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流火終於露出笑容,奈落眸光微沉,一直被壓抑的情緒忽地有些控制不住。
流火一怔,垂眸,緩緩後退。
哪裡還容她退開。
伸手一扣,奈落低頭,溫軟的唇與冰涼的唇輕輕一觸,便燃起漫天的火焰。心中積蓄的情緒徹底潰堤,他近似兇狠地噬咬著她的唇,卻在要咬痛她的瞬間收回了力道。
另一只手輕揮,一個結界將他們四周扣住。
這一刻,連天都變得朦朦朧朧。
不適地承受著這股力道,流火微閉眼睛,沒有回應。
奈落頓了頓,眯起變得有些氳氤的眸子,靈巧的指尖已經撫上了她的身體。隨著衣衫的漸漸脫落,他輕攏慢捻,慢條斯理地挑動著她身體裡那根敏感的神經。
忍得全身都泛紅,流火仍是沒有動彈。
奈落也不急,手指微動,扯掉她身上最後一層掩蓋,聽得她驚呼一聲,順勢重重一拉,將她扯得跌坐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姿勢似乎讓他更好掌控,一陣柔情蜜意卻又並不算憐惜的動作,逼得流火粉紅色果實挺立似朵萼梅,連呼吸都暫時停止。
“抱著我!”奈落的呼吸撲在她的耳畔,舌頭微探。
明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一抽搐。熱潮滾滾,難以壓抑的悸動從身體傳到心底。
慌亂間,她只得重重地一口咬向他的肩膀,手臂一勾,控制不住地死死地抱住了他。
感受著久違的擁抱,奈落輕輕地撫著流火光滑的背脊,安慰著她的顫抖。
哪裡還說得出話來,流火好半晌才找回理智,正要說什麼,感受到他的灼熱已經抵著自己。
臉上未曾退的情潮再次翻湧,就像她之前未曾抵抗般,這一刻,她仍是安靜的承受著。
不像以往的每一次,奈落眼中再也看不到那些強行殘留的理智。
看著流火努力控制的模樣,他的眸光漸漸深邃,那些斑雜的色彩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一片黑色。
情-欲像是一個黑洞般,吞噬著他的理智。
是的,很早他就想這樣做!即使嫌棄過,厭惡過自己差點控制不住的衝動。
可是他卻清醒地知道,不可以!
因為她和他之間始終還有著隔閡,在那些障礙未曾消失前,他不能進一步!
否則,兩人之間就再無宛轉的餘地了!
而這一刻,當那些東西再不存在時,他忽然覺得心頭一片安寧。
好整以暇地廝磨著自己,任她潺潺的熱液沾溼著他,也任由那陣陣暖意,滋潤著心裡的乾涸。
輕輕嘆一聲,原來,這些事並不如記憶中的那麼醜陋。
不去欺騙,不去隱瞞,坦然相對的感覺也沒有想象中的難以接受。
被他看似溫柔的步步緊逼,以及凝箭不發的態度影響,明明不怎麼緊張的流火也開始精神緊繃起來。
數不清的焦躁湧起,她死死地咬住下唇,除了抱住他以外,強迫自己不露出一絲的主動。
體內的空虛越來越濃,始終無法被填滿的期待漸漸成了痛苦。
撩撥的指尖仍在持續,不徐不緩,將那些粘稠又誘惑的訊號一點一點地傳到她的心中。
忍到全身顫抖,皮膚都泛出了粉色,流火終於張開了眼睛,盯向那個等著她先低頭的男人。
“奈落!”被層疊不休的欲-望逼成嫣紅的唇瓣微張,流火惱怒又羞赧地道。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大,卻不知道聲音被濃濃的不滿染上了一層暗啞,就連那雙自以為憤怒的桃花眼,也因欲-望不滿蒙上一層令人心醉的媚色。
原本還好整以暇的奈落微抽一口氣,控制不住地扣著她的身子往下一套,隨即硬生生地止住。
只覺得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兩人相交的那一點上,被這樣強硬地停止,流火痛苦的將身體彎折成一個半弓,眸中盛滿了淚水。
“流火……”
理智早就被這一系列的親密拋到九霄雲外,耳畔的聲音也跟著遙遠起來。
“忍著點!”
忍著點?還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感受到身下傳來熟悉的疼痛!
那是撕裂的感覺,像是血肉被利刃強行刺穿,酸澀得令流火瞬間睜開眼睛。
……
……
這是?
整個人僵住,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奈落。
避開她的視線,奈落動作迅速地一把將她翻過身,彷彿之前溫柔的舉動只是幻覺似的,一個挺身便將自己送入最深處,也把自己的臉藏在她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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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退出,衝入很有技巧,卻毫不留情地填滿她身體裡的空洞,讓每一記-抽-送-都在她心底開出一朵歡愉的花。
對於妖怪來說,這點疼痛本來就不算什麼,更何況妖身還有強大的癒合力。
很快,流火因為疼痛恢復些的理智再次被逼得模糊。
恍惚間,她轉了過來,看到奈落的臉。
他眼珠不錯的看著她,黑黝黝的瞳孔裡真實的映著她臉。
迷亂,歡悅,痛苦,身不由己。
他一下又一下的充實著她,沉重又結實,像是想證明什麼,又像是要抓住什麼,用一種原始的,樸素的姿勢,一點點的塞滿她。
聽得她控制不住的低吟,他湊上去,輕輕的吻她。
終於,他感覺到她無法自控的顫抖,感覺到她的溼潤和緊-致死死地咬合著他,他眼裡的清明也開始褪去,動作失去理智的節奏,開始狂亂。
流火已經無法再思考,只能無力地跟著他搖擺著腰肢。狂風暴雨般的節奏越來越急,像是一個深洞般將她吸入深淵。
一個名為欲-望的黑洞。
在那片狂暴的情緒裡,她就像一個無根的野草般被吹的四處無定。
卻又被緊緊的抓牢,逃不開,躲不掉。
不記得糾纏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被那一波波的快意沖洗了多少回。她彷彿變成了一朵花,被四面而來的潮水一記又一記地沖刷著。
彼此間的抽搐與顫抖無休無止,髮絲糾纏,連呼吸都變得灼熱難息。
當最後一記撞擊來時,流火眼前盛開了璀璨的煙花。那些光芒把她推向了半空,待到最燦爛的時候,突然毫無預兆地潰散。
尖叫著,她重重下墜,被一個比自己溫度略低的肩膀緊緊地抱著。
通身顫慄,她像是溺水的人般,無力又緊緊的攀附著抱住自己的人,呼吸紊亂到近似喘息。
流火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理智才一恢復,便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居然有處-女-膜!
她居然還有處-女-膜!
氣得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她掙扎著想要起身。
奈落扣住她腰肢的手巧力一施,便再次撞上她。
兩人仍沒分離的地方被這一撞再次帶出餘韻,流火悶哼一聲,身上的力道一散,再次趴了回去。
惱恨至極,她想都未想,便重重一口咬向他的胸前。
像是要咬掉他一塊肉似的,力道極大。
奈落把她的腦袋扣在胸前,不阻止也不放開,就這樣任由她發洩。
“混蛋!”感覺到齒間傳來腥腥的味道,流火的眼淚嘩嘩流出。
她掄起拳頭想砸去,卻被奈落餘出一隻手握住。
將那只捏得發白的拳頭送往唇邊,他輕輕地吻著,像是在親吻什麼易碎的物品般,小心翼翼。
“王八蛋!”
流火哭罵。事隔幾十年,那些以為散去,以為不在乎的委屈忽地就這麼湧了上來!
明明心中痛罵,甚至是不屑,可她偏偏心臟被揪得難受。
在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的親吻中,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忐忑與濃濃的悔意。
那些她忘不了的往事,在他心頭更是一根挖不出刺!這根刺讓他和她都血肉模糊!
她以為表面長好便會不痛,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可被他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把它強行揭開,任腥臭的膿液翻滾而出,澆得兩人狼狽不堪。
流火隱忍地哭著,不想讓自己的嗚咽帶上更多的悽苦,那些以為流乾了的眼淚濤濤不絕。
奈落沒動,只是將她緊緊地摟著,任那些淚水糊滿了自己的胸口。
良久,流火才止住淚水。
表面的平靜始終是假的,這些化膿的傷口只要還在,有一天就會爆發!
奈落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不想他和她再一次經歷那些激烈又無法預料的場面,再次因為一些隱瞞而決裂!
而他,既然敢這樣做,也是確定了她在情緒發洩後,不會再衝動。
兩世為人,不顧一切的性格離她太遠,也太奢侈。
不論如何否定,流火也不得不承認,奈落和她太過瞭解。在那些彼此糾纏不清的歲月裡,他們相互影響,早已將對方的心思摸透。以至於他一個沒有說出口的舉動,她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只是,流火自己也沒想到,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還能這麼大。
平靜的呼吸,流火控制住情緒,正想讓他放開,卻聽得奈落提前一步開口。“彌勒死了。”
才要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地憋住。流火頓了頓,目光飄向他始終不肯鬆開的手,最後搖頭苦笑。“因為風穴?”
“壽終正寢。”聽出她隱約的鬆動與退讓,奈落緊繃的神色一緩,隨即便帶出一抹倦怠。
“他活了多少歲?”
“不到六十。”
59歲嗎?原來他還活了這麼久。
“為什麼解開詛咒?”
“無趣了。”奈落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
彌勒沒有不死不休地向他討公道,他很平靜地面對著自己的死亡。
在那件事過後不久,彌勒的風穴發作了,佛珠再也壓制不住它的開裂。
而奈落,一直在觀察著彌勒。
最後,他很礙眼地發現,彌勒臉上浮現的居然是安詳!這怎麼可能!之前的他連做夢都是滿身冷汗。
那一刻,他是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沒有像父親和祖父,努力地留下自己的血脈,讓自己的子孫後輩都陷入風穴的威脅裡,彌勒只是面帶微笑地聽著風穴裂開的聲音,趕走所有人,包括哭得肝腸寸斷的珊瑚,一個人等待著生命的消逝。
所以,他把詛咒解了。
沒有挑戰的觀察物件真的很無聊。
“他死後幾年,珊瑚也死了。”但是她和彌勒的後代還活著,繼續留在楓之村。
那裡,有著因為奇遇得以延壽,一直保持著青春的戈薇,還有不再咋咋呼呼的犬夜叉。
那個轉世巫女運氣一直很好。
不過,戈薇的好運也快用完了。她雖然青春長留,但她還是人類。壽命到了,老天自然會收。
只不過,這一次犬夜叉卻沒再像面對桔梗的死亡時那樣無法接受。他也已經成長,不再是那個毛毛躁躁的半妖了。
未來,他將繼續守護著楓之村,直至自己生命的終結。
半妖畢竟是半妖,不可能像真正的妖怪那樣一活幾千年。
犬夜叉雖然厲害,卻沒有奈落的心計,所以他沒有四魂之玉的力量打破妖力的壁壘。雖然有著一個村子的信仰之力,卻也只能讓他多活幾百年。
沉默了好一會兒,奈落才艱澀地道:“心臟訊息的事……”
流火靜靜地聽著,見他半晌也沒再吐出一個字,平淡地接下去:“既然這件事無可避免地會洩露,就讓此事獲得最大的利用價值。”而他這樣做,除了是在向她表達他的屈服、妥協,更是在向她正告他絕不放棄的決心。
奈落一僵,抱著她的手臂卻越發緊了。
流火感受著他情緒裡傳來的那抹歉意,心中泛起的,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就算他現在做出這副模樣又如何,想必事情重來一次,他仍是會毫不猶豫地再做相同的決定。
好在,她不肯再輕易信人,也沒有理由隨便將自己的性命交之他人手中。否則,也不會心甘情願地在這個村裡沉睡這麼多年。
她和他,從來就不是輕信的人。連翠子和桔梗都不能信任的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人能讓她放心呢?
不,錯了,他可以信任的還有好多人,比如殺生丸,還有那些守候了她多年的同伴們。
想到這裡,流火不由地放鬆了些許。
很可惜,大狗哥哥一直不大喜歡她,常年以一副欠債的姿態面對,幾乎沒給過她好臉。
只是她知道,大狗哥哥一直是在幫她。而她現在,也只能將這份難得的真摯留存於心,以待後日能夠稍許回報。
善良需要報答。因為善良需要付出的代價會很大,所以,堅持善良的人才會那麼可敬。
她沒理由再浪費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無論未來她將要面對什麼,無論給予她生命的人曾經有過多少算計,這些,都與現在的她無關了。
她要活著,好好地活著。直到有機會看到未來的媽媽,未來的自己,未來的,她的國家。
仔細觀察她的奈落在看到她眼光終於柔和了些許時,心頭稍松,表情卻多少帶了些自嘲。
被壓制多年的困頓瞬間襲了上來。
他靜靜地閉上眼睛。
好久沒有這種放鬆的感覺了。
他享受著,也依戀著。
做任何決定都需要付出代價,這件事,她清楚,他更清楚。
回不到當初就回不到吧……
只是他已經混沌成一團的腦中還是控制不住地閃過往日的一幕幕,那時,他和她,都在笑。
她的笑靦腆、真誠;他的,卻是自制、虛偽又故作情深……
當初……真的很美好!
“楓姥姥什麼時候去世的?”流火問,卻聽到細均的呼吸聲傳來。
她抬頭,發現奈落睡著了。
那層濃密的眼睫安靜地閉著,好像很久沒有休息似的,睡得安穩平靜又踏實。
流火看著,不由又苦笑了起來。自從恢復現世記憶以來,他經常在自己面前睡覺。以前,倒是她在他面前睡去的時候多。
不適地動了動,見他一直緊扣的手臂松了,終於如願地從他身上退了出來。
正待離開,手腕卻一緊。
流火低頭看去,只見手腕不知何時被奈落抓住。
彷彿感覺到她的離去,明明睡著的他本能地一把抓住她。發覺她的掙扎,修長白皙的指尖微微用力,抓得越發緊了。
看著自己滿身的狼狽以及他身上凌亂的衣服,流火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手一招,拾回衣服裹住自己和奈落。
她也很疲倦。
一睡幾十年,妖力雖在,身體卻還處於適應狀態。更何況,剛才除了那樣的激烈外,她還曾情緒失控。
坐著坐著,她身子一歪,也躺下了。
風兒輕輕的吹,卻在遠處被強行阻斷,遺憾的打了個轉轉就離開了。
那個靜悄悄的空間裡,只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
只是,兩人並沒有依偎在一起。
他們明明頭並頭,肩並肩的,卻有距離地睡著。
他們相連的只有彼此的手。
那雙不知道你握著我,還是我扣著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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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落來了?”七寶趕來時,只見阿翔坐在石頭上閉眼小歇。也不等阿翔回答,他就喜不自甚地道:“太好了,她終於要出來了!”此時的七寶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那張圓嘟嘟的臉變得英氣勃勃,俊朗陽光。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七寶朗聲道,“這次,我才不會輸給她!”六十年了,他終於長高了。瞧了瞧一直沒吭聲的阿翔,七寶心頭得意。他比阿翔的個子都還要高那麼一絲絲呢!
人果然要有身高,才能有氣勢!
良久,一直沒聽到阿翔說話,七寶不解。“你怎麼了?”
“有點累。”阿翔不想睜眼,因為那裡面有他掩不去黯然。
不過只要一會會兒就會好。等到奈落大人和流火大人出來,他要忙的事情會很多,他一定會恢復恢復成以前的他。
所以,現在先讓他休息一會兒。
“好吧!”七寶本來興致勃勃地想跟阿翔討論,見他這副表情只得作罷。
“傻小子!”神樂嘲諷的聲音傳來,“這麼多年,你就光長個子不長心!”瞄了一眼閉目靜坐的阿翔,她本想刺上兩句,卻還是嚥下了。
“你胡說什麼!”七寶怒道。不就是失敗過幾次任務嗎?她喋喋不休這麼久有意思嗎!
“還想著跟流火打架?”這些年來,七寶的心思很多人都知道,神樂嗤笑,“你以為她當真就光睡著不動啊?”說起來,她還真沒見過這麼傻的,居然一睡睡這麼多年!有本事睡一生啊!
“不然呢?”七寶本欲反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她身上還有信仰之力吧!”這麼多年,她看似睡成了豬,其實還在不停地強大。神樂沒意思的搖了搖扇子,現在自己都不怎麼敢和流火動手,這只小狐狸居然上趕子捱揍!監察部果然愛出奇葩。
沒好氣地看著那邊奈落的結界,這兩個沒羞沒臊的狗-男-女,怎麼還沒有結束?她都等這麼久了,當她很閒啊!
“……信仰之力?”七寶有些呆滯。對了,他怎麼會忘記這件事!完蛋了,他的妖力還夠一拼嗎?
“蠢貨!”神樂懶得再看他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那裡有神無。
明明來了,還躲這麼遠,當初奈落給她的陰影有這麼濃重嗎?
不過……神樂忍不住又瞧了瞧奈落的結界,總算要回來了。
現在的豐雲野城可真無聊,爭權奪利,腐朽老化,才幾十年就帶上了沉沉的暮氣。
她一回來,城裡又會有新的變化了吧!
椿雖然不說,但知道這邊的事後,明顯也提起了幾分勁頭。
想到這裡,神樂冷哼,奈落這個傢伙看似深謀遠慮高瞻遠矚,原來也有畏畏縮縮的一面。要是早點過來,那個女人至於睡這麼久嗎?
再次搖了搖扇子,神樂看著斜下的夕陽,嘴角不由地掛上一抹笑意。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重新開始了,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嗯,有明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