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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橋明月夜 第三十九章,那一場秋涼的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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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當歸真的有點被大燕的花花世界所迷惑,看起來好像掉進溫柔鄉中的英雄,但是心思自幼細膩的少年也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在每次出門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與顏寶釵待了將近一年,便也知道這位姑娘除了骨子裡有股‘傲氣’之外,其實心地很善良,見她在沒人的時候也不說話,那便有些不對勁。

別人不清楚,可對於李當歸來說很清楚,他就是顏寶釵口中那種‘看的順眼的人’。

半個月的光陰,李當歸有時候很鬱悶,顏寶釵總說萬仙大會迫在眉睫,可是看起來她好像並不是很著急,而且前些天大燕也迎來開夏以來的第一次雨,偏僻巷弄那座酒樓的生意因此冷淡秋如煙,淅淅瀝瀝下了五天的雨水,大街小巷積水不少,天地間空氣陰冷,青石小路溼滑,鬧市卻仍舊車如流水馬如龍,只不過僻靜小巷的百姓們就捨不得出門了,陋巷因此愈發安靜,顏寶釵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她就是喜歡這種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的閒雅。

關於李當歸,在每日清晨、黃昏不斷的苦修之後,最後皇天不負有心人,少年終於在夏雨歇息的時候把遮擋天府的那塊石頭徹底移開,那便意味他真正踏上了修行大路上的第一道大門,也就是說即將邁進‘奴劍’境界,只是要想在神闕穴‘開劍爐’孕育本命劍胚,那麼劍士前三境界便必須要做到隨心所欲的‘御劍’,劍道前三步,關鍵便在於‘御’字,現如今莫說御劍,哪怕就是第二步‘奴劍’都讓李當歸吃了不小的苦頭,顏寶釵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堅信著嚴師出高徒的教義,坐在床沿盯促著少年,稍微錯一個步驟,那便加一千遍,錯兩步,那就兩千遍,三步就是四千遍,以此類推,前兩天累的十五歲的少年倒在床上呼呼睡了一天一夜,害得顏寶釵坐了一宿,第二天就變本加厲,絲毫不懂什麼叫‘勞逸結合’。

那把油紙傘便被顏寶釵‘大發慈悲’說是‘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就送給你了’,李當歸拿著油紙傘如獲至寶,一方面因為它是顏姑娘所贈,另外一方面自然也引以為知己,形影不離,不過堂堂劍士身後背一把傘,卻不佩劍,走到哪裡都免不了要被笑話,為了防止少年‘誤入歧途’,顏寶釵說了很多道理,其中最多的就是登上了塵山後一定要潛心修行,爭取早日拿一把好劍防身。若不如此,有朝一日登上了背劍山,當後世劍士們談起那些傳奇事蹟,說著打破春秋例子的劍士竟然以傘為劍也會捧腹大笑。

對此,李當歸一字一句記在心中,少年出奇的認真。

或許是因為分別在即的原因,顏寶釵對待少年的態度緩和許多,經常會露出微笑,李當歸也會在閒暇之餘心裡想著一些事情,譬如了塵山那位劍仙,也好像皇庭第一甲的李幼孤,現如今東勝神洲也就只有兩位有名的劍仙了,而且都登過背劍山,亦是失敗,可卻也不曾聽人說起二人以前那些傳奇故事。

關乎皇庭第一甲的李幼孤,少年卻是知曉一點,據說以前也是一名風流士子,去天山學藝之後就如魚得水,短短時間就完成了許多人千年的修行,遊歷山河,與那了塵山老祖一樣在北上妖土擒拿大妖之後,提劍登山。

最後為何沒有上山,那便只有他們自己才知曉了。

有關劍士的事情普天之下想來也只有李當歸一個人喜歡耿耿於懷,東勝神洲更多人想的還是洞天福地的那些真人、天君們,可那些事情對於李當歸來說實在有些難為人,因此也便開口問像一位仙子的顏寶釵,後來聽到了想知道的訊息,也沒有聽到想要的訊息,最後,靜靜的問了顏寶釵了塵山有沒有什麼習俗之類,少年有一個知己知彼的習慣,那是十年逃亡生涯所養成的,顏寶釵也耐下性子慢慢的說,這個拂塵山的仙子雖然不是劍士,可了塵山這樣一座在東勝神洲都能排進前五的宗門,洞天福地的修士們都有所瞭解。

在有些事情上李當歸就好像被牛尾巴甩了一臉那樣茫然,他莫名其妙問起在長安城時候的那些話,顏寶釵也不覺辛苦的重複了一遍,她要去參加萬仙大會,一枝獨秀,替北唐皇朝開萬世太平,讓東勝神洲年輕修士一輩頭頂上多加一個人的名字,叫“顏寶釵”,喜歡她的人最起碼也要是截教道種那樣的亙古奇才,最後還狠狠的打擊了李當歸,不過後者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說著這一次必定會登上了塵山,修行,學劍,開爐,養劍,那也就算完成了孃親的遺願。

後面的事情他還沒有想那麼長遠,就當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劍仙,也想成為李春秋一生之中最得意的弟子,讓山河中劍士們提起李當歸這個名字的時候,第一時間說的是“那個得意劍仙”而不是‘劍士’。

修行大道上李當歸走得太慢,即將一年才開了天府,不過初開天府便能蒞臨‘奴劍’境界,怎麼也算是劍修大道上一個小小的天才了,漫天星辰中也有屬於他自己的光芒,當有傾盆大雨的時候,仰起臉,發現他還在夜空之中閃耀。

以前沒有開天府,不能進行高層次的修行,那是因為靈氣不足,現如今開了天府,李當歸便主動要求把量增加了一倍,企圖達到江南那個黃袍道士所說的‘極限’,前些日子因為雨水所以修行一天,現如今也不去觀賞大燕的風土人情,每天除去吃飯睡覺之外,房間裡總看得見李當歸修行的影子,遵照著顏寶釵的法子‘雙管齊下’,樁功在那幾場戰鬥中帶了過不少的幫助,李當歸每天黃昏也就去一個荒無人煙的角落修煉,心裡一直沒有忘記顏寶釵叮囑的‘法不傳六耳,道不經三人’。

瞧著那股勤奮勁,顏寶釵終於承認這個少年的毅力在整座拂塵山都沒有一個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她不清楚是什麼激勵著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如此,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有一個很好的孃親。

只是拿把傘當劍,實在是讓顏寶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現如今滿肚子只剩無語,雖然那是她自己帶回來的傘,被拂塵山用特殊的木材、藥水泡足七七四百九十年,乃是其中一位以傘作武器的老祖,在偶然一次遊歷山河的時候那位老祖得到一把靈器後便把傘丟棄一旁,顏寶釵回長安的時候覺得它品相不錯,於是就被帶在身上,雖然不是什麼法寶,可堅硬程度超出所有世俗兵器。

倒也不失為一件好寶貝。

夏雨歇息之後的第四天,旭日初昇,陽光灑落大地,清晨的靜樓就來了許多資深酒客們,他們互相攀談著近些日子大街小巷發生的故事,諸如那位身懷六甲的姑娘生了個男娃,粉雕玉琢,

看起來像是一個不錯的苗子,於是就被那家人重新請了回去,今日恰逢掌櫃生日,他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酒香飄出十里,據說曾祖父時期就埋藏在地底,如今挖出,仔細算起來近兩百年的好酒,哪怕是王孫貴族中也很少見,莫說親自喝一口,資深酒客們覺得能嗅到香味便此生無憾。

那個花甲之年的掌櫃兒子突然回來了,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也算是衣錦還鄉,二話不說就把整條巷子都買了下來,但卻只是一些宅子,他不擅長行商,現如今替天潢貴胄當差,因此手上有些權利,便買了風水最好的地方,一共花費十三萬兩白銀,好傢伙,這種事情原本應該高高興興,但掌櫃的瞬間就不爽了。

晌午時分,他親自帶著人去逛了一圈,商量了如何處理,也準備學鬧市一樣,專門開一條街道,靠著祖傳的釀酒手藝,在燕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生意虧了,以後光是買宅子都能回本,那中年人說著若非是因為那家人家中出了急事需要錢財,怎麼說也不可能買掉這麼一處風水好的地方,即便要賣,那也不可能只賣十三萬兩,也幸好他當差,有些權力。

那位中年人隨著掌櫃回到酒樓,當初就被一頓訓斥,靜樓這般格局,雖然是簡陋了一點,可酒香不怕巷子深,況且那些資深酒客們向來人酒不認人,不過掌櫃似乎苦於腹中學識不足的問題,他想破腦袋也沒能說出一兩句蘊含著哲理的話,不過附庸風雅多年倒也燻出一些五花八門的見識,心中估量了片刻,臉上陰沉如水,顯然今天不太高興,輕斥道:“小東西,真以為讀了幾天書便是個讀書人了?我守著靜樓一輩子,除了刮風下雨,你看見它哪天生意差了?你問問在場的各位,酒好還是不好?”

倒是有幾分儒生風氣的中年人端著一副笑臉,連連點頭,認真的聽著教誨,不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他也不愧是給官家辦事的人,把事情拿捏的恰到好處,打蛇七寸道:“老爹,我那不是尋思著給祖宗添幾塊磚瓦嗎?什麼叫光宗耀祖,那是既要光宗,也要耀祖。”

實際上爺倆也就是嘮嗑家常,多年不見,哪裡捨得真正開口大罵,一下子花掉十三萬兩白銀,老人家心中難免會有些怨氣,不看見的時候吧!非常想念,可當真正見到了又是另一種心情,他守著這座酒樓這麼多年,除了天氣實在不好外,可有一天生意差過。

罵了兩句,心情舒暢之後也便沒了興趣,任由著中年人進進出出的打理著巷子的事情,他仍舊願意守著靜樓著一畝三分地,頭可斷,血可流,祖宗基業不能丟。

花甲老人視線偏移,抬頭看著樓上難得出門一次的李當歸,沒辦法,那位白袍女子實在是靜樓之中獨特的風景線,兩人住了半個月,他也知道了少年的一些習慣,便笑道:“可還是老樣子,兩碗飯,一個蛋,冷盤加些肉?”

李當歸微微抬起頭,透過欄杆看向房間端坐在窗前的顏寶釵,還是那副模樣,不管吃不吃都習慣叫兩份,笑道:“每樣兩份。”

想著今天生辰,但凡是來到酒樓的人都喝了一杯,掌櫃便笑著給李當歸倒了一杯酒,推到少年身前,對著少年開心笑道:“我看公子不會喝酒,我也不勸,便是老祖宗珍藏一百七十多年的好酒,那便是鬧市中第一名樓也要黃金百兩才有一杯品嚐,今日圖個吉利,來人均有一杯,每人小酌一杯,修身養性,我看樓上那位姑娘氣質不凡,公子倒是好福氣,你不喝,也要替她端一杯過去,燕都下了幾天的雨,我這家店久居深巷,天氣難免有些秋涼,便當是暖身子。”

李當歸低頭看了一眼,哪怕他不會喝酒,可光是那酒香也能嗅出來不太平凡,有著上一次被辣喉的經歷,這一次倒也有了心裡準備,細細抿了一口,瞬間倒抽一口涼氣,酒好不好他嘗不出來,一口喝進去如同火燒喉嚨,不過卻也是慢慢喝完,看著掌櫃的將就那個杯子又倒了一杯,他想說什麼,最後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與顏姑娘住在一間房,若是說出換個杯子的話,免得徒增麻煩,最後看著花甲老人,壓抑住咳嗽的感覺,禮貌性的笑道:“好酒,就是有點辣喉。”

花甲老人也是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一輩子,眼力勁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來少年不會喝酒,若非是那白袍女子只對他一個人露出笑容,這一對只怕讓人懷疑居心叵測。

今日的小廝倒是特意請了一個,是那多年不見的兒子請回來的,所以倒也不用向以前那樣奔波忙碌,看著李當歸,老人忽然有些惋惜道:“可惜了……若是公子會喝酒的話,細細品嚐就能發現其中美味,便像那山中美景一般,因人而異,有的覺得空山新雨後,有的便是樹樹皆秋色。”

李當歸露出微笑,瞧著掌櫃應該把一輩子的墨水都用到了這些話上,他便覺得有趣,雙手握著那杯酒,靜靜的等待著飯菜,心中無聊,便與掌櫃的攀談,“先前那位是老先生的公子?滿面春風,眉間滿是書卷氣息,想來必定是聽雨樓的先生。”

花甲老人爽朗一笑,顯然對於自己兒子被這麼評價很高興,不過很快就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那是豬鼻子插大蔥裝大象,他在秦王府小郡主手底下當差,堂堂七尺男兒如今卻替一小丫頭辦事,我都害臊,這麼多年不回家,幸虧還記得他老子的生日,若非如此,他休想進這道門。”

李當歸笑了笑就不再說話,他似乎想起什麼不美妙的事情。

那掌櫃也在飯菜好了之後端送過來,然後便去招呼其他酒客,懷著一肚子的悶氣,大抵是真的對於自家孩子替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辦事有些鬱悶。當然,李當歸這些天也知道,秦王府家那郡主的脾氣並不是前段時間所遇見那樣,倒真應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來只是有些王孫貴重的傲氣,可百姓們十有八九都說那郡主暴戾,坊間流傳的故事,怎麼說也得有六七個版本才對,唯獨郡主就這麼一個。

李當歸飯菜端到樓上,把那杯酒送到顏寶釵面前,看著杯子,眼眸中總有些不自然。

顏寶釵坐在窗前許久,接過杯子,五天綿綿不絕的雨,大街小巷的寒氣還未去盡,她低頭看了一眼杯中酒,不管什麼百年好酒,千年老酒,拂塵山上多不勝數,便是那瑤池瓊漿玉液拂塵山上都有一壺,乃是拂塵山老祖宗有幸被邀請去瑤池,帶了那麼一壺,與《山河傳記》上記載的那‘凡人嗅一口,長壽三百九’一模一樣,所以這種世俗眼中的百年老酒其實與清水無異,看著李當歸那眼神,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她也就拿起

一口飲盡,便真與清水沒什麼兩樣,破天荒的拿起筷子夾了兩塊肉嚼著。

李當歸一臉震驚,那種火燒喉嚨的酒也能這麼喝?詫異道:“顏姑娘以前經常喝酒嗎?”

吃完肉的顏寶釵冷笑一聲,“當你修為高了之後便會覺得除了那瑤池瓊漿玉液,其他的都是清水。”

像是井蛙跳出看到遼闊天地的李當歸臉上震驚愈發濃郁,難以置信道:“顏姑娘竟然還喝過瓊漿玉液?我看傳記上說凡人喝一口便立地成仙,那會是什麼味道。”

顏寶釵不以為然道:“喝過幾碗,那味道也不怎麼樣。”

李當歸扯了扯嘴角,心想你當我傻子呢?

顏寶釵柳眉倒豎,一巴掌拍到桌子,險些被把木桌拍爛,她臉色說變就變,質問道:“快說!你是不是在心裡邊罵我呢?”

李當歸只覺得頭痛,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姑娘。

顏寶釵手抬起,嚇得少年端起碗退後一步,看著少年有些害怕的神色,她靈機一動,輕聲笑道:“你以為我真沒見過寶貝?”

李當歸來了興趣,好奇道:“什麼寶貝?”

顏寶釵好像是那街邊婦人互相炫耀自家孩提一般,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道:“有一次我隨師尊去聽聖人講道,由於我是第一個解出問題的人,便有幸得見那寶貝一次,當時我不過十四歲,只覺得那便是天上瑤池,回來以後就聽師尊告訴我說,那山上有顆寶樹,此樹一元會一開花,一元會一結果,一元會一成熟,一元會才可食用,樹上開花形狀好似蓮花,熟透的果子好似珠蕊,花果之上皆有‘黃中’二字,修士若是聞一聞花香可得‘萬載道行’,若是有幸吃一顆果實可立地成為三花五氣齊聚的道家天君,若是沒有聖人允許私自進入此地,瞬間就會化為齏粉,神形俱滅。”

李當歸有些傻眼。

少年哪裡聽說過此種天地靈寶,記憶之中不過就是那些冬蟲夏草,人參雪蓮之類的藥材價值千金,便是瓊漿玉液也只覺得是那些說書先生們閒著無聊杜撰的,現如今真聽顏寶釵說起,那幅少有的認真定然不會說假,若是吃一個,那豈不就瞬間變成了頂天立地的大劍仙嗎?吃完,那不得是聖人?

顏寶釵看出少年心中想法,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就板著臉教訓道:“你以為那是大白菜嗎?要知道四個元會才有那麼一個,若非是聖人嫡傳弟子,尋常修士哪能吃一個?我那會看一眼便平贈百年修為,洗筋伐髓,十九歲便開了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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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當歸將信將疑,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小心翼翼說道:“顏姑娘,真是這樣?”

顏寶釵夾起一塊肉,想來看那麼一眼便能讓東勝神洲十之八九的修士羨慕,她滿臉春風得意,說道:“那是自然。”

李當歸還是不信,覺得顏寶釵的話漏洞百出,那能得聖人召見,又第一個解出問題,必然要被點為弟子賞賜一顆果子,那現在就應該喊‘顏天君’而不是顏姑娘,不過他也知道顏姑娘的脾性,也便不再過問,只是忽然起了玩心,大抵嘴裡的肉就是‘熊心豹子膽’,看著得意不減的白袍女子,道:“顏天君,那一元會是多久?一百年嗎?”

不曾想她卻不生氣,反而笑容滿面,好像很喜歡‘天君’這個稱呼,解釋道:“一元會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四元會,那會兒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都沒有出生,西蜀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破地兒。”

李當歸點了點頭,“傳記上說那會到處都是妖精。”

顏寶釵開始指點江山起來,“那是自然,天地大戰,那會便不是什麼民不聊生,而是神仙修士不聊生,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天底下的修士不努力修行便會跟現如今的妖精們一個下場,人人喊打,不過那些個真人、天君們便不需要那麼每天枯燥乏味的修行,需要世俗間的香火,就像修士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一樣,香火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靈氣,像廟宇中那些個小神,一旦沒人提供香火就會破敗,譬如那些和尚,你一路過來看見過幾座廟宇?廟內又有幾個和尚?不是沒有人信他們,而是在東勝神洲佛道並不像道家一樣遍地都是,若是有哪個人像儒家聖人一般遊走七國傳道,那百年,千年之後總有人會立廟宇,若是能庇佑一方水土,那麼信仰他們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通俗來說,其實就是神仙與凡人們的交易,為什麼大燕疆域仙宗林立,還不是因為三千年底蘊的大燕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香火氣運十分濃郁,便像江南的儒雅風流,那裡就適合儒家傳道、開山立派。”

李當歸不去想那果子的事情,轉而問道:“那麼北唐皇朝信仰什麼?”

顏寶釵神色肅穆,搖了搖頭,相處這麼久的兩人很多時候都能一下子猜出各自心中想法,她現在很顯然就是在說‘誰也不信’。

李當歸似懂非懂,那些東西太虛無縹緲,他就是聽也聽不懂。

飯後,李當歸就繼續開始修行,便用天府內微薄的靈氣灌走奇經八脈,然後遊進神闕穴,那是顏寶釵所說劍士們開劍爐的地方,也是修士們靈氣轉為氣機的地方,武夫便是氣機,劍士自然就是劍氣,慶幸的是李當歸走得不是那種傲氣,為人看起來或許有點逆來順受,可到底如何只有少年明白,那靈氣也如同劍意一般似春風和煦,溫暖著經脈,劍士的氣息要悠長、磅礴一大半,卻又極其凌冽,這也便是為什麼常說同境界劍士幾乎無敵的原因,開劍爐孕育本命劍胚之後,那劍氣是劍氣,靈氣是靈氣。

換句話說,那便是有酒有肉與只有小麥的區別。

睜開眼睛就看見顏寶釵側顏,慢慢移動,有些不妙,心中默唸了非禮勿視,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皺著眉頭。

李當歸站起身子,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樓下,大事不妙。

只看見樓底下有一堆金甲士卒,為首的人卻是一個年輕人,整齊的馬蹄聲顯然是金甲士卒之中最為精良的一隊人馬。

數百人,就好像一個人在街道上走一樣。

大燕皇都,除非皇上,亦或者是皇上最寵愛的哪個皇子、公主,否則定然不可能調集這麼多人招搖過市,而且這卻是偏僻陋巷,怎麼都不可能是無心之舉。

巷弄也只有這麼一家酒樓,可以肯定不是來喝酒的。

李當歸想起來前些日子出去,總感覺身後有人盯著。

顏寶釵指著樓底下,順著她手指方向看過去,李當歸看見了掌櫃的兒子,那一刻,少年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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