個比我更稱職的騎士之後,才放心地轉身悄悄溜出宴會現場,去執行艾琳娜小姐先前的囑託。

前一夜剛下過場小雨,坎坷不平的山路越發泥濘難行。馬車也大多被四面八方湧來的貴族徵去裝載他們的禮品和僕從了,我只得徒步跋涉了幾個小時趕到那座偏遠貧窮的城鎮。當我拖著一裙子泥漿攀上最後一座山崗時,恰好迎上茫茫雲靄中一片旭日東昇的霞光。

“啊,克麗斯小姐,這邊這邊!”

我被破曉時分的日光灼得有些暈眩,青年充滿活力的呼喚聲讓我恢復了些許神智。giotto和g,還有另一個我不認識的紅髮青年正站在山麓上一片茂密的矢車菊花叢裡,為首的giotto像小孩子一樣大幅度揮舞著手臂,g則如照看小弟的兄長般站在一旁關切地注視著他。

我甩了甩浸透汗水的頭髮讓自己清醒一些,把粘在額頭上的劉海撥到腦後,拎著裙邊放開步子向他們跑了過去。

我離他們還有好幾步距離時,giotto便急切地探身握住我的手:

“小心點,這裡有個土坑。”

“哦,別擔心先生,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輕快地應著,一縱身從土坑上躍了過去。

“giotto的壞習慣又發作了,他老以為女人都是些走不穩步子的嬌小姐。我跟他說過很多次,西西里的姑娘都有點脾氣,不少還摸過槍呢。”

g又露出了那副老大哥的神氣,騰出手熱絡地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我沒有接話,只是輕輕抖落裙襬上的泥水,忐忑不安地向四周環顧了一圈。這裡位於城鎮的邊緣地帶,居高臨下,視野開闊,能夠輕易將整座小鎮的全景盡收眼底,是戰略上的最佳要塞。即使在此遭到伏擊,應該也能利用地理位置順勢化解。

“總之先來吃點東西,你走了很長的路吧?”

giotto像老朋友一樣親親熱熱地拉著我,按住我的肩膀讓我在花叢中一塊鋪開的白布上坐定。儘管我嘗試以“我沒那麼嬌貴”為由反駁,他卻堅稱潮溼的草地對女性身體不好,怎麼也不肯讓我和他們一同席地而坐。

“giotto在這種細小的地方很固執,你得體諒一下。不過,這也算是他的優點。”

那個與我未曾謀面的紅髮青年也探過頭來,親切地微笑著。他戴著一頂藝術家模樣的咖啡色貝雷帽,面貌不像giotto那麼精緻到女孩兒氣,還保留了一些本地人生於土壤的質樸特色,一對紅寶石般的明亮眼睛在面龐上熠熠閃光。

“是克麗斯·埃羅小姐對嗎?我的名字是科札特。科札特·西蒙。”

“很高興見到你,先生。”

我僵硬地伸出手去,例行公事似的晃了晃。

和giotto一樣熱心善良的傻瓜意外的多啊……最近是不是流行一場叫做“好人”的瘟疫?

我和科札特寒暄的當口,giotto埋頭在一隻野餐籃模樣的竹籃裡翻找著什麼。不一會兒,他獻寶一般笑容滿面地掏出了一大塊用油紙包裹著的新鮮乳酪。

見他把視線轉到我身上,我下意識的想要推拒,但giotto已經向g要過刀子興致勃勃地切開了,邊切還邊笑眯眯地向我搭話道:

“就算你是奧林匹斯山女神派下人間的使者,也得先填飽肚子。餓癟了的神使可沒法拯救眾生,是不是,克麗斯?”

“……這麼快就把敬語省略了麼。”

他把艾琳娜比喻為女神的修辭令我很受用,再加上幾小時山路的確消耗了我體內貯存的能量,因此我沒再假惺惺地推辭,而是言不由衷地同他頂起嘴來。

我小心地用兩手接過散發出誘人甜香的乳酪,放眼向山腳下的住宅區望去。從這個角度鳥瞰,那些雜亂無章散落在遼闊荒原上的平房彷彿一個被頑童遺棄的玩具箱,叫人沒來由地難過起來。

聯想到昨夜宴會餐桌上堆積如山的美味食物,我的心不由重重向下一沉。我再清楚不過,賓客頂多只能享用那些食品中的五分之一,剩餘的食物會被裝進木桶中,直接傾倒進莊園外乾涸的河道裡任其腐爛。按照薩德裡克公爵的說辭,他寧可把流油的雞鴨魚肉送給蒼蠅和兀鷲,也不會分給門外那些伸手乞討的“下等賤民”一丁點兒麵包屑。

giotto身邊疊放著好幾個相似的食籃,顯然他剛剛把和自己早餐相同的食物分發給了鎮上食不果腹的人們。和薩德裡克公爵的行徑相比,只能用“雲泥之別”來形容了。

儘管多少消除了警戒心,我依然無法阻止自己以懷疑的眼神觀察他,很難相信世上當真活生生地存在著這樣不含私心的傢伙。艾琳娜小姐說人一旦習慣於醜惡便會質疑和嘲笑高尚,看來事實果真如此。

“真虧你能吃得下去……看著那樣的景象。”

我想找個茬兒試探他一下,於是啃著乳酪悶聲挖苦道。這是事實:面對腳下如同一堆破碎骷髏的貧民區,再鮮美的食物咬起來也乾澀如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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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不識抬舉讓g的面孔染上了一絲怒意,但giotto還是沒有動氣,只是以平靜無波的眼神定定眺望著遠方。

就在我疑心他是否凝固成了一座石像時,giotto用有些悲傷的語調開口了:

“這是我出生的地方,克麗斯。以前它要比現在美麗得多。”

“啊?”

我掩住嘴錯愕地輕呼了一聲。

我一直猜測這個年輕人來自北義大利,根本沒預想到他和我一樣是土生土長的西西里人。他纖美的容貌和優雅的禮儀無疑是最棒的假面,近乎完美地掩飾了西西里男人根植於骨髓裡的血氣方剛。

“原先這裡是個和平的小鎮,並沒有你所見的這麼……貧窮和混亂。”

我能聽出giotto正極力保持語聲的緩和,但當他不得不以某些貶抑的字眼來形容故鄉時,嗓子裡還是溢位了強烈的痛苦。

“我家境況變好後,父母不願意再與這裡的人為鄰,就搬去了附近條件好些的城鎮。這個地方被遺棄了,也只有被遺棄的人才會聚集到這裡。這裡漸漸變成了今天你所看到的樣子,變成了墮落、犯罪、傳染病滋生的溫床。男人像牛馬一樣在莊園主的土地上勞作,領到的工錢還不足以餵飽一家子。體弱的老人和孩子像蒼蠅一樣死去。”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聲音的顫抖。

“……但我不能放棄這裡。即使連基督都放棄了,我也不能。這是我出生的地方,克麗斯。”

giotto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草草結束了他短暫的自白。

我狼狽地拉下頭巾遮住面孔,窘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這席話簡直是對我方才那句膚淺評價的絕佳譴責。

“那個……對不起,giotto先……”

不等我的道歉出口,giotto忽然扭下一朵矢車菊飛快地塞進我掌心裡。

“抱歉,克麗斯。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些煞風景的話。別露出那副表情好嗎?你該像這裡的女孩子那樣摘朵花戴上,臉色會好看很多的。”

“我覺得我的臉色很健康。”

我低頭撥弄著手裡柔軟的花瓣,不服氣地反駁道。聽見我這句話,幾個青年又像面對任性妹妹時的兄長那樣哈哈笑開了。

“giotto不是這個意思。誰都看得出來,你結實得像頭騾子。”

g收拾好清空的餐籃,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衝我解釋道。

“他是說你的臉色健康過頭了,一點姑娘味兒都沒有。之前也說過giotto覺得女孩子就該有點嬌氣,否則和我們男人還有什麼兩樣。”

“我幹拔要比裡門落?”

我把最後一小塊乳酪塞進嘴裡,含混不清地咕噥了一聲。

“把東西咽下去再說話。看吧,你的女人味就是這樣被搞沒的。”

我立刻一仰脖子把乳酪囫圇吞嚥下去,急吼吼地重複道:

“我幹嘛要比你們弱?法律可沒規定過女人不能靠自己吃飯。”

“是是是……”

giotto以再明顯不過的敷衍神態連聲應著,儼然一副哄勸小女孩的兄長模樣。忽然,他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咧嘴一笑,滿臉熱忱地拽住我從草地上跳了起來。

“克麗斯,你得跟我去鎮上轉轉。人們會喜歡你的。”

“開什麼玩笑?這裡很多人都在莊園做過工,他們認得我這個惡毒監工的臉。我可不想去挨唾沫星子。”

我像觸到熱炭一樣迅速甩脫他的手,感覺受到了惡劣的愚弄。

“……giotto先生,你該不會召集了一幫哥們想把我套上麻袋揍成果醬吧?我既不是葡萄又不是菠蘿,揍爛了也沒多少汁水。”

也許這次我的猜忌真正刺傷了他,giotto沒有再像個孩子一樣輕率發笑,而是失望而沉靜地搖了搖頭。

“你覺得我會做那種事?”

他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被我甩開的手孤零零地、倔強地懸在半空。山風撩起他不加修飾的凌亂劉海,露出的淡金色的瞳孔裡滿溢著不容人置疑的誠懇與真摯。

鹿一樣的眼睛。我第二次聯想到這個比喻。

不知為什麼,這個年輕人單純的受傷表情讓我難受得要命,胸口直發悶。習慣了充斥薩德裡克莊園的明爭暗奪爾虞我詐,冷不丁面對如此真誠的善意,我簡直困窘得不知把手腳往哪兒擱。在艾琳娜以外的人面前露出這麼不成熟的模樣,算起來還是破天荒頭一次。

……或許是因為這個人和艾琳娜太相似了吧。

“好、好了,看在乳酪的份上,我陪你做點餐後運動就是了。啊啊,別露出那種表情啦。”

我朝手心搓揉得慘不忍睹的矢車菊瞥了一眼,快速把它扔開重新擰了一朵,塞進giotto僵在空中的手裡。

“雖然男人戴花只會讓人感覺噁心,但如果戴上花真能讓人臉色轉好,你就戴戴看吧。不要擺那張苦瓜臉了,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

“呵,瞧你得瑟的,小丫頭。能欺負giotto的人還沒出生呢,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g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有點好笑地插話道。

叫做科札特的紅髮男人被他的俏皮話逗樂了,邊點頭附和邊轉過臉去吃吃發笑。

“噗……呵呵,的確是。giotto的娃娃臉實在太有欺騙性了,每個人都生怕把他弄哭,連小孩都想把自己的糖果分給他。”

“g,科札特。”

giotto溫和卻十分堅定地制止了同伴們的打趣,捏著那朵湛藍的矢車菊向我轉過身來。科札特說得沒錯,他那張稚氣未脫的小白臉……呸,娃娃臉確實極富欺騙性,怎麼看怎麼純潔無辜不諳世事。

“謝謝你相信我,克麗斯。那我們走吧。”

“啊……嗯。”

“啊,還有。”

金髮青年勾起嘴角朝我微笑了一下,隨手把那朵色彩濃豔的小花插到了耳後。

“雖然可能會讓你感覺噁心,不過我決定照你說的把它戴上。”

“哈……?等、等等,我是隨口亂說的!快摘下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圍觀!”

“g?可是,這是我和克麗斯友情的證明……”

“友情你個頭啦,這樣只是個單純的花痴而已!!”

……這個男人,其實一點也不純潔無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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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giotto快步穿過小鎮破敗蕭條卻格外整潔的街道,一路上不住有身穿粗布衣衫、因長年在烈日下勞作而曬得皮膚黝黑的居民向他打招呼,他也總是微笑著向他們點頭致意。我臉上保持著漠不關心的表情,心裡不由暗暗驚歎這個年輕人在當地的聲望之高。

giotto在一家雜貨鋪前停住腳,朝與他保持一段距離的我招了招手,邁開步子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

我跟隨他跨過門檻後,發現店面比房屋的外觀還要狹窄,從地面到天花板都堆滿了琳琅滿目的各色雜物,只留出一條一人寬的窄道供人通行。所幸我和giotto體型都偏瘦小,不費什麼氣力便側身從雜貨堆裡鑽了過去。

“弗朗哥的雜貨店,價錢公道的很。不管對方是兩眼昏花的老人還是不識字的孩子,他從來不多收一分錢。在這座小鎮上,他的信譽可是塊響噹噹的招牌。”

giotto一邊像個遠行歸家的遊子一樣熱切地四下環視,一邊衝我小聲介紹道。

“哈哈,老夥計,你把我誇過頭了。這又不是什麼聖徒開的店。”

走道盡頭的櫃檯後傳來一個爽朗而略顯粗野的聲音。那是一個滿頭褐色鬈發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壯實,黑黝黝的圓臉上蓄著一撇時髦的小鬍子。他和先前街道上的居民一樣,對giotto滿懷熱情地笑臉相迎,似乎是他熟識多年的老朋友。

見我跟著giotto走進店鋪,他先是吃驚地瞪圓了眼睛,隨即丟擲了那句全世界通用的臺詞:

“哎呀,這是吹的什麼風,你小子竟然請我喝喜酒來啦?”

“哪兒的話,這姑娘只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喜事還沒個影子呢。g說我要是老為了別人忙東忙西,不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沒準到三十歲還得繼續打光棍。”

giotto一點也沒呈現出窘迫之色,自然而輕快地應對著店主的調侃。

“照我看,g這話沒錯,你偶爾也得聽他兩句。你看你成天到處給鎮上的人幫忙,把自己的事都耽擱了。giotto,你今年得有十九歲了吧?是時候考慮一下了。我跟你說,這鎮裡沒有一個姑娘不偷偷扒著窗戶看你的,就怕你看不上哩。”

giotto有點生澀地笑了一下,順口道:

“g和科札特經常和我在一起,姑娘們是在看他倆也不說定。”

“嗨,那可不一樣!你別小瞧鎮上女人的眼光,誰看不出你是領頭的?你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就是街上有名的孩子王,我那會兒就和老婆說了——giotto將來不會跟咱們一樣,擺個破店勉強餬口。這小家夥精著呢,他肯定會做出番了不起的大事來。”

面對雜貨店老闆熱情洋溢的誇讚,giotto一直帶著謙遜而羞赧的微笑輕輕抓撓自己蓬鬆的金髮,像個受到老師表揚時不知所措的孩子。

老闆和giotto嚼了會兒舌根,再次興沖沖地將眼光轉到我身上:

“姑娘,你眼力可真不錯。我得說,他是我們鎮上最棒的年輕人。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大城市來的吧?我見過的人多了,你一進門,那架勢就和鎮上做粗活的女人不一樣。”

“……呃,我是……”

我正琢磨著如何矇混過關,giotto迅速丟出一個附近富庶城鎮的名字替我遮掩了過去。所幸弗朗哥只是隨口一問,也未多作追究。

我一向不擅長對弗朗哥老闆這樣忠厚的長者說謊,為了掩飾慌亂的神態,連忙轉過臉裝作聚精會神地打量堆在牆邊的貨物。

牆邊斜倚著一面褪色的銅製雕花梳妝鏡,鏡框頂部雕刻著做工精細的愛神丘比特像,鏡面佈滿細小的刮痕,頗有幾分古色古香的味道。公爵邸對這種勞什子自然是嗤之以鼻的,我卻很喜歡這些承載了厚重時間感的陳年舊物,不由看得出了神。

傷痕密佈的鏡面上,模模糊糊反映出了我的面容——松鼠皮毛般光亮的深栗色齊肩發,下頜削尖,雙頰微凹,面色倒很健康紅潤,襯得一對綠眼睛更加鮮豔明亮。確實,這不是一張為生計日夜操勞的貧困女孩該有的臉。

我失落地嘆息了一聲。這張臉長年受到公爵莊園酒氣和香水味的薰染,越發不像一個騎士了。

弗朗哥見我對他店裡的貨物感興趣,老實巴交的圓臉上浮現出了滿足的神情,壓低嗓音向giotto道:

“老夥計,這姑娘看上去人不錯。她從大城市來,什麼稀奇玩意兒沒見過?可她一點也不嫌棄我這家小店,還看得津津有味呢。換了那些穿晚禮服的太太小姐,怕是連店門都不稀罕踏進來。就衝這一點,我看好這女孩,因為她看得起咱們。”

“克麗斯不只是看得起我們。……我想,她也許能為我準備做的事情出份力。”

giotto朝我的方向掃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弗朗哥頓時忘了謹慎,拔高嗓門驚叫起來:

“真的?那敢情好!好心腸的姑娘,上帝保佑你!!”

“怎麼回事?你想做什麼,giotto?”

我對他倆討論的話題一竅不通,不明就裡地發問道。

“啊呀,原來你不知道嗎,姑娘?我還以為你鐵定是知道了罷工那檔子事,慕名來見giotto的吶!”

“罷工……?”

這個敏感的字眼喚醒了我尚未遠去的記憶。就在上個月,這座鎮上的青壯年掀起了一陣聯合罷工的浪潮,自發抵制薩德裡克莊園對工資的無限制壓低。當時正值春季農忙時節,一時間莊園的各項種植工作陷於癱瘓,公爵不得不向他最鄙視的“下等賤民”妥協,答應提高工錢並改善短工待遇,以免誤了農時。

事後,公爵整整三天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玩不動女人,一夜間像是老了十歲。

“您是說……抵制薩德裡克莊園的那次大罷工嗎?”

我小心翼翼地向他確認道。

“當然了,不然還有哪次?”

弗朗哥不顧giotto拼命向他遞眼色,大大咧咧地嚷道:

“那次罷工是giotto帶頭發起的,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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