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先是驚愕，隨後充滿了疑惑，最後似乎終於想通了……
“我……竟然也被厲鬼入侵了。”
安靜的會議室中突然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那名被黑衣老人按著頭部的負責人直直向後倒在了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你本來還是有轉機餘地的，何必呢……”黑衣老人拍了拍手掌，再次將目光鎖定在眾人的臉上。
他面無表情道：“千面雖然影響了許多人，但每個人身上的千面都是不同的，因為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所以我再問最後一次。”
“覺得或者懷疑自己有問題的，就站出來吧！能這樣做就代表著你的意識仍然存在，也許還能挽救……”
當黑衣老人說完這些話後，人群再次躁動起來。
很快便齊刷刷站出了十多名省區總負責人，還坐下的已經寥寥無幾。
黑衣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各位都是各地的精銳，被厲鬼入侵也是身不由己，但只要意志堅定，即使是厲鬼也無法影響你……”
他突然伸出手，將其中一個面色白皙的男人抓到身前，冷冷道：“比如這個人就因為意志不堅，早已被千面完全取代。”
那個面色白皙的男人甚至都沒有掙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睜大著眼睛死死盯著黑衣老人。
五根鋒利如刀的指甲刺穿了他的身體，黑衣老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十分鐘後，會議室裡已經只剩下了幾個人。
幾名工作人員心驚膽顫清理著地上的血跡和屍體，眼睛都不敢亂看。
阿棠坐回了椅子上，用手撐住了額頭，臉色有些難看。
她緩緩道：“這次的會議就先這樣吧，大家先回去吧。”
仍舊坐在椅子上的幾個人立即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多停留。
餘生看著地上的屍體，嘆了口氣，站起來也準備離開。
“你先別走，陪我聊聊吧……”阿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和平時的語氣截然不同。
工作人員
清理乾淨後便匆忙離開了，但似乎一出去就有人吐了。
當他們出去後，會議室裡只剩下了阿棠和餘生兩個人。
兩人四目相對，各種複雜的情緒在眼波中流轉。
“你看起來有點累……”餘生坐在了最靠近阿棠的椅子上。
阿棠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柔聲道：“關於千面的事其實那兩位大人早就告訴我了，但我推到今天才來處理這事……”
“理解，畢竟都是協會的寶貴戰力，但這種事情不能放縱，否則只會影響越來越深……”餘生神色凝重道。
他也沒想到宋文瑾背後的那家夥竟然將手已經伸到了這麼遠，甚至連靈異協會的高層也受到了侵入。而且這還只是浮出水面的，隱藏在省區級負責人之下的恐怕更多……
當然，那些人的影響非常有限，無法動搖靈異協會的根基，但也是個不得不防的隱患。
而且這樣的情況還無法透過資訊通知所有的協會成員，因為在通知協會成員的同時，那些被厲鬼替代的人也都會接到相同的資訊，打草驚蛇後再想將其揪出來就更難了。
阿棠煩躁地搖了搖手：“先不說這件事了，我之前說的那幾件事你怎麼看？”
“之前？”因為最後這件事的衝擊力太大，餘生甚至有些忘了剛才阿棠的話，回想一陣後目光閃爍道：“他國的情況比我們更糟糕，但我們現在也脫不開身，不僅是厲鬼的威脅，還有暗夜天堂虎視眈眈……”
餘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現在的局勢他們也根本無法抽開身去幫助別人。
“我就是這樣回答他們的，但如果別國都徹底淪陷了，對我們來說也並不是個好消息……”阿棠有些掙扎道。
“所以你還是打算派些人手試圖去幫助他們渡過難關？”餘生很快便猜到了阿棠的想法。
“是的，我已經和HPS研究所的負責人溝通過了，他們也表示願意進行幫助，我們兩方聯合派出一支精銳小隊。”阿棠說道：“而且現在暗夜天堂也出現了問題，詛咒的散播停止了……”
“唔……這些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餘生起身便準備離開。
阿棠望著餘生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目送著他離開了。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那名身著白色高領毛衣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
“白姨，怎麼樣？”
“沒有問題，你居然不相信黑的判斷？”
“他和餘生有舊情，我怕他對我有所隱瞞……”
“我確認過了，放心吧。”
“那就好。”
……
餘生走出總部大樓後，便急匆匆搭上計程車趕往機場。
前幾天在整理物品的時候他發現鬼書竟然不見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而且他和鬼書還存在著契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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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交易也還在繼續，他總感覺代價不可能就是讓鬼書自由那麼簡單。
計程車司機時不時看向後視鏡，從眼神可以看出來，他顯然認出了餘生。
正在快速行駛的計程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餘生差點撞到了座位靠背，有些怒道：“怎麼回事？！”
“我想求你幫我一件事……”計程車司機聲音顫抖道。
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躲避著後視鏡中餘生的眼神。
看到他這副樣子，餘生強壓下了心中的怒氣，冷冷道：“說吧，什麼事？”
“我女兒最近幾天變得非常奇怪，總是深夜獨自出去，第二天天亮才回來，而且每次身上都會多出無數傷口……”計程車司機描述道：“有一次我故意沒睡覺，跟著她身後走了出去，但在故宮門口就跟丟了。”
餘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計程車司機，只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女兒最大也應該不超過十歲，這顯然又是一件靈異事件。
“這種事你可以尋求本地靈異協會的幫助，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送我去機場吧！”
“我確實曾尋求過靈異協會的幫助，而且也派人跟我去了一趟，但那名馭鬼士深夜跟著我女兒出去後就沒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