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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橋明月夜 第二十四章,百萬大軍中的‘論道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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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士卒對渭河大營展開了新一輪的劫營,燕卒對此見慣不怪,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遇到草原精銳‘玄甲鐵騎’,不過這一隊士卒的速度讓他們震驚,相較於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們對於大夏那種悍不懼死的精神充滿敬畏,現如今一兵一卒都極其珍貴的大夏竟然還有魄氣偷營?!

環抱渭河的山巒中藏著五萬大軍,有多少方陣大燕悍卒不清楚,也不會去探聽,他們的任務就是把試圖衝進南部大營的夏卒們斬盡殺絕,五千人雖然很少,可卻能藉著非凡的速度在五十萬大軍中遊刃有餘,不過若是洞陽山的修士肯出手的話,那就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孫哭川擅長偷營,領著士卒往大燕換陣不足一炷香的地方襲殺過去,這個時間點正是他們守夜疲憊的時候,他看見大燕往南部大營調集人馬,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想來燕軍糧草十有六七屯在那邊,剩餘的三四就有可能是永安君的疑兵之計,試圖把山林中的伏兵全部引出來掩殺。

孫哭川手持百鍛鋼刀,駕馬衝進大營就像發瘋的野牛一樣對著營帳一刀砍去,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他並不以為然,換了個姿勢繼續砍殺,其實在他衝進大營的時候就紅了眼,此刻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殺一個回本,兩個不虧’,孫哭川根本顧不得現在的局勢,不過對於肩膀上的任務,他謹記於心,怒吼道:“沿著渭河畔走。”

在場的每一個夏卒很清楚,當天關被打破那一刻大夏就沒有與大燕抗衡的實力了,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燒掉三軍糧草,可這場綿綿不絕的春雨讓他們又惱又喜,惱的是一個月的春雨,單憑一把大火很難燒起來,喜的正是因為雨霧濛濛的緣故讓大燕步步為營。

不管南部大營藏了多少悍卒,孫哭川必須親自看一眼才放心,在透過一場廝殺就能夠判斷出來,如果動靜超過前三次,那麼糧草必然就在此處。

孫哭川沿江衝向南部大營,沿渭河畔殺下去,滿臉鮮血分不清到底屬於哪方,他見人就砍,雖然如願以償的打聽到了糧草的位置,卻是沒有聚集在一處,東西南北四座大營都安置了糧草,所以不管燒哪一座大營頂多是讓大燕皇被蚊蟲叮咬了一下而已,況且他們破城之後劫掠一番又有了糧草,如此反覆,只不過在孫哭川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中軍大帳傳來的響動,看見三四個戰陣的士卒往帥帳聚集,慶幸這座綿延百里的營寨燈火通明如同繁華長安,孫哭川看見那邊出現了兩位修士,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王穩健所說北唐派來刺殺永安君的兩個劍士,其實說是前來刺殺,他行軍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進來,實在是有些無語。

孫哭川藉著燈光看清楚那兩人一男一女的身影,女的一襲白袍,光是背影就有些英氣勃發,女子腰間與柳色新如出一轍都叩著狹長雙刀,兩塊玉佩隨著身姿碰撞一起,清脆悅耳,少年稍微低了白袍女子一點,身後揹著一把極其秀氣油紙傘,手裡提著一柄雪白色長劍,在孫哭川與兩人對視的時候發現那個白袍女子像極了皇都畫舫排行第一名的“長公主”。

白袍女子極美,不過孫哭川並不這麼覺得,要是她能殺掉永安君的話,那就是山河中最美的女子。

柳色新這個當大夏皇朝危在旦夕的時候仍舊沒有離開的修士也說這一次北唐來的兩名劍士修為不俗,孫哭川也聽說過許多有關劍士的傳聞,他們被評價為‘山河殺傷力第一’,同境界近乎天克一切修士,當然,要想踏上劍修大道上難如登天,資質、根骨、悟性、機緣缺一不可,以至於整個春秋以來山河中的劍士不少,可沒有一個是世俗皇朝出身,那些劍士要麼是傳承幾千年的修仙豪閥,要麼就是劍山一脈單傳的嫡系弟子。

看見他們,孫哭川甚至有隨著一起殺去中軍大帳的心,只是想起計劃,他也就毫不猶豫的點起訊號,片刻之後,渭河響起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淅淅瀝瀝的春雨也在這一刻停止。

關於火燒不起來這一點孫哭川並不擔憂,柳色新既然有膽子令軍令狀,那就有著雨季燒燬糧草的辦法。

現如今那頂帥帳中,見慣了殺戮的永安君端坐在案几前,叩破天關之後大燕就掌握了大夏皇朝十之六七的資訊來源,在看見兩人悠然自得的走進帳篷後,他就想起那個修士臨死前傳回來的資訊。

永安君臉色靜若止水,笑了笑,“孤不惑之年,身經七十餘戰難嘗一敗,一生殺敵百萬,前三境修士數不勝數,唯獨沒有親手斬殺過劍士,二位如若能夠懸崖勒馬,‘起’自當掃榻相迎,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當歸愣了片刻,他與柳色新在白馬關辭別,顏如玉帶著手令星夜兼程前往皇都

而去,他與顏姑娘則是跟著來到渭河,一路上聽顏姑娘說了永安君不少故事,十有八九都是殺戮,倒是未曾聯想到這個永安君竟然這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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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顯而易見,靠著赫赫戰功積累了不世功名的永安君也不能免俗,他惜命不假,可是也想替大燕招攬兩位劍士,若是成功就如虎添翼,他小半生殺了幾百萬人,早在弱冠之年就封狼居胥,乃是當之無愧的軍伍第一人,哪怕西蜀徐冉修也差了一籌,實際上他也和君王們一樣想統御四國,想學那周公吐哺。

李當歸不擅長與人交流,尤其是這人身上的氣息讓膽怯。

來此之前顏寶釵就是為了歷練李當歸,這個拂塵山號稱有道種資質的白袍女子骨子裡有些桀驁,哪怕帶著一個累贅也相信自己能在百萬軍中來去自如,她看了永安君一眼,譏笑道:“不讓他們出手,確定我不會趁機殺了你嗎?”

永安君把手抬起指向一旁的椅子,示意兩人坐下,見到他們無動於衷後,不以為然道:“孤一生除了沒有周公那般功績外,唯一遺憾的就是沒人殺得了我,姑娘若是不棄,‘起’歡迎至極。”

李當歸黑著一張臉,以前聽說讀書人怎麼桀驁,覺得江南那個揚言‘天下才可一石頭,他獨得十鬥’的狂士都沒有眼前這人一半傲氣,便對著顏寶釵低聲說道:“顏姑娘,我們速戰速決。”

顏寶釵看了少年一眼,沒有理會,對方故意遣開那群修士,她又何必著急,況且她看這個人順眼,不介意與他慢慢講道理,若是不順眼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李當歸抓了抓腦袋,也知道顏寶釵看這個什麼永安君很順眼,不過他就沒有那麼大的心,外邊有十個修士以及五十萬大軍虎視眈眈,想想都害怕,他向前一步,舉起劍對準永安君道:“我們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如果退軍,那我們便留你一命,如若不然,那就不好意思了。”

李當歸目不轉睛的警惕著永安君,生怕這傢伙一個動作那群修士就會馬上殺進來。

這位大燕主帥深吸了一口氣,身子靠著椅背,看了眼雀雀欲試的李當歸,知道今日的主角不是這個少年,然後把目光移向他很欣賞的白袍女子,置若罔聞道:“如若不然還請賜‘起’一死!”

永安君說完這番話就看著兩人,劍士在每個人眼中都不同,尤其是春秋那些老怪物,背劍山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劍士們手中看似與江湖俠客如出一轍的鐵劍,在殺人的同時卻也能開天闢地,斬山斷江。

永安君始終都沒有讓那名修士進來,看著雖然談笑自若可手卻按著腰間雙刀的白袍女子,想到大夏關隘那個修士傳回來的信上所說‘恐怖如斯’的女子,不禁會有些遐想,搖頭悵然道:“我大燕立於東勝神洲三千年,風雨搖擺之中立國,老祖宗們能人輩出,但橫貫古今,有劍士資質的一個人也沒有,或者說沒出過一個劍士,以兩位之能大可不必為某個國家效力,當以澄清寰宇為己任,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如此修‘長生劍道’何樂而不為?”

“賊?何為賊?兩位,‘起’有一言,如果有朝一日大燕國祚衰落,生靈塗炭,大夏皇朝日益鼎盛,舉百萬之兵伐燕,揚天下大旗,那個時候大夏是否為賊?姑娘身為北唐長公主,稱‘諸子百家皆藏於胸’,修身治國平天下樣樣精通,為何看不透呢?”

永安君心中其實早已有數,他現在一聲令下,那十名修士就會捕殺而來,看著白袍女子無動於衷的表情,又看向若有所思的少年,冷笑道:“姑娘的想法我一清二楚,我也不會關心,若是姑娘能想清楚,我當場退兵。”

顏寶釵不是身旁懵懵懂懂懷著一個赤子之心的少年,任由這人講的天花亂墜、口若懸河,她也絲毫不為之所動,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外界傳聞永安君乃是春秋兵家嫡傳,如今一觀,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可為何不明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呢?”

聽到兩人這番能讓天下震驚的談話,李當歸想起了那年江南稷下學宮的論道大會,與這一幕何其相識,三千學子,各執一詞,也猜測到了顏寶釵遲遲不動手的原因,或許此刻已經交手,只不過並不是想象中的驚天動地,反而有些奇怪,就像潑婦罵街一樣。

當然,顏姑娘不是潑婦,她很美,像極了西蜀漫山遍野的桃花。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外旁邊看去,外面有些身影來回走動,那應該就是洞陽山的修士了,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殺進來想來是因為永安君的命令,現如今的永安君還是那副模樣坐在案前,處變不驚,眉宇帶笑。

顏寶釵逐漸把神色收斂,不再去思忖那些隨時都有

可能打破她道心的言語,人心境就如同白紙一樣脆弱,若是天時地利人和,輕輕一戳就會碎,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伴隨著呼吸,身上白袍滾滾翻動,腰間兩塊玉佩也隨之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永安君笑了笑,似乎是勝利者的口吻,“你想殺我?‘起’還是那句話,請賜教。”

李當歸拎著劍的手心熱汗淋漓,若非是顧忌顏姑娘的感受,他早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襲殺過去了。

顏寶釵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每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呼吸起伏不定,那就說明你腦子有一剎那的猶豫,也就是‘怕’,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我相信你是春秋兵家,即便不是,殺了數百萬人哪怕最簡單的‘以殺養氣’也會反哺不少,現在卻不讓他們進來,是想完成殺劍士的壯舉嗎?不過很遺憾,我並不是劍士。”

她天資卓越,山河中那個道種也不過天生親近‘道’,而她卻參悟諸子百家,天賦、根骨無一不是山河靠前的一類,所學每一道都略有小成,學了四年劍就窺視了‘開劍爐’,四年春秋武道就達到‘銅皮鐵骨’,如今更是第五境開天眼的修為。說實話,自家老祖都覺得劍士們厲害,當一個修道的人預設劍士厲害,那就相當於承認自己不如別人,而顏寶釵不同,她就不覺如此,明明有暢通無阻的劍修大道可以走,若是機緣得當,甚至可以成為春秋以後唯一一個成功登天幕的劍士,但是她偏要反著來。

在世俗凡人眼中,不論是一劍開天的劍士,還是以符籙呼風喚雨的道家真人,他們都是能夠以一己之力調動天地靈氣修行神秘莫測的人,更有人會覺得這群人擁有起死回生的鬼神能力,所以當兩人走進大帳的時候,永安君下達嚴令讓洞陽山修士沒有允許不能靠近,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就喚來了數萬大軍,倒非是害怕,只是永安君就這麼死了,他們回到山崖沒辦法交差。

李當歸也恍然大悟,在聽到顏寶釵這些話後發現,她並不像文人墨客那樣單純的抒發己見,原來顏姑娘的心思也很細膩。

不管如何,李當歸從頭到尾都保持著警惕,他始終堅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草原與蠻夷部落逐鹿時候提劍沒辦法殺人的他,大夏關隘遇到突襲藏在馬車底下像個鵪鶉一樣,被顏寶釵打重傷的年輕修士廝殺搏鬥,盯著案几前的永安君,少年心思漸漸沉靜下來,嗅著每一個‘鍥機’。

每個人看待生命都不一樣,不論是黎民百姓還是將相王侯,他們總會對於某類人有一種敬意,蜀人們天生豪爽,唐人與生俱來的自豪,在李當歸的眼中,每一個對手都應該得到尊重,就像他會把關隘那個年輕修士的屍體埋葬一樣。

其實世俗間的情感其實就是這麼簡單,太容易他人傷春悲秋,少年偏偏喜歡如此,他不是修行大道上以千年為時間的天君、真人,他相信天上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山河中的仙人們也有七情六慾。

若是永安君被他殺死在帥帳內,大燕或許會節節敗退,那些士卒們還是會悍不懼死的帶著他們將軍的屍體回到故土。

李當歸不管多少歲背井離鄉,他都是蜀人。

他還只是一個打不開天府的小修士,涉及到了修行大道,初次經歷了真正的捉對廝殺,今天就是第一次看見高境界修士的戰鬥。

他為了孃親的遺願而登了塵山,甚至想把手中三尺青鋒交給顏寶釵,讓她以那套玄妙的《春秋》劍經進行戰鬥。

其實來的時候聽玄甲士卒們說永安君如何,他還挺佩服這麼一個白手起家的人,不過既然這一次的目的既然要殺他,那麼就會時刻保持警惕。

五歲背井離鄉,七歲爹孃逝世,然後一個人開始流亡之旅,讓少年一直都沒有忘記那顆赤子之心,也在學習中逐漸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有些事情明於心,不用言於口’、‘心裡有數’。

…………

與此同時,王穩健看見那獨特的訊號,當看到大燕有三個軍陣被調集到中軍大帳後,當時愣了很久,淅淅瀝瀝的春雨忽然間停止讓他反應過來,瞬間下達了命令,五萬大軍乎在同一時間從不同的地方冒出,各自翻身上馬大進大營。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去燒糧草。

衝進南部大營的孫哭川點燃了那一把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個月的春雨讓此方天地潮溼,可竟然也沒有能阻止大火燃燒,火勢越來越猛,士卒們拼了命阻止大燕救火。

在火焰之中,孫哭川跪在地上,咧嘴大笑,這個因為生下來就不會哭的人現如今笑得開心,他點燃了大火,與所剩無幾的將士引吭高歌。

“赳赳大夏,共赴國難,血流不幹,死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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