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祭很熱鬧,熱鬧就熱鬧在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能參與其中,不會是非acg宅無法全身心參與的漫展,也不會是另單身人士難堪的愛情片場次的影院,學園祭吃喝玩樂四字全佔,普通人也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喜歡的活動,甚至還囊括了以物換物和跳蚤市場這種東西。
大學的學園祭其實還有涉及在校外的部分,比如美術學部的學生會帶著自己製作的紙模,穿上慶典時的服飾招搖的一路向東。
而東藝大的學生在藝術二字上更是發揮了的數倍的熱情,路邊攤也要秀一下自己所學,小島織子與白石麻衣二人步行至此的時候便有些覺得目不暇接,比其他地方更多的是在路邊肆意表演的學生,似乎看的最多的是繪畫工具與琴盒,小島織子是第一次見,白石麻衣重見依舊感慨。
風間樹剛離去不久,白石麻衣攙著小島織子,慢慢的走入人群中。小島織子一直以驚喜的目光注視著周圍的種種,諸如小吃鋪和小提琴獨奏,小島織子嘴中輕輕跟著獨奏的調子吟著什麼,片刻後,她們重新邁開步伐,小島織子見白石麻衣有些不知所措,便笑道:
“知道那是什麼嗎?”
白石麻衣小心翼翼的答道:“好像聽過……是什麼電影裡的嗎?”
“再猜猜?”
小提琴悠揚,在嘈雜的環境中這聲音脫穎而出,白石麻衣又聽了會兒,好似抓到些什麼關鍵,驚喜的拍了下手,然後看著小島織子含笑的眼神,說:
“是千與千尋嗎?”
小島織子點點頭,道:“嗯,叫永遠同在……不過,那時候你還小吧,沒什麼印象也對。”
白石麻衣點頭:“千與千尋上映的時候我9歲。”
遠方好像傳來叫賣時的吆喝聲。
小島織子嘆了一聲,不知道是感嘆自己老了還是別的什麼,她笑道:
“元氣那時候10歲……說起來,還是他拉著我說要去看的。”
白石麻衣更好奇的反而是別的東西,問道:
“10歲的風間嗎?”
“特別活潑。”
她笑道,而白石麻衣卻想象不出那樣的風間樹。小提琴聲遠去,人群似乎愈發吵鬧起來,一句話一句話疊加起來的吵鬧讓人煩躁。
小島織子驀的在一個現場漫畫風格速寫肖像的棚前駐足。
往後退了幾步,白石麻衣看著那人信手拈來般的迅速繪畫著,其實只是根據特點寥寥數筆畫出的漫畫人物罷了,卻格外有意思,小島織子神色莫名,她便問:
“阿姨你想畫嗎?”
“也不是那麼想。”
她說完,又看了眼,笑笑離去。白石麻衣卻向他走去,掏出一張一千元紙幣遞給他,笑著說:“畫兩張。”
小島織子被愣愣的拉了過去,兩人都畫完之後,小島織子好像一直都是怔住的樣子,她捏著那一小方畫像,說不出話來。
白石麻衣見她這樣,小聲道:
“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張了。”
她回過神,擺手笑道:“啊,沒事啦,我很開心。”
歪了歪頭,她輕輕摸了上去,感嘆道:“畫的真好,不愧是東藝大的學生。”
白石麻衣贊同道:
“是呀,真的很好……可惜風間不在。”
她搖搖頭,道:“他對這個也許還會感些興趣……要是大頭貼,或者在鏤空了的模型紙板裡拍照的話肯定死都不過去,小時候大頭貼都沒拍過幾次,好像很討厭被當做模特,亦或者是類似的感覺的。”
“不喜歡嗎?”
小島織子將它收起,白石麻衣又看了下那張畫,自己的痣和其他特點都畫出來了,卻難免想到風間樹的臉以這種風格會是什麼樣。
她的自語卻被小島織子聽見了,小島織子點頭,一臉感慨,道:“小時候和他拍大頭貼合影,回來了之後還特地把他那份上的自己給剪掉了。”
“這樣嗎?”
瞭解到了新的風間樹。她卻有些感到新奇和困惑,隱隱約約的興奮更是提醒她要繼續追問下去:
“他很討厭這種東西嗎?”
“嗯,或者說是……”小島織子說了下又閉口不言,想了許久才繼續說:“討厭任何做作的東西。大頭貼的美化不就很做作嗎?所以他很討厭……我其實倒覺得還好。”
“哦……”
白石麻衣默默消化著自己所得知道的東西,這才發現她其實並沒有那麼瞭解他,亦或者是,相處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
她看著自己的畫,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現在還是學生嗎?”
小島織子突然詢問,這種詢問並非咄咄逼人,所以她並未感到不適,想了想,便回答道:
“有在一個專科學校學音樂……但是當了偶像之後,也慢慢可能……”
“哦……”小島織子點點頭,又饒有興趣的追問道:“如果沒有當偶像,那麼也會和風間樹一樣成為歌手嗎?”
白石麻衣慌張擺手道:“沒有,其實沒怎麼想過……但是,其實一開始想當保育員來著。”
小島織子聲音陡然提高了些,眨了眨眼,有些驚訝的問:
“保育員嗎?”
白石麻衣緩緩點點頭,露出笑容,眼中忽然就有些羞怯起來,輕聲說道:
“我很喜歡小孩子的。”
“照顧過嗎?”
她搖頭:“沒有。”
小島織子一臉果然如此般的點點頭,說:“那就對了。你要是真的照顧過小孩子的話,就會知道那個年紀的孩子的日日夜夜究竟是怎麼樣了……儘管,長得可愛的孩子還是會讓人忍不住原諒他們。”
“誒……這樣的嗎?”白石麻衣歪著頭想了想,隨後認真說道:“就是因為那些長的好看的孩子吧,又或者是因為他們每個人其實都很可愛,還不懂什麼社會規則,不懂太多的大道理,小小的心裡路過一束花一棵草都會覺得新奇……就是這種心情,讓我很想去保護好他們僅有的這一段時間吧。”
小島織子默默的聽著,半晌後,突然笑了下,點頭道:“有道理哦。”
白石麻衣突然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是偶像了的話,其實也沒機會了吧。”
“你今年多少歲?”
“19了。”
“可能再過四五年,到了25歲左右就要換代了。akb48不就是這樣嗎?”
“是的。”
白石麻衣點點頭,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惜的是還是太遠了,她還沒規劃到那個時候。
“說起來,我那個年代,偶像其實還不是這樣的,然後秋元康和smap就讓偶像變成這樣了。”小島織子又陷入了感嘆,隨後意識到自己話中有歧義,趕緊說道:“我不是說你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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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麻衣笑著說:“沒事的。”
此時迎面走來熱熱鬧鬧的人群撞了下,小島織子躲閃不及被撞了下,白石麻衣趕緊攙扶著她,急切的問:“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
白石麻衣發現她臉色在這陰天裡愈現蒼白,猶豫片刻,將她簽到一旁人少的地方站著,然後問道:
“您是因為什麼病才住院的。”
小島織子揉了揉肩膀,無事般的笑道:
“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