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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攻防對拼六日間 地道出擊鏖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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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著雲梯的黃巾軍士卒隨在弓手、弩手後邊過了河。在他們之前過河的盾牌手分出了二三十人,將盾牌高高舉起,護衛著他們小心翼翼向城牆移動。

離城牆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

桓玄令道:“四石弩開弦上矢。”

敵臨城牆一百八十步。

“射!”

四石弩的弩手早把弩機對準了敵人,二三十支粗大的弩矢離弦而出,破空射下。

只聽得“噗、噗、噗”幾聲悶響,除了少部分的弩矢射歪了,其餘的全部射中目標。

兩漢之弩,弩力強的可達十石、十五石、二十石,四石弩很常見。四石弩的射程在兩百步以上,兩百步內,其力可破大盾。二三十支弩矢一放,黃巾軍盾牌手的盾牌幾乎就全被刺穿了。因為弩矢的鑽透力太強,有的盾牌質量又不好,甚至不但被刺穿,乃至一下就給劈碎了。

盾牌碎了,弩矢去勢未消,順勢鑽入盾牌手或扛著雲梯的黃巾士卒的身上,鮮血四濺,慘呼頓起。中矢的黃巾士卒有七八人,其中一人運氣最不好,弩矢正射中他的大腿根部,透體而出,將之釘在了地上。弩矢的矢頭有倒鉤,拔也不敢拔,動也不敢動,這個士卒只能躺倒在地,眼睜睜看著血如泉湧,痛徹入骨,拽著身邊的袍澤哀號求救。

這一幕,在這幾天裡反覆重演。

劉闢第一次攻城的時候,只靠箭矢,守卒就把黃巾軍打退了,而到得今日,城上守卒和城下的黃巾士卒對此已見慣不怪。扔下傷者,其餘的黃巾士卒加快了步伐,向城牆奔跑。

“三石弩!”

又數十支箭矢激射而出。

“弓!”

城頭上的弓箭手開始發威。

四石弩、三石弩的弩手重新裝上弩矢,弩矢、箭矢,矢如雨下。

黃巾軍的弓手、弩手向前移動,舉起弓、弩,進行反擊。

從城下往城上射,肯定不如從城上從城下射。黃巾軍的弩又不多,大部分是弓,射程短,就算到了城頭也早已經偏軟無力,對守卒的威脅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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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著箭矢,黃巾士卒在付出了近百人傷亡的代價後,把總共五座雲梯架上了城頭。

護城河外,劉闢敲響了戰鼓。

位處第一方陣的五隊披甲步卒迎著西沉的夕陽,各奔一座架橋。每隊甲士二百人,總計千人。一千個披著黑甲、戴著兜鍪,手執矛、刀的甲士,奔跑起來動靜很大。

足能容兩人並行的浮橋被壓得搖搖晃晃,咯吱咯吱直響。

最前邊的甲士已下了浮橋,踏上了河內的地面,隊尾的甲士還沒有上橋。鎧甲甚重,每一個甲士連衣甲、帶兵器,負重數十斤,沉重的腳步踏在地面上,激揚起縷縷塵土。

五支隊伍,就像五條黑蛇,迎冒矢雨,齊頭並進,衝向倚在城牆上的雲梯。

城頭上也響起了鼓聲。

城內、城外,鼓聲交疊震耳。

數萬黃巾士卒舉兵大呼:“殺!殺!殺!”給甲士們助威。幾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甲士們因為身上披有精甲,防禦力遠勝此前的盾牌手、輕卒,城上的弩矢、箭矢沒能形成太大的殺傷。

衝在各隊最前的幾個甲士奔到了雲梯下,把環首刀叼在嘴裡,或者把長矛夾在腋下,悶著頭緣梯而上。

城上的弩手調轉了一下弩機發射的方向,從上往下,瞄準攀緣梯子的甲士,拉弦放矢。弩矢筆直地射下,一則,這會兒的距離比剛才近,二則,弦力加上引力,威力更加大了,開始有甲士中矢。被射中要害部位的甲士從梯子上墜落,沒被射中要害的,忍痛向上攀爬。

桓玄令道:“弓手暫退,叉手上前!”

面對精甲,弓箭基本沒太大的作用。弓箭手接令退下,三十多個身高體壯的郡卒拿著長長的鐵叉接替上前。三十多人分成五股,各自迎對一架雲梯,用鐵叉叉出雲梯兩邊的扶手,猛然發力,試圖將雲梯推倒。

在前幾次的守城戰中,守卒用這種方法推倒了不少黃巾軍的雲梯。黃巾軍吃一塹,長一智,改進了雲梯的製作做法,在雲梯的底部加上了一個基座,牢牢地撐在地面。

——事實上,正規的雲梯底部本來就是有基座的,基座底下且有滑輪,可以推著走。黃巾軍之前沒有經驗,吃了虧後學乖了。

叉手最終連一座雲梯都沒能推翻。眼見黃巾甲士已攀援到了雲梯的中間部位,桓玄復又下令:“叉手退下,倒沸水!”

青壯民夫兩人一組,各提著兩個大桶分別運到五座雲梯前。桶裡盛的是沸水。守卒將這些桶一個個抬起,向下傾倒。熱水滾落,熱氣騰騰。黃巾軍甲士的精甲可防箭矢,卻防不了熱水。

沸水落在他們的身上,透過衣甲、兜鍪的縫隙浸透入內。滾燙的的沸水多熱啊!倒在身上,就跟去了層皮似的。黃巾軍的甲士慘呼不斷,接連有人掉落城下。

弩矢、沸水只能起一時之用,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有黃巾甲士爬到了雲梯的盡頭,到了垛口。

第一個爬到垛口的甲士是第二架雲梯上的。

這時,守在這個垛口前的弩手已然退下,換上了四五個矛手。長矛同時刺出,這個黃巾甲士被困在雲梯上,無從躲閃,中矛落地,但緊接著第二個甲士又露出了頭。

矛再刺出。

這第二個黃巾甲士用的是長矛,人未上來,矛先刺出,不過沒能刺中垛口的矛手,眼見數支長矛迎面刺來,他自知躲閃不開,乾脆也不躲避,在中矛時伸出了手,牢牢抓住了一支矛柄。拿這支矛的守卒沒有反應過來,被他拉著一起跌落城下。

第三個甲士又上來了。

黃巾軍的進攻連綿不絕。

到第六個甲士的時候,長矛手筋疲力盡,再也阻擋不住,這個甲士躍上了城頭。

這五架雲梯早已是城外數萬黃巾士卒矚目的焦點,此時見這個甲士上了城頭,數萬人同聲歡呼。劉闢把中軍的鼓車悉數轉移到了前線,歡呼聲裡,幾十個戰鼓大力擂動,令人熱血沸騰。

城頭上,桓玄眼觀六路,黃巾軍其餘四架雲梯上的甲士還在與垛口的長矛手爭鬥,翻上城來的只有第二架雲梯上的甲士。這幾天的攻防戰中,也曾被黃巾軍幾次突上城頭。桓玄不急不忙,從容令道:“刀斧手上前!”

不等他的命令,第二架雲梯前的垛口處已有七八個刀斧手衝上,圍住了登上城頭的這個甲士。

這甲士寡不敵眾,支擋了兩下,被亂刀砍死。

垛口前,力竭的長矛手暫時退下,換了生力軍頂上。

桓玄正在密切關注戰局之時,兩個傳令兵飛跑奔至。

“報!”

“怎麼了?”

“西、南兩面城牆外的賊兵也開始攻城了。”

桓玄轉首西顧,夕陽如血,戰事方酣。

黃巾軍在西、南兩面城牆外的進攻明顯是為了配合劉闢,牽制城內。在此之前,黃巾軍這樣多次做過。他們的主攻方向還是在東城牆。

桓玄向西、南邊望了片刻,側耳傾聽,隱約聽到鼓聲、喊殺聲傳來。

周湧說道:“聽起來,那兩邊的戰事不是很激烈。”

李鍾目不轉睛地盯著城外,觀察黃巾軍主力的動向,頭也不回地說道:“西、南兩邊的賊將早有退意,留下來參戰已經是迫不得已,他們不會太賣力氣的。且等著吧,最多到天黑,他們肯定就會退下。主戰場還是在我們這裡。”

桓玄以為然。

桓玄等人站立的位置在第二架和第三架雲梯之間,剛好對著劉闢的帥旗。

這個位置是他們精心挑選出來的,從這裡向城外看,能把劉闢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已到傍晚,日頭西沉,對黃巾軍的進攻很不利,因為他們背對東邊、面向西邊,正迎著夕陽。在平地上還好,爬雲梯到了高處,一抬頭,夕陽的餘暉灑下來,耀得人眼花。

戰場之上,兩軍交戰,決定勝負的主要有兩個方面,一個是主觀,一個是客觀。主觀就是人,主將的決定很重要,直接影響成敗,另一方面,客觀的環境因素也很重要。比如說:風向。順風的一方肯定佔便宜,箭矢也好、衝鋒也好,都佔便宜。再比如說:陽光。就像眼下,守軍背對夕陽,不用考慮陽光的問題,黃巾軍的士卒面對夕陽,視野上就會受到影響。

兵法上講:天時、地利、人和。

風、陽光這類的客觀因素就是“天時”。

袁堯發現了這個問題,搖了搖頭,說道:“伯濤‘詐降’之計,真妙計也!劉闢果被激怒,連‘天時’都不顧了!此戰,天時在我;我軍有堅城為依託,伯濤並又獻策,挖掘了幾條地道通出城外,我軍隨時可出奇兵,‘地利’也在我;劉闢適才下令,說‘城破,血洗’,等攻下平輿後,將任由賊兵血洗我城,固然對賊兵士氣有所提升,可對咱們城中的百姓、守卒而言,這就是說:‘城破就等於是死’,百姓、守卒必能同心協力,共御外敵,‘人和’也在我。

“兵法雲:‘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不得,雖勝有殃’。劉闢既無天時、又無地利,勉強算是有個‘人和’,可也不及咱們城中齊心。如此看來,伯濤的推斷一點兒沒有錯啊!此戰,咱們贏定了。”

黃巾軍的這次進攻從酉時開始,到入夜未息。

從“天時”上來講,傍晚的時候,黃巾軍已經處在劣勢,入夜後,更處劣勢。儘管劉闢傳下命令,令各營在護城河外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遠望下去,點點的火光和夜空的星光交相輝映,並且進入護城河內的黃巾士卒大多也拿著火把,可是,漸漸深沉的夜色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他們的攻勢。

首先,夜色濃郁,雖有火把,可見度亦不如白晝,這使得劉闢不能直觀地把握前線戰局。

其次,夜色也影響劉闢下達命令。在白天的時候,他的將旗一揮,前線或者後方的將校可能就能看懂他的意思,可是現如今,在夜色中,沒幾個人能看清他將旗的揮動,這就需要傳令兵飛馬傳令。傳令兵傳達命令是需要時間的,跟不上戰局的瞬息萬變,不好把握戰機。

再次,夜色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全軍士卒的視野。黃巾士卒九成以上都是貧苦農人,平素飢一頓、飽一頓,營養不良,夜視能力不好,不少人壓根就看不清前邊發生了什麼。

不能直觀地把握戰局、不好把握戰機,這兩條也就罷了,“士卒的夜視能力不好”這一條是致命傷。在他們主動進攻的時候還好,後邊的人跟著前邊的人往上衝就是了,一旦攻守發生逆轉,一旦前線出現混亂,就必然會形成更大的混亂,最終乃至全線崩潰。

劉闢不是不知道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後果,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之前一直沒有發動到夜戰,那麼今晚,他為何入夜不退呢?就像周湧推測的,因為今晚的確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黃巾軍七八萬人,在城下待了五六天,糧食已經有些不足了,各縣、鄉的小帥,大部分都不想繼續在平輿浪費時間,做無謂的犧牲了。要非因為劉闢威望高,態度也堅決,不肯就這樣撤走,早在昨夜他們就撤軍,轉攻別縣了。饒是如此,俗話說“眾意難違”,劉闢的威望再高,在關係到全軍生死存亡的問題上,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只是勉強說服了眾小帥,給自己爭取到了一天的時間。

他們約定:如果到明天中午還不能打下平輿,那麼就轉戰別地。

圍城已經六天了,前五天多次進攻都沒能打下城,剩最後一天了,能打下麼?時間短,壓力大,劉闢怎不破釜沉舟?

戌時三刻,劉闢傳令,命第三方陣的輕卒渡河,換下前線的甲士。

從酉時到戌時,一個時辰不間斷地持續進攻,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黃巾軍的甲士在給守卒造成了不小傷亡的同時,他們自身的傷亡更大,被劉闢派到前線的那一千甲士已經傷亡了近兩百人。折損率將近五分之一,老實說,就算劉闢不下令撤退,甲士們也打不下去了。

若把甲士的進攻比作“狂風暴雨”,那麼輕卒的進攻便是“和風細雨”。

輕卒沒有精甲的防護,人數雖眾,但對城頭的威脅遠不及甲士。

甲士仗著鎧甲能夠無視箭矢,能夠不斷地殺上城頭。輕卒穿著布衣,頂多有個皮甲,對箭矢可以說是毫無防御能力。傷亡的甲士,五個裡邊有一個是在衝上城頭後被殺死的,而換成輕卒後,這個比例變成了二十分之一。二十個輕卒裡,十九個都是在雲梯上抑或雲梯下傷亡的。

劉闢撤下甲士後,周湧的表情立刻變得輕鬆起來,蔑視地說道:“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賊兵的攻勢本就已疲,劉闢又撤下甲士,換上輕卒,真是自取滅亡!”

一旁的文瀚往城下所挖地道的位置指了指,躍躍欲試地問道:“賊兵攻勢既然已疲,我軍是否可以突出奇兵了?”

李鍾目注城下,介面說道:“不急,再等片刻。”

“還等什麼?”

桓玄指了指護城河上的浮橋,說道:“到目前為止,過河的輕卒不到千人。等他們再多過來一些,吾等再出擊不遲。”

護城河外,從前線撤下來的甲士退到了後方,就地休息。輕卒向前移動,成為了第一方陣。浮橋上,一隊隊的輕卒打著火把,正在過河。

奇兵者,出奇之兵也。過河的輕卒越多,奇兵造成的混亂將會越大。

夜漸深,遠處的林木越發深黑了。頭頂星光,城頭、城外火光衝天,映得敵我士卒的臉上紅彤彤的。冰涼的夜風從極遠處刮過來,夾來淡淡的麥苗香。遠處黃巾士卒的衣衫被風吹得颯颯作響,近處城頭守卒的將校中有幾人戴了武冠,武冠上的鶡羽亦在風中搖動。

戌時末,西、南城牆外的黃巾士卒停止了攻勢,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後,如潮水般的退卻了,而在東城牆外,攻勢仍在繼續。此時,劉闢已把前線的士卒全部換成了輕卒,甲士退到了陣後。護城河內大約有一千四五百人,河外又有一千多人整裝待發,可隨時投入戰場。

這次的攻城已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最先在城頭上抵禦黃巾軍的是東城牆本有的守卒,在堅持了一個多時辰,付出了上百人傷亡的代價後被荀貞換下了戰場,如今替換上陣的是郭濟等人。

李鍾說道:“賊兵入河內者已過千人。桓君,該遣奇兵出擊了。”

周湧點了點頭,說道:“交戰至今已近兩個時辰。賊兵的甲士無功而返,換了輕卒上來後,亦無寸進,賊兵士氣現正漸趨低落。反過來,我軍人少,連續激戰了近兩個時辰,士卒也漸漸疲憊了,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僵局。是到了該出奇兵之時了。”

出奇兵,也就是該從地道裡出擊了。

說到地道,不得不佩服一下周湧的眼光。

地道出口的位置是他選擇的,選擇得太好了,正巧處於黃巾軍士卒進攻的“盲區”,剛好避開了交戰激烈之處。三條地道,三個出口,鏖戰至今,全部安然無恙,沒有一條提前坍塌的。

這一次出城突襲,桓玄本打算像上兩回一樣,仍由他親自帶隊,奈何周湧、李鍾、袁堯、陳佑等人堅決反對。

他們的反對也很有道理。袁堯說:“此前兩次出擊之時,賊兵並無攻城。今晚,賊兵大舉攻城。卿為兵曹椽,此時此刻應在城頭坐鎮,而不是逞匹夫之勇、輕身赴險。”

桓玄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更不是一個“只知逞匹夫之勇”的莽夫,實際上他是很“愛惜自家性命”前兩次之所以親自帶人出擊,純粹是因為“不得已而為之”。

一則,他信不過郡卒,二則,周氏門下的賓客雖然勇武,可都沒有經歷過戰場,他擔憂他們會臨陣出錯,所以,不得不親自帶隊。

今晚和前兩次不同。

首先,就像袁堯說的,“此前兩次出擊之時,賊兵並無攻城。今晚,賊兵大舉攻城”,他身為兵曹椽,職在統一指揮,的確不能擅離城頭。其次,韋強、慶鋒、南凌、鐵家兄弟、高家兄弟等等諸人在經過前兩次的出擊後,對戰場已經有了一定的適應,對“出城突襲”更是輕車熟路了,或許還不能放心大膽地讓他們獨當一面,可出個擊、突個襲應是不需要擔憂了。

因此之故,他“從善如流”,接受了袁堯的諫言,笑道:“就依功曹椽!”

韋強、慶鋒、南凌諸人都在地道入口處,桓玄令人把他們召來。

不多時,諸人來到。

“都做好準備了麼?”

“做好了。”

這次出城,用的仍是橫路部曲,總共選出了二百人。在城頭交戰的時候,他們全在城下休息,養精蓄銳。

文瀚、許陽也跟著韋強等人來了:“桓君,這次出城能不能讓我倆也去?”

他倆雖與桓玄交好,但畢竟與韋強、慶鋒、南凌這些周澈門下的賓客不同,算是“客軍”。這次出戰是非常危險的,不比前幾次;如果他們死了,不好給他們家中交代。

桓玄答道:“刀槍無眼。兩軍交戰之地,乃是立屍之所。伯灝!子明!我不是不讓你們上戰場,萬一你們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們的阿翁交代呢?”

許陽著急了:“我來之前,家君特別囑咐我要多殺賊子。我可是聽人說了,今晚將是咱們決勝一戰,你還不讓我上戰場?你若真是為我著想,就答應我吧!要不然,等我回到家後,家君若是問起,我該怎麼回答?”

桓玄想了想,心道:“今晚如果順利,必將有一場大勝,有大勝就會有大功。許陽為了主公基業,先是夜馳數十裡從東鄉至安成,接著又冒風衝寒、不辭勞苦地來到平輿。他的這番情誼,不能沒有回報。也罷,‘富貴險中求’,就允了他罷。”

如果許陽能夠出城不死,今晚大勝,少不了他一份功勞。如果他不幸陣亡,也是沒辦法的事。

“罷了,既然你們執意請戰,今晚你就與建博、仲銳一起出城罷!”

文瀚、許陽聞言大喜。

桓玄叮嚀說道:“出城之後,萬不可冒險輕進。是進是退,要隨時聽我城頭鼓聲。”

“諾。”

“建博,仲銳,今晚出城你們兩個帶隊,我親為爾等擂鼓助威。當我輕鼓之時,爾等不許過河半步,只在護城河內衝殺就是。切記,今晚出擊,不以殺賊為務,而以攪亂河內賊兵為要。你們要時刻注意我城頭的將旗。”

桓玄示意邢剛、任義把提前做好的兩面旗幟扛過來,一面是紅色,一面是黑色。他說道:“建博,你要盯住紅旗。紅旗往左,你就帶人往左衝殺,向右,你就向右衝殺。”

韋強應道:“諾。”

“仲銳,你要盯住黑旗。亦如建博,當黑旗向左,你就向左衝殺,向右,你就向右衝殺。”

“諾。”

“而當我重鼓之際,爾等則不許留在河內半步,要立刻向護城河外衝殺。黑、紅兩旗若合,你們就合;若分,你們就分。”

“諾。”

桓玄放鬆了語氣,緩聲說道:“賊兵圍城已有六日,我軍成敗在此一舉。此次出擊,你們若勝,則我城中就勝,你們若敗,則我城中就敗。諸君,勉之!”

“吾等願為君效死!”

“倘若戰事不利,爾等萬一陷入重圍,亦莫急亂。我會親自出城,將爾等接回。”

桓玄的目光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停留了片刻,最後說道:“我已令城中膳夫燒菜溫酒,等破賊之後,待諸君凱旋,咱們一醉方休!”

突擊隊由橫路部曲,加上文瀚、許陽帶來的人,共有三百餘,除掉出城的這二百人,還有二百人。這二百人也沒有閒著,奉桓玄之令,全副武裝的在門洞處列隊。一旦韋強等人失利,這些人就要出城援救。

桓玄親將出戰諸君送下城,看著他們各自帶人魚貫進入地道後,返回城頭,拿起鼓槌,擊響了戰鼓。

亥時初。

夜色深深,戰鼓沉沉。

城頭火把閃耀,敵我喊殺鼎沸。黃巾軍的注意力全被城頭吸引,便在此時,城牆外五十步的地方,有塊地面突然塌陷,泥土下墜,塵土飛揚,露出了一個寬容兩人的洞口。

戰況正激烈,只有洞口附近的黃巾士卒看到了動靜。

黃巾軍的士卒大多是農人,沒有征戰經驗,全然沒有意識到這是地道。

兩三個士卒挺著刀劍,小心翼翼地來到洞前,低頭往裡看。一支箭矢從下射出,正射中其中一人的下頷,這人慘叫一聲,仰天跌倒。另兩個士卒嚇了一跳,尚未反應過來,僅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只見緊隨著箭矢,一個披甲的壯漢手提短鐵戟,從洞口一躍而出:“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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