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左慈和公孫康二人在水鏡山莊住下，司馬徽這裡，茅草房很多，所以左慈和公孫康一人一間，互不打擾。
第二天早起，司馬徽又開始和左慈論道。
公孫康聽著很無聊，感覺是二個神棍對著吹水。
看到公孫康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司馬徽捋捋鬍子，問道：“孫康道友，對道學也應該很有研究吧？”
公孫康決定拿出一點乾貨，來拋磚引玉，他說：“研究到是談不上，不過是聽別人談過一點修煉的經驗。”
這是要談實證了，徐庶、崔鈞和石韜都精神起來，目光炯炯的看著公孫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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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徽也溫吞吞的說道：“那就請道友指點一下了”。
公孫康微微一笑，說道：“我聽過幾首歌訣，名頭倒是很大，叫做大道歌訣。”
當下就把全真派的大道歌訣給念了出來：
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
先從湧泉腳底衝，湧泉衝過漸至膝
膝過徐徐至尾閭，泥丸頂上迴旋急
秘語師傳悟本初，來時無餘去無蹤
歷年塵垢揩磨淨，遍體靈明耀太虛
修真活記有何憑，心死群情今不生
精氣充盈功行具，靈光照耀滿神京
金鎖關穿下鵲橋，重樓十二降宮室
徐庶聽得二眼放光，他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抱拳彎腰，行了個禮，然後說：“大師念的歌訣，我似懂未懂，請大師開示。”
這原來就是及其普通的一種氣功方式。所以公孫康並不在意外傳，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用平穩的音調說：“大部分內丹功法是意守丹田，但也有意守會陰、意守命門、意守湧泉的。
但也有有種內丹功法理論說：真人之吸以鍾。鍾就是腳的意思。該理論說：人的頭就相當於植物的根，人的腳就相當於植物的枝葉。所以可以從頭部吸入真氣，也可以從腳部的湧泉吸入真氣。”
“大道歌訣就是說用腳部的湧泉吸入真氣吧？”徐庶豁然開朗。
“是的”公孫康讚許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應該吸氣時把氣引導到足心，並引氣上行，經兩小腿、膝關節、大腿、會陰、尾閭、命門。呼氣時，再由命門返回足心。”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資訊很封閉。公孫康說的這些，從來沒有人說過。不光是徐庶、崔鈞和石韜震驚，就連左慈和司馬徽也感覺到公孫康給他們開啟了另一扇門。
這扇門就是內丹修煉的大門，左慈從外丹轉向內丹的修煉，大概也就是從這天開始的。
崔鈞和石韜也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禮，感謝公孫康的授業之恩。
公孫康有點不好意思，前世從武俠小說裡面看的幾句話，拿來忽悠別人，他們竟然信了。而且還很有收穫的樣子。
這就像後世人人都會說上幾句“是心動而不是風動”、“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但真正能夠從這句話裡面豁然開朗的，有多少人？
公孫康面前的這五位，恰恰都是當世人傑，竟然都能夠明白這首歌訣的真意。
公孫康覺得應該多傳授幾句，來彌補自己的虧欠心理。他說道：“可以採用站姿，吸氣時氣感從雙腿湧泉到達會陰，合二為一，再從會陰到命門；閉氣並意守片刻後，呼氣、並從命門返回會陰。”
司馬徽目放精光，這次他沒有掩飾。他沉聲說道：“我走眼了，原來小道友是內丹修煉高手。感謝您的授業，我願用自己的所學來回報您。”
公孫康擺擺手說：“不用客氣。如果您真想報答的話，可以給我講講奇門八卦之類的。”
司馬徽明白這就是公孫康的交換條件了。當下點頭道：“好，好。”
果然是好好先生，公孫康有點無語。
公孫康已經傳授了內丹修煉法門，司馬徽也沒有藏著掖著，就開始講述奇門陣法的基本知識。
他說：“實不相瞞，老朽這一支傳自鬼谷子祖師。六韜三略，變化無窮，佈陣行兵，鬼神不測。非我門人，是不可傳授的。”
這和公孫康的預料相同，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震驚的模樣，讓司馬徽更加高看他一眼。
司馬徽繼續說：“奇門陣法，排兵佈陣，除了我這一支以外，世上也多有所傳。我可以講講他們的知識。”
司馬徽的意思是說：鬼谷子這一脈的學問他不會講，但他會講講其他的。
公孫康心情激盪，終於可以聽聽傳說中的奇門陣法了。他也站起來，行了個禮。然後說道：“道友請講”。
接受別人的傳授，即使不拜師，必要的禮節還是要的。
司馬徽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開始講解基礎的知識。
這個時代，傳授知識不是課堂裡面反覆的講解。大師只說一遍，能夠記住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什麼時候會說第二遍，看你的運氣。
對於徐庶、崔鈞和石韜來說，他們的運氣就來了。以前聽過，但能夠記住並消化的知識，連一半也沒有。所以現在也聚精會神的聽講。
等司馬徽講完基礎部分，天又黑了。
看來這些天，每天只能吃一頓飯了。公孫康沒有誹謗司馬徽小氣，他還沉浸在奇門陣法的玄妙裡面。
睡覺前，左慈來找他，責怪他不講義氣。有大道內丹術，卻一直不傳授給他。
公孫康苦笑，對左慈交底說：“我前世是天上神仙，自然懂得一些仙法。但他們是在我腦子裡面慢慢恢復的，不到一定境界，是無法想起來的。”
左慈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忽悠，貼心的問道：“你是成就陰神以後，才想起來內丹修煉法的吧？”
有人給自己圓謊，公孫康開心的使勁點頭：“對的，對的，就是這樣。”
左慈又問：“你還想起什麼來了？”
公孫康說：“還想起很多，但我目前尚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我先念幾句你聽聽吧。”
於是，小神棍公孫康又搖頭晃腦的吟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公孫康剛剛唸完，左慈腦中就轟的一聲，彷彿開了竅一樣。他不由自主的盤腿坐在地上，恍恍惚惚中入靜了。
公孫康苦笑一聲，只能打點起精神來，幫左慈護法。
左慈這次開悟，竟然用了一個時辰。醒來後竟然真的是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他向公孫康鄭重行禮道謝說：“能夠認識道友，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這次開悟，我的道行更進一步，應該可以達到夜遊的程度了。”
公孫康仰起頭，45度角望著夜空，愴然而淚下：這首詩，我一穿越過來就會背。15年了，我怎麼從來沒有開悟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