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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場換兄_8.千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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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千里馬

一輛馬車駛出洛都城門。

車廂的窗簾被裡面的人撩開,露出一張觀望的臉,正是女扮男裝,扮作太學院白衣士子、頭戴高冠的班昭。她的懷裡,正抱著一個昏迷的人。

車越駛越遠,趕車的人摘了斗笠,卻是耿恭。

皇宮內,皇帝雖驚卻不懼,指著跪在地上的人:“你到底是誰?”

“草民班超,敢為家兄班固一辯!”

“班超?昨日是你嗎?”

“是。”

“那天牢裡私寫國史、偽造圖讖的……”

“是家兄班固,只是今日草民在法場上將他劫了,換了我來。”

“你胡說!”一邊的監斬官怒斥,轉向皇帝,“啟稟皇上,他就是班固,法場也未曾遭劫。”

“我與家兄是孿生兄弟,混在太學士子之中,衝上了刑臺,換了家兄的衣服。所以大人也未必看得出來。”

“你……你……”監斬官驚極而懼,跪了下來,顫聲道:“皇上……是有太學院的士子在法場請願,造成了些混亂,但……”

皇帝揮手讓監斬官噤聲,自己繞了跪在地上的班超一圈:“孿生兄弟?有意思,你要抗辯什麼?”

“家兄既沒有私寫國史,更沒有偽造圖讖。”

“皇上,私寫的國史已被查抄,證據確鑿呀!”監斬官奏道。

皇帝看著班超道:“你說說看。”

“我班氏與前朝的太史公司馬氏一樣,本是史官世家。史官世代相傳,竹帛長存,記功司過,得失一朝,榮辱千載。如今大漢中興,家父秉先祖之志,願續太史公書,彰顯漢魂,敬獻皇上,只可惜未完身故,家兄有意續寫,如今卻無辜捲入圖讖大案……請皇上明察!自古屠戮史官者,皆落下汙名……”

“胡說!”那監斬官急道,“你家算什麼史官!史官得朝廷任命。那逆犯蘇朗,確是招認他偽造讖緯國運,是受你班家的指使。”

“那是蘇朗的誣告!草民願意與他當面對質。”

監斬官怒道:“逆賊蘇朗已被正法,你卻來說這種便宜話!”

“啊?正法了?草民不知。”班超叩首謝罪,“草民昨夜才從扶風趕來,不知狀況,只知道蘇朗的確曾是家父的學生。但有人仗劍殺人,不能怪罪鑄劍之人啊!”

“皇上,我們抄了班固的住處,確有許多有關圖讖預言的書籍。”

“皇上明鑑,史官的淵源本是殷商的天官,所以占星、望氣、圖讖,本就是我班家的家學。家兄精研圖讖,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倒是情緒穩定,饒有興致地捋著鬍子:“所以你妹妹會望氣!想不到班彪一代大儒,身上卻有史官的家世。你說那國史是你父親寫的?”

“是。”

“那班固怎麼說是他寫的?”

“家兄不想家父身遭汙名。”

“倒是個孝子。”皇帝撫玩著那枚玉佩,“倒是你,短短一個上午,就串聯人手,劫了朕的法場;利用了律法和朕的玉佩來廷上復奏……環環相扣,好算計呀。”

草民伏法。”班超戴枷伏地。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草民也不敢篤定,只是舍妹說,皇上頭上的氣韻呈華蓋的形狀,或是傳說中的天子氣。”

“就憑你妹妹的一句話?萬一不是朕呢?”

“那我也換出了家兄,代他身死而已。”班超慘笑,“我兄弟二人若必死一個的話,家父想必也會希望家兄獨活。”

“你既然能乘亂劫了法場,直接遠走高飛,不是兩兄弟都可保全嗎?”

“那我班家只能世代蒙受汙名,到山林野處去偷生苟活。大丈夫不為也。”班超再次叩首,“而且草民堅信皇上的聖明。”

“你倒是個敢謀敢斷又敢當的。”皇帝感嘆起來,“來人,先去了他的枷。”

緊跟在皇帝身邊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輕聲提醒:“皇上,怕是不妥。”班超偷眼看去,認出正是昨夜馬車上那個書童。

皇帝不以為意,叫卸了枷的班超站起來,走到銅馬前,撫著馬背說:“你知道這馬的來歷嗎?”

班超恭著身:“草民有所耳聞,這是千里馬,天下相馬,以此為模範。是前朝名將馬援,也是家父的故友,徵交趾時集當地銅鼓澆鑄而成,敬獻給先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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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博聞強記,過目成誦。”皇帝拍著銅馬的脖子,“先帝第一次見到馬援時,當時公孫述在成都稱帝,而馬援與公孫述很有交情。先帝問,你遨遊在二帝之間,是不是覺得遊刃有餘?馬援說,我和那公孫述自小就十分交好,可是我到成都,他戒備森嚴,見一面都難。而陛下絲毫不加防範,怎知我不是刺客呢?先帝笑說,但刺無妨。馬援跪下說,當今天下,君選臣,臣亦擇君。今天我找到氣度非凡的明主了。”

班超伏地三叩不起,直說:“草民不敢當。”

“真當自己是千里馬啦?”皇帝笑道,“我知道你身俱武功,但也知道你心懷赤誠,來為父兄抗辯。但你畢竟違了漢律。來人,將這班超收監,細審待判。”

班超,以及監斬官,都已被帶下。皇帝還在銅馬前,正視著馬的口鼻,喃喃地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何在?又在馬身上拾一枚落葉在鼻尖嗅著,轉頭問小太監:“朕剛才的那番話如何?”

小太監道:“皇上太帥了,洞察人心,言清意遠。那班超在地上都哭了。”

“是嗎?”

“是呀,皇上真是明君風範!”

“朕是問那班超哭了嗎?”

“哭了。”

“真的?”

“真的。”

“你這小孩子……說起來,那對兄妹與朕分離,到午時,不過三個時辰,就成了這反轉大事,很不錯……去,叫人把那抄禁的國史稿拿來,朕要看看。”

先帝光武是開國的君主,馬上征討四方,捱過民間的日子,對皇帝的影響卻不是什麼御下平衡的心機術,反而更多的是為人的英豪之氣。所以皇帝倒是真的欣賞班固、班超這種敢捨命的傢伙,不然他也不會老做出半夜偷偷溜出去的行為。

皇帝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滿意,覺得真要是讓史家

記了今天的言行,定讓後世覺得極有風範。

由於最近為夢境所擾,皇帝總疑心是有人施法詛咒,讖緯作亂。所以凡是跟讖緯相關的案子都被重判了,比如前面的蘇朗案。只是昨晚被班昭說迷夢是吉兆,心情紓解不少,今日得知這女孩僅透過望氣就能判定自己是天子,心裡更加信了。既然不是妖人作梗,就覺得私寫國史不是什麼大事。

洛都內,多是官宦富豪所住,百姓則散住城外。離城十餘里,有一村莊,莊尾有一獨院,門口青石踏腳上坐著打扮像農戶的耿恭。

耿家世代軍功,作為幼子的耿恭,父母早亡,幾乎是被兄嫂帶大。耿恭的叔伯長兄幾乎都在軍中為將,所以他十七歲便從了軍,異稟的騎射,迅速出頭,如今是洛都禁軍中的羽林郎。

把劊子手的手掌釘在旗杆上,自然是耿恭的手筆。本來和班超、班昭幾年未見,一見面就拉他幹這等劫法場的刺激事,內心倒也快活,彷彿又回到當年三人笑傲五陵的俠少年代。

耿恭軍中歷練數年,又是洛都的地頭蛇,早將諸細節推衍細密。讓一個軍中死黨騰出藏女人的郊外小院,現在院裡拴著馬,車廂也側立在院中央,鬼知道耿恭是怎麼把它弄進來的。

誰都知道耿恭有雙鬼耳,能矇眼聽聲射箭,十不錯一。現在無須成心,隔著院子就聽見屋裡的那對兄妹在爭吵。

耿恭覺得小昭出落得越發好看了,好看得讓自己有點不自在。他覺得小昭也是有趣,夜裡竟然把自己的大哥綁在了床上,怕他出來壞事。

聽見那班固說:“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

班昭道:“我也不清楚,但我信二哥。”

“這等同謀逆!”

“哦。”

“他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

“那是你不瞭解二哥的本領。”

“就是些打殺的本領!他去外邊逞兇鬥狠,怎麼偏偏你也……”

“你會的,我和二哥未必不會。我們會的,你就差遠了。”

“你們會些什麼?”

“大哥,我其實……十二歲就殺過人了。那天……還為此作了詩。”

“你……你一個女孩子……”

耿恭倚在柴門邊,看著不錯的月色,幾乎要笑出聲來。

北宮的宣明殿裡,夜燈高挑。

皇帝調了被查抄的“國史”手稿來看,發現竟有竹簡幾百捆,展卷細讀,不覺看了一夜。直覺得文氣見識直追前朝的太史公司馬遷,大喊奇書。

皇帝對班固的才華還是有所耳聞的,班固與傅毅並稱太學院的雙星,以辭賦名動洛都。今日讀史讀得心潮澎湃,皇帝真覺得本朝就該有文章巨手書寫自己的故事了。

既然天色已亮,皇帝索性直接洗漱,不待上朝就下了詔書,赦免班氏兄弟,封班固為真正的史官——太史令,續寫這篇未完的國史。

至於班超,皇帝想了想,暫封為蘭臺令史吧,攜掌蘭臺,也就是國家圖書館,協助其兄收集史料。

“這個傢伙,”皇帝在上朝的路上還在想,“那三個時辰都幹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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