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的表情閃過一瞬猙獰，很快又笑了起來。
“那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我三槍才能打死一條小畜生，但是我可以殺的可不止一條。”
槍口對準他身後的鐵籠。
砰砰。
火花四濺，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好，兩顆子彈全都打在了籠子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彈孔。
寸頭男的笑容越來越肆意，抬手打了個響指；空曠的大物館響起滾輪聲，幾名大漢從館內角落裡推出兩車鐵籠，籠子裡擠滿貓狗鳥雀。
原本狂躁的動物在看見溫餘後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
在少主面前，不能不成樣子。
“哦呦，這是認主呢，都不叫喚了嘿。”男人用槍托砸了砸鐵籠。
砰！
突兀的一槍打在了白貓的尾巴邊，白貓只是下意識的抖動了下，緊接著立即壓制住自己的反應。
寸頭男大聲笑出來：“哈哈哈這樣都不叫的？”
“那這樣呢？”男人的笑容轉瞬收斂，將槍口抵在了白貓的耳邊，槍管埋進軟毛。
“我之前說過，如果沒達成我的要求，我就要殺掉這些小動物，而你們顯然沒有完成。”男人的眼睛死死盯著溫餘的神情，話卻是對著看直播的警方說的：“死一條狗是不夠的，這些都要死，要麼你們分發‘w’，要麼我殺掉這幾籠子畜生。”
（“w”為地下對“世界樹”毒品的代稱）
大物館外的陳隊等人一直透過直播關注著溫餘的情況，寸頭男所說的話自然也聽到。
“我數三聲。”
“一……”
話音未落，小白不受溫餘控制，巨大的白狼從溫餘身上剝離，獠牙直指男人的脖子。
寸頭男不退反進，一拳對準了狼頭，在空中將白狼砸在腳下，對準狼腹狠踹。
“小白！”小白是與溫餘契約連線最緊密的精靈之一，痛感共享到他身上，只覺得面門和腹部一股悶勁直竄，甚至有些提不上氣來。
這一拳的氣勁直接將小白的意識打的有些模糊，像一條沙袋倒在地上仍由男人踩踏。
寸頭男收住腳勁，“好了，我們繼續。”
“一，二，三。”
砰！
白貓的腦袋炸開，血霧炸開。
“一，二，三。”
砰！
麻雀的身體瞬間彈飛，羽毛沾上紅血。
“一，二，三。”
砰！
黑狗發出一聲悶哼，後腿不斷抽搐。
一二三。
一二三。
分下去。
一二三。
手槍擊發的聲音像打著節拍，機械的響起，撞到耳膜上；血紅色也隨之不斷映入眼底。
分下去。
被槍擊中後，沒有任何動物發出哀嚎，所有動物都會注視溫餘，用各自的語言低低的最後一句呢喃。
再見，少主。
沒事的，我們會變成精靈陪在你身邊。
所以別哭少主。
槍聲一聲一聲在寬闊的大物館內響起，光潔的地面上鋪上了一層鮮紅的幕布。
只剩下槍聲，永無休止一般。
“分下去。”，溫餘想對鏡頭對場外說出這句話，但是他沒法說，他不能說。
他只有聆聽它們的道別。
畫面裡的聲音傳到所有看直播的人耳邊，殘忍而又詭異，所有動物都安安靜靜坐著，體面的等待死亡，不發出任何哀叫聲，竟有一瞬覺得它們散發著微光。
“陳隊……把那些發下去吧。”一名大個子警員微弱出聲，但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了。
“我聽說過，‘世界樹’本身並沒有任何副作用，魔力溫和，根本算不上有毒，只是取決於使用的人。”
黝黑的漢子一把揪住大個子警員的衣領，瞪著他的眼睛。
大個子也沒有躲閃，他是憑自己的意願說出的這番話，自己做出的決定不能逃避。
“你知道那會帶來什麼嗎？兩萬只，兩萬只可以讓普通人輕輕鬆鬆獲得至少B級的力量，社會會直接混亂！”
但是他不想看到那個叫溫餘的男人再這樣下去，那些動物對他一定很重要，他是森之賢者；大個子警員只是一個普通幹警，但他還是沒有在陳隊的目光下逃避。
“我也覺得還是……”
“不能……”
場面僵持住，只有畫面中的槍聲按時響起。
嗤！
刺耳的車胎摩擦聲打破了現場的僵持，一邊白色的suv甩著長長的車胎印記停在了現場，一邊黑色的運輸車穩穩停住。
“老陳！”
“陳隊！”
夏又川和特警組同時下車跑過來。
“情況怎麼樣了！”
問是這麼問，他們其實都可以從直播中知曉，情況並不樂觀。
看到人手到齊，本該稍鬆口氣的陳隊情緒絲毫沒有好轉。
“他們不在裡面。”
陳隊的這句話凍結了周圍的空氣，尤其是剛趕來支援的兩組人。
“什麼意思？他們不在大物館裡？！”夏又川一把揪住陳隊的領口，“你知道了為什麼不通知我們？為什麼不去排查找到他們在哪？”
兩邊趕忙拉住夏又川，“夏隊，不是這樣的，這裡面是映象術式，我們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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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小哥冷靜而又快速的將情況說出：“他們現在在一個看不見進不去的空間裡，即使是傳送魔法也會因為沒有座標，沒法用。”
眾人僵住，希望被打碎留下昏暗：“那我們怎麼辦？看著那瘋子把人殺光？”
陳隊慢慢蹲下，雙眼無神的看著水泥地的沙礫。
“意思是不需要座標也能傳送的話，就能把人送進去了？”所有人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了說話的人，氣流在眾人間終於緩緩流動起來。
大個子的聲音依舊不大：“是這樣嗎？”
眼睛小哥迅速轉動思維：“可以試試，不，一定可以！”
“你能辦到？”陳隊從地上彈起來，急促的問道。
大個子迅速回答：“不我辦不到，我認識的人可以做到！”
“他在哪？”
“就住在這附近！”大個子說道，“坐2號公交十五分鍾！”
“我去接他。”夏初擠進來舉起手。
夏又川看著自家閨女：“八分鍾，能辦到嗎？”
夏初已經跨上警隊的摩托。
“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