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紅樓人聲鼎沸,今日在座的皆是宮中顯貴。不為別的,單是這一張入場券的價格,已經限制了不少百姓。
紅極一時的女團選秀大賽,最後決賽定在醉紅樓,就算塞滿整座醉紅樓,也擠不進去全京城的觀眾。
最後定下五百個入場名額,已經是極限。
供求關系決定商品價格,限量的入場券和大量的支持者之間的不平衡關係,決定了入場券高昂的價格。
說是千金難求,一點都不誇張。
但是支持者又何止醉紅樓裡的五百人?
醉紅樓外擠滿了沒有搶到入場券的觀眾,更有甚至,茶樓裡說書的,印刷廠裡寫字兒的,靠著販賣小道消息賺錢的,層層疊疊擠在醉紅樓外,就連河對岸的樹上都站滿了人。
這些人,只等著比賽結果出來,拿著一手的訊息傳播出去。
除了這些個靠著販賣訊息賺錢的,當然也有不少選手的支持者,興許站在醉紅樓外,能聽到一絲半點琴音,也算是不枉這一遭。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門外竟有不少秦桑的支持者。
當日聽聞秦桑一曲,餘音繞樑三日而不絕,久久難以忘記。
更有些附庸風雅的文人雅士,對秦桑姑娘愛慕不已,一個個排著隊想要結識。
這些人一個個平日裡自視甚高,結果錯過了哄搶總決賽入場券的時機。等到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哪還有什麼入場券,全都被別人搶走了。
想要一張入場券一一睹秦桑姑娘風采?容易啊,拿錢來!
可惜這些自認清高的文人,他沒有錢。
“一張破門票竟然要一千中品靈石,想錢想瘋了不成!”一身白袍的男子一甩衣袖,維持著自己的高傲。
“可不是嗎,一千中品靈石都在學院裡能換取不少修煉資源,拿來換取一張入場券,著實不值得,有辱我百里學院學子品德。”
“確實,我堂堂百里學院學子,難不成還能缺一千中品靈石嗎。只是不值得,這等煙花巷陌,若不是為了秦桑姑娘的高潔琴音,我等自是不會踏入此地。”
胡萊聽從老爹吩咐出來接人,結果就聽見了這麼一群小年輕又當又立胡扯給自己找面子。
“喲,這不是李公子嗎,怎麼上個月欠的賬什麼時候還呢?”胡萊抬腳輕踢那臭小子的屁股,牛皮吹得震天響,這麼能吹倒是把賬給還了啊。
“胡,胡公子。”吹牛皮的小子悻悻退下,不敢再言語。
“滾遠點,別擋著爺的道兒。”胡萊一腳把人踢開,平日裡來聽曲兒消遣都不老實,這會兒還敢放嘴炮,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呢。
“胡爺您請。”年輕男人彎腰屈膝,吹牛皮現場被拆穿,臉都丟盡了。
胡萊從男人身後繞過去,穿越人群,到了外層的一頂華貴轎子前。
這轎子,看起來倒像是宮裡來的。
胡萊的眼力見不錯,這轎子確實是宮裡出來的。
“胡公子,娘娘身份尊貴,怕是來這魚龍混雜的地方衝撞了娘娘,只好讓雜家來看看,回去可是要給娘娘回話的。”來人是永和殿裡的奴才,皇后身邊的紅人,陳公公。
胡萊暗道不妙,若是這宮裡的正主也就罷了,都是體面人,倒也不會難為他。可這宮裡的奴才們一個個眼比天高,似乎除了宮裡的主子,外邊的都是奴才,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怪不得胡不扶自己不出來呢,感情他是知道來的人是誰啊。
“有勞陳公公了,還請您進屋裡歇著。”胡萊皮笑肉不笑,這公鴨嗓子,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
“哼,老奴倒是要看看,這勞什子女團選秀,還能比得上咱們官家的教坊司不成。”陳公公一臉高傲,教坊司才是正統的歌舞伶人,這些民間小打小鬧,他自然是看不眼裡的。
陳公公自認見多識廣,今日本是奉了娘娘之命,來看看有沒有適婚的世家女子,畢竟大皇子早就到了適婚年紀。
那關家小姐,也是配得上他們大皇子的。
果不其然,剛一進門,陳公公就聽到了悅耳的琴音。這琴音彷彿能洗滌心靈,讓他通體舒暢,猶如沐浴春風。
“這位是哪家的小姐啊,如此琴藝,堪稱一絕。”陳公公原本垮著的臉突然笑意盈盈,這等琴音,必然是從小練習的貴族之女,想必身份自然不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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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萊聽到這耳熟的琴音,自然知道是誰在演奏。這種水平,全天下也就一個人。
“回陳公公話,彈奏者乃天下第一樂師秦桑姑娘。”胡萊一臉驕傲,比他自己被人誇獎還驕傲。
陳公公突然就不笑了,一個樂師罷了,哪裡配得上他陳公公的誇獎。
他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出了宮代表的就是皇后娘娘的臉面,自然不能丟了皇后娘娘的威儀。
“琴技不過如此。”陳公公隨意評價道,反正這些琴聲都一樣,沒什麼特別。他身後有皇后娘娘做靠山,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胡萊哪能允許他胡扯。
“陳公公,想來您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腦子也跟著不行了。我看後院有個房間挺適合您,要不您還是別再這樓裡待著了。”
胡萊可不是胡不扶,胡不扶願意給這些人臉面,可他胡萊是個混不吝的。若是這人嘲諷自己兩句也就罷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他妹子的不是。
更何況,這老閹人什麼都不懂,全然看人下菜碟。他若是不讓他知道這裡到底是誰做主,誰知道這人還想怎麼欺負自己妹子。
“胡公子,您這是什麼意思?老奴可是皇后娘娘親派來的,為的可是皇家血脈。您這是要趕老奴走,萬一這皇家血脈出了問題,您就是腦袋搬家也賠不起!”
陳公公上綱上線,做奴才的慣會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怕的就是這種小鬼。
“是是是,對對對,你真厲害,不愧是你,我可真是開了眼界了。”胡萊敷衍地一整套糊弄學甩在陳公公臉上,江遠那小子這套詞可真好使。
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