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畫面，在短短半分鐘之內，王哲就數出了七八個疑似獵犬的傢伙——說是“疑似”，其實已經屬於是那種“如果這些人不是獵犬我當場把遙控器吃給你看”的嫌疑程度了。
雖然大家都看過不少特工諜戰類的影視作品，但真要說那種專業人士的素質，顯然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達到。
米莉補充道：“其實你看到的並不是全部。軟體提示，有27個人都有異常嫌疑。”
王哲不禁倒吸一口冷氣：“27個人？就算有一半的誤判，那也很恐怖了啊……對徐紅來說，那就意味著有足足十幾個人都在盯著她！”
米莉繼續補充道：“而且考慮到這些獵犬也需要輪班換人，參與盯梢的人數可能在四十人以上。”
王哲不禁吐槽：“超過一個排的兵力，去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這些獵犬能不能更有出息一點？不，隱藏在幕後的那個獵人才是最有出息的，從頭慫到尾。”
米莉卻說道：“但你必須承認，那個獵人的策略相當明智。就算我們發現了那些獵犬的存在，也很難透過他們追查到獵人身上去。他始終都是安全的。”
王哲皺起眉毛想了想，道：“真的安全麼？我現在就能想到一個辦法，順著獵犬揪出獵人。”
“什麼辦法？”
“讓我再想想，把那個構思再完善一下。現在麼，咱們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眼前的事情？是不是又該給她打電話下達指令了？”米莉指著螢幕中央，那個在圖書館門口來回踱步的身影。
王哲喃喃自語：“從姿勢和步頻來看，徐紅似乎相當的焦躁啊……”
“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且不知道敵人在哪裡——這種處境換誰都要焦躁。”
“那你這邊的進度如何？還能不能揪出更多獵犬？”
米莉答道：“可能性不大。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徐紅回到圖書館內部之後，再觀察這些疑似獵犬的舉動，從而進一步確認嫌疑。”
若是徐紅一回到圖書館裡面，動作立刻又有變化……這種傢伙，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獵犬了。
“那好吧，我讓她回去。”說完，王哲又撥通了徐紅的手機。
他只是簡單吩咐了兩句，畫面中央的那個年輕女子就大大地松一口氣。緊接著，她快步走入圖書館裡，從畫面中消失了。
但王哲還沒法立刻掛電話，因為徐紅有一大堆迫切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了過來。“那些獵犬有沒有發現我？”“圖書館附近真的有獵犬嗎？”“剛才是不是很危險？”諸如此類。
而王哲為了不讓她太過憂慮，也只能稍微說幾句，比如：
“當然發現你了，剛才的實驗就是這個目的……周圍有不少獵犬，至少兩位數……不用擔心，他們短時間內肯定不敢進圖書館，那裡面全是監控，而且只要稍微有點動靜都特別明顯……”
過了好一會，王哲才得以掛掉電話。而與此同時，米莉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電腦屏幕上。
收起手機，他輕輕拍了一下女孩的肩：“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基本可以確定，這15個人是負責盯梢徐紅的獵犬。剛才你讓徐紅進去以後，他們做出的反應證實了嫌疑。”米莉隨手指了一下螢幕。螢幕上，有十幾個鮮紅的小圈圈，每個圈圈都鎖定了一個人影。
到這一步，他們其實已經達成了一開始的目的——確認徐紅是否正在被獵犬跟蹤。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兩人其實並沒有真正想清楚。
畢竟，連徐紅處於一個什麼情況都不清楚，那無論什麼計劃都只是廢話而已。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但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就不大一樣了。
王哲撿起地上的遙控器，喃喃道：“電量還剩下將近一半……”
米莉關掉了電腦上執行的那些程式，抬頭看著他，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有構思了嗎？現在說說看吧。”
“其實很簡單。你不是買了不少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麼？既然咱們已經鎖定了15個獵犬，那麼只要給其中幾個人安上那些東西，或許可以順著找到幕後的獵人。就算那個獵人特別小心，不怎麼和手下的獵犬見面，但我們至少可以探明他們之間的聯繫方式……”
此刻，王哲是站著的，而米莉依舊坐在可折疊的小椅子上。於是他伸手去摸女孩的頭頂，這動作就非常的自然了。更妙的是，米莉似乎在專心聽著他說的話，所以也沒有明顯的抗拒。
女孩的髮絲又細又柔順，明顯比男生的要細。王哲不動聲色，彷彿內心毫無波動。但其實……他摸得蠻爽。
王哲繼續說著：“只要弄清楚了獵人和獵犬之間的聯繫方式，以你的能力，要入侵進去應該就不難了——”
米莉立即糾正道：“不，很難，而且還要看他們是用什麼方式聯絡的，不同的方式意味著不同的難度。”
“但這是‘有難度’而不是‘做不到’，對吧？”
“沒錯，不過我現在想問你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米莉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的手什麼時候能從我頭上拿開？”
“咳咳，”王哲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抱歉，剛才腦子裡在想事情，有點出神。”
米莉撇了撇嘴角：“蘿莉控。”
“喂，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剛才只是在想事情所以忘了收手而已。況且我摸你頭也只是出於隊友的鼓勵！”
米莉將電腦收進書包裡，然後抬眼望著他，目光中隱隱有一絲戲謔之意：“你剛才也說了我的能力，所以別忘了，你最近用你自己的電腦下載了什麼東西，我也都看得到。”
“你……”王哲徹底無話可說了。
講真的，這種隨時被人戳穿隱私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你想說什麼？”
“可以的，你厲害。我以後再也不摸你頭了，OK？”
說完，王哲往一旁走開，背靠著天台邊緣的欄杆，低頭專心操控起無人機。
十幾分鍾之後，無人機便飛回到這座樓頂天臺上，在距離王哲不太遠的地方穩穩停住了。
但就在這時，他眼前的光線稍稍變暗了些許。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的頭頂被一隻小手撫摸著。
目光從遙控器上移開，王哲看到米莉就站在自己面前，踮起了腳尖，伸長胳膊夠著他的頭頂。
“我沒說不讓你摸……如果只是摸頭的話，沒有關係呀。”那彷彿常年被冰封著的小臉蛋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俏皮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