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憐央很聽哥哥的話, 他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小口地吃著甜品,看著放置在自己眼前的明黃色攝像頭,漫無目的地猜著哥哥現在可能正透過攝像頭看著自己, 因此時不時地便朝著攝像頭抬起頭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來, 自言自語地跟哥哥說些小話。
這古怪的模樣在貓咪咖啡館裡倒也不怎顯眼,因為在附近小學分發的優惠券活動的緣故,這裡最不缺少的是到處亂跑、尖聲歡笑的小孩子, 滿是天真幻、會跟並不存在的朋友說話的現象也並不少見。
但是江戶川柯南注到太宰治的離去,順著他離開時的向往前推,再仔細觀察一下貓咪咖啡館裡沒有大人在身邊的小孩, 在心裡列出名單一一排除, 便推測出津島憐央便是那個穿著長風衣、戴著圓頂禮帽的古怪少年帶來的孩子。
身為偵探的直覺讓江戶川柯南不自主地對津島憐央投去關注。
他已觀察津島憐央好一會, 注到他在吃完甜品之後也不像一般小孩一樣好動地跑來跑去,只是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腦袋擱在手臂上,時不時獨自對著桌子上玩具照相機自言自語的奇怪舉動。
“灰原。”他叫一聲灰原哀。
“怎?”因為無聊也蹲下身來摸兩把貓咪的灰原哀頭也沒抬,冷淡地問道。
“你看那邊,那個小孩一直對著玩具照相機自言自語。”江戶川柯南說道,“是之前離開咖啡館的那個人留下的小孩。”他皺著眉說道, “他的動作有些奇怪,你不覺嗎?”
“如果只是自言自語,或者幻某件物品是存在生命的話, 他不應該這專注且持續地只對同一樣物品說話才對。”
提到太宰治,灰原哀敏感的倒是被觸動一下,她抬起頭,遠遠地打量一下被放置在津島憐央桌子上、柯南口中的玩具照相機。
她眯起眼,又站起身來, 換一個角度,稍稍湊近打量一下,看出不對勁。
“笨蛋,那不是什玩具。”茶發女孩瞥江戶川柯南一眼,“那是可以透過無線訊號傳遞畫面的監控攝像頭,看上去應該是特定製的,沒有尖銳的稜角,又被刷上明亮的黃色,因此看起來像是什玩具照相機一樣。”
“不過這種監控攝像頭訊號傳遞的距離範圍都很有限,目前只是驗室裡的半完成試驗品而已,市面上是買不到的,可以弄來當小孩子的玩具的話,應該是有什特殊的渠道。”
“距離有限,說明剛剛那個人離開的距離沒有多遠,而能透過特殊渠道弄來這種監控攝像頭的話,說明那個人很可能跟研究所有關係,或者擁有一定的權勢,他穿著長風衣是要模糊體型,戴著的圓頂禮帽過分地下壓,像是在遮掩面部特徵……一定沒有錯的,他是要避開什人,所以做簡單的偽裝,掩飾自己的身份。”江戶川柯南習慣性地又捏著下巴分析起來。
“那這個小孩是因為無人照看,所以不已被他帶到貓咪咖啡館裡……”
灰原哀打斷他,“那只是一個路過的陌生人而已,你分析他有什用?”她頓頓,拖長尾音諷刺般地說道,“大偵探難不成是職業病發作嗎?”
“可是那個人不管怎看都很可疑啊。”江戶川柯南據力爭地辯解道。
灰原哀翻個白眼,“你的疑心病真是重誒,在大偵探的眼裡,大概每個人都很可疑吧。”她隨手一指,“連那邊被摸喵喵叫的貓咪是不是都有不對勁的地?”
“哈哈哈。”江戶川柯南有些尷尬地笑著,抓抓後腦勺的頭髮,順著灰原哀手指的向看去,“怎可能嘛……”
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話音忽戛而止,色變凝重起來。
灰原哀察覺到不對勁,問道,“怎?”
“你看。”江戶川柯南的語速稍稍加快一點,“那只貓咪身上是不是有一個淡淡的手印。”
灰原哀也轉頭仔細看那只自己隨手指向的貓咪,“……好像身上是被弄髒一點。”
但頂多像是貓咪自己跑到哪裡蹭髒的一抹灰印而已。
她的這句話沒來及說出來。
江戶川柯南自己已小跑著湊到那只有著雪白長毛的布偶貓面前,擠開原本圍在布偶貓旁邊的孩子,引他們不滿的吵嚷著。
但他沒有會他們的叫嚷,扒開布偶貓身側的長毛,讓那個幾乎看不見的手印輪廓變稍稍明顯一點。
灰原哀其他少年偵探團的小孩一起湊過來,仔細觀察一下,發現柯南沒有說謊,那確確是一個手印,因為五根指頭埋進貓毛裡面,只在根部留下五個淺淺的圓形印記,長長的厚的貓毛一蓋便基本看不出痕跡,只在表面留下半塊不規則的灰色掌印,因此像是貓咪自己跑到哪裡去蹭髒一樣。
“柯南,貓咪怎嗎?”步美關心地問道。
元太有些興奮地問道,“是又有什案件發生嗎?”他主動地擠到前排,主動地觀察一下貓咪身上的印子,“不過這個印子有什問題呢?”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而灰原哀已識到不對。
“貓咪咖啡館跟其他普通的咖啡館都有所不同,”見小偵探在皺眉沉思著,灰原哀嘆一口氣,擔當起解釋的工作,“為防止客人在撫摸貓咪的時候將身上的細菌傳染給脆弱的貓咪,讓貓咪患上疾病,所有的客人都要在店面門口的洗手檯那邊用洗手液洗乾淨手上的灰塵細菌,才能到工作人員的允許進入貓咪咖啡館裡。”
“所以說,這骯髒的手印應該不可能出現在貓咪身上才是。”
“對哦!”元太、步美光彥都露出恍大悟的情。
“應該,但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柯南抬起腦袋,環視一圈生繁忙的貓咪咖啡館,“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應該至少有一位工作人員時刻守在門口,保證好衛生工作才是。”
“但是現在店內的客人大多是需要照看、不太懂分寸的小孩,原本分工合、人數充足的工作人員不不分出一部分來看護小孩,防止貓咪傷害到小孩,也防止小孩傷害到貓咪。”
“再加上咖啡館裡的座位都已滿,一般來說也不會有客人再進來,所以本來在門口負責保證衛生的工作人員去店內幫忙。”
“哦——”三個小學生齊齊地感嘆道。
光彥提出,“雖這樣很沒有素質……但既如此的話,有可能是有客人為偷懶所以趁著工作人員不注沒洗手溜進來,這個手印有什問題呢?”
“不對。”灰原哀搖搖頭,“問題出在這個手印上。”她張開手,形成有些尖銳的爪狀,展示給三個小孩看,“這個手印只有用這個姿勢去推貓咪的時候才會留下。”
她保持著那樣的手勢按在貓咪的身上。
那只漂亮又溫順、原本懶洋洋合著眼的布偶貓立刻跳開,弓起背,衝著灰原哀齜牙哈氣,表現出明顯的敵,但因為是貓咖裡的工作貓的緣故,在看見灰原哀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後,適應性極強的貓咪踱兩圈步之後,便慢慢平靜下來,趴回離他們稍遠一點的毛絨絨地毯上。
“喜歡貓咪的人不會不洗手進來,更不會用這粗魯的手勢去推貓咪。這個人進入貓咪咖啡館既不是為貓咪,那肯定別有目的。”
“沒錯,”江戶川柯南點點頭,肯定灰原哀的推,“而且,他一定很急切、很低調,希望速戰速決,沒有人會注到他。”
“貓咪一定是偶地停留在他面前才會被推搡的,但不論是把貓咪抱開、或是拿玩具把貓咪引開都好過直接將貓咪這樣粗魯地推開,他既選擇這樣最快速的,必是心中焦躁不安、又不希望貓咪在他身邊停留太久,因為貓咪是咖啡館裡小孩子的焦點,如果一隻貓咪在他面前停留太久的話,勢必會引起注。”
他再一次地環視著貓咪咖啡館,要找到那一個可疑的人物,卻注到津島憐央那邊,戴著圓頂禮帽、穿著長風衣的人像是正跟津島憐央說話,而後將他抱起來,朝咖啡館外走去。
——而津島憐央毫不反抗。
那個人這快回來嗎?
柯南有些詫異。
他下識地打量著這對兄弟組合,察覺到一絲古怪。
不對。
仔細看看的話,那個人的身、體型跟之前離開的太宰治都有細微的差別,而圓頂禮帽長風衣的樣式顏色雖都很相似,但在細節處也有不同。
而且跟太宰治那隨又敷衍的偽裝相比,這個人的手上帶手套,被碎髮圓頂禮帽遮掩住的上半張臉上架墨鏡,以從下往上的視角看很明顯,但柯南清楚地記在離開以前太宰治是沒有戴墨鏡的。
更重要的是。
柯南站著的過道,是要前往店門口的必之路。
在津島憐央被抱著過他的時候,柯南看見。
津島憐央的身體綿軟無力,指節僵硬,搭在那個人身上的手臂總是滑落,而他的臉龐因為被那個人輕輕按著後腦壓在自己的脖頸裡、頭上又戴著棒球帽藏著看不清楚,沒辦看清楚情。
也無從確定柯南心中生出的津島憐央識不清的懷疑。
那個秘的人如同一陣風一般快速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但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柯南咬咬牙,沒有猶豫,當機立斷地準備追趕上去的時候。
店內卻忽傳出一聲尖利惶恐的驚叫聲。
“啊啊啊啊啊——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