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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鴛鴛相抱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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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六號星期六, 宜祈福、祭祀、定盟,忌打架、鬥毆……他看的是假的萬年曆吧。

秦深退出了軟體, 翻身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難得睡了一個懶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是舒服。

趿拉著拖鞋,拿著手機出門,經過丟丟房間的時候推開門看了一眼,孩子已經起床出去了,一隻小小的奶貓罕見地團成了一團睡在鬆軟的被子上,秦深莞爾一笑, “呼呼呼~”的, 這是睡得打呼嚕了啊。

關上房門走到門口換了鞋子,秦深走了出去,外面,酒壇子寶寶精神十足地向秦深打招呼, “親耐滴老闆早呀。”

“早啊寶寶。”這個酒罈, 他的名字就是寶寶。

“老闆,你今天依然帥帥噠,看人家一眼,人家就要醉了呢。”

“哈哈,不用每天拍我馬屁。”

“才不是。”奶聲奶氣的聲音非常嚴肅,酒壇子上應景的出現了一張認真臉的顏文字,“寶寶說的是實話。”

秦深被取悅了, 誰不願意聽好話啊,哈哈。“這回做的米酒怎麼樣了?”

“親耐滴老闆,你下午來見寶寶,就可以喝到美味滴米酒呢,非常非常好喝哦,酒釀還可以做酒釀小丸子噠。”酒壇子寶寶陶醉臉,“哇哦,用碧粳米做的米酒原來是如此的贊,人家都要醉惹。”

“那你好好醉吧,我去廚房找吃的了,早飯沒吃,餓死了。”

“去吧去吧,我最帥氣的老闆,每天都能夠見到你,是寶寶最大的福氣。”

秦深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好話聽多了,也很膩啊。

碧粳米是用黍國給的禮物種出來的,種的地方是客棧“上一層”院子中的兩畝空地,虛度原上開的地已經被朔風吹得硬邦邦,一鋤頭下去地沒有挖開,鋤頭壞了。

草原上的植物大片大片的乾枯,一眼望去,蒼涼一片。

被天帝留下的結界守護著的客棧沒有受到三界交匯處寒風的影響,依然是溫暖如春。客棧員工黃三尾、臨時工郭躍閒不住,就將院子裡的兩畝空地收拾了出來栽種穀物,碧粳米就是這段時間種出來的。

它的生長期很短,也不挑地方,但和沒有經過人工馴養的野生稻穀一樣,結出來的稻穗很小,穀殼空癟率很高,一畝地收不到一百斤,這和現在的優質稻米比,差的太遠了。

物以稀為貴,難怪會成為黍國的貢米。

新米的味道很不錯,吃起來香糯可口,口感介於粳米和糯米之間,米粒還有淡淡的翠綠色,如上佳的糯種翡翠一樣晶瑩剔透、粒粒分明。秦深決定來年春天,擴大碧粳米的種植面積,以後客棧的用米就用它了。

秦深挪出來二十斤的碧粳米和普通糯米一起做了米酒,奢侈了一把,使用的方子很簡單,網路上一搜能夠出現一大堆的那種。

也不知道有了碧粳米的加入,會不會讓普通的米酒出現令人喜悅的變化。

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吧。

秦深進了廚房,看到仇寶成正在擦著老土灶臺。

“寶成哥,早飯做了啥好吃的?”秦深揉著肚子,餓得咕咕叫。

仇寶成拿著抹布站直了身子,指著電飯鍋跟秦深說:“今天三尾起網撈出來一條大魚,我就片了魚片,早晨吃的魚片粥。”

秦深已經開啟了鍋蓋,一股裹狹著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讓熱氣散散就看到了粥,白嫩的魚片被粥米包裹,青碧的蔥花增添了顏色。他拿了一把小勺子挖了一口出來,看到米粒裡面混了白色微微透明的顆粒物,問:“裡面白色的東西是什麼?不像是西米啊。”

“哦,那個啊,是我用木薯粉做的小圓子,你可以喊它珍珠。放在粥裡面煮,口感會比奶茶裡面的更軟一些,你嚐嚐看,感覺怎麼樣。”

秦深還是頭一次吃這樣的粥,珍珠魚片粥?神奇的搭配啊。裝滿粥的勺子送入口中,秦深眉毛飛了飛,含著粥說話不夠順溜,“好鮮,好吃。”

他這一勺子沒有撈出魚片,只有珍珠和粥米,味道就格外的好,魚肉的香味全被粥米吸收,粥看著沒有熬到開花,但送入口中輕輕一抿就化開了。珍珠豐富了魚片粥的口感,不似奶茶裡面的黑色珍珠那麼硬,這個吃起來像是糯米飯的感覺,很是軟糯。

秦深連忙給自己盛了一大碗粥,找出了白胡椒粉在粥上面撒了一小戳,能夠增加一點點麻嘴的口感。

這麼一碗魚片粥也不需要什麼配粥的小菜,光吃粥就夠了。

端著粥往外面走,秦深的嘴巴湊到碗邊吸溜著粥,魚片粥是濃稠型的,他起的又晚,米粒將本來不多的湯水吸收掉,更是香稠。

秦深感嘆,“最近都沒什麼客人來。”

中間渡船來過一趟,來了一群要去往幽冥鬼界的客人,客棧熱鬧了一小陣子,等這群客人走了,又恢復了平靜。

大頭鬼跟秦深說,三界交匯處越來越冷,三途河河面快要結冰,這一趟生意做完了在河面化凍恢復流動之前不會再來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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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往後客棧的生意就更加寥落了。

拿著圓形小繡框的六娘,無所謂地聳肩,“等忙起來,你會想念起現在的悠閒的。”

秦深好奇地看她,“我媽也這麼說,去妖界的客人不來、渡船不靠岸,天上的不可能成撥成撥。哪裡來的客人?”

六娘笑而不語。

秦深繼續喝自己的粥,“好吧,你們不肯說,等客人來了我就知道了。哈哈,客人來了就有錢了,老章把倉庫裡面堆的東西都清了,賬戶裡多了好多零零。”

千年歷史的夜壺竟然是歷史中某一位名人使用過的,在夜壺口徑內側有一個徽記,底下磨損嚴重、秦深看不懂的銘文記載了那人的一段生平怪癖……填補了歷史研究中對那人的空白。

秦深也是聽無話可說的。

只能夠說有價值就好,哪怕換來了三瓜兩棗,那也是鈔票啊。

喝掉了粥送回廚房洗掉,甩著溼噠噠的兩隻手走了出來,被六娘的速度驚豔到了,剛才繡框裡面只是模模糊糊打了個樣兒,他轉身進去才一會兒的功夫,繡圖已經繡好了大半,岸邊花樹、水中一隻彩鳥栩栩如生。

“六娘,你動作好快啊。”秦深誇獎。

六娘停了針線,把繡框拿遠了欣賞一下,“這速度那哪兒呀,我還還沒有發力呢。”

秦深點點頭,妖怪肯定是與眾不同的啦,不能夠用人類的眼光來侷限他們。看著六娘繡的鴛鴦,秦深就想起了他親爸爸讓管家從船上拿下裡給他們的一條帕子,這條帕子現在媽媽收著,他記得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個圖案什麼都像,就是不像鴛鴦的鴛鴦。

六娘也跟秦深嘮起了秦靜的手藝,“你媽媽的繡工還是我教的呢,可惜拖拖拉拉學了好幾年都沒有出師。後來我對你媽說,你天生就不是拿針的料。你媽媽生氣了,上學直接去了衛校,拿了另一根針。”

“……”原來媽媽當護士還有這個原因。

六娘繼續繡活,繡花針在她手上翻飛,不一會兒,已經繡好的一隻鴛鴦旁邊多了一隻。

“鴛鴦不是一公一母一起遊的嗎,你繡的兩隻都是彩羽的,不對。”秦深很認真地指出六娘繡圖中的一個錯誤。

六娘嗔怪,“給你和章先生繡的枕套,你想要一公一母?”

“……哦”

鴛鴛相抱何時了,月上枝頭夜夜羞。

一公一母什麼的,就算了吧。

秦深頂著六娘意味深長的目光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逃到院子裡,在院中看到了章俟海和丟丟。

他們兩個挨著蹲在地裡面,手上拿著花鏟,很顯然不是來種地的,是來體驗生活的= =。

秦深走了過去,抱著胳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父子兩,“幹什麼呢?”

丟丟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爸爸,和爸爸分享自己勞動一個早晨的成果,“爸爸,我和爹爹種草莓。”

“不是在‘上一層’沿著牆根種了一圈草莓了嗎?”

丟丟用小鏟子拍拍土,堅持地說:“不一樣。”

秦深提了一下褲腿蹲了下來,“哪裡不一樣啊?”

“這是我親手種的,和爹爹親手種的,味道肯定不一樣。”

秦深伸出手擦掉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粘在白嫩臉頰上的泥土,“那肯定是不一樣,肯定更加香甜。”

秦深抬起指腹一看,沒有把兒子臉上的泥點子擦掉,反而從五毛錢大小的變成了一塊錢。黑色的泥點子揉開了變大顏色也變淺成灰色,襯得皮膚更加白皙嫩滑,秦深“嘿嘿”一笑,在丟丟疑惑地小眼神中點了一下他挺翹的小鼻子,“可是你們為啥要種在韭菜旁邊,韭菜味道多重啊。”

“可爹爹說這個是蔥。”丟丟看看一排新栽種的草莓前頭的鄰居,根根翠綠、葉片筆直扁平,“好像真的是韭菜啊。”

章俟海摸摸鼻子,不要怪他分不清韭菜和蔥,來了客棧之後他才正兒八經接觸田地的,咋一看,蔥和韭菜在他眼睛裡面一個樣兒。

秦深抿唇偷笑,不在丟丟面前駁章俟海的面子,他咳了兩聲平息了一下情緒,一本正經地說:“韭菜吃起來味道重而已,不會對草莓產生影響的,寶貝不用擔心,你種出來的草莓依然會非常香甜。”

丟丟放下心中的小擔憂,用力地點頭,決定相信爸爸。

在十幾步遠除草的黃三尾疑惑地小聲對王樂彬說:“本來就沒有什麼影響啊。”

秦老闆本身就不是精通農事的,因為喜歡美食,分得清各種蔬菜瓜果就可以了,不用對他要求太高。

秦深陪著章俟海和丟丟把所有草莓苗都種了下來,隨後一起去洗手,丟丟中間進了房間看到大白還在睡,輕手輕腳地關了房門,拿了作業到大堂靠窗的位置上做作業。

章俟海在旁邊陪著,這是他最享受的親子活動之一。

丟丟學習成績好,老師佈置下的作業都能夠輕鬆完成。丟丟還上了學校開辦的數學興趣組,興趣組裡的老師會教導孩子們奧數題,題目有時候會超出丟丟現在所學的知識範疇,老師教的辦法又不管用的時候,章俟海就派上了用場。

被孩子崇拜的眼神看著,章俟海覺得比自己攻克了數學世界難題還要驕傲。

秦深沒有這個耐心教孩子,他屬於那種自己會學習、學的也很好,就是教不了人、傳授不了經驗的那種,普普通通的題目到了他手裡面很容易教著教著就變得復雜無比。

透過玻璃曬進來的陽光暖融融的,起先秦深手撐著腦袋看著頭靠著頭的章俟海和丟丟,後來打了個哈欠,腦袋落到了大臂上,半趴著看著他們。另一只可以靈活移動的手撿了盤子裡水靈靈的草莓扔到嘴裡,水分很足,酸甜可口,他喜歡草莓籽被牙齒咀嚼時咯吱咯吱的感覺。

草莓吃多了,秦深打了個飽嗝,懶洋洋地說:“打了個嗝,我好像感覺到了羊肉味。”

“爸爸你吃了這麼多草莓,不是應該打嗝打出草莓味嗎?”丟丟握著筆,疑惑地問。

章俟海拿了一顆草莓給丟丟,說:“因為你爸爸想吃羊肉了。”

“冬日進補啊,吃羊肉不是更好。我爸每年都會做上一大鍋的山羊肉,分成一碗一碗地裝著,想吃的時候回到鍋裡面熱一熱,裡面可以放白蘿蔔也可以放白菜,簡簡單單的一餐飯就會因為這碗羊肉變得非常美味。”越說,秦深就越想吃了,果斷站了起來,“今年不知道爸爸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開始動手做的,我打個電話問問。反正客棧不忙,自己去買兩隻山羊回來,自己殺、自己做,在院子裡面用磚頭現搭一口灶,把大鐵鍋架上去,用柴板煮上一個下午,到晚上就可以吃了。”

“爸爸,被你說的,我也想吃了。”

秦深伸出手在兒子的腦袋上胡亂地揉了一把,“嘿,果然是爸爸的好兒子,和爸爸的品味一樣。我打電話去了。”

為了不影響丟丟學習,秦深到了院子裡頭打電話,順手摘了一顆紅彤彤的西紅柿,俯身擰開了接到外面來的水龍頭稍微衝了衝灰塵,甩掉上面的水珠送到嘴巴,嗯,酸甜的。

電話被接通了,媽媽秦靜接的,“又吃。”一接電話,秦靜就聽到了咀嚼的聲音,遲疑地問:“你最近貪嘴,老吃草莓、番茄之類酸酸甜甜的,老實告訴媽媽,是不是有了。”

“噗”秦深把嘴巴的番茄給噴了,番茄汁嗆到了喉嚨裡,引起了劇烈的咳嗽,生理性的淚水都出來了。咳嗽了好幾下,好不容易平緩了過來,他拿著半個番茄啞著嗓子說:“怎麼可能!”

秦深的聲音充滿鄙視,“怎麼不可能!”

和媽媽說起自己床頭上的事兒,感覺怪怪的,但秦深要給自己正名,硬著頭皮往下說:“我們每一次都做了保護措施。”

“興頭上了呢!”

“媽”秦深急了,討論這個太奇怪了,他老媽什麼忌諱都沒有,臉紅害臊是啥,不知道呀。“有了我還不知道啊,肯定不會。”

“丟丟要生了你才知道。”秦靜吐糟。

媽媽說的是事實,秦深無力反駁,“呃,那時候年紀小。”這個理由蠻蒼白的,還不如說是因為思想觀念的問題,他一根正苗紅的男孩子誰會聯想到自己懷孕啊。

“拉倒吧,沒有這個心倒是的。”木器店內,跟兒子打電話的秦靜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躺在躺椅上,繼續說:“我就是這麼提醒你一句,自己留點兒心。”

“哦。”秦深看了看手上的半個番茄,突然覺得有些難以下嚥了。

秦靜問:“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差點把最主要的事情給忘了,秦深連忙把自己的疑惑給問出來,“媽,年年爸爸都要燒羊肉的,今年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做啊?”

“把這個事情給忘了。”秦靜也想了起來,大兒子這邊一切順利、小兒子也安定了下來,日子順心,時間就過得飛快。以前對著日曆算過年,今年是一眨眼就快要過年。馬上臺子上的日曆就要換一本了,農曆春節也要來了,他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呢。

“那今天做吧。”秦深把自己買羊殺羊的事情跟媽媽一說,“怎麼樣?”

“挺好的。”秦靜聽了興致勃勃,問兒子:“是你去買山羊還是我們去,買羊最好去隔壁鎮,他們那邊有個羊集。”

這個秦深知道,爸爸林高峰往年買羊都是去的那裡,四裡八鄉養羊的人家都會送到那邊集中交易,久而久之、約定俗成,那邊就成了羊集,後來經過政府管理規劃,變得衛生有序。秦深記得自己小時候跟著爸爸去過一次,那時候還是個野集呢,羊隨便栓著,屙下一坨坨黑粒粒,整個集市味道非常銷魂。

“我去,開車過去一會會兒的功夫。”

“行,你不會挑,在集市外面找個掮客就行。給他十塊錢,一直是這個價。”秦深給兒子傳授經驗,“集市裡面就有殺羊的,你要是嫌麻煩,也可以在那邊弄好了帶回家。”

“嗯嗯,知道了媽媽。”

掛了電話,秦深手裡面的半個西紅柿不知不覺地只剩下一個蒂頭,打了個充滿番茄味道的飽嗝,他的手顫巍巍地覆蓋到小腹上,最近自己是真的蠻會吃的,嘴巴幾乎不怎麼停。

不會是,真的要給丟丟添個弟弟了吧?

不要啊!秦深在心裡面大叫,他不想再生孩子,那種異樣的感覺讓自己渾身發毛。

知道丟丟存在的時候肚子陣痛,疼得死去活來的,他還以為是闌尾炎,還好那段時間在家,媽媽及時發現了他的異樣。如果那時在學校的話被送去醫院,他估計就要成為本世紀最大的頭條了。

孩子出生的過程他不清楚,疼到昏沉的他躺在床上,知道媽媽著急忙慌地請來了大夫,隨後他就徹底暈死了過去。再醒來,小小的襁褓躺在身邊,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了孩子,皮膚皺巴巴紅彤彤像是一隻小猴子的丟丟。

小丟丟的一個,臉就他的手掌心大,小手只能夠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哭起來像是小貓兒在叫,眼睛也不會睜開。

秦深害怕極了,只敢伸出最柔軟的指腹輕輕地碰觸他。

秦深皺著眉,挖空心思地在回憶中翻找著懷丟丟時的感覺和現在一一對照……記憶久遠了,那些感覺他又沒有放在心上,唯一記得的大概就是胎動當成了胃脹氣,差一點點吃胃藥。

秦深嘀咕,“不會是真有了吧。”迷茫地平視前方,他該怎麼辦?

“秦深。”

秦深聽到喊自己的聲音,扭頭看過去,眼神保持著迷茫的狀態,裡面有著他自己未察覺到的害怕流露出來,“嗯?”

章俟海走了出來,來到了秦深的面前,他拉住秦深的手,語氣認真地對他說:“秦深不要害怕。”

“我,我沒……”秦深無法坦然地說自己不害怕。

章俟海鬆開他的手,改握住他的肩膀,“秦深看著我,你別害怕,你沒有同意之前,我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我們以往的每一次,我都戴著。”

秦深提著的心一下子松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垂著頭,看著自己不安地動了一下的腳尖,“對不起。”

章俟海按著秦深的後腦勺,讓秦深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身上。深邃的眼神中有複雜的情緒一一閃過,最後歸為平靜,他低沉悅耳的聲音緩慢而吐字清晰地說:“秦深,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深深,你能夠把丟丟帶到我的生命中來,已經是我生命中最大的幸福。怎麼會強迫你,苛求更多呢。我、你,還有丟丟,我們的小家庭才聚在一起不久,這份平靜卻充盈的愛,我希望能夠長長久久地持續下去。”

章俟海放在秦深的肩頭的手下滑,落到他的腰間,用力地攬住,將對方更加拉近的自己的身體,“我虧欠丟丟那麼多,還要許多的時間來彌補。”

“我也是。”秦深的聲音悶悶的。

丟丟的性格靦腆內向,對外界情緒的反應很敏感,生二胎在一般家庭都要考慮再三的事情,在他們這個特殊的小家裡面怎麼會不做任何準備。

在秦深、在丟丟,在章俟海自己,都沒有準備好之前,就讓二胎再等等吧。

黏黏糊糊了一會兒,日頭高升,再不去買羊都要下午了。

秦深進去拿了車鑰匙,順便和丟丟、和六娘說了一聲,轉身出去,跨出客棧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住,院中章俟海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寥落、感傷。

心頭揪了一下,故作輕鬆地提了提嘴角,故意加重了步子往外走,秦深說:“走,我們去買羊。”

章俟海轉身看向秦深,帶著一些憂鬱的眼神溫柔極了,“出發吧。”

兩個人走出院門,車子就停放在院子外面,和平路盡頭的草坪上,草坪這塊秦深特意讓人修整過,弄出了兩個停車位,等開春了他準備請人過來在這裡搭兩個雨棚,車子停進去了也有個保護,以防萬一下冰雹之類的呢。

“金川。”

捧了一包果子送來的金川沒有想到會在門口直接遇到客棧的主人,一下子慌了手腳,羞澀地垂了頭,囁嚅地喊了一聲,“老闆好。”

“你好呀。”秦深推上了車門,走到金川的身邊,愛憐地看著這個極為容易害羞、不怎麼喜歡與人接觸的白腹長尾穿山甲,“冬天了,山上的果實變少,你們多給自己存著好過冬天,別送來了。我收到了你的心意呢,別為了我,耽誤自己過冬。”

川漲紅了臉,張口要說話,卻急得不知道怎麼表達。

秦深讓他不要這麼緊張,放輕鬆,“哈哈,你們之前給我打工那麼多天,怎麼見到我還是那麼害羞。”

金川羞澀地垂頭,“我不是很習慣和人類相處。”

“沒事沒事,其實我覺得動物們還是不要習慣人類的好。”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是無害的,習慣了人類的動物很容易去親近人類,就讓有些人有了可乘之機。不說這個,秦深問起金川的那些小穿山甲寶寶們,“它們冬眠了嗎?”

“天氣冷了,孩子們都在睡,醒來的次數不是很多。我們今年做的準備還不是很充分,下一年爭取把窩做得更舒服更暖和一些。”

秦深點點頭,“缺少什麼可以和說我。”

金川感激地點頭,“謝謝老闆,山神大人也讓我有什麼缺少的和他說。”

金川非常認真地說:“你們都是好人。”

“哈哈。”這張好人卡,秦深收的很喜歡。

收下了金川送來的水果,秦深反復強調讓他以後不要再送了,要好好為自己籌劃。白蕩山物產還可以,但現在隆冬時節,能夠找到的食物也非常有限,大葉子包著的水果也從一開始的品種豐富到現在的單一,可見期間艱難。

秦深逮住金川就要說一次,但這傢伙總是不聽,依然故我地往客棧這邊送,他也往醫館那邊送。洪燁來客棧的時候和秦深說過不止一次呢,但他們發現羞澀的金川很固執,執著地讓二人無奈又心疼。

這回秦深又反復強調,順帶將洪燁的意思也說了一遍,金川貌似聽見去了。

秦深頭疼,“真的別送了,我們更喜歡這些食物能夠讓幾百號的穿山甲寶寶們安然度過冬天。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開春了、萬物復甦了再給我們送果子行嗎,丟丟很喜歡那些水果。要是三九天裡你還送,我們可就生氣了。”

金川這才慌了,他怕自己執著的行為會惹來討厭,他跟人類接觸的少,人情世故懂的不多,誰對他好,他就想傾盡所有報答。“那,那我開春了再送。”

秦深無奈又心疼,摸摸金川的頭,“你雖然年齡比我大很多,但看起來就是個小孩子。好孩子,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負擔,快樂就好。”

金川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紅,“嗯。”

秦深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我們也要去隔壁鎮上買山羊。”

金川抬起了頭,鼓足勇氣地說:“山上的猴子們養了很多山羊,聽說是很古老的品種,肉質很鮮嫩,也沒有羶味,比人類養的要好很多。我可以帶你們去它們那邊買羊。”

“……”去山裡面買猴子養的羊?

果然,這個世界不斷重新整理著自己對它的認知。

秦深很好奇猴子怎麼放羊養羊的,而且鮮嫩沒有濃重羶味的山羊肉,讓身為吃貨的他充滿了嚮往。

所以,當秦深詢問了去一趟往返的時間之後,他和章俟海走進了茂密的樹林。金川告訴他,猴族住的地方離客棧並不遠,他還知道捷徑,就更加快速了,往返一趟一個小時都不要。

紅葉鎮附近的山秦深很熟悉,他是在這邊長大的,山林就是他們這群孩子的天然樂園,不說閉著眼睛就能夠找到路,但辨別方向和方位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走進了山裡面,秦深看著人工踩出來的岔路,左手邊這條就在山邊緣晃盪晃盪的,右手邊這條是進入深山的。路是以前老獵人留下的,後來禁獵,這些路就成了鎮上居民採集山貨時走的路,走的人多了,路上的草會長卻會比其他地方低矮。

“走哪一條?”秦深問。

金川往左手邊走,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個高腳樓一樣的木屋,木屋以四根深深打進山石的木頭為基,在不平坦的山壁上建了一座十來個平米的小小房屋,所以木屋底下是空懸的。

這幢木屋秦深也說不清楚究竟存在了多少年,小時候上山,小夥伴們會遠遠地看著它,說著圍繞它的種種離奇。

現在,秦深知道它是青龍神君和洪燁山神以前住過的地方,所有關於它的揣測在心中煙消雲散。

這房子現在給了金川他們住。

穿山甲寶寶們就在木屋底下打洞,這邊幾乎沒有人過來,所以不會有人注意到突然多了一群穿山甲在這邊居住。

金川搬開了木屋下的枯草,露出兩人寬的大洞,有清新的空氣從洞裡面出來。

金川臉上浮現出了靦腆的紅暈,他不好意思地說:“近路就在下面。”

秦深看了看,敢情這近路是自己開鑿的啊,難怪說他非常瞭解。

秦深和章俟海一前一後進了地道,金川在他們身後進來,進來後將枯草覆蓋上。地道內並沒有陷入一團漆黑,在山壁上有熒光的蘑菇幽幽的散發出光芒,不是很明亮,卻也不會讓環境陷入一團黑暗中。

秦深的手指按壓在牆壁上,感受著它的質地,他發現,牆壁上半部是泥土、下半部是堅硬的山石,過道很長,間或有岔路通向不同的地方,就像是通向不同的房間。

山道內空氣乾燥並不潮溼,也不像動物聚集的地方充滿了異味,而是果木的淡淡甜香和青草的青澀味道。

到了自己熟悉的地底,金川放開了許多,“我經過山神大人的批准,可以在這裡修建這麼大的地道。地方夠大了,要是以後孩子們長大了、生了它們的孩子,也能夠住的下。我的駐地離猴子們挺近的,這條路走到盡頭出去,再走一刻鍾就到了。”

秦深覺得有趣,拉著章俟海的手指勾了勾,這是山裡面普通人見不到的一面,動物們劃分地盤也要山神特批,大小也有著嚴格的控制。

畢竟,它們都是在山神的地盤上動土呢。

“真厲害,你們挖出這麼大的地方不容易吧。”

金川說:“還好,就是挖出來的土不知道往哪裡搬。後來山神大人給我們出了注意,猴子們養羊、種牧草需要土壤,我就送了過去,這才和猴子們有了聯絡。”

“哦哦。”秦深忍不住扭頭看向章俟海,這一切太有趣了。

章俟海也看向他,臉上的笑容輕鬆愜意。

秦深走路不看路,地上有一塊小石頭,走不好踩上去就容易崴腳,章俟海不動聲色地伸出腳踢走。抓著秦深的手,繼續往前走。

正如金川所說,這條捷徑非常好走,因為近乎是直線的,所以用時也很短。

從地道內出來,就到了白蕩山腹地,四周是高大粗壯的樹木,天空成了樹冠之間的剪影,看不見太陽在哪裡,秦深辨別不了方向、也看不出他們離鎮子多少遠了。

這邊是真正的人跡罕至,雜草叢生。

金川拿著一根棍子敲打著草叢在前面帶路,不時有小小的生物被驚嚇走,秦深看看,沒有蛇。

走了五六分鍾,樹上多了猴子,每隔十米站著一隻,它們是猴群的前哨。

“我從來不知道,白蕩山裡面有猴子。”秦深壓著聲音和章俟海說。

“它們藏得深,”到了陌生的地方,秦深心大沒什麼感覺,章俟海全程戒備,“是很普通的獼猴。”

“昂,肯定不是什麼珍稀品種,要是金絲猴,藏得再深,人也發現的了。”

“噓。”

章俟海示意秦深噤聲,猴群的駐地,他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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