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苦的補考
天底下為什麼會存在數學這種東西呢？
湛藍天空下的冰帝學園，空曠無人的操場中，一個臉色蒼白的短髮女生無語的看著蒼穹。在她手裡，一張雪白的紙如紗般隨風飄蕩，上面黑色的痕跡與猩紅的顏色令人觸目驚心。
代數，冥戶香惠子（黑色），59分（紅色）。
……
“香惠子！還不走？預備鈴都過了，快上課了哦！”
“啊？就來就來！”
（以上純屬eg，請大家54吧 >皿<……）
“冥戶！起來回答這道題！”
數學老師山本田太郎，今年已經45歲高齡了，是縣內首屈一指的數學教師。在他手底下出來的學生從來沒有下過80分的例子。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可是自從分到1年b班後，他的事業之路就開始走下坡路。
先是來了個小澤小姐，搞得校內各方面人士頻頻關注，再來就是那個上課一隻蟲，下課一條龍的體育健將岡，最後還來了個數學考試總是低分劃過的冥戶。
還記得他第一次來班上上課，企圖叫醒睡得六親不認的岡浩美，結果他付出了整條手臂的代價（浩美在進行了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後毫無知覺的重新坐下去睡著了）。雖然校方讓他修了幾天帶薪病假，也懲罰了浩美。可是那慘痛的教訓卻從此使他在課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更不要說那個無論怎樣都只在及格線上打轉的數學特級“貧困生”——冥戶香惠子。
他教學生涯裡最大的汙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59分！她竟然考59分！可真是恰到好處啊啊啊啊啊啊啊！！！！
“冥戶！”
“呃……”
“選d。”坐在香惠子前面的優子拿起書擋在嘴前向後靠去，又坐了回來。
“d！”香惠子立刻回答。
“……”
山本狠狠地瞪了香惠子和優子10秒鐘。
“坐下吧。”
香惠子長長的嘆了口氣。
下課鈴響了，同學們站起來，山本故意在臺上大聲說：“冥戶，週五放學後留校補考！”然後收拾起東西怒衝衝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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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優子，你覺不覺得老山最近火氣越來越大了？該不是更年期到了吧？”浩美一臉正經的說著。
“可能吧，最近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優子拍了拍香惠子的肩，“別在意了，不是針對你。”
這個善意的謊言實在撒得不怎麼高明啊……香惠子哀怨的看著優子。
“對了，香惠子，你的補考怎麼辦？能透過嗎？”
“還用說嗎？”香惠子一番白眼，無力的坐到椅子上，“絕對不行！”
香惠子此刻那個後悔啊！怎麼上次不找千石（同人文的影響啊，貌似那只成績很好的樣子）要電話呢？這樣就可以找他來奴役……呃，是幫忙了。
“那怎麼辦？這次再不過，就得等週末了。”浩美擔心的翹起嘴。
“週末？”香惠子一下蹭了起來，“週末不行啊！”
“誒？什麼，什麼？你有事？”
“啊！沒什麼啦！”
“那，週三之前，我們來幫你補習吧！”優子想了想。
“沒問題嗎？”
“沒關係的！香惠子你本來就應該過得了的。社團方面也可以暫時請假，部長應該會理解的。”
“誒？真的？”香惠子望著優子，眼裡滿是星星……
“那我也來陪你好了，反正隊上暫時沒比賽……”浩美也很爽快的說。
“啊？優子、浩美，我愛你們！”
“別忙著愛我們，先把考試過了！”
晚上回到家裡，香惠子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報的航平，溫柔而儒雅的笑容，乾淨的襯衫連袖口稍稍鬆開了。聽到關門聲，航平放下了報紙。
“香惠子，回來了？”
“恩。晚安。”
“學校好玩嗎？”
“還不錯。”
“是嗎？那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航平看著香惠子。
香惠子想告訴航平自己的數學補考了，話到嘴邊卻成了……
“……沒有啊！”
輕鬆的語氣，愉快的音調。香惠子低下頭，假裝松鞋帶的樣子，不敢看航平的臉。
“是嗎？”航平的聲音仍是那麼溫暖，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那就好，不過，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叔叔啊。”
“放心吧，哥哥很照顧我，不會有事的。”
香惠子抬起頭，露出她的招牌微笑。
可是，是他的幻覺嗎？為什麼她覺得，有一股哀傷在叔叔眼中一閃而過呢？
洗完澡，香惠子放鬆的躺在床上。環視一遍屋裡的東西，心裡透出一種感覺。
臉上癢癢的，一摸，那熟悉而又灼燒著手背的冰冷液體，彷彿從皮膚滲進心裡。
為什麼呢？
為什麼……她會哭？
是她哭了？還是……“她”哭了？
這心裡漸漸明晰起來的各種感覺，到底，是屬於她，還是“她”？
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丁玲，還是“她”？
她的未來在哪裡？她的未來又怎樣？
這是不是rpg遊戲？完成了任務她就要離開？
還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是不是自己真的就像穿越文裡的女主角，會永遠呆在這裡，然後……在“那邊”消失？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
媽媽是不是仍然為了談生意總是晚歸？
爸爸的胃病是不是好多了呢？
你們是否在為遭遇不幸的女兒悲傷呢？
還有奶奶，誰來陪伴她？
還是，大家已經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曾經存在過的那個人了？
此時的她，好懷念家裡的那只軟棉棉的綿羊抱枕。那東西吸水超好，每次哭過都不會讓別人發現的說……
如果向叔叔要，他大概不會拒絕吧？
可是叔叔已經送了自己一副單簧管了，再要其他的東西，是不是……
如今的自己，跟這個家非親非故，住在人家家裡已經非常不好意思了，怎麼能再開口要東要西？
不能再給叔叔，還有哥哥添麻煩了……
香惠子想著，抱著被子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半個小時後，房間的門被開啟，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拉了拉香惠子身上稍稍有些滑落的棉被，在觸到枕頭時微微一愣，輕嘆一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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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惠子！”放學後優子笑咪咪的從身後拿出一本筆記砸到香惠子桌上，“這是山本講課的重點，你先看幾遍吧。”
這麼厚？……還要幾遍？
香惠子驚恐抬頭望向優子優雅美麗的笑容，頓時有感而發，小澤同學，你確定你跟某熊不是遠親？
這就是慘絕人寰的開始……
夏日的傍晚，夕陽總是最美的。夕陽的餘輝映照在課桌上，微風揚起點點灰塵，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彷彿時間都沉澱了……
“看什麼看！”浩美一個拳頭敲過來，砸醒了正在發著浪漫幻想的香惠子，“趕快複習！有我岡浩美在就絕對不準你偷懶！”
浩美綁著一條“香惠●必勝”的白色頭帶（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香惠子毫不遲疑的聯想到了桃城的拉拉隊標誌），拿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棒球棍，威脅性地在香惠子眼前握了握。
窗外網球場上，一陣陣擊球聲傳來，香惠子忽然很鬱悶，為什麼別的穿越文裡，女主就能什麼都不做，翹課翹得連連跳級，自己就得辛苦的在這裡膜拜對稱軸？
香惠子無可奈何的埋頭進入數學世界，手中的筆不停的擺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將填鴨似的吃進肚子裡公式方程不停的傾倒在眼前的紙上。她還一直以為只有偉大祖國才有如此的不人道教育方式呢，原來日本也是個不大人道的國家呀……
“又發什麼呆！”浩美一個榔頭敲了過來，香惠子立刻覺得自己頭上的某部位的厚度一定增加不少。
“如果這些東西能夠掌握的話，補考肯定沒有問題了。”優子點點頭，滿意的看著香惠子手裡被自己找來的的近幾年的考卷上越來越少的紅色xx。
“那……我成功了？”香惠子眼睛閃閃，充滿希望的看著優子，彷彿是條等待骨頭的狗狗。
“現在還不能算是成功，要明天能透過考試才行。”說話的人無辜的笑笑。
“嗚……”被優子一句話粉碎了希望，香惠子像洩了氣充氣人偶，軟倒在桌上。
“好啦好啦，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回家了。”浩美拍了拍香惠子的後背，收起從哥哥那裡a來的棒球棍準備離開了，卻看見優子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優子不走嗎？”
“不了。稍微有點事情沒做完。”優子搖搖頭。
“學生會的？那我們先走了哦？”香惠子伸了個懶腰，用手掩住因為打哈欠而張開的小嘴，痠疼的眼角也溢位了溼潤的淚珠，這幾天她連睡覺時夢裡出現的都是方程式，等考試過後一定要補眠。
“嗯，路上走好！”
“再見！”
看著纖細瘦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裡，優子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既然關心她，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呢？”
“羅嗦！”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轉角的樓道走了出來，“反正結果沒差就好啦！”
“啊啦，我答應幫你把複習筆記拿給她，可不是想聽你說這個哦！”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桀驁不遜的少年此刻低下頭，誠心誠意的感激著她。因為過長而紮起來的頭髮從背後滑到了肩上。
“不客氣。”優子點點頭，滿意的接受了這份謝意。
“說起來，你的成績本來就很優秀啊，為什麼不幫助香惠子呢？因為比賽將至嗎？”優子彎起嘴角，眼裡卻沒有笑意。
“才沒有那種事！”少年火大的叫道，隨即又低下頭去，“總之，其中的原因很複雜……”
少年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與憤恨，卻撇開頭，擺出不想說的樣子。
優子有些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隨即又冷靜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恢復了一貫的優雅。
“那，任務完成，我先告辭。失禮了。”
看到少年也行了禮，優子轉身離開。
樓道下，一個銀白色頭髮的少年朝著長髮少年跑了上來，臉上帶著因為任務完成而發出的微笑。
“冥戶前輩！你去哪了，部長在找您！咦，小澤？……怎麼了？前輩？”
“長太朗，走了！”
“啊？等等……”
夕陽斜斜的照進走廊，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誰的溫度，那麼的……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