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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橋明月夜 第十六章,赳赳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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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兩人悠悠然醒來,李當歸睡的極其香甜舒暢,少年洗漱之後藉著微薄晨光開始走樁,練劍,不亦樂乎。

李當歸聽別人說起唐人,心中知道唐人都有股與生俱來的豪氣與書生氣息,他在江南那會也接觸了很多,可是烽火狼煙之中少年沒有心情搭理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沒讀過多少書,不認識幾個字的卻能說出這樣一些話,就是耳濡目染的原因,當少年真正踏進長安城那一刻,他才發現唐人們的豪氣與儒雅原來要超出江南許多。

走出小庭院,不清楚顏姑娘的修為境界是否如同書中記載可以‘辟穀’,反正他沒辦法餓著肚子四處跑,所以就隨便找了一家早點鋪子,要了兩碗銀耳羹,還沒來得及品嚐便聽見行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大抵就是說天子已經張了聖旨,還有就是黑白晝夜顛倒的一幕坐實了城中有妖精的事情,桃子塢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劍仙地位也如同雨後春筍拔節高。

李當歸端起碗喝了一口,又要了幾個包子,他吃東西只看感覺,追求一個‘完美’的狀態,看見顏寶釵不動筷子,這位仙山上下來的仙子脾性他摸的一清二楚,對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喃喃說道:“我在荊襄九郡待了那麼多年,有一次偶然得知長安城有個嫡公主被當今天子視為掌上明珠,那些士子們為此特意有一個排名,久居榜首的便是這位長樂公主,那會我就發現唐人們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豪氣,現如今算是真正見識了一次。”

坐在李當歸對面的顏寶釵今日破天荒肯穿穿一身淡紅羅裙,這個拂塵山下來的天潢貴胄似乎不太喜歡在這種環境底下吃東西,她抬頭看了少年一眼,發現後者也痴痴的看著自己,就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當歸被發現之後很快就夾了一個包子丟進嘴裡,低著頭喝一口銀耳羹,以此來掩飾心虛。

二十個春夏秋冬,她還是第一次穿女兒裝,少年也是這個幸運的人,不知為何,他對於顏姑娘,總有種似曾相識。

顏寶釵看著少年的窘態,笑容逐漸濃郁,提醒道:“過幾日我就要離開長安,這裡距離了塵山不下十萬八千裡,要是晚一點,錯過時間那就等於白跑一趟,我不太想第一個弟子還沒在修行大道上揚名就被打回原形。”

少年知道顏寶釵言下之意便是那萬仙大會迫在眉睫,可見她怎麼都不說具體是時間,李當歸很識趣的不開口詢問,自己去了塵山學劍事情最大,說到底他們總有一個地方會分別。

十五歲的少年,稚氣仍存,心有分寸。

顏寶釵看著李當歸那副‘狼吞虎嚥’的模樣,神情古怪,心裡有些愧疚是不是虐他太狠了?正考慮待會要不要買點好東西給他補補,李當歸被她這種肆無忌憚的目光盯著,左右不是滋味,微微抬起頭,試探性問道:“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我肯定會讓你滿意。”

顏寶釵加了一碗銀耳羹,少年看起來不大,胃口卻因為開始修行的緣故變得很大,李當歸見她並不在意自己吃相,那一刻,原形畢露。

顏寶釵很欣賞少年‘不太文雅’的吃相,聲音輕微,口吻似有些歉意,“你討厭那些世家豪族嗎?”

早點鋪子的夥計勤快得很,一個人就相當於十個十二歲,顏寶釵再來一碗的話音一落,他便‘起舞弄清影’,不多時就端過來一碗銀耳羹,李當歸也是來者不拒,喝了半碗之後,她又新增道:“皇親國戚呢?”

李當歸抬起頭顯得有些茫然,顏姑娘以前說的莫不都是修行的事情,竟然也會管這些凡俗,這樣看來世間真沒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少年搖了搖頭,斬釘截鐵,什麼皇親國戚,世家豪族,他其實都不厭惡,那些個浪蕩子第不能以偏概全,譬如荊襄那些個豪族們便把“以禮待人”體現的淋漓盡致。

顏寶釵出門一趟似乎只是為了請少年吃一頓早飯,那之後就分道揚鑣,獨自一個人回到小庭院,關於傳的愈盛的妖精一笑置之,她不相信有人能在天子皇城當著一位能出背劍山的劍士殺了劍胎,哪怕真的遇見那只妖精,修煉了這麼久打不過怎能也能拖延一段時間,只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足夠浥輕塵趕到,如果這樣都被殺了,那就證明修行大道與他毫無關系,即便去了塵山也沒用,因此也便由他一個人去買藥,而且她不太喜歡穿女兒裝,尤其是長裙,從小到大都是一襲白袍,今天她很滿意了。

李當歸沒有將那把被加持到千斤重的木劍揹著在長安城晃悠,原因很簡單,那便是太重背不起。

春雨時節,萬物復甦,長安街車如流水馬如龍,看著那顆兩堵牆中間的銀杏,地上的落花已經被雨水沖刷,穿過官衙,李當歸轉頭就看見北城那座聞名遐邇的大明宮,這座皇城規模極大,李當歸逃難的時候也算是去過很多地方,昔日號稱第一諸侯的西楚皇宮與之媲美大了一倍不止,那些延傳千年香火鼎盛的世家府邸甚至與大明宮不逞相讓,這座後來居上的皇朝底蘊到底不如其他三座,不過如今西楚煙消雲散,天下間少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地方。

買藥與煎藥其實都是枯燥乏味的活兒,若非是顏姑娘嚴格要求每次只能買一天的藥,少年真想一次性就買一個月。

一如既往的向

大夫仔細對過重量、藥材後李當歸就朝著桃子塢走了過去,實際上他很想去皇宮看一次,不過一想到靠近皇城就會被趕走,說不定還會被玄甲士卒們提刀追殺,這就不划算。

不過回想起來,李當歸總覺得顏姑娘今日的話別有一番意思,思忖片刻,毫無頭緒,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事情,心想著向十二歲買一些糕點就回去庭院,趁著最後幾天時間好好逛逛長安城,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還是如同往常,每次去桃子塢都會被十二歲這丫頭留下來,興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整座酒樓只有自己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被這個少女盯上,她說著那些爛大街的事情,也不像是炫耀,好像就是單純的話癆,有那麼一刻,少年似乎明白了這丫頭為什麼能吵架贏過半邊天了。

掌櫃與十二歲關係不錯,或許是有著官衙的原因,這些年酒樓沒有發生過什麼翻桌子砸椅子的事情,因此她許多出格的舉動掌櫃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端出一碗銀耳羹,推到少年眼前。

李當歸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語,但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不過很快就被一個身影吸引了,那是個腰間佩劍的男子,少年依稀記得那天夜市中見過一次,當時仙風道骨,並不像此刻這般風塵僕僕。

那位男子抬頭看向十二歲,笑著喊道:“來一碗銀耳蓮子羹。”

十二歲不理睬,那個新來的小廝手腳麻利,若是說早點鋪子的活計相當於十個十二歲,那麼這個小廝就相當於二十個十二歲,端茶送水一氣呵成,美如畫卷。

他端起新鮮的蓮子羹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李當歸低頭看了一眼,他沒有元芩那樣隨意交友的習慣,因此不會下樓主動打招呼,目光也不會稍作停留。

吃飽喝足之後,少年就不會像清晨那樣,拿起勺子細細品嚐,讚道:“果然,你家這銀耳羹與外邊不太一樣,味道實在是不錯。”

這是十二歲第一次聽到少年如此讚揚,恰如溫醇清風,與初次來到長安的那個清白少年大相徑庭,或許一個人真的能夠因為某些事而改變。

只不過她對這些話語已經起繭。

坐著品嚐的男子顯然又是屬於元芩那樣自來熟的主,聽見李當歸的話後,端著碗走上樓,輕聲說道:“那是自然,盛名之下豈會徒有虛名。”

李當歸轉頭看了男子一眼,更多的還是向他腰間那把寶劍望去,幻想成為頂天立地大劍仙的少年對劍有著異樣的憧憬。

他把中年男子的話,一下子丟擲九霄。

這個身上氣息與浥輕塵大同小異的中年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只不過有些可惜,東西再好也要有人欣賞。”

李當歸把目光移向他,開口問道:“不知先生名諱?”

中年男子出脫口而出,“李幼孤。”

李當歸詫異道:“之前我聽說過一個人,那人告訴我大明宮內也有一個人叫李幼孤,還是皇庭第一高手。”

中年男子滿面笑容,“那個人就是我。”

李當歸臉露微笑,李幼孤這個名字似乎並不能讓他有激動的神情,就像第一次聽到浥輕塵承認自己的劍士的時候那模樣,顯而易見,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被顏寶釵教的很好,也露出了平生第一次穩重,“那先生肯定知道我的名字了。”

素未謀面的兩個人卻好似相識已久的知己,那位立志要當千古賢君的天子讓久負盛名的劍士出宮,一個十七樓武夫兼修劍氣的劍仙給足了少年顏面,少年知道眼前這個顏姑娘口中頂著‘皇庭第一甲’美譽的劍士脾氣很好後,膽子就大了許多,向他請教了許多有關“劍道”問題。

李幼孤很少能在長安城遇到這麼以後有趣的少年,覺得有意思,也就逐字逐句向少年說著劍道的那些洋洋灑灑知識,山河中的劍士十之八九希冀登上那座山,便是為了在劍身雕刻上一副栩栩如生的‘劍圖’,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稱之為‘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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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北唐山河的少年只知曉荊襄九郡、江南煙雨,說不上半句話,李幼孤就沿著長安繁華把話題繼續下去,“北唐駕馭九州四海,實際上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我都瞭如指掌,長安城那些事也如數家珍,其實我並不是唐人,嚴格來說不是任何一座皇朝的人,只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江南人,不知為何,竟然也想看見北唐一統四國的那一刻。”

李當歸細膩的品嚐著銀耳羹,“那先生可知道我是蜀人?”

李幼孤笑了笑,“踏進長安城的每一個人都逃不出皇庭的眼睛,但是不管蜀人也好,還是唐人也罷,我想你都不願意看見遍地烽火狼煙,百姓家破人亡吧?!”

李當歸沉默不語,確實,親身經歷過烽火狼煙的少年現如今怎麼也不想再看到那一幕,哪怕這些事情與他無關。

李幼孤替少年叫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撥開雲霧道:“北唐立國二十餘年,底蘊不足,根基尚淺,需要有人庇護。”

李當歸發誓,今天一上午就喝了這麼多年加起來還多的銀耳羹,但他來者不拒,這一次沒有細細品嚐,端起來大喝了一口,說道:“我聽別人說傳世三千餘年的大燕背後就有一座仙山,就像是

一把遮風擋雨的傘,只是先生看我這幅模樣像一個能庇護北唐的人嗎?倒是先生卻有著‘第一甲’的美譽。”

這位太監宮女們心底中的大劍仙潢川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既是嫡公主的師傅,又是長公主的師傅,平日裡深居簡出,一年四季出宮的次數屈指可數,整個皇城只有當今天子摸得清楚這位劍士的脾性,可傳言他弱冠之年也稱‘八斗高才,一身坦蕩’,修行大道暢通無阻,想來怎麼著也是一個傲氣的人,但是當他聽見清白少年這樣咬文爵字的拒絕自己之後,不是緊促眉頭,反倒是笑臉相迎,“修行大道上沒有幾人一出生便屹立山巔,我十九棄文就武,二十一歲登天山求劍,潛心修行,出關之後三年時間便登掌教之位,殺妖,登天幕,山河中劍士們幻想的事情我都做過,成功、失敗都有。”

李當歸有些震驚,但沒有說話,就像顏姑娘所說大夏那個修行天才‘夏辛夷’一樣,在高一點就是那個道種,短短幾十年就抵得上許多人千年苦修,有時候‘修行並不是你以為,而是它以為’。

正如同那句‘盛名之下豈會有虛名’,李幼孤不覺得自己的戰績多麼傲人,只是想告訴這個被顏公主看中的小家夥一些道理,順便替天子招攬,嚴肅道:“山河有多大有沒少人清楚,北唐的疆域只能由唐人來庇護,一千年、一萬年都不會因為任何因素而改變。”

他舌尖綻春雷,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一番話語豪氣幹雲。

其實關於北唐皇朝的事蹟坊間流傳太多,唐人源自骨子裡的豪氣甚至要超出蜀人數倍,好武的唐人們從來都不畏懼戰爭,有什麼樣的天子,就會有什麼樣的臣子。

大明宮那位天子豪氣萬千,北唐的黎民百姓們自然不甘落後。

李當歸逃到江南的時候遇到杜若,那會兒就聽見這個書香門第的讀書種子嘖嘖稱奇,這座推翻大隋立世二十餘年的皇朝已經足以抗衡三千年大燕,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蜀楚大戰十年,天子沒有讓蜀軍沿楚江而上偷襲富饒荊襄,沒有損失一兵一卒,一草一木。

許是因為天子親自推翻大隋亂政才讓百姓們人人自豪。

李幼孤難得會有些感嘆道:“平民百姓需要傳家接代,世家豪族需要延續香火,皇朝自然也要國祚千秋鼎盛,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你講過這個道理?”

李當歸毫不猶豫的拆臺,口語略微有些自嘲道:“可我並不是唐人,我不想看見烽火狼煙那是因為我在其中家破人亡,但我更不想看見自己家鄉有朝一日被滅,我也只是一個小劍士,而且還是一個劍都沒有的劍士,那根本稱不上劍士,修行這麼久甚至打不開天府,要想延續國祚,我想修為怎麼也超過先生,那先生看我有機會嗎?”

少年不清楚庇護一座皇朝需要什麼修為,可一想起眼前這名劍士‘第一甲’的美譽他就力不從心,別說守護一座皇朝,如今他都不清楚能不能順利登上了塵山學劍。

習慣大風大浪的中年男子‘處變不驚’,李當歸沒來由的想起顏寶釵,他退了一步道:“我是西蜀人,沒有理由幫助北唐。”

少年其實不知道,他這句話漏洞百出。

現如今身處天都長安城內,一介平民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秘密能掩飾得住,實際上西蜀與北唐不逞相讓,一個推翻爆隋卻延續許多了政策,一個由宮變接替皇權,所以嚴格說起來,少年屬於東蜀人。

李幼孤也知道,大明宮那個天子太想一統四國,以至於會花費半國庫的資源把長公主送到拂塵山修行,其實這座山河中小到不起眼道統,它卻是世俗眼中高不可攀的仙山洞府。

窮文富武哪裡都有,培育一個修士相當於五六個武夫,一個劍士更是需要耗費數不盡的資源,足以耗光一個諸侯國。

這一次來見李當歸,原因有很多,絕大部分與小庭院那位長公主有關係,當今天子最寵愛的公主之一,只有細心想想,那就不難看出來其中有什麼寓意。

李幼孤驀然說道:“你算半個唐人。”

少年有些好奇,“怎麼說?”

李幼孤笑了笑,他並沒打算把顏寶釵就是長公主的訊息告訴少年。

喝完銀耳蓮子羹,不待十二歲開口,李當歸已經拒絕了再來一碗的請求,他實在是喝不下去了,休憩小會,忽然想起一事,“那長樂公主怎麼樣?”

李幼孤頓了片刻,靈機一動,眼神古怪,“天下頭等,咽中津-液得上相味,上妙美味,如同甘露流注。”

李當歸扯了扯嘴角,雖然聽不懂這位大劍仙在說什麼,但光是咬文爵字就猜得出來這句話並不太‘君子’,他故作詫異道:“你試過?要不然怎麼知道?”

中年男子平靜如常,這個倒是金鑾殿才高八斗曹子建的點評,雖然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評價,可也側面凸顯這位長樂公主的美。

李當歸看見桌子上藥包,身子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想起一件不好的事情,他抓起藥包就跑。

李幼孤啞然失笑,然後把目光移向坐如山的小丫頭,誰曾想少年前腳一走,後者就原形畢露,怒斥道:“看什麼看,滾!”

堂堂春秋十七樓的劍仙,提著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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