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雲霆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是他聾了就是他們家爺瘋了。
“三成利潤,夜爵這半年算是白乾了。”雲霆嘟囔著,景慕白沒說話,倒是一旁的公孫行冶笑了。
“雲霆啊,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爵爺的錢本來就是老婆本兒,為了追老婆有什麼問題?是你格局太小了。”公孫行冶自在地晃著手裡的摺扇,眨眼間扇骨寸寸斷裂。
“你惹老婆生氣,拿我的摺扇撒氣做什麼。”公孫行冶抬手掃去碎裂的摺扇,心有遺憾。
這可是他重金求來的摺扇,雖不及原硯先生手書,卻也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所做,據說扇面的題字還是出自原硯先生之口。
“你還不夠糊塗嗎?”景慕白怒意無處發洩,看到扇面上的“難得糊塗”更是怒意叢生。
他才不糊塗!
“你這幾日也不說是做了何事惹咱們主母生氣,淨撈著我們這些打工人撒氣,老闆真是難伺候啊。”公孫行冶笑道,景慕白這臭脾氣,向來沒人治得了。
他這些年素來有什麼事自己扛著,不會對外人道。要是能有一個人讓他敞開心扉,自然是好事一件。
“我……騙了她。”景慕白有口難言,他隱藏身份並非為了騙她,可這件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
對她,他的的確確,隱瞞了許多事。
“兄弟,那你可算是真完蛋了。”公孫行冶慈悲地看著景慕白,騙女人的後果,那可真是太慘了。
“我和你不一樣。”景慕白沒看公孫行冶,他是無意的,和公孫這個浪子當然不一樣。
而且,他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只是不知道知月現在是什麼意思,那日她的話,讓他退居一隅,不敢靠近。
“睿王想要利用我,做什麼呢?”
他記得知月說這話時臉上冰冷的表情,像是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冰,尖銳地插進他的心臟。
該如何解釋,自己對她,從未有過利用的想法。
“文書拿回去給胡萊,所有條件統統答應。”他知這些不過是知月的不滿,想要從自己這裡收回利息。
江遠和江遇問自己的時候,他說願意把大半身家都給知月,那話不是假的。
如果她要,就是傾盡一切又何妨。
“嘖,咱們睿王可真是為博紅顏一笑,散盡千萬家財啊。”公孫行冶笑道,對於景慕白的行為卻沒有反駁。
“爺,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雲霆拿回合同文書,提起了另一件事兒。
幾日前王妃信誓旦旦答應他願意知道兄弟們練功,那日王妃也確實去指導了一番。他們兄弟幾個不用靈力,根本不是王妃的對手。
只是自從那日之後,這已經有幾天了,一直見不到王妃。
太極前幾招他們已經按照王妃說的練得行雲流水,可這幾日見不到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
“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講,就別講。”景慕白直接否決了雲霆的提議,“事事都要我處理,養你們幹什麼。”
景慕白揮手讓雲霆出去,絲毫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胡萊不可置信地看著手裡的合同,這就成了?
“你老實交代,你跟夜爵的人有什麼關係?”夜爵,那可是夜爵啊!
富可敵國的夜爵,他一句話沒說就把事情談成了?
“你是不是和那個爵爺有關係?既然睿王不做人,欺負你,咱們乾脆不要他!我看這爵爺就不錯,幹淨利落一聲不吭就把半年的利潤交給你了,這人做妹夫,我同意了!”
胡萊拿著簽字畫押的文書,彷彿這就是金山銀山。
怪不得此前知月信誓旦旦這事兒一定能賺錢,可不是嗎,什麼都沒有呢他們這就空手套白狼,就算現在卷錢跑路都值!
“閉嘴做事。”知月怒道。
呵,爵爺,好大的威風。
“行行行,不過這馬上就要十五了,你說咱們這在元宵節舉辦第一次舞臺,能成嗎?”胡萊心中忐忑,元宵節是京城最熱鬧的時候,尤其是年初的時候因為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販子,大家都悶了許久。難得的節日,想必街上定然是摩肩接踵。
“這若是第一炮打不響,咱們這之後的計劃恐怕難以實施啊。”胡萊無不擔心道,他可是跟那些商戶誇下海口,等選秀開始之後,他們會選一些熱門選手給商家打廣告,定然讓那些商家利潤翻番。
要是沒人看,他恐怕得去醉紅樓掛牌賣身還債了。
“投資本來就是有得有失的事情,哪有從來不賠錢的買賣。”想要有百分之二百的收益,哪能只敢冒百分之一的險呢。
“是這麼個道理,可是咱們若是這次不成,以後誰還敢跟咱們合作呢。”胡萊喪著一張臉,他那醉紅樓的生意可都是靠達官貴族撐起來的,若是此次不成,以後京城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那就等他們求著跟咱們合作。”知月淡然道。
合作向來是雙方互贏的,若是要求著另一方合作,那就是賣慘了。
“可這選秀是頭一回,以往的花魁選舉,有幾家紅樓一起經營,已經算是共襄盛舉。這聯合了許許多多的商家,目前報名的選手還只是樓裡的姑娘們,別說大家閨秀了,就是小家碧玉都沒一個。我是真的怕啊。”
選秀的榜文早就貼出去了,因著不只是面對樓裡的姑娘們,他們沒有用選花魁這樣的字眼,而是用了“京城才女選秀”這樣的標題。
只是,知道報名條件不限,連青樓妓子都能參與,哪還有大家閨秀願意報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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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素來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不願與平民百姓扯上關係,更何況是那些風塵女子。
“你沒把秦桑的名頭說出去?”知月不解,天下第一樂師的名號都不管用了?
“別提了,我跟那些貴族小姐們磨破了嘴皮子,可是沒人信啊!那可是天下第一樂師,宮中那位貴妃想請她教琴,人家都回絕了,誰會想到她願意來教妓子呢。”
胡萊搖頭。
他知道世人看不起皮肉生意,就算他醉紅樓的姑娘們賣藝不賣身,也不必旁人高貴什麼。
可那些可憐女子,不過是為生活所迫。若是能夠出生在鐘鳴鼎食之家,誰又甘願流落風塵。
可這世間就是如此,人分三六九等,總有人自認高貴,也有人活在塵埃。
“她們不信,就讓她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