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樣的想法。
池田淺一郎死命忍著笑，將檔案交給了手下的部長。
這位部長看過之後，臉上的表情同樣變得很奇怪，肌肉不住顫抖，卻只能死命忍著想笑的衝動。
但現在，可不能嚇走自己送上門來的肥羊，池田淺一郎狠狠在手下的腳上擰了一圈，忍著狂笑一臉正色問道：“很棒的金融產品，我想我已經明白了這份金融產品的用途，但不知道和兩位想談的生意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想買入這樣的日經看沽權證。”趙旭淡淡說道，似乎完全沒發現對方古怪的神色。
對面的部長怪異道：“你想跟我們對賭？。”
“是的。”
“為什麼？”
“我們認為曰本股市已經達到了頂點。”
聽到趙旭說曰本股市見頂，池田淺一郎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
像趙旭這樣自以為是的蠢貨，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了。
幾年前本國散戶，有人覺得股市漲太多見頂了，後來有外國投行覺得漲太多見頂了。
但沒有任何例外，那些說股市見頂的人全部已經完蛋。
真是愚蠢的傢伙啊！
你可能永遠不會明白，曰本保險公司才是股市最大的投資機構吧！
本著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池田淺一郎真誠說道：“恕我直言，這看起來是一筆愚蠢的投資。”
愚蠢？
戴維.馬修.佈雷迪再次感受到了一種傲慢和歧視。
作為真正的華爾街精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說他愚蠢呢。
“在你們曰本人眼裡也許這是一筆很愚蠢的投資，但你們錯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違背經濟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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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戴維.馬修.佈雷迪一臉憤怒，池田淺一郎和其他幾個部長忍不住笑了。
沒錯，經濟是有規律的。
在西方自由經濟典故中經濟存在和生死一樣的自然規律，因此，亞當史密斯曾經說過，在金融市場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掌控著一切。
就像是上帝之手。
但這一點，絕對不適合曰本。
曰本有著強大的工業基礎，曰本土地面積狹窄，卻有著近兩億人口。
整個曰本市場經濟，都握在各大財團手裡，從出生到死亡，沒有什麼是能夠逃脫各大財團掌控的。
如果說西方市場經濟背後存在著看不見的上帝之手，那各大財團就是曰本的上帝。
笑過之後。
池田淺一郎感覺到了失禮，他躬身道了歉：“對不起。我們並沒有冒犯兩位和高盛的意思，這只是善意的提醒。實在是很抱歉。”
“那我們想買的日經看跌期權，你們打算賣嗎？”趙旭接過話淡淡說道，住友生命可是相當有錢，宰一刀，絕對能賺個盆滿缽滿。
對面小野立圃接過話說道：“當然。這裡是住友生命，怎麼會拒絕上門的生意呢。”
“很好，但我們比較關心股市下跌的時候，我想確定，貴公司有沒有足夠的錢來賠我們？！”趙旭接過話淡淡說道。
納尼？
對面幾人都被這個問題驚呆了。
眼神帶著懷疑，臉上相當錯愕，就像是在看著兩個白痴。
在曰本，誰不知道住友。
作為住友旗下的產業，住友生命的資產規模高達幾十萬億，又豈會玩不起這種小小的賭約。
“對不起！你是認真的嗎？你跟大曰本股市對賭，還要擔心我們賴賬？”
“是的。”
聽到這個回答。
住友生命一幫人面面相覷。
小野立圃湊到池田淺一郎面前竊竊私語道：“本部長大人，我們要不要賣給他們看空市場的權證？他們看起來很有信心呢。”
“信心？信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是一個笑話罷了。作為投資部部長的你，難道不清楚股市根本不可能下跌嗎？”
“我知道，只是他們應該也不是傻子！難道美國人不知道我們的股市和他們的不一樣嗎？”
“美國人知不知道並不是重點，但你難道沒看出來眼前這兩人對面那個華裔才是此行的主事人嗎？”
“本部長大人的意思是？”
“華夏有句話叫做坐井觀天，儘管我不明白一個華裔是怎麼進入高盛的，但作為弱小的華裔有這種狹隘的想法並不奇怪。”
小野立圃秒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今華夏人均年收入為一千兩百元，而這個收入，曰本一些大手企業的職員，每小時賺的都比這多。
像他們這種住友的高級幹部，每個月僅僅是交通補貼都有一千兩百萬日元，大約摺合十萬美元，八十萬人民幣。
這種情況下一個華裔進入到高盛這種公司，忽然從土鱉一朝登天能夠參與到高盛投資的業務，難免會有一種興奮和不適應。
將心比心，以己度人。
相比如果自己是華夏人，根植在骨子裡的貧窮也會擔心住友賠不起吧。
真是愚蠢而又狹窄的傢伙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小野立圃和池田淺一郎強忍著笑分開。
“趙君，經過我們商議，我們可以賣給你......”小野立圃說著，竟然猶豫起來，但想想這麼大的肥羊自己來送錢，便狠狠心說道：“我們可以賣給你一千萬美元的日經看沽權證。”
這個所謂的賣，意思就是收取高盛一千萬美元的權利金，如果用日經看沽權證的合同價值來計算，則是按照二十倍計算。
也就是說，如果股市上漲百分之五，高盛繳納的一千萬美元權利金就會虧光。
而如果股市下跌百分之五，高盛則能賺到一千萬美元。
看起來，這是一個很不對等的對賭協議。
但事實上全球金融市場有關其他標的物的權證，都是這樣設計的，比如芝加哥穀物市場的權證，或者倫敦金融市場的權證，都是相同的權利金制度。
趙旭沒有再開口，看起來似乎是無法做出決定，而戴維.馬修.佈雷迪則露出狂傲之色說道：“一千萬美元？你們是在瞧不起高盛的實力嗎？”
瞧不起？
住友方面的高層，表情相當奇怪。
小野立圃連忙起身鞠躬說道：“佈雷迪先生，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可以賣我們更多的權證嗎？比如說，兩個億。”
兩億？
我已經覺得你們夠蠢的了，沒想到簡直就是豬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池田淺一郎立馬拍板說道：“那就兩個億！”
就這樣。
趙旭和戴維.馬修.佈雷迪交了錢後，在住友生命一行高管的鞠躬送別下，離開了大廈。
等到兩人離開。
池田淺一郎幾人再也忍不住心裡的興奮，瘋狂笑了起來。
“小野君，今天可真是我們的幸運日啊。難道是天照大神知道我們正在進行最艱難的業績衝刺，才安排了這兩個白痴來給我們送錢？”
“說起來，實在太可笑了呢！那個華夏人竟然問我們能不能賠得起，真是狹隘而又愚蠢的傢伙呢！”
“說到底華夏只是弱小的民族，即便是到了美國也無法改變狹隘的思想呢。不過這樣我們成為財團年度最佳企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說起來，還要感謝這些愚蠢的傢伙呢！”
“都是大人心細如髮才帶領我們成為今年最佳的業績精英分社。”小野立圃一本正經說道，如果趙旭在這裡，絲毫看不出來這傢伙是在拍馬屁。
不過事實上，他也沒有拍馬屁。
曰本職場有著不成文的規定，無論什麼情況，功勞都是領到的。
至於下屬，那永遠都是背鍋我的。
不過好在這次是賺錢，池田淺一郎心情看起來相當不錯，對他而言，高盛竟然敢做空曰本股市，這跟自己跑來送錢沒什麼區別
“這是我們分社所有人一起的努力，聯絡下銀座那邊，今晚我們就把那裡包下來好好慶祝一番吧。”
“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