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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歸程_89.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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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女俠

班超這支護像的隊伍,加快了速度。

身後的馬賊因為知道被斥候探看過,也不再掩飾,早卸了商隊的裝扮,索性丟了些隱藏武器的馬車,追了上來。

說起來,班超這支隊伍除了護像,的確帶了不少好東西——疏勒王和莎車王獻於漢廷的禮物,都裝在馬車裡,想必都價值連城。如果說這隼王因此而冒險,再加上與莎車的私怨,堪堪說得過去。但班超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馬賊在地平線上露出了蹤跡,分成三股,離使團十餘里遙遙跟著。格泰完全不理,只是讓五十名驃騎全面戒備,護著馬車和兩位比丘沉默前行。

如此行到天黑,開始紮營,但人不卸甲,馬不卸鞍……分成五組,輪班警戒。

曠野暗黑,能在地平線一頭看見火光,應該是馬賊的營地。夜風吹來,彷彿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呼喝歡歌之聲,遠比這邊要坦蕩放鬆。

“感覺這情境有些熟悉。”篝火邊,班超坐到格泰身邊,“就像那日遭遇的狼群,既不上來撕咬,我們出擊也全是無用。”

“只要我們不露出破綻,他們就只能散去。”格泰道,轉頭看了眼班昭,“多虧了班女使提早發現了他們的行跡,我才能早早派出向於闐求接應的斥候。這一步應該是他們沒想到的。”

“你猜到他們的計劃了?”班超問。

格泰在雪地上捏了幾個雪球,擺了個簡易沙盤:“想吃掉五十驃騎,憑他們不行,多半還請了其他夥的馬賊。三天後,要過一個叫雙線峽的地方,最易兩邊設伏。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夥馬賊就會在那時現身堵住我們,而隼王扮作的商隊自然地在我們身後出現,近身偷襲,還堵了退路。”

“現在他們的行藏已露,還會實施這個計劃嗎?”

“那得看我們。我們其實今天已改了遠道,不再過雙線峽那樣的天然口袋。只要不給他們借地勢的機會,就是多來幾夥馬賊,我莎車驃騎也不怕!”

“那你早上派出去於闐的斥候,走的可是雙線峽?”

“當然,那兒可是近道。”

“你就不怕他被埋伏的馬賊截了?”

格泰笑道:“消息靈通有靈通的壞處,那夥馬賊一定洞曉我們的位置和速度,怎麼會提前三天去設伏呢?我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班超頷首,心道,這個格泰還真是個將才。

翌日一早,天上飄了些細雪。

驃騎簇在三輛馬車四周,淡定上路。

那些馬賊倒是大膽了些,三股分左右後三方吊住使團,距離壓在了五里以內,在落雪中也能看見他們的影子。

格泰不予理會,只埋頭趕路,吃喝時,也只是減慢速度,如此走到天黑紮營。依舊是馬不卸鞍,人不卸甲,分組守夜……遙遙能看見馬賊紮營的火光,明顯比昨夜要近了。

“他們在消磨我們。”班超道。

“就看誰磨得過誰。”格泰道。

“我們時時得防他們,他們卻無須如此,明顯是我們這邊的弦繃得更緊。”

“那也沒辦法,”格泰指了指天空,“到處都被他們看著。”

“這樣下去不行,要是虎頭在,或許有不少辦法讓他

們亂了陣腳。”

“是呀,”班昭介面道,“要是恭哥在就好了。”

一夜無話,天亮又開始啟程。這些驃騎枕戈待旦,未必就睡好了,難免能看出些疲態。疲憊就會滋生焦躁,焦躁被壓抑,就顯得異常沉默。這支沉默的隊伍讓班昭感覺到一種情緒慢慢地在四周積累,越來越稠。

馬賊卻越發囂張了,慢慢跟在兩箭之地的外圍,能看見他們都裹著髒兮兮的皮袍,分出五六支小隊,每支也不過五六騎,分佈在使團的前後左右。

一名在前方探路的驃騎斥候,嘗試趨近一小隊馬賊,馬賊呼嘯著散去,絕不接手。如此又派出兩名斥候,就像趕狼的獵人,左驅右逐,將幾隊馬賊趕得更遠些。

中午時,一個斥候出事了。他被馬賊引進了一個古河道,河道裡全是碗大的卵石,被雪遮蓋著看不出蹤跡。馬蹄踏上去,就會滑蹄,啪的一下馬就失了前蹄,將斥候掀了出去。被驅趕的馬賊一片呼哨,掉馬馳回來。斥候被迫徒步拔刀,卻被五六名馬賊一一馬上劈刺,就像遊戲,最後終被刺倒。一個馬賊用套馬索縛住屍體的腳,拖在馬後面。

眾驃騎看得睚眥欲裂,格泰卻嚴令召回另兩名斥候歸隊,繼續行軍。

簫音幽幽響起,清麗哀婉,卻是班昭吹奏的一曲別歌,在飄雪中越升越高,在向死者送行,也紓解著驃騎行將暴起的憤懣。

馬賊還在遠處呼號叫囂,他們露在皮袍之外的手和臉,都纏著布條,應該是為了防風,也是蒙面。他們的武器各異,有砍刀、削刀、掃刀和彎刀,奔突中會故意讓刀劍互碰,發出鳴響。斥候的屍體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線,在雪的映照下,更是醒目。

一名像首領的馬賊從後面縱馬追上來,叫停了他們,一鞭將拖屍的馬賊抽下馬去。

這首領臉上沒有纏布,卻塗滿了白粉,眉眼處畫了黑線,就像厲鬼。首領沒有停手,繼續抽打著那個馬賊,布條紛紛散落。

“隼王說,他們是真正的軍人,可以殺,但不能侮辱屍體!”首領聲音沙啞低沉,“你去,把屍體埋了。”

說罷,一騎在風雪中退去。

班超突然從深夜裡醒來,卻不是因為噩夢,而是心中別有所動。

只怕眾人並不會像班超這樣隨時都能睡去,卻又隨時都會醒來。馬賊派出了一支四人的小隊,半夜遠遠圍著使團營地賓士,無規律地敲打著鑼鼓,就是在騷擾著驃騎們的睡眠。守夜的人恨得牙癢癢的,卻不敢違令出擊。

五里外有個馬賊的前沿營地,騷擾的小隊就是從這裡出發的。除了在外騷擾的四人,營地裡還留有五六個人,其中一人在雪中守夜。

守夜人不敢點火,這裡畢竟離驃騎營太近了,莎車大馬真要賓士起來,五里地不過是幾十息之間。

由於距離不遠,夜裡極靜,那騷擾小隊的喧譁,也能遠遠地飄過來,斷斷續續。守夜人掖緊了自己的羊皮袍,隱隱覺得風聲有異,不對,不是風聲,而是一種類似胡笳的管樂在吹奏。樂聲似夜風般清洌,幽幽咽咽,如泣如訴。守夜人像是被簫聲魘住了,呆呆地聽著簫聲越來越近。一個淡淡的人影,漸漸地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女子,踩在雪上,猶如飄移,無任何分量。

頭上罩著帶著絨毛的風帽,身上披著白色貂皮,按理說冬衣厚重,可是依舊能看出這女子身形纖細,如柳般扶風而行,漸漸來到面前。

守夜人打著了火鐮子,照見了女子柔和溫婉而年輕的臉,沒有一點殺氣,只是紅唇銜著洞簫,柔荑點按,吹著幽幽的漢家曲調。

另有一名席地而睡的馬賊醒了,掀開罩在頭上的皮袍,喝了聲“誰!”,就坐起身來。少女簫聲不停,只是簫口一引,一枚鋼針射出,那剛坐起的馬賊仰頭便倒,在雪地裡一動不動了。

守夜人如夢方醒,丟了火鐮,拔出彎刀大聲呼喝起來,地上又爬起四人,急急抽了刀,圍住少女。

簫聲還是沒停,幾個黑影因為剛脫離皮袍鋪蓋,握刀的手還在寒夜裡不住地發抖。

一曲堪堪吹完,少女呵了下凍紅的右手,環顧五名馬賊,輕輕地說:“你們白天殺了人,我是來討命的。”

班超覺得自己潛行的本領越來越高了,總算沒有白白偷學柳盆子和仙奴一路。他伏在雪地裡,能聽見遠處的兵器相交的聲音,還有妹妹出劍時的嬌叱。

聲音平息後,班超聽見夜空裡傳來了一聲梟鳴,心裡一驚,躍了起來,奔向馬賊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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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裡只有一個小帳篷,帳篷外是一些散落的羊皮鋪蓋,和一具咽喉中了鋼針的屍體。離帳篷五六米外,有五具中了簫劍的屍體,一看就是班昭隻身夜襲的成果。

班超有點奇怪,為什麼馬賊不住在帳篷裡,那帳篷裡卻是什麼?他撩帳而進,拿出夜明珠一照,見帳篷內只有一個籠子,籠子裡有一隻鴿子大小的鷹,心道,這便是隼吧?想必妹妹也發現這隼了,只是不忍處置,當下長劍一揮,連籠帶隼,一劈兩半。

班昭在雪夜裡獨行,一紓白天的鬱悶,心中的快意有點像當年二哥帶著十二歲的自己第一次去五陵原“見命”——殺盜墓賊。這次是她獨自一人來“見命”,就是為白天喪命的斥候復仇。可惜那些馬賊完全不懂江湖規矩,也不會漢語,沒問她是誰,她記得自己十二歲時,報的名號是“簫心女俠”。

班女俠的詩心還在激盪,還沒湊出一句詩句來,後方卻傳來了一片馬蹄聲,聽著有五六騎之多她連忙伏身疾奔,可哪有馬快,轉眼就到了身後。班昭凝身站立,簫劍斜指雪地,靜待來犯。嬌俏的影子在雪地上猶如寒梅,既脆弱,又孤傲。

“真巧,這不是班女俠嗎?”一個聲音道。

原來只有一騎,卻牽了五匹馬,所以聲勢很大。

一聽聲音,班昭反有些洩氣:“二哥,原來你又偷偷地跟著了。”

班超笑道:“你殺人,我搶馬,正好遇到。”

“你拉他們的馬做什麼?”

“真消耗起來,馬在最後很重要,不能留給他們。”班超一伸手,“快!上馬。他們的梟已經報過信了,只怕有許多馬賊過來援救。”

果真遠處亮起不少火把,還有馬蹄聲隱隱傳來。班昭翻身上馬,與班超一起向自己的營地馳去。

“本來想在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去‘見命’的,這樣騎馬回去,不就誰都知道了?”班昭在馬上抱怨。

“為什麼不讓人知道?”

“這樣才是俠客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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