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傳承的舞臺(四)
公演當天,憑著卡爾樂的名聲以及克魯姆·賓斯在業界的人望,音樂廳自然座無虛席。
看著音樂廳裡明晃晃黑壓壓的一片人山人海,香惠子覺得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香惠子!”
慧子穿著寶石藍綢的晚禮服,胸前戴著一串鉑金鑲鑽項鍊,耳上是與項鍊同組的鑽石耳扣,在燈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慧子身後是一身筆挺西裝的航平和亮,西裝的樣式有點陌生,可是香惠子此刻無暇顧及這些。
“老師!怎麼辦?我好緊張!快不能呼吸了!”
香惠子拉著慧子的手,不停的搖晃。
“香惠子你冷靜一點!”慧子無奈的看著臉色都發白了的香惠子,“不過是演奏會嘛,你上次不是還參加了的?”
“可是這次跟上次不一樣啊!上次的燈光沒有這麼亮,觀眾沒這麼正式,更沒有樂隊!我要是砸了,要是砸了……”
“不會砸的!”慧子用鎮定的口氣安撫到,“你不是因此而努力了這麼久嗎?拿出信心,嗯?”
“是啊,香惠子。你阿姨都這麼說,肯定沒問題的!”航平輕聲說,聲音裡是說不出的溫柔。
“可是……可是……”
“你這傢伙到底在怕什麼啊!?”亮火大的打了香惠子的頭一下,“人都站在這裡了,難道要臨陣退縮嗎?給我拿出氣魄上臺!”
“亮!”航平厲聲叫到,“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切!”亮別開頭。
“喂,冥戶小姐!準備一下,馬上該你上場了!”後臺工作人員大聲叫道,香惠子的差點跳了起來。
“香惠子,別這麼一驚一乍的!打起精神來!”慧子鼓勵道。
“是……”
“冥戶小姐請準備好!可以過來了!”
“去吧,香惠子!”
亦步亦趨,膽戰心驚,香惠子深吸一口氣,努力使心情鎮定下來,再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沒關係,我可以;沒關係,我可以;沒關係,我可以……
“啊!”
驚叫聲在出口前哽在喉間,香惠子看了一眼地上那根將她絆倒到的電線,從地上爬了起來。再看了一眼演奏席上笑著的眾人,香惠子心裡難受得想哭,又不由得轉眼看向還在發出笑聲的觀眾席。
忽然,她的視線落到坐在正中的跡部景吾身上。
跡部的臉上沒有笑容,而是用一種過於嚴肅的眼神,死死的看著香惠子。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可是我們冰帝學園的人!……打起精神來!我們冰帝的人,難道會怕區區的演奏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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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的對話此時在耳邊響起,無比清晰。敲打著香惠子心裡的某塊地方。視線上移,看到坐在不遠處貴賓席裡臉色跟香惠子一樣蒼白的森山,想起自己參加這次演奏會的原因,香惠子握緊了手中的紅木單簧管。
心情,忽然平靜下來。
“槨ぞaけるのは生きてる^なのさ(不停的戰鬥是生存的見證)
悲しみも妞餿摔摔弦せず(悲傷流淚都不能讓人看見)
いで據えた未來(銳利的視線看準著未來)
俺はけない(我不會失敗的!)”
對,我丁玲,我冥戶香惠子……是不會失敗的!
克魯姆對著臺上臺下做了個“噓”的手勢,所有人頓時停止了笑聲。
香惠子再次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頭燦爛的一笑,朝著克魯姆點了下頭,示意自己準備完畢。
克魯姆有些驚訝的看著從容的香惠子,眼裡流露出喜悅與讚賞,隨即轉過頭去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指揮棒。
音樂在這一刻響了起來,華麗的旋律,散發著拉丁音樂特有的熱情,激烈的在音樂廳裡跳動,迴盪在整個空間裡。
從開始時的手指發顫,到越來越心平氣和,香惠子睜開眼睛,立刻就被克魯姆俏皮的擠眉弄眼的表情逗笑了。樂團的人似乎忘記了這是在表演,都面露喜悅之色的演奏著,沉浸在滿是激情的音樂世界裡。
再一回頭,已經有一些外籍觀眾成對的站起來,在座位之間翩翩起舞。周圍的人紛紛隨著節拍鼓起掌來。香惠子看到跡部大人滿意的攏了一下頭髮,銀白色的頭髮在音樂廳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可是,怎麼跡部大人斜上方那個人,這麼眼熟?好像是……
音樂高潮部分來臨,香惠子立刻集中精神感受樂譜,耳邊響起的音樂與前方遠處兩人的座位相輝映,彷彿什麼東西閃過香惠子腦海。
一曲完畢,香惠子跟著在場的人鼓起掌來,笑容裡充滿了快樂,早已沒有了原來的愁雲慘霧。再次看向觀眾席的兩個人,香惠子疑惑的眨巴著雙眼,努力回想剛才閃過腦海的到底是什麼。
副曲部分完畢,香惠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臺上的演奏引開。暫時跳出自己的思維,重新拿起手中的單簧管回到演奏中。
舞臺人員示意香惠子該下臺了,香惠子帶著亢奮的心情走下臺。好半晌,慧子的聲音才傳到帶著一臉陶醉的表情的香惠子耳裡。
“你太棒了香惠子!”
“感覺怎麼樣?”
“嗯!我覺得吹錯了一些地方……可是,感覺好興奮!”香惠子握手向上,小臉似乎放著光芒。
“對吧?我早就說上臺不可怕了!”慧子滿臉笑意的說,“那種音樂會,只要有一次,以後就會上癮!下次我們兩個一起站在臺上吧!”
“嗯!”
航平安心的笑了,亮則放心的把目光重新投到了臺上。
演奏會最後在一曲《adios(再會)》中的結束,香惠子等人在後臺隨著所有站起來的人鼓掌。團員們一到後臺就開始抱著香惠子,親吻她的臉頰,這樣亂哄哄的一路走到後臺。香惠子的臉上被佔滿了各式各樣的口紅、口水和眼淚。大家哼著香惠子聽不懂的歌,興高采烈的唧唧呱呱的興奮的談論著什麼。一邊興奮的對著香惠子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雖然香惠子仍然不懂,不過有兩個個手勢香惠子卻看懂了。
v字手勢和大拇指。
香惠子一愣,高興的笑了。
“對了阿姨,”香惠子仰起頭問慧子,“我一直都忘了問,這首曲子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啊啦,我沒有說嗎?”慧子愣了一下,微笑著回答,“這是《唐懷瑟序曲》,出自歌劇《唐懷瑟》。”
瞬間石化……
下一秒,香惠子衝了到舞臺附近,拉開簾子看到跡部和真田弦一郎一前一後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外走的身影。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小景/真田外遇流言發源地?(花:有這東西嗎?- -|||)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爺你對我實在太好了!簡直是粉身碎骨雖萬死亦無以為報!!!
香惠子就這樣,傻呼呼的看著跡部消失在出口,又傻呼呼的看向正在和一臉興奮的裕一郎說話的立海大副部長。身體裡同人女的血液再次入長江水一般的沸騰起來。
“……香惠子介意嗎?他們來看比賽?”慧子的表情有些擔憂,也有些愧疚。開始後悔一時心軟答應的事了。
“完全不介意……”香惠子從腦海中眾多的《美麗天堂》xo圖中抬起頭來,隨即立刻意識到慧子在說什麼,“呃,我的意思是,音樂會本來就是開放的,誰都可以來聽嘛!”
“……那你原諒他們了嗎?”出聲的是航平,“畢竟他們……”
忽然想到自己說出會不合適,航平停了下來。
“呵呵呵呵……怎麼可能!”香惠子笑嘻嘻的看了眼航平,下一秒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們兄弟倆現在對於我,只是留校察看狀態。不過,他們上面的那幾位,已經被我開除學籍了!”
“香惠子……”航平看著她,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原諒別人才能解放自己啊……”
“這點爸爸完全放心!”將航平的喃喃自語全部聽進耳裡的香惠子一邊說,一邊從後臺走出來,“我已經從那種憤恨的情緒裡跳出來了,我要的,只是一些人必須對自己做過的事付出的代價而已。當然,我不會為要他們付出代價而賠上自己的!”香惠子微微一笑,“那就太不值得了!”
“是!爸爸相信香惠子有分寸!”航平松了口氣。
亮的表情由陰轉晴。
“啊!我看到熟人了!”香惠子將手中的樂器盒塞給航平,一溜煙朝著已經消失在拐角處的兩個身影跑去,“跡部大人!請等一下!”
追了好長一段路,女王陛下才停下華麗的腳步,回頭看向因為追趕自己而氣喘吁吁的後輩。
“什麼事情,嗯?”
“那個……”香惠子深吸一口氣,低下頭行了個90度大禮,“非常謝謝您的幫助!”
“沒什麼!”跡部再次撥了一下銀光閃閃的頭髮,“冰帝一定是勝者!本大爺只是在陳述這個事實罷了!對吧,樺地?”
“wushi。”
“還是謝謝您!”
“哼,走了!”跡部華麗的轉身離開。
“那家夥還真是做作啊!”跟著跑過來的亮抽著臉說。
“算了,哥哥,這樣的跡部大人才是跡部大人啊!”香惠子看了一眼漸漸消失的身影,微笑著說,“我們回去吧!”
“香惠子!”
正要邁出的腳步停在了半途,為這陌生而又熟悉的呼喚聲。
鎮定心情,香惠子拉住就要衝上去的亮,在人來人往的過道上,兄弟與兄妹靜靜的對峙著。
“今天的音樂會……很棒。”裕一郎努力的壓抑情緒,擠出一句話,“恭喜你了。”
兄弟二人同時鞠躬。
“沒什麼。”香惠子禮貌性的一笑,淡淡的說,“多謝二位捧場了。”
幾個人一時無話。
“香惠子!”
聽見熟悉的女聲,香惠子換上笑容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前輩。
“恭喜你!”
“謝謝前輩!前輩來這裡做什麼呢?這裡老是有運貨箱子來回,很危險的!”
“沒事沒事!我想儘快跟香惠子道賀嘛!”
“呵呵!”
看著笑眯眯的對著森山的香惠子,裕一郎失落的低下頭。弦一郎拍了拍他的肩,看向香惠子的眼神裡閃過很多複雜的情緒,但是在看到緩緩過來的搖搖晃晃的運貨箱子時立刻就消失無蹤。
“喂,大哥。”弦一郎警覺的叫了一聲。
“香惠子小心!”兩兄弟和亮同時出口。
放在運貨推車頂部的箱子,在經過一陣非常不華麗的搖晃之後眼看朝著香惠子砸了下來。運貨的工人晃了手腳,鬆開了拉住纏繞著貨箱繩子的手,更加劇了貨箱的傾斜。離得最近的森山第一時間抱住了香惠子閉上了眼睛。
“喂!快點離開!”
裕一郎嚴厲的聲音傳來,香惠子反而比森山更早反應過來,拉開了森山移動到安全地帶。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裕一郎、弦一郎、亮以及隨後跑過來的小西戀次,四個高大堅強的男生從左到右排成一堵牆,死死的抵住了傾斜的大型箱子。
“好,我數一二三,一起跳出來!”
不愧是立海大高中的學生部長,裕一郎頗具氣勢的叫到。
“一、二、三!”
眾人立刻跳開,箱子從幾個人剛剛前站著的地方墜了下來,發出一聲厚實的響聲。
“發生什麼事了!”航平和慧子跟著警衛跑了過來。
“香惠子!亮!你們沒事吧?”慧子叫到,然後憤怒的衝著站在一旁傻眼的保安叫到,“快去請醫生!還有!叫負責人過來!我要聽到他的解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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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看著從醫務室出來的航平,香惠子站起來問。
“亮和真田裕一郎先生只是擦傷,至於另一位真田先生……好像傷到了肌腱。不過醫生說只要休息兩週就行了。”
“兩週?”香惠子驚訝的叫到,網王裡可沒有這一筆啊!“可是下週立海大就要比賽了……啊!”
香惠子再次驚叫。
難道說真田皇帝無厘頭的輸給許斐的親兒子龍馬的原因就是……
香惠子忽然低下了頭,默默不語。
診療室的門忽然開啟,關係微妙的三個男生走了出來。
“你的手……不會影響到下週比賽吧?”香惠子主動問真田。
“沒關係,青學的實力我見過了。比賽第三單打就會結束。”沉默了一陣,真田沉穩的說,“立海大不會失敗的!”
香惠子抬頭看著他,不知為什麼覺得很火大。
“好了,你們先回去吧!”航平推了推眼鏡,緩緩地說,“我送這兄弟倆回去。”
“不用了!我們……”
“啊,香惠子!……啊嘞,這不是真田家的少爺嗎?”本鄉俊也忽然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微笑的打招呼,“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們!真是好久不見了呢!……你們受傷了?”
“不,沒什麼!”弦一郎低沉的回答。
“剛剛在音樂中心發生了一點事情,現在解決了。”慧子出聲解圍,“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醫院?不是老頭又出什麼問題了吧?”
“放心!他還有好幾年呢!你也知道他是個老妖怪,不會這麼容易……咳咳!”看到真田兄弟驚訝的表情,俊也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和平時差太多了,“是,家父身體還算硬朗。”
香惠子和亮同時轉頭偷笑。
“對了,真田君的父親快再婚了吧?準備得怎麼樣?”俊也轉移話題的問,卻立刻感到氣氛凝固了。
“原來有人還在發帖子啊……”香惠子眯起眼。
“不。”裕一郎沉穩的回答,“應該是之前發的,還沒有開始回收吧!”
“是嗎?”
“冥戶先生?慧子?這……”
“俊也叔叔,那張請帖……”香惠子忽然出聲,帶著俊也從沒有在她臉上見過的凌厲的微笑,“您可以丟掉了哦!”
“為什麼?”
“因為啊!”香惠子甜甜的笑,“那場婚禮……永遠都不可能舉行的。”
“唔?”俊也愣了。
“好了,我送他們回去了。”航平看了看錶,出聲說道。
“嗯!路上小心!”慧子行了個禮。
“不,謝謝您,叔叔,不過……”
“沒關係,這是應該的。”
“等下,老頭,我陪你去!”亮叫到。
“……哥,你去不會衝動壞事嗎?”
“但是!!如果那家夥再……可惡!”亮別開了臉。
“我看這樣好了,如果不嫌我多事,反正我不急。我陪你們送回去吧!”俊也笑眯眯的對著慧子眨了下眼。
“多謝,但……”
“就這麼辦吧!謝謝俊也叔叔了!”香惠子笑眯眯的說。
慧子對正要婉拒的航平做了個眼色:至少俊也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我丈夫和兒子就拜託你了,俊也!”慧子微笑著行禮。
亮忽然吃驚的看著慧子,又立刻轉過了頭。
“喂喂,別這麼多禮,我不適應啊!”俊也嬉皮笑臉的點點頭,轉身恢復了平時的儒雅,“好了,先生們,我們走吧!”
幾個人各懷心事的走出醫院大門。
“啊,對了,慧子!”俊也忽然轉回來,小聲地問,“那件事……你考慮清楚了嗎?時間不多了哦!”
“我還在考慮,想好了會告訴你們的!”
“行,聽你好消息了!——不過,”俊也看了航平一眼,“大概會很難決定吧?”
說完回到門口。
回家的路上,香惠子看著車窗外的夜景,不安的想著航平和亮會在那個鬼地方遭到什麼待遇,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一週後的關東大賽,不禁嘆了口氣,
“香惠子?”慧子忽然出聲,香惠子立刻收好心神。
“是?”
“你……”慧子將車駛進停車場停好,猶豫了好久,終於問出口,“你願不願意和我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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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最近收到的骨頭都充滿了怨念的說。。。。。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