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軍事->三國之最風流->章節

77 荀鎮東巡行二州(中)

熱門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諸天新時代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我真不是魔神 女配她天生好命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都市國術女神 宇宙級寵愛 劍仙三千萬

從郯縣出來,北上約百餘里進入琅琊國郡境。

第一個縣是即丘,第二個便是琅琊國的郡治開陽縣。

徐州境內河網密集,大的河水有好幾條,其中一條名叫沂水.

沂水源自西北邊的泰山郡,從泰山郡發源出來以後,向東南流入琅琊境內,到至東莞縣,改而南下,由此處起,大體呈南北流向,貫穿了整個的琅琊郡,然後繼續南流,入東海郡,經郯縣等地,入到下邳,在下邳郡匯入泗水。

郯縣和開陽縣都在沂水的東岸,——每年三月三日上巳節時,荀貞都會依照時下習俗,在郯縣境的沂水岸邊與州府吏員、本郡士人歡會,且不必多說。

出郯縣後,荀貞一路順著沂水西岸北上,東望之,河水滔滔,河對岸盡是塊塊相連的良田,前望之,官道寬闊,西望之,又是沃土良田,時值初秋,正麥熟時節,東西皆是麥子垂穗,金黃燦爛,一望無際,時見有鄉民點點星綴於麥田間,或已開始割麥,或蹲在隴上閒聊。一派馬上就要展開大規模秋收的既充滿收穫感,而又說不出的安寧之感,著實令人心情愉悅。

遠行長途,不免無聊,故荀貞叫了戲志才、諸葛亮與他同車而坐。

戲志才說道:“去年雨水充足,州中又無戰事,加上黃巾降卒、外來流民等勞力的補充,當然,最重要的是明公分田與流民、用黃巾降卒屯田、並及鼓勵耕桑等策,我州之田畝現基本無有荒蕪。”他透過車窗,看外邊的景色,嘴角含笑,說道,“今年將會是個豐年!”

一切的勞碌,長久以來的夙夜匪懈,似乎於此時得到了回報,荀貞亦是面帶笑意。

諸葛亮端正地陪坐側邊。

荀貞收回望向車外的視線,落目諸葛亮身上,笑道:“孔明,今卿從我行州,沿途所見,有何觀感?”

諸葛亮說道:“明公勸農愛民,我徐之地,於今亂世之中,可謂一方淨土,士民皆賴明公之德能而安身立命,州則傳教授學,鄉則各樂其業,鄉里之間,雞犬相聞,竟如昔太平之時,若亮幼時曾見。這些,誠然都是明公的恩德,卻是……”

“卻是什麼?”

諸葛亮明亮的眼睛投向了車外待等秋收的麥田,面現憐憫,說道:“卻是不知這一畝之收,耕者能得幾分。”

豐年是一回事,收完麥子、交過賦稅後,耕作了大半年的農人能落到手中多少是另一回事。

其實如果只是從表面的各項規定來看,耕者能落多少,倒也好算。

首先,自耕農的話,除掉田租,就是收入了。

漢家田租,實現過“十五稅一”、“十稅一”,總的來說,大部分時間實行的都是“三十稅一”。

荀貞現在徐州大致也是按此收租,不過沒有再提“三十稅一”,而是換了個“畝收四升”的說辭,等於是把按比例收租改成了“定額租”。正常年景下,比起“三十稅一”,這個田租的標準稍微重了點,每畝大概要多交一升來糧,——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戰時,戰爭不斷,州府手裡沒糧是萬萬不成的。

其次,屯田這塊也好算。

沒牛而用官牛的,與官家四六分,耕種拿四,官家拿六;自己有牛的,與官家五五分,兩邊各拿一半。

再次,如果種的是豪強大族的田地,亦即佃民或徒附身份的話,也不難算。

荀貞對此有明文規定,禁止豪強大族過重地剝削佃民或徒附,按照通行已久的慣例,私租限以“什五”,即五成為最高額。

最後,是官田,也就是公田的租稅,與田租有些區別,這塊的稅叫做“假稅”,假者,租賃之意。公田的產權歸官家所有,或由官家招種,直接租給無地的百姓耕種,或名義上租給豪強貴族,實由豪族再轉手租給無地百姓。直接租的話,田租佔收成的比重約為三成、四成,轉手租的話,等同私租了,通常是五成的租。

可這些,一來,田租僅是眾多賦稅中的一項,而且相比其餘別種各稅,如人頭稅等,田租在百姓所繳納的各類稅中,佔比其實是相當輕的,亦即,如果再加上其餘各種的稅,所有需要繳的稅合攏一處,——而這些其餘所有需要繳的稅,雖然不少是交錢,可錢從何來?還得是用糧來換,那麼百姓落到手中的糧食,就會急劇減少;二者,田租這一塊兒,政府定的田租稅額當然不會時常變動,可廣大的租種豪族家田地的那些徒附、佃農,他們每年要繳的田租,卻可能會有所變動,降低是不太可能的,只會增加,這樣一來,他們能落到的糧食只會更少。

辛苦一年,食不果腹,就算是在荀貞治下的徐州,這也是常見的事情。

甚至就別說現而今還是戰亂年間,便是往日太平之時,放眼海內,耕者無食、織者無衣的現象也是遍佈南北郡縣,哪裡沒有?哪裡會少了?

聽到諸葛亮這話,荀貞、戲志才喟嘆良久。

耕者之難,他兩人豈會不知?荀貞又豈會不知?

可客觀的現實擺在這裡,他兩人,荀貞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此加以解決。

——用後世的話說,不勞而獲的豪強、壟斷著文化傳承的士族,他們是當下,且是以後上千年時間之長的統治階級,把持著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等所有的方面,除非把他們全部打翻,把這個政治制度徹底改變,否則,換誰也沒用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可仍是客觀的現實,經濟決定上層建築,經濟不發展到一定程度,又是不可能答打倒他們,把這制度改變的。

荀貞有前世的學習,對這些,他有著遠超越當下人的洞悉。

“要想改變此狀,無有它法可行,只有兩條,便是大興教育,促進經濟。假以時日,一千年,或千餘年後,也許會有當時之人能夠提前實現原本還要近兩千年才能實現的‘大同社會’。”荀貞這樣想著。

莫說千年,十年已是長久了,因為諸葛亮的一句“質問”而引發的這個思緒,荀貞並沒有在上邊停留過長,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眼前,放到了當下。

沿沂水而前,不到百里,次日下午,到了琅琊郡界。

琅琊太守陳登、琅琊丞欒固、琅琊北部督衛黃遷及琅琊郡府、郡丞府、都尉府的一干文武大吏,已在琅琊郡郡界候迎。

聞得陳登在郡界相迎,快到郡界處,荀貞下車,步行過去,與陳登等人相見。

兩下見到。

陳登捧著個掃帚,長揖行禮。

荀貞把他扶起,上下打量,笑道:“元龍,與你我上次見時比,你似是有些瘦了。”

陳登與荀貞這兩年見面的次數不多,畢竟他是琅琊郡的太守,一則,需要治理本郡,二來,守土有責,無召不得擅離本郡,故除了每年元旦州府朝會的時候,他會去州府拜見荀貞之外,其餘時候,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他很少會去郯縣。

陳登是個豪爽的人,不像尋常士人那樣拘泥禮節,晉見上官時,不敢正面直視,說來雖是已許久未見荀貞,他卻無禁忌,把掃帚交給從吏拿住,抬眼去看荀貞,也是細細地打量荀貞了一會兒,笑道:“明公的氣色還那麼好。”

“好麼?”

“好!”

“來見元龍,焉能不先正儀表?”

陳登聞言,與荀貞齊齊一笑。

說笑罷了,荀貞說道:“我此次巡州,決定的倉促,沒有比較提前地通知你,也不知有無擾到你的郡中政務?”

陳登答道:“明公巡州,到登之境,就是登最大的政務,除此,還有比這更大的政務麼?”

此話入耳,荀貞與他再次相顧一笑。

陳登不住地去看侍衛荀貞身後的許褚,看了許褚,又看典韋,嘖嘖稱讚,問荀貞,說道:“明公,

這位壯士就是譙縣的許君吧?”

荀貞顧喚許褚,說道:“仲康,來見一見陳府君。”

陳登家是徐州數得著的右姓,陳登本人又是成名甚早,他的名字,許褚早有耳聞,當下大步上前,下揖行禮,說道:“末將許褚,見過陳君。”

陳登說道:“聞明公呼許君‘虎痴’,今一見之,果不遜典君。”

典韋臉上露出笑容。

荀貞不禁又再次大笑。

欒固是荀貞在河北任趙郡太守時候的故吏,黃遷原本是黃巾軍,後來投降了荀貞,也是荀貞在趙國的時候。這兩人與荀貞相識,卻是比陳登與荀貞相識還早。

荀貞與欒固、黃遷分別相見。

黃遷外號人稱黃髯,頷下一部好鬍鬚。

荀貞這次來,特地給他帶了個須囊作禮物,便叫隨從取出,送給他,笑道:“昔我帳下,唯卿美須,今我徐州,雲長可與卿相抗矣。我聞雲長言說,每到秋冬之際,他的鬍鬚總會掉落幾根,因他就以須囊盛之。我念之不可使雲長獨須美於我徐,故也就給你備了個須囊。”

這話半帶開玩笑,半帶濃濃的關懷。

黃遷十分感激,恭敬得將須囊拿住,拜謝不已。

眾人見禮罷了。

陳登等在前引導,一行人向郡內去。

依舊是援沂水而行。

水兩岸的景狀與在東海郡見到的無有不同。

亦是麥田相連,放眼望去,金燦燦的。

徐州本來是沒有什麼草場、牧地的,然因徐州兵缺馬,所以荀貞前兩年時,在沂水等徐州州內較大河流兩岸水草豐茂的地方,特地圈出了幾塊地方,用做牧場,以之養馬。道路所見,就看到了一塊這樣的草場,草場中的草有半人多高,隨著輕風起伏,如綠色的波浪。成群的馬、羊出沒其間,牧人揮著鞭子放牧,端的是一副農忙時候,草長馬肥之景。

前行路上,時見有大小不一的溝渠,從沂水中引出,向東、西延伸,長者十幾裡長,短者亦有數里之長,分佈貫穿於兩岸的田中。——這是陳登在琅琊國這幾年施政的一項成果。

如前所述,徐州河網密集,河水多,就便於發展水利,陳登之前在陶謙手下任典農校尉的時候,曾經巡視過徐州的全境,徐州各地土壤的肥瘠、河流的情況,他都瞭如指掌,當時他就組織建設了些水利溝渠,現而下他執掌琅琊一郡,在水利方面更是大下功夫。

這幾年來,在對徐州州內各郡的政績考核中,琅琊郡於水利工程此項,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當晚在即丘縣城住了一夜,翌日繼行。

即丘離開陽百里遠近,兩天的路程。

第二天,快到開陽縣的縣城時,荀貞看到縣城東邊,沂水對岸,連綿不盡的田地間,每隔幾里就有一個小的“鄉里”。

荀貞命車駕停駐,下了車來,登高而望,指著那些“鄉里”,問跟從上來的陳登,說道:“元龍,那些鄉里就是屯田的黃巾降卒所居之地吧?”

陳登答道:“稟明公,正是。”

徐州本地的黃巾降卒和俘虜,包括兗州的黃巾降卒和俘虜,其中的婦孺老弱,及不堪為兵者,到現下為止,都已經安排完畢。荀貞把他們分散安置到了徐州各地,悉用之屯田。

對他們進行半軍事化的管理,每十里地劃一個屯,任命屯長為各屯的長吏。屯上又有曲,又有部,一如軍事編制。

此時他看到的那些“鄉里”,就是各屯駐地。

荀貞看了多時,說道:“明天咱們去屯田地看一看。”

陳登應道:“喏。”

到了開陽縣城,入到郡府,荀貞略做休息。

晚上,陳登當晚設定酒宴為荀貞洗塵,因為次日還有事情,酒也沒有多喝。

次日一早起來,如荀貞昨天所言,便由陳登,欒固、黃遷等為他引導,渡過沂水,到東岸視察屯田之所。戲志才等俱皆相從。

到了屯田地,荀貞隨便挑了個就近的屯,進去視察。

安置黃巾降卒等的時候,荀貞專門給各地郡府下過命令,首先不許他們輕辱之,其次,要求妥善照顧。這時到此屯兵卒聚居的此裡中觀看,荀貞見屯中兩條土路交叉,呈十字形,在兩條路的兩面,屋舍密集排列。——每屯的黃巾降卒等,也就是屯田卒的人數大約都在百人上下,加上家眷,多則三四百口,少則三二百口,不算很多,也不算少。荀貞粗略估算,此屯裡中差不多有百十間房屋,剛好是夠百戶居住。房屋用土屋,相比茅屋已是很不錯了。

就近入了一家去看。

這家屋裡,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但基本該有的東西,如床、做飯用的灶等還是齊全的。

此屯裡中住的屯田卒一早就攜家帶口的下地幹活去了,裡中沒甚人,只有四五個孩子。荀貞等來前,他們應是在玩竹馬,學大人打仗,荀貞等來後,他們丟下竹馬等物,有的跑回了家,有的遠遠地躲在牆角,朝這邊偷看。

荀貞亦不喊他們過來問話,——都是小孩子,能問出什麼來?但卻已經注意到,這幾個孩子儘管衣衫襤褸,可都沒有到衣不遮體的地步,雖是皆不健壯,可能跑著玩,說明也沒有餓著。

戲志才去到了另一家,不多時出來,請荀貞過去。

荀貞便去到此家。

昏暗的屋中,戲志才左手提著右臂的袖子,右手掀開了屋角陶瓷小缸的蓋子,笑與荀貞說道:“明公請看,這家想來是個會精打細算的,不與方才那家同,缸中頗有儲存。”

荀貞步至缸前,探頭去看,見缸中有小半缸的粗糧。

“正該勤儉才是。回頭叫元龍令此屯屯長鼓勵這家的戶主一番,以給餘下屯田戶做個榜樣。”

出來屋外,荀貞站在裡中路上遠眺近顧,感受秋風習習,聞著從近處和遠處田中傳來的泥土、麥子芳香,他感嘆心道:“我只是盡其所能做了一點小小的事情,要說起來,對屯田卒的租稅還是很重的,可昨晚我聽元龍說,他們對我卻感恩戴德。民生之艱,甚矣!”

他倒是也有心給屯田卒減輕一下賦稅上的壓力,但問題是徐州連年用兵,糧秣的需求很大,如果給屯田兵卒減輕了賦稅的壓力,那麼在用兵上肯定就會入不敷出。

也是沒有辦法,只好仍舊用此四六或者五五分成的重稅。

唯一能夠補償的就還是他的那兩道命令,對屯田兵卒不許輕辱、要妥善照顧。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就這個裡中看到的而言之,陳登在這兩塊做得還是不錯的。

荀貞叫陳登近前,說道:“元龍,這些‘裡’,就是屯田於此的那些屯田卒長久安身的所在了。我看這個裡中現在還沒有雞鴨等禽,裡外的空地上亦多是雜草、雜樹,……其餘‘裡’想來也應是如此吧?今年秋收罷了,你可著手弄批雞鴨之類,分給他們,再移植些桑樹來,他們都是拖家帶口的,閒時可讓他們家中的婦人養養蠶、織織布,也算是多個收入。”

陳登答道:“登正有此念。唯是他們剛被安頓下來,現在還無暇佈置這些。明公放心,至遲明年夏天前,登就一定會能把明公的交代盡落到實處。”

“好,那我就放心了。”

在開陽待了兩天,接著,荀貞又巡視了陽都等縣。

諸葛亮家在陽都,荀貞順道派了些兵卒,護衛著諸葛亮,讓他回他家的故居瞧了瞧。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諸葛亮離開以後,附近鄰居無不稱羨。且不必多言。

琅琊郡轄縣十三,不可能全部巡完,荀貞沿著沂水向北,開陽、陽都之外,只又巡了分佈在此水兩岸的

東安、東莞兩縣,在東莞向北去,又巡了與青州北海郡交界的諸縣。

在諸縣,荀貞重點巡查的是黃遷於此地的軍營,詳細地問了黃遷青州北海境內黃巾近些時日的情形。

黃遷回答說道:“北海的形勢很不好,孔北海現在能控制的只有其郡治劇縣等寥寥幾縣而已,並且還都是只能守城,城外已盡是黃巾賊的天下,至於別的縣,就是縣城,大多也已被黃巾賊佔據。其中最大一股黃巾賊的渠帥,即是管亥。管亥之前曾試圖犯我琅琊,但在陳府君的大力支援下,末將都將他擊退了,——這些末將都上稟過明公。”

“管亥現下雖不敢再犯我境,但是可有入境寇略之事?”

黃遷老老實實地回答,說道:“有。”旋即解釋,說道,“琅琊與北海邊界長近三百裡,包括了四縣之地,琅琊東臨海,時或復有海賊來寇,末將雖是日夜戒備,但對於小股北海黃巾賊的入境寇略,末將實是亦無力盡止。”

荀貞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怪你。你且再辛苦些時日,等我徐、兗等地,尤其兗州安定下來後,我會給你增派部隊。”

黃遷應道:“是。”

這幾個縣巡下來,琅琊的情況荀貞大體已知。

總的來說,陳登確有出色的治郡、治民之能,把郡內治得上佳;欒固輔佐,常進良言,無愧其職;黃遷鎮戍郡北,屢與北海黃巾、海上賊寇交戰,守境之功,亦不可沒。

三個文武主吏,皆是可以信任。

這日,誇獎過陳登等治郡有功,荀貞從琅琊離開,轉往東北,去泰山郡。

陳登等把荀貞送到與泰山郡接壤之地乃才返回。

在與陳登等分別前,荀貞把陳登的主簿叫了來。

避開陳登,荀貞令其主簿,說道:“元龍的飲食,卿以後要多加注意,所食生魚,日不能超過一碟,他如非要多吃,你可書報與我,我再來訓誡於他。”

陳登主簿應諾。

卻是為何荀貞會對陳登主簿有此一令?

話要說起,得從數年前,荀貞才與陳登認識時。

徐州臨海,又多水,海鮮、水味俱皆充足,陳登因是好食生魚片,頓頓都要吃,而且一頓吃許多。荀貞發現了他這個習慣後,記起了他前世時,所看到一個和陳登有關的故事,說陳登之所以不到四十歲便壯年而死,就是因為他喜吃生魚,魚中的寄生蟲很多,都聚集在了他的肚腹之中,後來華陀給他治過,可是不能根治,他遂最終還是因此而死。

想起了這個故事,荀貞當時就囑咐過陳登,叫他不可再多食膾,——所謂膾炙人口,炙是燒烤,膾即生魚片,此兩者皆華夏傳統之美食。

然而這次巡州來到琅琊,荀貞卻發現,陳登絲毫沒有把他此前的叮囑放到心上,依然是頓頓食膾,一吃就是幾大盤,便又與他說道:“元龍,我之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麼,生魚此物,適量即可,不宜多吃。孔夫子雲‘過猶不及’,中庸之道,君豈不知乎?”

哪知陳登竟是笑道:“登別無所好,就好這一口,明公雖對登有過訓令,然登實是忍不住。”對荀貞的話,還是不當回事。

荀貞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只好在離琅琊郡的這時,給了陳登主簿這個命令。

那主簿應諾,且不必多說。

辭別陳登等送行之吏,前頭臧霸等軍開路,後邊辛璦等騎扈從,車駕入進泰山郡。

方入泰山郡界,荀貞忽然想起一事,回頭朝來路的琅琊郡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想道:“元龍治郡,與公宰略有相像處,都是明賞罰,重威嚴,而兩人卻也有不同的地方。

“我在開陽郡府的那幾天,見元龍郡府門外車馬冷落,幾乎很少有郡中士人來拜見於他。這應是因他對徒有虛名之輩從來不加青眼之故罷。”

陳登家聲高、本人才高,不免就會氣傲,對真正有才幹的人,他十分禮重,但對那些徒有虛名,只會清談的無用之士他則一概白眼以對,所以時間一長,搞得他郡中那些有名無實、全是靠著族聲出名的士人也就不會自討沒趣的去謁見他了,——因為就算謁見,他也不會接見。

這一點,的確是陳登和邯鄲榮的一大不同。

……

泰山太守華歆前時染了病,荀貞特令,不許他到郡界相迎。

故是,在泰山郡界迎接荀貞的,是泰山丞等吏。

入進泰山郡,漸行而漸覺風土、人情與琅琊不類。

泰山與琅琊兩郡雖分屬兗、徐二州,然因相鄰之故,兩郡士人多有來往,並且豪強、輕俠之類也是互通聲氣,如此際於前頭率兵開道的藏霸就是泰山人,後來卻在徐州割地稱雄,而且還頗得徐地輕俠、惡少年的投奔,但兩郡人士來往雖多,卻嚴格說來,泰山士民與琅琊士民在性格上,其實還是有不小不同的,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琅琊臨海,多水,泰山處內陸,多山,所謂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泰山郡的民風比起琅琊郡的民風,相對來講就較為厚重。

華歆在民政上也是有一套的,自入泰山郡界後,一路而西行,行約兩百多裡地,直到泰山郡的郡治奉高縣境,荀貞沿途所見,不說比琅琊郡內遠多的丘陵地帶,只說開墾出來的田地,與琅琊郡大差不差,也都是放眼盡皆沃土,處處麥田金黃。

不過,比起琅琊郡的民口,泰山郡的人煙相比而言,稀疏了不少。

這也不足為奇,荀貞剛在泰山郡用過兵,一些泰山郡的百姓或者暫時北逃入了青州,或者西逃去了兗州。

——實際上,就算逃去青州、兗州,那裡也不太平,青州的黃巾軍現在是所有州中最為肆虐的,兗州則在荀貞用兵泰山後不久,就接連興起了荀貞、曹操的兩場大戰,卻是亂世之中無一片淨土,天下一日不安,則不管百姓逃去哪裡都得不到安定,當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琅琊郡內所見,觸目多水,入泰山境中,時時可見丘陵起伏。

荀貞前世時是到過泰山的,對泰山境內與琅琊大不相似的這種丘地貌並不覺奇,反而勾起了他前世登泰山而遊玩時的一些回憶,頗有舊土重遊之感。

到了奉高縣,華歆抱病在縣界等候,奉高縣的縣令和縣中的衣冠士人皆從侍其後。

再是患病,長吏駕臨,也不能在郡府坐等,是以華歆強撐著,候於縣界。

荀貞早早下車,快步到華歆等人前邊,細看華歆,見他神色憔悴,病懨懨地捧著個掃帚,責備地說道:“我不是不許君迎我麼?怎不從我令!”

“歆小恙,無非染了風寒,已經好得多了。明公巡州到下郡,歆未能候迎郡界,已是當罪,又豈能不在縣界恭迎?”

“罷了,君快上車罷,咱們現在就去郡府。”

華歆身體欠佳,當晚的接風酒宴,荀貞令叫免了。

不但免了酒宴,荀貞還令從行的醫官,華佗的弟子樊阿去給華歆診脈看病。

樊阿是彭城人,彭城與華佗的家鄉沛國是鄰郡,他早年從華佗學醫多年,尤擅針灸之術。名醫出手,不同凡響。幾針下去,華歆滿頭出汗,病已好了三分。是夜,又服了樊阿開的湯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次日醒來,華歆這風寒之疾,已愈五分。

上午,荀貞在堂中與華歆再見。

觀其氣色,荀貞覺與昨日甚為不同,華歆已然不復有氣無力的那副模樣,這才寬下心來。

真是愛才、惜才、重才之情,溢於言表。

華歆十分感動。

見到荀貞這樣作為的泰山諸吏、陪坐的泰山士人亦皆交口稱讚。

敘話幾句,華歆取來一疊書信,呈給荀貞。

相關推薦:漫威裡的lol系統最強妖鋒九天神皇本王命不久矣溺寵神醫狂後傳奇名將[足球]我養的寵物都超神了靈氣真的沒復甦我家古井通武林犬夜叉之戰國大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