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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橋明月夜 第二十五章,杜鵑啼血猿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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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之前應該有什麼表情,高興、震驚、雀雀欲試還是猶豫不決?不過在殺過一次人後,那便習慣了,當看見顏寶釵白袍滾動的時候,李當歸就知道這個喜歡講道理的姑娘要動手了,可他幫不上什麼忙,案几上那個永安君顯然不會是普通將領,外邊又有一群修士,其中一個修為還有些高,或許是洞陽山嫡傳弟子也說不準,唯一知曉的便是這群修士中很少有人涉足第四境,可即便如此,要殺死他這個打不開天府的人不要太簡單了。

李當歸並不能保證在與永安君的廝殺搏鬥中勝出,不過他相信顏姑娘一個人就能解決掉那些人,為了能撐到顏寶釵順利殺光那群修士,少年思緒清晰,甚至為了登上那座劍山,他要舉起劍把這個罪魁禍首的頭顱砍下來。

正如同李當歸毫不猶豫的相信顏寶釵一樣,顏寶釵也堅信這個在大夏關隘就踏出第一步的少年能堅持那麼久,自與少年相識以來也是第一次這麼凝重,“大夏那五萬軍悍卒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殺光,外邊那群修士虎視眈眈,這麼耗下去總不是個辦法,我出去把他們解決了,你只需要保證不被打死就行。”

李當歸也有夢想,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能不能把他打死?”

白袍女子笑了笑,“你如果有那個能力的話,我不介意。”

李當歸輕輕應了一聲,故意聽不懂她言語中的微諷之意,胸有成竹道:“那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顏寶釵翻了個白眼,還是叮囑道:“我儘量速戰速決,記住千萬別被打死了,我不想看見自己第一個弟子還沒登上了塵山就被人活活打死。”

渭河畔,天地黯淡,白袍女子抽出雙刀走出帥帳,看著外邊舉起武器的士卒們,並沒有像對待少年那樣有什麼好臉色,身姿不容遲疑,袖中滑出三張黃符,這幾張符紙不管是顏色還是做工都非常精美,她沒有唸叨著生澀難懂的道家經文,只是簡單的掐了一個手勢,然後拋向人群,看似掀不起風浪的黃符宛如驚雷在水中炸開,顏寶釵一躍來到帳篷頂上坐著,右手中拎著一把刀,帳篷底下插著一把刀,左手捻著一大把黃符,滿臉笑容,輕聲說道:“如果想嚐嚐它是什麼滋味,那就儘管上來。”

士卒們清楚看見頂上那個白袍女子用三張黃符就要了一百多兄弟的性命,加上那位修士慘死的資訊並沒有被自家將軍刻意壓下,他們也知道頂上坐著的白袍女子就是那個信中的‘劍士’,只是抬頭看著那狹長捲刃彎刀,他們一臉茫然就像屁股忽然被人踢了一腳,轉身卻不見是誰的那種感覺,想不明白如果拿著刀的仙師也能被稱為‘劍士’的話?那真提把劍不得是劍仙了嗎?不過一碼歸一碼,對於那個白袍女子,他們很識相的退後幾步,有這麼多修士存在,他們並不認為這個好看的姑娘能夠溜走。

前些日子劫營,有個被打擾的修士一怒之下殺了御林軍一萬人,那一襲長袍一塵不染,瀟灑的一塌糊塗,可即便是這樣一個人也死在了頂上那個極美的姑娘手中,果然‘最毒婦人心’,孃親教的‘好看的姑娘都是騙子’這話一點也不假,其實那群修士也是如此,他們得到的訊息就是兩個劍士,這個白袍女子的修為顯然很恐怖,還是一名劍士,號稱同境界天克一切修士的人,甚至有些天資卓越的可以藉著本命飛劍的幫助越境殺人,現如今看她手中那把黃符紙,顯然不是一個野修,讓他們有些為難。

大軍有著永安君的嚴令,士卒們再被那麼一嚇,就更不會貿然上前了,那些修士也是,他們不想因為去試探對方修為從而失去性命,為了一個世俗的將軍丟掉性命怎麼都不划算,於是,他們安安靜靜的看著頂上那名女子,這一行人之中唯獨那個貼身保護永安君的修士雀雀欲試。

誰強誰弱,那要打過才能知道,他也不多想,身姿移動,異變徒生,一陣狂風忽然捲起,把帳篷吹的東倒西歪,那群修士的衣衫也在大風的引導下急速滾動,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此行修為最高的一人,彷彿有一股力量由他胸口升起,逐漸衝出雲霄,似要斬落天地,他整個人帶著衣衫變得金黃,像是一座廟宇內的金身佛像,又像是被一股金黃氣機包裹。

看到這一幕,顏寶釵駭然變色,非但如此,即便是中年男子的同伴也緊鎖眉梢,似乎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東西,冷笑道:“‘魔血灌金身’?沒想到號稱闡教嫡山的洞陽福地內門弟子竟然學一些旁門左道,我很想知道若是傳出去,玉清十二門人會不會在清理門戶的時候把整座洞陽山移平?”

哪怕大夏關隘李當歸多次死裡逃生,這個北唐長公主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在她看來或多或少震懾一下就行了,大家道法同出一脈,互相看見也要喊一聲‘道友請留步’,只要不是涉及到根本利益的東西,那就沒必要動真格,可她卻看了一位道

家修士用近乎於妖修法術,若是普通山崖還好,偏偏是這麼一座東勝神洲久負盛名的闡教嫡山內門弟子,說的大一點就是聖人門庭第八代弟子,這個一向胸有成竹的白袍女子在看見那“金身”後終於動容。

中年男子抬起手,低著頭左右看著被金黃氣機灌蓋的手臂,然後像中毒一樣開始蔓延全身,他淡然道:“若是心存天地正意,那何必在乎什麼旁門左道?昔日道祖曾言‘三千大道,八百旁門皆可舉霞’,一旦斬開紫霞大道,那個時候誰會在乎這些不值一提的東西?”

話音一落,中年男子反手一抓,喀嚓一聲,像骨頭斷裂的聲音,卻不是骨頭斷開,而是抓碎空間的響動,只聽見一聲悶哼,食指與中指赫然插進胸膛三分,血流不止,奇怪的是血液不往下,而是左右上下如那金黃氣息由胸膛被手指戳的血洞開始蔓延,待全身金黃,他直殺向顏寶釵。

魔血灌金身,卻是妖精以心頭血祭祖之法,也是許多妖精遇見劍士後窮途末路下的保命法術,以損耗修為、氣機反哺給自身,以強硬體魄著稱。

有修士喜歡叫它‘人修妖道’,其中含義不言而喻,修煉途中也有天地二劫,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妖精一生之中最危險的人劫,一般什麼妖精的心頭血,大成的時候就會變成那只妖精,若是天資卓越,也不是不能踏進妖庭‘稱祖道皇’,某個角度來說也不失為一種‘大道’。

但是對於大燕士卒們來說,他們不需要搭理正統道家還是旁門左道,現如今那個中年男子就是他們的依靠,不被顏寶釵殺死的依靠,尤其是遇見這樣一個修士的時候,他們不會有任何還手之力。

因為看見白袍女子臉上震驚,那群士卒們被激發了血性,一個個往帳篷上殺去,然而還沒靠近就被如同驚雷的黃符炸死,渭河畔的大營內坑坑窪窪,那些個正與大夏皇朝廝殺的士卒們也被這邊的響聲震驚,想要過來卻害怕三軍糧草盡毀,滅火的士卒們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大夏皇朝的悍卒們有血性,大燕也有,倒在地上悲鳴的士卒仍舊試圖翻上去,他們拼了命,卻與白袍女子有著一輩子也彌補不了的差距,搖搖晃晃站起來瞬間就被氣浪切割兩截。

渭河畔,那群與中年男子同為一座山崖的道家修士沒有出手,他們權然沒有想到出身內門的師兄,堂堂正正的道家修士居然用出了妖精道法,顯然,這一刻出乎意料,因此他們不會出手襲擊顏寶釵,自然也不會幫助這個在使出‘魔血灌金身’的那一刻就算不上洞陽山修士的中年男子。

帥帳內李當歸沒有看見那一幕,可對於那一聲聲驚雷顯然沒有準備。

他知道依照顏姑娘的性格會開打,可沒有想到動靜這麼大。

在中年男子感嘆修行大道漫漫的時候,顏寶釵警惕著他的一舉一動,站起身,環顧四周,發現另外幾名修士看向中年男子的那種眼神是形同陌路,她笑了笑,果然,洞陽仙山並不是浪得虛名,山崖弟子覺悟不錯!

當中年男子完成灌溉金身後,狂風熄滅,他雙腳不藉助任何外力凌空站著,與白袍女子對視,實際上這也算得是上一種簡化的春秋武道錘體法門。

顏寶釵根本不會去近身搏鬥,若是被抓住,那就是只有身消道隕,所以她立在帳篷頂上,手中喚出大夏關隘口顏如玉引而未發的血紅色長弓,瞄準了對方,右臂用力,勁力集中於手腕,開弓似滿月,輕輕撥動弓弦,天地間驟然傳來一陣杜鵑啼血的哀鳴,不容遲疑,她手指一鬆,嗡一聲,一根血紅色箭矢就此射去,平射向中年男子胸膛。

這一切來的極其突然,甚至沒有人看清楚她怎麼喚出紅色長弓,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留下一道影子,速度勝過火光,長弓不需要箭矢,只要開弓滿月便有紅色箭矢出現。

嗡嗡嗡!

像是蜜蜂,卻是弓弦的聲音,血紅色箭矢留給眾人殘影,在火光還沒來得及的時候刺破空間,在中年男子詭異般突向白袍女子身前的時候,提前刺進他的胸膛。

修行講求很多東西,與‘人靠衣裝馬靠鞍’同理,裝備精良的玄甲鐵騎可以縱橫草原三千裡,一把堅如磐石的油紙傘可以協助一個天府未開的少年殺掉一名準第三境修士,下棋要講思緒,與人廝殺也有竅門,修士的體魄定然不如武夫,武夫不如妖精,所以顏寶釵壓根就不給中年男子近身的機會。

若是尋常廝殺搏鬥,她自然不會有什麼擔憂,二話不說,提著刀便殺過去。

鬼迷心竅一詞,或許就是這個中年男子最好的寫照,在他身體被血紅色箭矢毫無懸念洞穿的時候,他的生命來到了最後一刻,但仍要搏殺掉白袍女子,毅力可見堅決。

他的天府之中,現在還有恍若天上仙境一般雲霧繚繞的靈氣,金身就像一座山巒,來

到帳篷,他不是妖精,顯化不了真身,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箭矢入肉很痛,似乎還會吸血,不過那又如何?

每當中年男子想要靠近,顏寶釵便迅速飛出去,始終保持著不下十丈的距離,顏寶釵也不給他蓄力一擊的機會,只要他有集中意念的舉動就立刻開弓射箭。

咻!

一枝兩枝三枝千萬枝,漫天箭雨平射出去,不過並不是每一枝箭矢都能穿透金身,十中有一就已難得,數不勝數的箭矢總會將他射穿,那就足夠了。

士卒們驚訝於白袍女子的手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射出千百枝箭矢,血紅色伴隨著火光有股壓抑的氣氛,沒有人能明白那把弓為何只要開滿月就有箭矢,好奇這個中年男子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屹立帳篷頂上如同山嶽。

每一枝箭矢打在身上都讓中年男子有一種被人狠狠推一下的感覺,身子搖晃,迅速站穩,那些箭矢破開金黃血氣穿透身體,他感覺自己心臟都被扯出,那種痛感撕心裂肺,他下意識的看向胸口,衣袍被鮮血侵染,像是盛開的紅花,箭矢順利透過身體,總會卷走血肉,同門師兄弟也遲遲不出手,他難以置信,滿身金黃正在逐漸褪色

他像一片綠葉,被風吹倒在地上,激起稀泥。

即是堂堂正正的道家修士,又有妖修道法,在一次次被洞穿之後,他再也辦法堅持,天府浩蕩靈氣頃刻間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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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激起的稀泥與雨水,落到他身上,把金黃洗淨。

奄奄一息的洞陽山修士,再也沒辦法起身,而白袍女子也因為開弓耗費磅礴的靈氣坐到帳篷上,面色蒼白,極其虛弱,那群士卒們蠢蠢欲動。

顏寶釵眉頭一擰,手中出現一把黃符,又一次讓士卒們止步,心中愁緒萬千,活著看完這一場談不上驚世駭俗的廝殺讓士卒們漸漸醒悟,那所謂的‘魔血灌金身’觸及到了修士的心境,就像五十萬大軍出現叛徒,他們也會巴不得那個叛徒慘死一樣。

中年男子自然最清楚,他痛苦的看著胸前血洞,與人廝殺搏鬥輸了,那就只有死,他仰望著帳篷頂上那個虛弱的白袍女子,笑容難看,又像如釋重負,這一場戰鬥大燕已經輸了,她會享受到大夏百姓們崇拜的目光,若是他贏了,斬殺一名劍士,他也會變成眾人敬仰的英雄,那時候誰又會在意什麼旁門左道呢?

顏寶釵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她的心境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情產生變化,下山之後唯一的觸碰心境的就是當長安城門前一眼看見的少年,懷著一顆赤子之心。

不多想,她拿起弓,瞄準了另外幾名修士。

她愈發警惕。

不管怎麼說都是同門師兄弟,只要對方有舉動,她會毫不猶豫的再次射出百道箭矢,只是下一刻,那位身材瘦高的修士就打消了顏寶釵心中顧慮,口吻略微有些歉意,“道友安心,我們雖然有任務在身,卻也不是那是非不分、忠奸不辨之人。”

玉清一脈道教淵源流長,有哪些名山各自都知道,山上有什麼傑出弟子也有所耳聞,現如今年輕人也知道了那個女子應該就是拂塵老祖的嫡傳弟子,嚴格說起來,還高他們三個輩分呢!

說是道友,只怕這個自家師傅見了都要喊一聲師姐。

顏寶釵點了點頭,洞陽山自稱‘仙山’,後因為其立派祖師‘子虛真人’而被玉清聖人承認,香火傳承一千年後被點為‘玉清道統之一’,由於那一脈弟子資質不錯,後被升為‘嫡山’,賜下‘福地’、‘仙山’。

其老祖子虛巔峰時期修為境界媲美玉清十二門人,只是北上妖土途中遇見皇庭大妖而隕落,現如今洞陽山靠著深厚底蘊仍舊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排名靠前。

顏寶釵曾在學習諸子百家的時候偶爾有所涉及東勝神洲春秋年間那些事,對於為什麼一個內門弟子轉修妖道,她不作理會,若是修得法相金身之後,倒是可以對洞陽山提出一些意見。

那名年輕修士看著顏寶釵眉頭微蹙的模樣,下意識的看了眼地上的中年男子,誤會了其中含義,趕緊上前解釋道:“我會向師門稟告此事,將其逐出師門,爾後子孫九代與玉清道法無緣。”

聞言,另外幾名修士扯了扯嘴角,玉清宮可是三家道魁之一,這被逐出去之後東勝神洲還有棲身之所嗎?

但是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最好的辦法,若是被聖人知道,親自剝奪了‘福地’的美譽,那洞陽山香火傳承不出千年必然滅絕。

然後他有些心虛的看著白袍女子,這一次他沒有說話,不過顏寶釵明白年輕人的意思,她點了點頭。

看見雙方莫名其妙的握手言和,大燕士卒麼們更是一臉茫然,完全跟不上這些修士的想法,他們很想站出來說一句“你們兄弟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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