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將安出？”馬超聞言一怔。
馬超的父母、兄弟、妻兒悉數死在曹軍之手，這麼多年他鬱鬱寡歡，就是因為家族分崩、大仇不能得報。
如果現在有機會報仇，他會毫不猶豫地去抓住這個機會，哪怕豁出性命不要，只要能殺了曹賊，那也值了。
但就眼下來看，他是想不出什麼可以報仇的辦法。
“有兩個辦法。”劉禪皺眉想了想道。
“世子快快道來。”馬超一怔，既而欣喜道。
他琢磨了這麼多年也沒想到如何殺曹賊報仇，世子這一會兒就想到了兩個辦法？真神人也！
本來就是神人！
“其一，比較冒險激進，本世子直接帶著你們潛入曹營，看到曹賊後你們突然從奇異空間中殺出，定可一舉殺死曹賊。”劉禪頓了頓，繼續道，“但是殺完後能不能走得了，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馬超頗為意動，但還有一絲猶豫，想了想，道：“第二個辦法呢？”
“其二，相對比較穩妥，就是把曹賊騙到漢水邊來，咱們亂箭攢射，殺了曹賊後，我帶你們踏水而去，誰也留不下。”劉禪道，“這個辦法的問題在於，萬一曹賊不來，那就落空了。”
馬超眉毛擰在一起，權衡良久，道：“不能讓世子冒險，最好是用第二個辦法，不過如何才能把曹賊引過來？”
“要想讓曹賊親來，必然得誘餌足夠有吸引力。”劉禪沉吟道，“如果夏侯惇的首級還在，那倒是肯定沒問題，可惜扔在江陵了。”
“若是將徐晃偷襲襄陽之事告之曹賊，其必然會設法派兵接應，屆時我軍伏兵四起，正好將其一網打盡！”馬超說著握了握拳。
“這……”劉禪沉吟一下道，“洩露軍機，這可是殺頭之罪。”
馬超想了想笑道：“若是殺了曹賊之頭，我們的頭不就保住了嗎？再說了，世子是監軍，誰敢殺監軍的頭？”
說話之間，便到了漢水大營，馬岱和廖化出來將幾人迎入營中。
“幹得不錯，聽你說一來就打了幾場勝仗？”馬超拍著馬岱的肩膀笑道。
“全都是尚書令和二軍侯的功勞。”馬岱謙虛道，“不知世子和大哥如何突然到了襄陽？”
馬超看了看正在看風景的劉禪，沒有透露真實目的，笑道：“擔心你啊，就過來看看。”
馬岱撇了撇嘴，輕笑一聲不說話了，他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不該問。
“到河邊看看吧。”劉禪突然問道。
馬岱、廖化二人當即將眾人領到漢水邊。
九月的襄陽經常是陰雨天氣，因而漢水湍急，水勢很大，幾艘荊州軍的戰船在水面遊弋巡邏。
遠遠地看到河對岸，曹軍營寨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邊，只是河上沒有曹軍船隻，只是在岸上建起了寨柵防禦。
怪不得曹操和關羽對峙這麼久，在沒有水軍配合下，想要攻過這麼寬廣湍急的漢水實在是太難了。
只要稍作騷擾，連條浮橋都搭不起來。
“站得緊湊一點，本世子這就帶你們過去。”劉禪澹澹說道。
“現在嗎？要不要再準備準備？”馬超皺眉道。
年輕的時候，他也是急性子，但似乎從來沒有像世子這麼急的，說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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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馬岱和廖化則是一臉懵逼樣。
劉禪懶得解釋，一揮手將眾人收入系統空間之中。
馬岱和廖化面露驚恐之色，看著空空蕩蕩的江邊，剛才五十多人在這裡還顯得有點擁擠，隨著世子一揮手，瞬間就消失了！？
這……這是什麼仙家之術？
“兄長去哪兒了？”馬岱左顧右盼，只是找不到馬超的身影。
“這……”廖化嘴巴張得老大，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世子要去對面曹營之中，廖化將軍同行，告訴水軍不要阻攔。”說著話提起廖化躍入水中。
“啊——”廖化嚇得尖叫一聲，卻發現自己沒有落水，而是隨著世子在水面的奔跑而移動。
廖化驚呆了！馬岱也驚呆了！
“世子這是要成仙啊！”馬岱喃喃自語道。
隨即醒悟過來，什麼？世子要去曹營？
這怎麼得了！萬一有個閃失，我馬岱萬死不能贖罪啊。
“快快快！全軍戒備！”馬岱大聲喝道。
營地中悠揚的號角聲響起。
“世子，你是王……龍宮太子轉世嗎？”廖化驚訝地問道。
心說，好懸，差點一頹嚕嘴說成是王八轉世。
“這麼說也對。”劉禪打趣道，“父王乃是漢室宗親，自然有真龍血脈，本世子為龍太子也說得過去。”
奔到河中央，劉禪放慢速度。
巡邏的水軍已經發現了他們，但他們全都呆立在船上，嘴巴張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到的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
有人能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
大姑娘入洞房，可算是開了眼。
“那人手裡拎著的不是廖將軍嗎？”有人終於反應過來。
“快快，他向這邊走來了，弓箭手準備！”有軍卒準備抄傢伙。
劉禪隨手把廖化扔到一艘戰船上，道：“看著就行，本世子去去就回。”
廖化身子晃了晃，急忙抬手制止船上準備放箭的軍卒，道：“世子真的沒事嗎？”
現場之詭異，彷彿是一場夢。
當年劉禪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廖化也是經常能看到他的，只是劉禪入蜀以後就再也沒見。
怎麼好端端一個人從西川回來便成了這樣？是仙還是妖？
還是說真的是龍宮太子？
廖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招呼水軍戒備，愣愣地看著世子踏水而行的背影。
劉禪踏波而行，彷若閒庭信步，也不著急，向著北岸行去。
此情此景，若能吟誦一首古詩便完美了，可惜他前世是個學渣，唐詩三百首除了被選入課本的那幾首，他就沒看過其他的。
南岸的號角聲和漢水中荊州水軍的異動，早驚動了北岸的曹軍。
但當他們仔細觀察漢水中的情勢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他們驚恐望著踏波而來的少年，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個目瞪口呆，愣愣地瞪著劉禪。
劉禪邁步走到岸上，腳踏實地，看著寨柵後一雙雙驚恐的眼神，心中不覺好笑，沉聲喝道：“還不快快開門！”
“快去稟報將軍！”曹軍終於反應過來，頓時亂作一團。
嗆啷！嗆啷！
拔刀聲不絕於耳，也有察覺異常的曹軍正往這邊跑步前進。
幾息之後，寨柵縫隙便被刀尖和矛頭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