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多，當王哲走進那間階梯教室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已然有些熟悉的少女身影——小愛坐在靠牆的座位上，面前攤著一本教材，看起來就像是個規規矩矩的大學生。
教室的入口在前方，講臺旁邊。因此當王哲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小愛的目光。而少女的眼神中閃爍著一個意思，那就是有話要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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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今天沒戴那副眼鏡，所以不會露出什麼破綻。雖然這個時間點米莉肯定在睡覺，但王哲不敢肯定高機大隊的人會不會也能看到眼鏡拍攝的畫面。他不願意冒多餘的風險，不過另一方面，小愛顯然也是知道他沒戴那副眼鏡才會這麼光明正大地找到這裡。
王哲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小愛身旁，坐下。
然後少女低聲說：“昨天晚上爽不爽？”
“……什麼？”
“我都看到了，你昨天晚上帶著一個賢者妹子逛校園，然後又帶她回寢室。你那個室友不在，寢室裡就你們倆……”小愛的語氣頗有點不屑的意味，“在此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那還用說嗎？”
王哲很正經地辯解道：“可是昨天晚上確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啊。我帶她也就是吃了一頓晚飯、散了散步，僅此而已啊。”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相信，你們在外面走路的姿勢都那麼親密，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還分床睡吧？”少女瞥了他一眼，目光裡滿是戲謔。
王哲也看著她，不過那眼神就很誠懇了：“那肯定啊。你想想，當男女雙方都是賢者的時候，任何過火的十八禁行為，都是在玩命。過於激動導致丟光了壽命，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
小愛撇了撇嘴：“這只能說明你們倆都是雛兒，所以才會過於激動。”
王哲反問道：“我們是沒經驗啊，難道你有？”
“我……這關你什麼事！”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兩個賢者碰在一起，往往是有色心沒色膽……”
“等一下，”小愛拍了一下桌子，“你壓根就沒否認那個女孩和你關係不一般啊！”
“傻子都看得出來的事情，我否認有什麼用？”
“你說什麼？誰是傻子？”
“沒有，我只是想說……”王哲摸了一下鼻尖，“我承認，你昨晚看到的是我女朋友，這個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但我們並沒有做這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們都是賢者，就這樣。”
“哦，就這樣呀……”
臨近上課，趕到的學生越來越多。但上課的教授還沒到，於是這教室也就不可避免地有些吵起來了。
相比於周圍的其他人，一直在交談的王哲和小愛動靜反倒小得多。為了避免被無關者聽到，他們的音量一直壓得很低，而且也幾乎沒有肢體動作。眾所周知，在美利堅的文化氛圍裡，往往有著比東亞地區誇張得多的肢體動作。
王哲忽然問道：“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小愛的表情有些漫不經心，但小聲說出的內容卻著實有些勁爆：“我們的一個產業，被高機大隊幹掉了。”
“什麼產業？”
“作為一個生理健康的男生，你應該知道**線上賭場吧？”
“當然啊，就是那種片子的開頭廣告……”王哲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愣，“等一下，你可別告訴我……”
小愛拿起筆，在教材的書頁上隨手戳了戳：“我就是要告訴你，那是我們字母軍團的產業。而且就靠著在那種片子的開頭加個廣告的方式，不僅給負責此事的賢者續了許多壽命，而且還招攬了相當多的客人。”
“相當多？到底是多少？”
“具體的人數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幾十萬吧。不到一年，那個線上賭場收入幾千萬人民幣。”
王哲不禁嘖嘖稱奇：“這麼厲害啊……這個廣告果然有效果。”
“對啊，不僅有效果，而且很便宜。廣告的成本除了人力成本，就只有在日本買一些正版片子而已。但昨天這個賭場被端掉了，還好我們的賢者跑得快，損失的只有幾個外圍僱員。”
“那還好。不過對於字母軍團，一年幾千萬的生意，應該算不上傷筋動骨吧？”
“遠遠算不上。我跟你說這個事，只是因為A姐想讓你打探一下，高機大隊為什麼突然行動。這次行動的背後，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王哲若有所思地說：“她想知道，高機大隊是不是透過某些線索，盯上了字母軍團？”
“沒錯。”
“這算是我的第一個任務麼？”
“那肯定，”小愛點了點頭，但緊接著又有些好奇地問道，“有任務了還要我轉述給你，這樣好像有點麻煩啊。A姐沒有給你聯絡器嗎？”
“你是說我曾經在你身上搜出來的那種，方形的小通訊器？”
“對啊。”
王哲聳了聳肩：“大概是因為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吧。字母軍團的這麼些人裡，估計只有我一個是兼職。”
“也對，你身在敵營，要是帶上可能導致身份暴露的東西就不好了。”
“不該說敵營啊，A姐給我最大的任務就是讓字母軍團和高機大隊達成和解。所以說，這個定位並不是敵人。”
“那你就加油吧……不過，說起來，你可能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聽她這麼說，王哲不由得緊張起來了：“什麼事？”
小愛把筆放在書上，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滿含著嘲諷的笑意。
然後少女輕聲說道：“如果兩個賢者的壽命總量超過了一億秒，那就意味著其中一個不可能續死另一個。因為越是接近小目標，續命的門檻也就越高。你和你那個女朋友的壽命存量加起來，超過一億秒了嗎？”
“那當然……沒有啊！”王哲猛地一拍桌子，忍不住站了起來。
他此時才意識到，這段時間以來的剋制有多麼愚蠢——不管他怎麼做，都根本不可能續死米莉！
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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