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會議室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些人冷靜得可怕，有些人面色驚恐四處張望。
“哈哈哈……”滬上地區總負責人突然站了起來，像是發瘋了一樣，帶著扭曲的表情撞碎了落地窗，從幾十層樓高的地方一躍而下。
毋庸置疑，第一個被替換的傀儡現身了，但卻是以這種血淋淋的方式。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眉頭緊鎖，目光悄然打量起周邊的人，誰也無法確定身邊是不是就藏著一隻鬼。
氣氛十分的緊張，黑衣老人和那名身著白色毛衣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在座所有人紛紛心裡一緊。
即使是餘生也不例外，無形中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大家都要亂動，人老了，眼神沒那麼好使了……”黑衣老人在眾人身後緩緩行走著，漆黑的眼窩沒有任何光芒，看著簡直像是一隻厲鬼。
而那名身著白色高領毛衣的漂亮女人早已站在了阿棠的身邊，低語道：“協會內部被取代的人比想象中的還要多，甚至連長老會裡也有千面的傀儡，包括你姑姑也在內……”
阿棠面色凝重，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頓時眸子一縮，但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雖然這些省區總負責人最差都是S級馭鬼士，但在黑衣老人的巡視下根本絲毫都不敢動，不過人群中還是有人面無表情，顯得非常淡定。
當他經過餘生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這邊，要真說起來餘生確實有極大的可能。這裡所有人就他和宋文瑾交集最多，而且上次發瘋失控這些因素也都符合被厲鬼操縱的物件。
見黑衣老人看著自己，餘生抬起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您老不會覺得我有問題吧？”
“原來是你這小子……”黑衣老人搖了搖頭，語氣似乎有些遺憾。
這時，大遼地區總負責人和旁邊的大林地區總負責人小聲耳語起來，目光有意無意掃向餘生。
“咱們這些人裡面，餘生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唔……但會長已經撤銷了對餘生的通緝令，而且也說餘生已經恢復正常了……”
“恢復正常？你聽說過被鬼操控還能恢復正常嗎？即使不死都會沒了半條命，你看他現在的氣色那麼好……”
“好像也是……”大林地區總負責人扭頭看向餘生，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自己，而且神色凝重。
他感到有些奇怪，突然一些溫熱的液體噴灑在他的側臉上。
“這是……血？！”他伸手摸了摸臉上那些溫熱的液體，放到眼前打量了一下。
這時他才發現，剛才和他說話的大遼地區負責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腦袋咕嚕咕嚕滾出了老遠。
如果是普通人現在恐怕已經尖叫出來了，但大林區總負責人畢竟是頂級馭鬼士，也經歷過無數詭異事件。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從口袋中抽出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液。
即使發生了這些事，會議室裡仍舊靜得可怕，但有些人的呼吸聲卻悄然加快了……
大遼地區總負責人的頭顱還維持著剛才的表情，還在繼續滾動，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甚至隱隱滾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還想跑？”黑衣老人一腳踩在了那顆滾動的頭顱上，低下頭幽幽看著它。
“老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沒死……”
被他踩在腳下的那名大遼地區總負責人的頭顱竟突然說話了，但聲音卻和剛才完全不同，聽起來似乎要年輕得多。
“你還沒死我又怎麼會死？”黑衣老人面無表情說完便狠狠用力一腳踩了下去，頓時血漿四射。
這時候終於有些人開始不淡定了，彷彿得了多動症一樣，手腳不停晃動，紛紛看向門口的方向。
黑衣老人擦了擦沾滿鮮血的鞋子，抬頭看向躁動的人群道：“察覺到自己有問題的就自己站出來吧！千面也沒那麼可怕，是個只敢以別人的面目示人的膽小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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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人的眼中不可察覺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便掩飾過去，
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餘生的白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展開了，他微眯著眼睛注視著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那幾個人的一閃而過的微表情在他眼裡極為緩慢，捕捉得非常清楚。
但比起餘生的眼睛，黑衣老人的動作還要更快，僅僅只是一瞬間，尖銳長長的指甲就已經穿透了那幾人的胸膛。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其中有人鼓起勇氣道：“會長，你怎麼可以讓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濫殺無辜，而且殺死的還都是各大省區總負責人！！”
“對啊……本來就人才稀缺，這樣下去還怎麼應對今後的各種危機？！”
“要我說這個老人更像是被鬼附身的傢伙，簡直就是個殺人魔！”
“會長……”
人類就是這樣，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後面就會有無數人跟著起鬨。
反正真的怪罪起來，也只會將責任推脫到那個帶頭人身上，其他人甚至可以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黑大人的所有行動都代表著我的意志，而且你們也沒資格質疑他的判斷，在你們很多人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是覺醒者了……”阿棠非常堅定自己的立場，也無比信任黑衣老人和白姨。
黑衣老人沉默著走到那名帶頭說話的負責人身旁，緩緩道：“你想親自看一看嗎？”
那名負責人先是一臉錯愕，隨後說道：“什麼看一看？在我看來就是你一直在殺人！”
站在阿棠身邊的白姨微微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話卻又停止了。
只見黑衣老人突然將手放在了那名負責人的頭上，他剛想抵抗卻發現眼前的許多東西都變了……
無數張猙獰可怕的面孔正在注視著他，有的帶著詭異的笑容，有的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掃視了一圈後才發現，偌大的會議室裡竟然只有幾個人先後沒有變化，但餘生為什麼用那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怔怔看向了自己的位置，卻發現那裡竟坐著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