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結束之際，大學生們紛紛回到了校園。而對於王哲來說，一同結束的還有令人精疲力竭的特訓。
在特訓的最後一天，身在非洲的趙隊長用衛星通訊呼叫了王哲的手機。接通之後，隊長只用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
“王哲，你要不要換專業？”
“你說什麼？”
“要不要換專業？”趙懷仁重複了一遍，繼而解釋道，“以後有一些任務可能需要你出國，如果能以交換生或者留學生的名義出去是最好的。但是你現在念的專業是市場營銷，這個專業……”
不用他說完王哲就理解了：“明白，不夠學術化。這個專業一般本科畢業就出去闖社會了。讀研的都不是很多，更別提讀博或者出國留學了。”
“對，所以你要換專業麼？”
王哲撓了撓頭：“呃……我想想。”
趙懷仁連忙勸道：“我給你講，我們高機大隊在學術界有不少人脈的，不管你選擇什麼專業，都比一般的學生能得到更多方便。即使是單純以學業的角度考慮，你也可以走得更遠。不管是公派出國留學，還是投入學術泰斗的門下，你作為高機大隊成員都會比一般人方便很多。”
王哲嘆了口氣：“其實早就想說了，咱們大隊還真是社會。”
“社會？什麼意思？”
“上次我和曹曉蘭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我們高機大隊的許可權，好像有點……不受控制。”
“你沒說錯。作為直屬於國家的賢者組織，我們不能受一般部門的控制，因為我們的行事邏輯根本無法解釋給普通人聽。所以我們必須要控制規模，對新加入的成員嚴格甄別，並且做好自律工作。”
“恕我直言，一個人還有可能自律，但一個權力部門……呵呵。”
趙懷仁嘆了口氣：“你對我們沒有信心？”
“我是覺得，任何事物都要對比起來看。一個不怎麼受制約的權力部門可不可怕？當然有很大隱患。但是如果放任那些賢者胡作非為，很顯然風險更大，大得多。所以，我非常支援您領導的部門。”
“是嗎？我怎麼覺得……”
“有問題？”
“我覺得，你之所以這麼說，可能就是因為你正是這個不受制約的權力部門的一員啊。我的意思倒不是你要表忠心，而是說，因為你是特權部門的一員，可以享受這種特權，所以會為這種特權找理由，找合理化的藉口。”
王哲不禁咋舌：“隊長，咱們這算是……誅心之言了吧？”
“對，一般部門不可能這麼說話，但咱們大隊不一般。大家都是賢者，所以有些事情乾脆說出來也挺好的。自欺欺人導致的糾結，對於情緒的定力是一種損害。”
“這樣麼……”
趙懷仁忽然又道：“好啦，說回正題，你要不要換專業？”
“當然可以啊。我去年選市場營銷專業，主要就是因為想著早點畢業賺錢，經濟獨立。但是既然大隊給我發每個月八千的工資，那急著畢業出去工作就沒什麼必要了……我完全可以安安穩穩地把書讀了。”
“想多了，你哪可能安安穩穩讀書呢？你是肩負著使命，經常要去執行任務的。相比闖社會，你的任務還更危險呢！”
“隊長您還真是實誠……”
“都說了嘛，咱們一向有啥說啥，實話實說。所以你打算換什麼專業？”
“專業啊……”王哲思考了起來。
然後不到十秒鐘，答案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了。
“心理學，對了，情緒心理學！”王哲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情緒心理學？”
“對，我們班正好有一個同學，就是轉到了心理學專業，而且她跟隨的導師就是國內研究情緒的學術權威。如果我也走這條路子的話，對於賢者來說……”
趙懷仁接道：“對於賢者，這方面的知識可能會很有用。”
“那就這個吧。”
“好，王哲同志，為了國家的安全，我會聯系人幫你安排換專業的。”
“等等，據我所知，轉專業需要……在我們學校，要轉專業需要過四級，而且成績也要達到全系的前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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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問吧，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種事也能通融？社會，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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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開始了。但新學期的第一堂課，王哲還是在原來的那個班裡，上著市場營銷專業的課程——很顯然，趙懷仁所謂的“通融”失敗了。
直到這一節課結束了，趙大隊長才打過來一通電話。
“已經確定了，這學期期末你們還有一次轉專業的機會。我跟你們學校確認過了，必須要滿足要求，才能轉。”
王哲嘆了口氣：“所以說，難度並沒有降低一絲一毫。”
“可以這麼說。其實和學校領導那邊還好說一點，主要問題是趙志剛的態度太堅決了。”
忽然，王哲想起了那個班長妹子在轉專業之前說，她就是盯著趙志剛教授去的。作為國內心理學界的權威人物，堅決不為特權開後門，倒是蠻符合這種清高學術大佬的人設。
於是他隨口問道：“隊長，你是不是被趙志剛教授拒之門外了？”
趙懷仁笑了笑：“那倒不至於，我媽總不可能不讓我進門啊。”
王哲呆住了，甚至連手機都差點摔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他才訝然道：“那是你媽？”
“對啊。”
王哲：“等等！趙志剛這種名字，結果是個女的？”
趙懷仁：“對啊。”
王哲：“那你爸叫啥？”
趙懷仁：“趙輝。”
王哲嘆了口氣，想了想，道：“大隊長，您這一家子都是姓趙的啊……”
“哈哈，是啊……那就這樣，我會給你少安排點任務，你這段時間努力學習吧！”
說完，趙大隊長結束通話了電話。
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後拍了王哲的肩膀。他轉過身，看到了室友張東強。
張東強仍舊是那一口東北腔：“整啥呢，跟誰聊天吶？”
“跟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趙家人。對了，我過段時間可能要……”說到一半，王哲猛然剎住。
“你要幹嘛？”
“算了，不說不說，不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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