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到底是什麼？
陳耀很久以前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婚姻是美好的，但是卻也是艱辛的，婚姻很難像是熱戀那麼的浪漫，陳耀自己覺得婚姻是在愛情的基礎上兩個人為了柴米油鹽，為了孩子父母而不斷糅合的過程。
在愛情裡，兩個人可能是想著花錢去做浪漫的事，而在婚姻裡更多的人是想著怎麼省錢去買一瓶醋，一袋鹽。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婚姻是廉價的，反而說明婚姻的難得可貴的。
愛情更偏向於轟轟烈烈，而婚姻則是細水長流。
在農曆九月的末尾，很快就要入冬的時候，陳耀沉睡許久的心開始慢慢的甦醒。
他這幾年的沉淪和南麓當初離開自己的事情有關係，但是那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壓垮陳耀的不僅僅是這件事，而是他在生活中遇到的種種的麻煩瑣事。
為什麼自己努力工作，老闆卻給其他人漲了工資。
為什麼自己努力一年，都比不上別人一個月賺的多。
為什麼自己做什麼永遠都達不到自己自己預期的那樣。
所以說壓垮陳耀的不是當年和南麓之間的愛情，而是生活中的不幸和壓力。
但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裡，他站起來，為了他的婚姻，為了他的親情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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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他一定會讓沈秋以沫母女過上好日子的。
嗯，在他最後的餘生裡，為了妻女盡自己作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最大氣力。
秋風起。
但是在陳耀的心田裡卻是開出了一朵花，迎著風雀躍歡呼。
……
陳耀提著打包回來的水煮魚和紅燒肉，心情歡愉。
嗯，那個年輕警察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可是自己應該怎麼去找王大成的兒子王小虎呢？陳錦宿現在是杜佔奎身邊的紅人，他應該知道王小虎的下落的吧？
可是上次自己已經坑了陳錦宿一次了，這次想要再從陳錦宿的嘴裡談聽出關於杜佔奎的訊息估計不可能了。
雖然陳耀可以猜得到結果，但是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拿出手機，撥出了陳錦宿的電話號碼，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陳耀一連給陳錦宿打了七八個電話，陳錦宿也沒有接。
“先回家吧，沈秋還沒有吃飯呢，等吃過午飯，在想辦法。”
陳耀走上了二樓自己的出租屋。
“嗯？”
剛剛走上二樓，陳耀就發現，自己家出租屋的門居然開著。
“李軍，你走吧，一會兒陳耀回來了，會誤會的。”
妻子沈秋的聲音從出租屋裡面傳了出來。
陳耀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很快裡面就傳出來了李軍有些懊惱的聲音。
“沈秋，你為什麼那麼愛陳耀？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我李軍到底是那點兒不如陳耀？當年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我先追的你，但是你為什麼最後跟了陳耀？為什麼這些年陳耀這樣對你，你還是對他死心塌地的？這是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啊？“
“為什麼每次你對我都是一副拒之千裡的態度？”
陳耀站在門口看不到沈秋的表情，但是可以感受到沈秋那種包含著甜蜜的堅定的語氣。
“李軍，這句話，你應該去問舒雅，舒雅明明知道你的心裡有我，為什麼還是甘心和你過這麼多年？”
“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個為什麼，我喜歡陳耀就是喜歡陳耀。”
“你走吧，好好的和舒雅過日子。”
陳耀不是傻子，此刻站在門口的他將裡面妻子沈秋和李軍兩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呼號的秋風像是刀子一樣的吹在自己的臉上。
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喜歡上了自己的老婆，而且自己的老婆早就知道這件事？
在妻子被車撞的當天李軍就從省城趕了回來，這並不是因為關心自己，而是因為關心沈秋？
這些年李軍不斷地借錢給自己不是為了幫自己，而是為了幫沈秋？
看那天早上舒雅來病房找舒雅的時候的態度，是不是舒雅也知道了這件事？
而且李軍和舒雅要離婚，是不是也是為了沈秋的緣故。
各種瘋狂的想法一瞬間在陳耀的大腦裡像是爆炸之後的細菌武器一樣瘋狂的快速的蔓延著。
陳耀的整個腦袋就像是要撐爆了一樣。
“啪嗒。”
他手裡打包的水煮魚和紅燒肉掉在了地上，鮮紅油膩的湯汁流了一地。
陳耀有些心痛，不是為了這一份掉在地上的葷菜，而是因為人。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有自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的被矇在鼓裡，所有人都瞞著自己。
這一刻，陳耀感覺自己很像是一個跳樑小醜，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的笑話，而自己還要站在舞臺上做出各種醜態，給大家逗悶子。
“嗯？”
陳耀手裡的飯菜掉在地上的動靜，被李軍和南麓聽到了。
李軍從出租屋走了出來，看到了面色漲紅的陳耀。
“你，陳耀，你回來了啊？”
在看到陳耀的那一瞬間，李軍的心已經是跌入了谷底，但是他還是帶著一絲僥倖，或許，或許陳耀剛剛回來，並沒有聽到他和南麓的對話。
他艱難的從嘴角擠出來一絲生澀的笑容看著陳耀。
可是顯然他估計錯誤了。
“李軍，我操你大爺。”
憤怒的陳耀一拳砸在了李軍的臉上。
……
陳耀一直覺得信任這種東西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李軍一直幫著他，所以陳耀就信任的李軍，但是陳耀他忽略了一點，李軍做出來的好，不是衝著他陳耀，而是衝著沈秋的。
掰了，他和李軍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兄弟情掰了。
將李軍按在自家門口打了一頓之後，陳耀沒有回房間去，他離開了出租屋。
他可以去打李軍來發洩自己的情緒，但是他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妻子。
有事情不知道或許比知道了更好。
坐在女兒幼兒園的門口，陳耀產生了一絲後悔，自己如果當時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扭身就走，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做出每一種選擇都要承受相對的後果，陳耀他現在就在承受著這種內心很煎熬的折磨。
時間過得很快，在陳耀胡思亂想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陳耀不知不覺在女兒幼兒園的門口坐了接近四個小時。
但是這四個小時他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又什麼都沒有想，整個人有些迷茫。
“爸爸。”
幼兒園的小朋友剛剛放學，正在排隊的以沫就看到坐在一旁臺階上的陳耀，飛快的朝著陳耀撲來。
“女兒乖。”
陳耀突然有了一種錯覺，是不是只有女兒不會騙自己？
他看著女兒燦爛的的笑臉，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但是他還是剋制住了，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因為大人之間的事情影響孩子。
“陳先生。”
突然從幼兒園的門口傳來一道呼喊聲，陳耀抬頭看去，孫曉柔正在笑吟吟的看著他。
“記得明天吃飯的事情。”
陳耀點了點頭，對著孫曉柔比了一個電話聯絡的動作，然後抱起了以沫走出了幼兒園的巷口。
既然沈秋有事情瞞著自己，那麼自己為什麼要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沈秋？憑什麼，這都是憑什麼？
自己明天和孫曉柔出去吃飯，為什麼讓沈秋知道？
對，自己就不把自己明天約了孫曉柔出去吃飯的事情告訴沈秋，讓她也嘗一嘗被隱瞞的感覺。
抱著女兒行走在秋風裡，陳耀的心裡生出了一個本不該有的報復的念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