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相信
看了一眼燕胤他們三人，明月認真的點點頭，緩聲道“是的，在很多年以前，帝都內確實有流傳有整套的縱橫劍法。但是，後來當今君主下令，帝都內不許習練縱橫劍法，甚至，開始查禁那些私自修煉的人。那個時候，中將軍在風雲第二城坐鎮。在得知了這件事之後，中將軍並沒有提出反對。”
在三人訝異的目光中，明月又道“而且，他也曾對外宣揚，縱橫劍法有不足，希望大家不要修煉。直到最近這些年，帝都再次流傳開他的縱橫劍法。不過，只有前三式。分別是握劍式、按劍式、提劍式。這三式，是縱橫劍法中最基本的三式，也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三式。不過，卻是十分精妙的劍法的基本招式。所以，大部分人都以這三式為基，而後再行修煉其它的劍法劍訣。”
“握劍式、按劍式、提劍式”燕胤暗自沉思了一下，他記得當日中將軍擊傷他的那一招名為拔劍式。
“看來，縱橫劍法是一步步來的，不知道那些剩下招式叫什麼名字。或許，從其中可以找到什麼規律”燕氏長拳和蒼海七拳便都有這樣的規律，一種迴圈漸進的規律。
蒼海七拳是如起浪一樣，分前奏、高潮、結尾。最厲害的一招是其第五招驚濤駭浪。
而燕氏長拳，則是每四式是一個坎，一招更比一招聲勢浩大威力驚人。最厲害的，是其最後一招，盤龍凌霄。
盤龍凌霄他在兒時的時候見過他父親使過，雙拳而擊，一條拳勁形成的長龍，直擊那橫立當空想要離去的少年星樂。
那一招的威勢，就算是如今的他也無法使出那份可怖。
明月嘆並不知道燕胤在想什麼，開口又道“恍如中將軍這樣的人，都無法讓自己的劍術真正的廣為流傳，何況是你呢？而且……有人有先例。”
“先例？”葉輕塵輕訝道“什麼先例？”
輕呼一口氣，明月頓了頓，又道“你們知道燕翼嗎？”
燕胤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知道。”
燕翼是他父親，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看明月的樣子，似乎事情和他父親有關。
“那你可知燕氏長拳？”明月道“就是燕翼自創的那套拳法。”
點點頭，燕胤道“知道，這是一套在北疆廣為流傳的長拳。”
他父親的拳法，他當然知道，而且他自己也有修煉。
“怎麼？難道定北將軍他……”徐猴子看著明月道“等等，不對啊，聽說燕翼的拳法在北疆廣為流傳，好像並沒有什麼事。”
搖搖頭，明月道“一來，是北疆特殊，那裡異獸橫行。二來，並不是沒有事。”
看了一眼眾人，明月低聲道“據我所知，燕胤之所以發生變故，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的權勢，而是因為他的拳法。”
“嗯哼？”燕胤道“說來聽聽。”
這些年來，他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卻少有人告訴他。
就連南宮劍，也是知之甚少。
站在他鎮南將軍的位置，無非是以為因為燕胤的權勢和軍隊讓風雲帝國的君主忌憚了，所以對想要對其動手。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事情應該不會是那樣。
最起碼的一點，就是燕翼在知道是這樣的話，他絕不會帶著自己的一萬北疆戰士南下前往帝都。
甚至，他大可不出北疆，就呆在那裡。畢竟，他是掌握北疆數十萬大軍的統帥，也是威名赫赫的天下功臣。
因為他的存在，擋住了北疆荒漠外的兇狠的異獸。
“當今天下，自創術法的不再少數。如中將軍，如南疆的鎮南將軍南宮劍。但是，當世卻沒有哪一個人的的術法能有燕翼的燕氏長拳這麼盛名。”明月道“據說，當年他就是憑藉著燕氏長拳掃平了當年湯武大會的所有對手。雖然那個時候中將軍未曾參加湯武大會，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就算是中將軍的縱橫劍法，也有些不及燕氏長拳的威勢。”
“這是好事啊”徐猴子道“我也想學燕氏長拳，只是可惜，沒有這個條件。所以，我才拿著我的砍刀砍啊砍，後來自己創了只有三招的刀術。”
說著，徐猴子嘿嘿一笑道“而且這三招還不是很厲害。”
笑了笑，明月道“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現在的你已經從開始就走在了我們的前面。這些人當中，只有你才是靠著自己實力自創的修煉之法。”
得到了明月的誇獎，徐猴子憨笑的摸頭道“是嗎？看來我還不差啊，哈哈……”
微微一笑，明月繼續又道“但是，後來燕翼入北疆，將自己的拳法傳於北疆之後，事情就發生了變化。在最開始的十餘年間，因為對抗北疆的異獸，帝國內並沒有特別關注那裡。直到有一日，燕翼宣佈北疆異獸之患已經平定之後，天下所有人的目光才聚焦那裡。也是那個時候，燕翼的北疆大軍和其燕氏長拳，開始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嘆了一口氣，明月道“這是世間，最骯髒的事情便是權利的鬥爭。但是比這更骯髒的，則是人的嫉妒之心。”
“嗯？”燕胤眉頭緊凝，看著明月，道“這話怎麼說？”
明月道“從太子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些有關定北將軍變故的真相。聽他說，似乎有人在帝國君主的耳邊慫恿說燕胤的軍隊太過強橫，而且其統治北疆幾十年，已經成為了一方霸主，是帝國的禍患。而且，令人不可置信的是，武者工會曾多次言及說燕氏長拳擾亂了天下武者的秩序，需要抹除。”
聳聳肩，明月嗤笑道“有了武者工會的背後之語和帝國內的一些人的算計，即使是聲名赫赫的定北將軍，恐怕也抵擋不住。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定北將軍一入帝都的時候，首先便將由當時的武者工會舉行的湯武大會給蠻橫的攪亂。好像，當時燕翼帶一萬北疆戰士前往帝都的時候，就是會了抹平武者工會。只是後來中將軍插手，將其軍隊給攔在了帝都之外，隨後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將其殺的殺抓的抓。據說，連燕翼的兒子也被風雲嘯將軍給殺了。堂堂的帝國將軍，給帝國天下百姓帶來安定的功名累累的定北將軍，就這樣成為了過去。”
“你們說，那定北將軍為什麼一定要回來呢？”徐猴子皺眉道“而且，就算回來也可不必帶著自己的親人和軍隊回來。反正北疆有他的大軍，應該沒人能奈何他吧？”
燕胤正待說話，明月開口道“錯了，他必須回來。如果他不回來，那麼他的處境就會更危險。”
“嗯？”一旁的葉輕塵看了一眼燕胤，望向明月，道“這話怎麼說？”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了夜晚，看著無垠的星空，明月緩聲道“這就是權利的鬥爭了，雖然我並不去參與這些事情，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卻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在大勢之下，燕胤不出北疆，或許他可以保得一時的平安，但是卻得不到一世的平安。”
“繼續說”燕胤開口沉聲道。
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燕胤，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安靜，明月點點頭，道“北疆是一處並不發達的地方，那裡異獸縱橫，並不是一處十分理想的居所。而且，那裡物資匱乏，北疆所需的都是從風雲帝國內部運去的。倘若燕胤不奉君主之命回帝都，那麼便會坐實其想要謀反的事實。在這樣的情況下，北疆便成為了一處禁地，而燕翼也將成為天下武者所唾棄的人。不管是不是事實，在大勢之下，這必將成為事實。倒時，要對付北疆，只要切斷其物資，不出數月，北疆就會陷入一片危機。而且，當時的風雲帝國，國師已經出現了，以燕胤的實力，如果他不出北疆，那麼必然的，君主會讓中將軍和國師等前往北疆。那個時候，等待燕翼的下場，依舊和如今一般。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不會像現在讓許多人同情。”
“這……”葉輕塵也有些無奈，道“或許，這就是燕翼的無奈吧！”
說到這，葉輕塵清眸看向燕胤，她很想知道燕胤此刻的心情。
“那燕翼帶一萬北疆戰士出來幹嘛？”徐猴子開口問道“明月，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我一直都覺得，那一萬北疆戰士死得最不值得。”
搖搖頭，明月道“雖然我和太子有些交情，他也和我說起過燕翼的事情，但是這一點，也是他所不明白的。甚至，是整個風雲帝國都不明白的事情。有人說，那一萬北疆戰士只是為了保護燕翼；也有人說，那一萬北疆戰士是燕翼帶出來示威的；還有人說，燕胤帶那一萬北疆戰士出來，就沒有準備讓其回去過！”
“胡說！”燕胤突然冷喝道“他不會這麼做！”
這一刻，燕胤想到了當初在燕雲山脈外，在燕氏一族那裡，他的父親將他介紹給那一萬北疆戰士的時候，他們對他的那份喜愛。
而且，從心底，他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一個人。
明月愣了一下，不知道燕胤怎麼這麼激動。
葉輕塵是知道燕胤身份的，急忙抓住他的手，而後看向明月，笑道“方胤他最敬佩的，就是定北將軍燕翼，所以聽到你這麼說，多少有些激動。明月，你不要介意。”
說著，葉輕塵悄悄的捏了一下燕胤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動。
點點頭，明月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道“這也沒有什麼錯，現在的風雲帝國就有許多人還敬佩著那個人。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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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燕胤，明月道“那第三種可能，並不是不可能。有人說，燕胤帶那一萬北疆戰士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死。而目的，就是激起北疆所有人的憤慨。這樣，就算他出事了，北疆也相當於在他的手中。”
“別說了！”燕胤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說著，燕胤縱身一躍，飛向不遠方的一顆大樹上，靜靜的站在那裡。
其實，在明月說到那第三種可能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只是，他不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這麼的冷血，是這麼的漠視自己的部下，是這麼的不真實。
葉輕塵對明月歉然的笑了笑，道“明月，抱歉了，方胤他……”
“葉姐姐，你別說了，沒事的。我知道他的想法，畢竟，自己崇拜的偶像有了瑕疵，多少會讓他有些不舒服。”明月十分理解的道“你去和他聊聊吧！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休息一下了。”
點點頭，葉輕塵看向徐猴子，又看了一眼帝一行，道“猴子，你看好帝一行，他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喊我們。”
“嗯”徐猴子道“放心吧!這裡我會注意的。”
輕輕頷首，葉輕塵身形飄然的飛向燕胤那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