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才牛金將軍親自登門道歉,還送了酒肉做賠禮,看上去牛將軍真是豪氣十足,或許他是一位爽快人。然而,張泉將軍剛剛的那一番說法,讓我和王軼蔚都驚呆了,嚇出了一身冷汗……因為很有可能,這張府之內,存在著來自牛金、曹仁的耳目,甚至可能還有曹操的眼線!
雖說,這一點聽起來很可怕,但我還是能夠理解的……張泉乃是張繡之子,張繡當年初投曹操,便反曹殺典韋,誅曹昂。曹操一家對其可謂恨之入骨,最後張秀也遭曹丕毒手。張繡再投曹操,雖然曹操敬畏其勇猛,不敢動他,也因上一次的慘敗而十分欣賞這支西涼騎兵。曹操生性多疑,對於這支西涼騎兵,怎麼會不防著點呢?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在府內發生的事情,還沒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傳至牛金的軍營……這似乎也太快了點吧……
張泉嘆息道:“寄人籬下,含辛茹苦,耳目廣佈,萬事謹慎。”
我後悔道:“早知當時便道明身份,可鈺兒阻攔。”
張泉又嘆了口氣,說道:“如若當時先生便說出姑姑的身份,恐怕末將早已見不到姑姑和先生了……”
我一驚,說道:“將軍何出此言啊!”
張泉:“如若在城外樹林間暴露身份,那幫惡人欲殺人滅口,先生該如何應對?”
我感嘆道:“將軍之言在理!”
張泉又嘆道:“若不是吾父依附於曹公,末將早就反而殺之!”
“噓~”我立馬慌了起來,“將軍小心,隔牆有耳!”
張泉再次嘆道:“哎!先生,王姑娘,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好在今日之事並未鬧大,拜託二位照顧好姑姑……”
於是,我和王軼蔚告別了張泉將軍,來到了鈺兒的房間。
“外面剛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受傷了嗎?”鈺兒見到我們來了,迫不及待地追問著我們。
“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都已經平息了。”我來到床邊側身坐下,撫摸著鈺兒那小小的後腦勺。
“真的沒事了嗎?”張鈺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讓我不捨離去……
“沒事,好了,你可以走了,鈺兒妹妹就由我來照看吧!”王軼蔚似乎有些不耐煩,急吼吼地要趕我走。
“好好!有你陪我放心,注意她手臂上的敷料滲血情況啊,多的話告訴我,我晚上來換。”說罷我起身就要走,鈺兒的手還抓著我。
“這點你放心!”王軼蔚言語似乎又冷了許多,讓我不敢在此繼續逗留,抽身便離開了……
來到張泉給我準備的房間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無聊,靜靜地坐著,喝著水,回想著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總覺得剛剛牛金來道歉的那場景略有蹊蹺……據我所知,牛金可是曹仁的心腹大將,為人直率,並無謀略,但作戰十分勇猛,怎麼會怕張泉;另外,他得知我等遇險逃之宛城的訊息也太快了吧,他又不是就駐紮在城外,也不可能府內眼線看到我們來了,都不用打聽我們怎麼受傷便溜出去。
這般靜靜想來,還有件事情也有些蹊蹺……雖說我等避開關卡是違反了曹軍領地這邊的規矩,但是見面就射殺我們,也太過分了吧……難道從我等離開新野就被盯上了?而又是為何要殺了我們?
我沒有去告訴王軼蔚和鈺兒,而是跑去張泉的房間內,尋求他的幫助。
張泉:“先生快請!”張泉見我前來,便讓周圍下人全都出去,門外也不許留人。
“末將正好想要找先生一起品茶。”張泉邊說邊給我倒起茶來,“來先生喝茶。”
“張將軍客氣!”我品了口茶,這味道清香撲鼻,喝後回甘,不禁讚歎道,“好茶!”
張泉笑道:“哈哈哈!此乃中原南部的一種名貴茶葉,當地人喚作‘毛尖’。”說罷,他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確實不錯!”此時,張泉給我使了個顏色,我回頭看了看窗外,但見,夕陽下一人影在窗前離去,似乎已經待了有一會兒了。
等人影走遠後,張泉悄悄地說道:“先生請先講!”他似乎已是迫不及待地等著我道來。我便將方才一個人想的這些內容複述了一邊。
張泉聽後,皺起眉頭,細細地想了許久,說道:“先生所言不錯,其中定有蹊蹺。”
我小聲說道:“不僅如此,方才牛金那般行為,又是道歉又是賠禮,卻不曾怪罪軼蔚姑娘弒殺了他的一個統領和十餘名士兵。在下認為,這似乎過於慷慨……”
張泉:“言之有理!”張泉又皺起了眉頭,喝了口茶,說道:“那先生將如何應對?”
我也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道:“如今牛金定有問題,而張將軍府上也好,宛城以外也好,也定有眼線,可謂內有耳目外有禍患。”
張泉驚歎道:“如今宛城竟如此可怕!”
我:“將軍身邊有多少親信?”
張泉嘆息道:“府內有幾個家丁是自小便認識,然府內大多家丁、婢女大多均為曹公調配,城內僅有一支西涼輕騎,城外有三支西涼鐵騎,共計一千餘人,為首將領皆為父帥一手栽培……”
張泉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似乎有話要講……
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說道:“城內總共有多少部隊?”
張泉:“除了西涼輕騎,城內還有三個步兵營,五個弓兵營和兩個騎兵營,共計兩千人。”
我:“城外有多少?”
張泉:“除了西涼鐵騎,城外還有包括牛金的一曲人馬在內的曹仁駐宛城兵團,共計三千餘人。”
我心中掐指一算,敵我兵力對比是五比一,實力懸殊……
我:“雖說有四支部隊效忠於將軍,然兵力差異過大,又難以及時通報訊息。此時,牛金定會愈加關注吾等反應。若此時派出人馬通報各個部隊,必定露出破綻,大禍將至!”
張泉連忙拜謝道:“先生所言極是!末將險些喪命!”
我喝了口茶,歇了會兒,說道:“吾等還需從長計議!先搞清楚這牛金意欲何為?”
張泉:“末將這就去派人去查!”
我:“查要查,但光派人打聽是不夠的。吾等必須主動回擊牛金這一系列的行為,逼迫他露出原形,顯其真實目的。在下相信,很有可能,他背後有人正在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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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泉;“先生說的是!那如何回擊乎?”
我想了想,說道:“吾等先等待時機,按兵不動,如若牛金真有意圖不軌,必定會露出馬腳!”
張泉笑道:“就依先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