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看到林依琪要將手上拿著的東西塞進嘴裡的舉動，李林趕忙一把拉住了她。
“你別忘了這東西從哪裡弄出來的。”他指了指身後實驗臺上昏迷的人，身上可以看到一個開刀的痕跡。
“哦......”她確實是忘了，不過既然是從人身上拿出來的，那還是不要吃了。
畢竟人類=不好吃。
“這到底是什麼呀？”林依琪端詳著手中滾來滾去的結晶零件提問，“正常人不會長這樣一個器官的對吧？”
“當然。”李林頷首，“這是超越了法亞科技至少五個時代的生物技術，首先設計所需的產物，然後根據設計製造出基因，在生物體內構建資訊-基因-產品轉化鏈，是生物文明常用的製造手段。”
“然而它出現在了法亞，所以13號的合作者究竟是誰就已經很明顯了。”他虛起眼。
“是誰鴨？”
“......肯定是衛一帆那個缺愛的傢伙！”
“哦。”林依琪點頭，雖然不知道李林是怎麼分析出來的，但是她相信李林的判斷，“為啥說他缺愛？”
“呵，一個自己造人工智慧玩光源氏計劃的人，你說他缺不缺？”大概是因為事情還在控制之內，李林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弱子。”
“我看他不是和精衛眉來眼去的？”林依琪表示很疑惑。
“那還不是我費了可老大的勁兒撮合的！我的前任遇到衛一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一部分未來了。”李林解釋。“對於這種死小孩，殺了他或者‘用愛感化’，前任選擇了後一種。”
“於是他用了很多聽起來搞笑的理由......比如說總部沒有空房間了這種，經常把兩個人安排到一起。”
“嗯......所以為什麼是他們兩個？”
“當時團裡沒有婚配的女性只剩下她一個了，超過一千歲的大齡剩女，還不擅長交際，剛好內部消化一下。”
李林攤手：“我總不能把妮娜介紹個衛一帆吧？且不說他好不好未亡人這一口，我和柳淼可是兄弟，當初我可是說好幫他照顧妻女的......咳咳，開個玩笑。”
“......”林依琪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想不到你還兼職當月老。”
“前任一直把團員當作親人，這大概就和幫忙介紹物件的親戚長輩是一樣的心態。”
李林吐了吐舌頭：“大概？畢竟是前任做的決定。”
“正所謂前任吃蕉，後人摔跤，現在可好，留了一堆子狗屁倒灶的麻煩事兒攢到我頭上。”
“啊......你說當初把他一刀咔嚓了多好，前任這種舉動完全是在給自己找事兒，加戲增添劇情。”
當然，他也只是吐槽一下，就和看到比賽突然出了賠率極高的黑馬，時候吐槽自己沒有梭哈一樣，並非真的想對衛一帆動手。
雖然如果真的梭哈了的話，基本上的結局都是虧到內褲都沒了。
衛一帆這人，怎麼說呢？在李林看來，他研究的能力和搞事兒的能力一樣出色。
雖然這次有些激進，但總得算下來還是給李林帶來了不少的幫助——算是利大於弊。
不然以這種愛搞事的性子，為了文明健康蓬勃的發展，李林早就一刀把他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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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他要搞什麼？”林依琪提問。
“你吃過哈根達斯嗎？”李林反問。
林依琪點頭：“吃過。”
“衛一帆準備把法亞整個太陽系，連帶著裡面的人和星球一起凍成一個個冰淇淋球。”
“聽起來好好吃。”林依琪可恥的留下了口水，隨後神色一凜，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很顯然她猜錯了。
“他當然不是為了吃，他又不是鯤......”李林扶額苦笑，“他也是為了對抗深淵。”
林依琪睜大了雙眼，滿臉都寫著好奇。
“法亞和深淵是一體兩面的，將法亞整個凍結起來就代表封印了深淵。”
也不羅嗦，李林直接就說出了原因。
他喜歡的風格就是這樣，先點明最主要的，再徐徐解釋。
“古漢洲的神話中，有一個叫做盤古的傢伙，一斧子劈開了混沌，輕而清的東西上升變成了天；重而濁的東西下降變成了地。”
“別的世界有沒有盤古我不曉得，在法亞，這個不完整的世界中，法亞之門倒是客串了一回盤古的角色。”
“作為異星聯合最後的作品，這便是他們為了自己的文明不消失而做的努力之一——意圖開闢一種新的存在模式，不需要外界觀測者也可以存在的宇宙。”
“於是，法亞之門像斧子一樣劈開了一小片虛空，一部分‘上升’成為了法亞，另一部分則‘下降’成為了深淵。”
“所以法亞和深淵，就像是天平的兩端，一方強盛則另一方衰弱，反之亦然。而兩者又是正反兩面，同生共死。”
“女神會裡面也有一堆想要毀滅世界的人是這樣說的！”林依琪想起了什麼，“他們說法亞已經是一局死棋了，自己滅世是為了救世......”
“屁！”李林咧嘴，“那些人就是反社會的瘋子，想要自我毀滅，又恰好找到了這麼個理由。”
“首先屁股要做的正——首先我們都是法亞世界的人，哪有滅了自己的世界為了拯救別人的道理，你覺得那些整天waaaaaaagh的人像是那麼無私的聖母嗎？”
林依琪回想了一下他們的敵人，這些年交過手的女神會成員，張浩林、沃魯夫、伯爵......
“一點都不像。”她搖頭。
“再說法亞的局勢也不見得沒得救，我這不是為此努力了這麼多代了嗎？”
“排除那些自我毀滅派的神經病不管，那是所有人的公敵，剩下的還有三派——降臨派、重啟派和法亞派。”
李林介紹道：“像咱們，為了建設法亞特色社會主義、打敗深淵一天到晚奔波的人，就算是法亞派的。”
“還有一批人覺得法亞已經爛透，既然法亞已經這樣，何不如把深淵引過來，大家一起爛下去。”
“這不就是帶路黨和投降派嗎？”
“差不多。”李林點頭，“他們大概是覺得把大家拉到同一水平之後，能以自己爛久了的豐富經驗打敗大家。”他嘆了一口氣，“這類人什麼情況下都會出現。”
“真是可恨！”林依琪咬牙。
“從個體的角度來看，這些投降派確實可恥。”李林點頭。
“但是他們的存在是種族的必然，英勇和怯懦都是銘刻在種族基因中的本能，在任何情況下人們都會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這是種族為了儘可能儲存自己而做的設定，如果一個種族只知道硬拼的話，那才是離亡國滅種不遠了。”
“從前法亞有一種叫蜜獾的生物......”
突然，李林面帶笑意的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