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對生活充滿希望的流火僵在原地。
蛇骨笑得前俯後仰,“嚇唬你的!”蛇骨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我們以前倒真幹過這種事。”回憶到這裡,他一臉的嫌棄,“人肉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吃。”
……
……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對了,你叫什麼?”蛇骨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沒問過流火的名字。
流火定了定神,“我叫流火。”
蛇骨“哦”了一聲,認真地看了流火一眼。之前他光顧著吃飯,沒心思瞧她。
只覺得有一股陰冷的感覺在自己身上搖來晃去的,流火不由後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道:“怎麼了?”雖說心裡對他的變態已經有了感覺,但她不會這麼倒黴地遇到極品變態吧?為什麼她覺得這人是想嘗自己的肉味呢?
“你皮膚不錯呢!”蛇骨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喜地道:“霧骨一定喜歡你這種的。”說到這裡,他淘淘不絕起來,“真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找女人當老婆。女人有什麼好的?裝模作樣讓人噁心,我說呀,像犬夜叉那樣擁有一張可愛的臉才是最好的。對了,他還有一頭漂亮的頭髮呢!”
流火默默地籲口氣,不吃人就好。她已經可以忍耐其他的變態思路了。
“喂,”蛇骨突然停住腳步,“你是怎麼在這個村子裡的?”
流火抬頭,看得蛇骨變得銳利的眼神,輕聲道:“我只是肚子餓了。”
蛇骨迅速地接受了這個答案,笑道:“是啊,我也是餓了才會找來。”
……
“幾天前,睡骨才把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幹掉,我還以為自己會什麼都找不到呢!”他興高采烈地道:“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皮膚好的人果然都是好人!”
……
……
這就是村子沒人原因?流火不敢流露出一點點異樣,生怕被蛇骨發現。
“蛇骨!”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去哪裡了?大哥都等急了!”
蛇骨聽到聲音,笑眯了眼:“煉骨哥哥,你們原來在這裡。”
順著聲音看過去,流火瞧到了煉骨。這是一個高瘦的男人,光光的頭上扎著一個深色的布巾,臉上與蛇骨畫著花紋。與蛇骨的嫵媚不同,他的輪廓雖然清俊,被這種有些詭異的花紋一畫,卻帶上了一股兇殘暴戾的氣息。
流火一愣,隨即跟著蛇骨喊了句:“煉骨大人。”
煉骨眯了眯眼,有些厭惡地道:“蛇骨,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亂撿東西嗎?”說罷,他順勢向遠處躲了躲。
聽到煉骨的指責,蛇骨不以為然:“他做的東西好吃,我帶回來讓大家也嚐嚐鮮。”
“嗯,”煉骨不置可否地道:“吃完記得殺掉。”
……
……
“煉骨!”一個帶著暴躁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即一陣巨風襲來,“你往哪裡跑!”
煉骨惱怒地道,“可惡,居然又追過來了!”他雙手一分,流火就鼻尖地聞到一股硫磺的味道。本能地往地上一蹲,手上的鍋就戴上了自己的頭頂。
“轟”地一聲,一陣巨大的聲響炸得山崩地裂,無數碎石泥土譁啦啦地落下,打得流火頭上的鍋叮叮作響。
“可惡!別跑!”犬夜叉怒吼,“風之傷!”
流火根本不敢動,她緊閉雙眼,把自己縮成一小團。別上來就這麼大規模殺傷性的群p技能啊!自己才剛從新手村出來好吧!
“嗡”地一聲,一隻最猛勝忽地從煉骨那邊飛來。流火聽得聲音奇怪,抬起鍋一瞧,就見這個張牙舞爪的大蜜蜂直直地撲向自己。她反應不及,本能地再次將鍋往下一扣,生怕最猛勝會蟄人似的!
“呵呵!”
冥冥中,好像聽到有人的笑聲,流火奇怪地再次抬起鍋,只見最猛勝已經停在她的面前。
見她看向自己,最猛勝忽地掉轉頭,拍了拍翅膀。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流火抬腳就跟著它向前跑去。才跑沒幾步,之前站著的地方“譁”地一聲,被頂上的碎石覆蓋了。
流火嚇了一大跳,體內那些時靈時不靈的力量忽地湧來,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居然搖搖晃晃地浮了起來。順力一躍,流火成功地躍在了一顆大樹枝幹上。
緊緊地扒在樹上,流火愣愣地盯著不遠處打得熱火朝天的犬夜叉和煉骨他們欲哭無淚。
……誰能把她放下去啊?
最猛勝彷彿知道她心中的不安,靜靜地停在她的身邊。
緩緩回頭看看這個全書中最廢材的變異蜜蜂型妖怪,流火忽地有一種感覺,最猛勝似乎是在保護自己。
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她為什麼能與最猛勝溝通?而且,它透露出那種明顯保護意味是幾個意思?流火哆嗦了起來。這只小蟲不是奈老溼的寵物嗎?
緩緩回頭,見最猛勝仍睜著一雙勉強可稱為呆萌的複眼看著她,流火惡向膽邊生,一把將自己手中緊抓著沒舍得放的鍋再次朝它扣下去。
不行!跟誰有關係都不能和奈老溼有牽扯!她的未來還嚮往著光明呢!
“可惡!煉骨,你往哪裡跑!”扔了一個炸藥,煉骨就不見蹤影了。犬夜叉怒罵:“居然敢暗算我們!”
說罷,他扛著好不容易重新變輕的大刀,有意無意地朝著流火所待的樹上看了一眼,再迅速回頭看向另一個方向――戈薇他們正在往這邊來。0.01秒後,他果斷地抬腳去追跑掉的煉骨。彷彿為了遮掩什麼似的,他大喝一聲:“煉骨,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給我站住!”
“喂!”流火還沒來得及與犬夜叉搭訕,就看到那個傢伙跟有人追殺似的跑了。
……
……
怎麼回事?
確定二狗不會回來後,流火這才放棄。試著往下爬,老這麼待樹上也不是一回事。
才往下一溜,她就嚇得不敢動了。那股力量怎麼又使不上了?而且樹太高,太粗壯,流火根本抓不住借力點,腳下一空就往下墜去。
“不要!”她驚得手舞足蹈,想抓住什麼東西。聽得“嗤”地一聲響,像是捅破了什麼東西般,流火一頓,身子停在了半空。
抬眼一看,她居然整個右手掌都-插-進-了樹幹裡。這會兒,正藉著這股力道半掛在空中。
……
……
對了,忘記了她力大無窮。
流火抬起自己另一只手,吹了吹氣,小心地往樹裡-一-插。
預料中的疼痛沒來,她的左手果然又-插-進-了樹幹。
無語地抽回自己的右手,流火就這樣一格一格地往樹下去。
看著犬夜叉離開的方向,流火有些猶豫,要不要追上去。卻聽得旁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流火回頭,腳下一軟差點摔倒。“蛇骨?”
方才的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流火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會兒才發現,蛇骨居然在剛才的打鬥中受傷了,而且是很重的傷――胸部以下的身子都沒了。
這會兒,他眼睛半閉,彷彿要睡了般。
雖說心裡明白這個世界的荒謬,可流火仍是被嚇到了。
好半晌,她才挪到蛇骨旁邊。“你還好嗎?”她有些不敢看蛇骨消失的那部分,即使沒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也不敢看。
就在流火以為蛇骨不會說話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流火“啊”地一聲,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不是我!”她連邊擺手,“不是我引來的犬夜叉!”不對,她現在說這個做什麼?這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要我帶你去找人救治嗎?”雖說這個蛇骨怪怪的,可他也確實沒對自己做什麼。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流火做不到。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找誰!這麼重的傷,正常人都救不活的!
“告訴奈落!”蛇骨輕笑,“他交待的事情我做不到了,能不能讓他放了蠻骨大哥?”他們好不容易才重生,好不容易才能繼續看這個美麗有趣的世界。
……
……
流火本能地一回頭,看向那棵大樹,那裡有一隻被自己的窩扣住的最猛勝。那個小東西是個實況攝像頭。
蛇骨有些惋惜,“沒讓蠻骨大哥吃上一頓好的,真可惜!”
流火現在哪裡來得及想別的。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如浸冰水!為什麼她覺得自己還沒靠近桔梗的村莊,就離奈老溼越來越近了呢?
腦中這些念頭正閃過,突然就看到眼前有一個頎長的人影。本就嚇得夠嗆的流火肝膽俱裂,叫都叫不出來。
好不容易定晴,這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煉骨。他居然繞過了犬夜叉,又回來了。
“你……”流火才剛剛開口,就見煉骨蹲下,伸手,指尖一用力,就將蛇骨脖子旁邊的碎片給掏了出來。那是一片黑幽幽的東西,看不清什麼材質。
煉骨沒有磨蹭,轉手就塞進了自己的脖子裡。東西才一入體,他就滿意地眯上了眼睛,極其舒適地輕吟一聲。
站起身,煉骨冷冷地看了流火一眼,一抬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丟了過來。
鼻子才一嗅到硫磺味道的時候,流火雙手忽地一握,一股力量調動,虛虛地將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包裹起來。“去!”流火心念一動,煉骨扔來的東西就被扔了出去,巧巧地撞上了最猛勝呆的那棵大樹上。
“轟隆”一聲,最猛勝停留著的那棵大樹化為碎片。
流火還沒來得及輕喘口氣,就看到煉骨五指輕抓,五縷豔火朝自己襲來。
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流火絕望地閉上眼睛。
“滾開!”犬夜叉的聲音突然響起。“錚”地一聲,撲面而來的熱度消失了。
看著一把大刀擋在自己面前,流火從來沒覺得犬夜叉的聲音這般動聽過。她熱淚盈眶地看向那個穿著紅衣的人,嘴唇顫抖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煉骨一見犬夜叉出現,也顧不上自己此時力量大增,轉頭就跑了。
“膽小鬼!”蛇骨的聲音微弱地響起,帶上了一絲嘲意。
流火怔了怔,轉過頭,只見蛇骨的身子已經虛化了起來。
“喂!”流火顧不得許多,撲到了蛇骨面前,聲音嘶啞地道:“你還好嗎?”所有的事情來得及突然,她的大腦此時一片漿糊。
“什麼好不好的?我馬上就要死了。”蛇骨虛弱地笑笑,笑容裡仍帶著一抹明豔,看著煉骨離開的方向,他輕嗤。
死?流火茫然,這就要死了?
蛇骨還剩一隻右手,他一把抓住流火的衣服,“別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告訴奈落……”正要繼續交待什麼的蛇骨突然臉色大變,五官扭曲了起來,哪裡還看得出之前的淡然。
像是碰到了什麼極其噁心的東西,瀕死的他重重地推開流火。“滾開!你居然是個女人!”
流火茫然,順著蛇骨噴火的眼睛低頭一瞧,只見自己剛才連滾帶爬的,還被蛇骨這麼一扯,胸襟頓時大開,露出一抹不甚明顯的雪白。她一把護住自己的胸,不知所措地看向蛇骨。
“滾!”蛇骨努力半支著身子,想對流火說什麼,忽地“譁”地一聲,化為滿地白色的骨灰。
愣愣地伸手去抓,就沾了滿手的灰白。
“喂!”犬夜叉還沒動幾下手,那邊變得稍稍厲害一些的煉骨就跑了。回過頭來,他就看到流火坐在一堆白灰面前。鼻尖輕嗅,就知道蛇骨已經死了。
有些遲疑地轉頭看向犬夜叉。流火像是被他的紅色衣服刺到般,趕緊閉上了眼睛。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酸澀得幾乎睜不開。
“犬夜叉!”一個清脆的女孩子聲音在遠處響起,“你在哪裡?”
“這裡!”犬夜叉看了看流火,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流火順著那個聲音瞧過去,只見是一抹眼熟的綠色水手校服。她想上前,可是腿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能力範圍,不管是思想還是身體。
一股說不出的委屈浮上心頭。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為什麼要經歷這一切!她寧可去被公司的老闆壓榨,寧可整天打得邋遢受人嘲笑,也不願意感覺這種纏繞在鼻尖不肯散去的死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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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真實的世界!若說之前的殺生丸有意無意的保護還給她帶來一點點安慰,此時的流火再無一絲僥倖。其實她早該知道,在邪見那一把大火燒到面前的時候,她就該清楚。在這裡,她有可能會死!
流火看著戈薇,眼前一片模糊。她以為自己會跟她說很多,可是此時她卻只能微微張嘴,吐出兩個微不可聞的字:“戈薇!”
豎在頭頂的耳朵一動,犬夜叉神色複雜地看了看流火,又倔強地把頭扭了回去。
“咦?”騎著腳踏車的戈薇有些詫異地看著流火。停好車子,她奇怪地問:“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犬夜叉極其輕微地哼了一聲。
“我知道,”流火忍了良久的眼淚譁啦啦地落下,“我知道你!戈薇!”我想回家!求求你幫幫我!
可是最後那句話,她終究是未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