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車上,抽了半支煙,被嗆的咳嗽了好一會兒,又拿紙巾擦了臉,才開車離開。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綠景酒店的地下停車庫。
她輕車熟路的上了26層,輸入了密碼。
這裡是傅林深按年包下來的套房,傅林深找她,要麼在盛唐,要麼就是在這裡。
這人腦子大概是有病,傅家在安城有自己的連鎖酒店,他不肯住,偏要住別家的。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進門迎接這人的冷臉,結果人居然不在。
她進門換了拖鞋,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影。
但茶几上還放著喝了一半的酒杯,顯然是上午還在這裡。
顧南意深吸一口氣,看著房間裡被隨便扔的衣服,平常她過來,會幫著收拾好,這會兒只當看不見,隨手把包扔在沙發上,給傅林深打電話。
這次,他倒是接的快:“有事?”
顧南意氣滯,問他:“你人呢?”
“開會,等著。”
男人只有一句話,說完就直截了當的結束通話。
一天內被人掛了兩回電話,顧南意幾乎要氣笑了,她叮囑自己過來是有求於人,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
知道這人一時半會不在,顧南意索性去洗澡。
才下了飛機,又出了一身汗,她覺得自己都要餿了。
這個套房,除了她,傅林深沒帶人來過,衣櫃裡的幾套女裝也都是她的。
她洗完澡換了衣服,終於覺得心裡清爽了。
傅林深大概是真的在忙,她都洗完換好了,人也還沒回來,她頭髮吹的半乾,靠在沙發上等人。
人沒等到,她先睡著了。
還是開門聲驚醒了她。
在沙發上睡得不舒服,脖子都有些僵。
她歪著脖子回頭看了一眼,是傅林深。
男人西裝筆挺,進門把包放在一旁,開始解衣服。
顧南意就窩在沙發上,半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傅林深看了她一眼,問她:“現在脾氣這麼大了?”
往常的時候,顧南意都會主動過來,替傅林深把外套和領帶都掛好。
結果這會兒,她只是抱著懷裡的靠枕,笑眯眯的問他:“傅三爺缺保姆啊,那我現在打電話,幫你叫個家政?”
如果不是人在屋簷下,她其實更想說的是,你沒長手麼?
她眼底的笑意滿是嘲諷,牙尖嘴利不會好好說話。
傅林深隨手把外套丟在小沙發上,一邊拽松了領帶,走到她身後的沙發上,去捏她的臉:“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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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意抿唇躲開,睨著他:“不敢。”
她頭髮半乾,帶著潮溼的溫熱,還有洗髮水的香氣。
傅林深拍了拍她的後肩:“去吹乾。”
他說著,把茶几上的酒杯拿起來,喝乾了裡面的酒。
顧南意卻沒有去,而是站起身來,問傅林深:“傅三爺,今兒又想唱哪一出呢?”
把她叫過來,說些有的沒的廢話,她還以為這人要直入主題呢。
傅林深短促的笑了一聲,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了,腳尖踢了踢她的腿:“你覺得是哪一出?”
顧南意躲的他遠了一點,低聲輕笑:“我這出,肯定是單刀會。”
單刀赴會,平安離開。
傅林深睨了她一眼,問:“你還想當關羽?”
他靠在沙發上,示意顧南意幫自己倒酒:“你最多是個貂蟬。”
顧南意接了他手上的酒杯,卻沒有倒酒,而是反手放在茶几上,回身去飲水機裡接了杯水遞了過來。
“我是貂蟬,傅總是誰?董卓麼。”
她微微彎腰,傾身問他:“那你什麼時候被取狗命啊?”
女人話說的毫不客氣,眼睛裡帶著惡劣的笑意。
傅林深從她手中接了水杯,擱在茶几上,抬手就把人拽到了懷裡。
顧南意一時不察,半跪著摔到他懷裡。
她哼了一聲,聽傅林深問她:“這麼著急咒我死呢?”
顧南意說哪兒能啊,她試圖起身,卻被傅林深轄制。
男人的掌心扣著她後腦勺,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將她牢牢困在懷中。
“慣的你。”
他輕笑一聲,語氣裡也聽出點愉悅。
顧南意才洗了澡,身上味道好聞,他手指在她頸側摩挲,問她:“怎麼,不打算守節了?”
之前還要死要活的扇了他一巴掌,現在都知道自己先洗了澡。
都是成年人,心思一目瞭然。
顧南意掙脫不開,索性趴在他懷裡,將全身重量都讓他撐著。
“睡一覺,換傅三爺高抬貴手,我不吃虧。”
她眉眼帶笑,撩人的時候風情萬種。
傅林深見多了她這模樣,可往日裡,都是她為了討好自己。
今日不同,她是為了別人。
那點興致,瞬間被敗壞了乾淨。
下一刻,她就被推開。
男人直起身,半靠在沙發上,看著顧南意:“行啊。”
他目光如刀,一寸寸的割在她身上:“不是要求人麼,那就拿出你求人的態度來。”
顧南意被推開,下意識站住身體,才站穩就聽到這麼一句,頓時擰眉看向傅林深。
男人分明是半靠著的,她居高臨下,卻半點壓制不了對方。
他的目光,讓她有種自己被剝光了的感覺。
是待宰的羔羊,是無路可逃的獵物。
顧南意咬唇,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奪門而逃。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逃。
女人目光只一瞬的變化,一條腿半跪在沙發上,指尖與目光寸寸往上遊移。
“三爺,想讓我怎麼求?”
她目光曖昧,眼神鉤子似的,勾出一張網,試圖將傅林深網羅其中。
傅林深不為所動:“自己想。”
顧南意彎出笑容,哦了一聲,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那,求求你,好不好?”
她趴在傅林深的肩頭,貼近他的耳朵,聲音輕軟,自耳邊落入心上。
聲音化作千萬片羽毛,紛紛揚揚。
傅林深驟然掐住了她的腰。
“顧南意。”
男人聲音帶著點咬牙切齒:“你挺豁的出去啊?”
為了杜遠的生意,她倒是什麼都能做!
這人奇怪的很,要勾引人的是他,這會兒氣急敗壞的也是他。
顧南意輕笑,趴在他脖頸,用那點餘光看他:“傅三爺這樣的,我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