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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影沉沉(上冊)_第四章 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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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蕭君用陳喬其的筆記本查東西,皺著眉頭嘆氣。他湊過來看了一眼,說:“你查這些幹什麼?”趙蕭君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說:“我看看有沒有人需要什麼家教兼職之類的。”陳喬其有些奇怪,問她:“怎麼突然想起做家教?”趙蕭君白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呀,整個一大少爺!這麼奢侈!”陳喬其頓了頓,問:“那你找得怎麼樣了?”趙蕭君說:“我看了這幾個還比較合適,等一下打電話過去問一問。”

陳喬其見她摔電話:“怎麼,沒有成功?”她嘆氣,憤憤地說:“當初就應該考一個好一點的學校!別人一聽我是某某某大學的,立即就說下次再和你聯絡吧。還有人更過分,開門見山,只要清華或是北大的學生!這也太欺負人了!做個家教還要看學校的名氣,真是受夠了!”陳喬其忙說:“好了,好了,為這樣的事生氣多不值呀。你什麼時候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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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蕭君受了打擊,很有些垂頭喪氣,悶悶地說:“還有幾天,學校已經在催交學費了。真是的,學還沒開呢,收錢就這麼積極。其他的事情從沒見這麼積極過,總是一拖再拖。水房裡換個水龍頭都得整整一個星期!電費還要自己交!什麼破學校!”陳喬其突然問:“你們學校住宿都是要交錢的吧?”趙蕭君嘆氣說:“當然要錢。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

陳喬其坐在她身邊,說:“不如你搬到我這裡來住怎麼樣?正好多一間房,你也可以省下一筆住宿費。再說離你學校也不遠,坐車兩三站地就到了。你呢,只要負責三餐就好了。我也方便許多,不用為吃飯的事發愁了。覺得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趙蕭君聽了,有些心動。他這裡的條件確實比學校裡好得多,又安靜又舒服。宿舍裡六個人擠在一間小小的房間裡,不是你說話就是她鬧騰,整日沒有安寧的時候。自己住這裡,負責照料陳喬其的日常生活,可以說得上是一件兩全其美、各取所需的事,又不是白吃白住。於是說:“可以,那日常開銷我也出一半吧。”陳喬其笑著說:“隨你。你什麼時候搬過來?”趙蕭君說:“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就兩件衣服和幾本書。”

趙蕭君正在宿舍收拾衣服的時候,林晴川拖著大大的箱子從她宿舍門口經過,趙蕭君忍不住尖叫一聲,說:“你總算捨得回來了!帶了什麼好吃的?”她將手上的箱子往牆上一靠,大咧咧地走進來,說:“什麼都沒帶!千里迢迢的,這麼遠你把我當苦力呢!哎?你這又是要幹什麼,逃難還是搬家呢?”趙蕭君掐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剛回來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趙蕭君於是簡略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林晴川不屑地說:“原來是一小毛孩!我還以為你和哪個男人同居了呢!”趙蕭君當下就捶她:“你怎麼不天打雷劈呢你!”林晴川攤手說:“它敢劈我!我先劈死它!也不看看我學什麼的!”趙蕭君嫌棄地說:“去,去,去!滾一邊去!”

林晴川正色問:“你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暑假裡聽你聲音怪怪的。”趙蕭君也不瞞她:“你也知道,我唸書的錢是我繼父出的。現在他那個小工廠有點不景氣,所以我看能不能透過學校貸款。”林晴川問:“你這個學期的學費也沒有?”趙蕭君嘆口氣,說:“我媽勉強湊齊了。現在省了一筆住宿費,生活費暫時沒有那麼緊張了。我想到外面兼職,看看節假日能不能找點事情做。”

林晴川嘆氣說:“沒想到你也是這種情況。你不知道,我哥更荒唐了,將家裡另外一套房子拿去賣了買車,車子上路還沒有幾天,出了一場車禍,立馬報銷了。唯一慶幸的是沒有傷到人。我的學費是我媽賣首飾湊出來的,我哥已經不肯替我出學費和生活費了。”說得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林晴川頓了一頓,又笑說:“其實也沒什麼。我看看能不能在學校勤工儉學。再說我可能還有一點獎學金,省一省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趙蕭君嘆氣:“我們兩個還真是同病相憐,同甘共苦呀!”

可是不久趙蕭君就遇到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原來陳喬其聽說她想找家教,於是就在班上打聽,問有沒有人知道哪裡需要家教的。他班上許多女同學爭相幫他詢問。後來知道有一個外籍小孩需要陪讀,要求是女性,有耐心,半個晚上一百塊錢。趙蕭君去了,家長比較滿意,於是就留下來陪小孩唸書,為期兩個月,不能請假。趙蕭君一切日常開支一下子全部解決了。

林晴川聽說了,揪著她的臉問:“你最近走什麼狗屎運?天上掉餡餅的事都能讓你碰到!請客請客!跑都跑不掉!”趙蕭君還在那裡嚷嚷:“你不知道,他們家真是豪華!怪不得每天晚上花一百塊錢就為請個陪讀!”一個長得很陽光的男孩笑嘻嘻地走過來,問:“你們不做事,說什麼說得這麼高興呢!”

林晴川立即貧起來:“喲,原來是我們團組織的領導視察來了。怎麼,蘇日欽,來監督下面的人工作賣不賣力?”邊說邊對趙蕭君擠眉弄眼的。趙蕭君瞪她一眼,笑說:“剛開學,團裡的工作很忙吧?連我們這幾個蝦兵蟹將都被指使得團團轉!”蘇日欽笑說:“還行。你們剛才說什麼呢,動手動腳的,差點將調畫板給打翻。”林晴川快人快語將事情說了一說,然後又笑著調侃:“蘇日欽,我家的趙大美女連個調畫板都不如?”

蘇日欽微笑著不說話,好一會兒才說:“是該慶祝一番。趙蕭君還沒有領到工資呢,這次就由我先請吧。再叫上幾個人,算是獎勵大家這段時間不求報酬,辛辛苦苦地工作!”

林晴川一口答應,立即發短信通知幾個團組織部的成員,說老大要大出血請客吃飯。晚上一夥人鬧哄哄地朝學校附近的“眉州東坡酒樓”走去。林晴川用手肘捅了捅趙蕭君:“你看蘇日欽怎麼樣?長得又帥氣,人又上進,對你可是一心一意呀。在我們面前從來都不諱言的,敢作敢當。”

趙蕭君懶洋洋地說:“也就那樣唄!”林晴川氣得跳腳:“他那樣的人你還看不上眼,你想找什麼樣的?難道要找張朝陽、李彥宏那樣的?”趙蕭君悶聲說:“你這叫什麼話!我怎麼覺得你非把我往火坑裡推呢。”林晴川瞪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還真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瞎操心!”

趙蕭君看著她,說:“難道你以為我真能像書上寫的那樣一見鍾情?丘比特的那把箭再怎麼射也射不到我的胸口。”林晴川沒有回答,半晌說:“你呀就這麼個磨磨蹭蹭的性子。算了,慢慢來吧。蘇日欽算是不錯的,對你是認真的。要不,你試試看?實在不能收場,我教你一個法子,大不了一拍兩散。”趙蕭君點著她的鼻子罵:“說這樣的話,小心遭報應!既然一頭栽進去了,又怎麼能全身而退!人家潑出去的水還收不回來呢,何況是感情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你以為看八點檔連續劇呢,想得太簡單了。你我都不是玩樂場上的人才。”

林晴川奇異的默然不語。

幾個人坐在小小的包間裡,冷氣開得很大,人人喝得紅頭漲臉。兩三個東北的男生居然拼起酒來,北京二鍋頭跟喝水似的,一瓶一瓶地下肚,菜都不用,還吆三喝五地划拳。幾個女生興致也有些高,小資一些,喝的是本地產的紅酒。長長的木塞好不容易拔出來,倒在玻璃杯裡,琉璃泛盞,瓊漿玉液,波光盪漾,眼中一片鮮豔的紫紅,淋淋漓漓地灑出來。

趙蕭君在酒席上喝的從來都是雪碧、鮮橙多,大冷天就喝熱的“露露”,從來就沒有正兒八經地喝過酒。眾人看著她動都沒有動過的酒杯,大聲嚷嚷。趙蕭君推辭不過,只得喝了幾口。眾人依然不放過她,吵吵鬧鬧不肯罷休。她被硬逼著喝了大半杯,嗆得眼裡淚光漣漣,告饒說:“各位行行好吧,放小妹一馬,再喝就要吐了!”

有人醉醺醺地站起來說:“那可不行,你看大家,誰沒有喝個三五杯的,趙蕭君,依我說呀,再怎麼著也得把手裡的喝完吧!”林晴川拉著他坐下來,笑說:“吳訊,你今兒晚上喝高了吧,怎麼說話跟吵嘴似的。先坐下來說,也省些力氣。”

蘇日欽站起來擋駕,說:“吳訊,你就別為難蕭君了。我替她喝總行了吧!”眾人鬨然叫起來,一個個紛紛敲盤子敲碗,高叫說:“哦!哦!英雄救美,英雄救美!”一下子將氣氛推向高潮。趙蕭君覺得頭有些沉沉的,可是見到這種場面,只得扶著桌子站起來說:“唉,算我誤交匪友,怕了你們,我喝還不行嗎!”蘇日欽不等她伸手拿酒杯,一口氣就將趙蕭君剩下的紅酒喝了下去。眾人更加興奮,鬧哄哄的震天響。

趙蕭君只覺得酒氣上湧,頭昏腦漲,渾身發燙,滿臉通紅。眾人起鬨:“蘇日欽,你送趙蕭君回家吧!”蘇日欽笑說:“義不容辭!”趙蕭君站起來腳步已經有些虛浮,暈乎乎的。蘇日欽在眾人的叫好聲中送趙蕭君回去。

蘇日欽扶著她,見她眼神迷離,問:“還認不認得路?”趙蕭君點點頭,壓

住洶湧而上的酒氣,強撐著對計程車司機說出地址,閉上眼睛,暈頭漲腦。蘇日欽見她醉得有點厲害,耳根子都紅了,手指發燙,於是扶她上樓。

打開門的陳喬其見到蘇日欽背上醉醺醺的趙蕭君,陰沉著臉色,一把將趙蕭君抱在懷裡,瞪眼看著蘇日欽,神情冰冷。蘇日欽對他的敵視有些莫名其妙,解釋說:“你是蕭君的弟弟吧,你姐喝醉了,有點不舒服。最好吃一點醒酒的藥或是喝一些醒酒湯——”話還沒有說完,陳喬其冷冷地說:“謝謝你!”態度惡劣。當著蘇日欽的面將門“啪”的一聲關上了。蘇日欽吃了個閉門羹,苦笑著離開了。還當他以為是自己將趙蕭君灌醉的,所以惡言惡語,倒沒有多想什麼。陳喬其穿著中學生的制服,怎麼看也不會讓人聯想到那方面去。

趙蕭君一回到屋裡,再也忍不住,跌跌撞撞跑進衛生間,“哇”的一聲吐得天翻地覆,只覺得瞬間日夜無光,連胃裡的黃水一併吐了出來,滿臉是淚,喉嚨又幹又癢。陳喬其拍著她的背,仍然沒好氣地說:“不會喝幹嗎還要喝!找死是不是!”趙蕭君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虛軟,昏沉沉的像踩在雲端上,血液一股腦兒全部往上衝,手腳不聽使喚。

陳喬其倒水給她漱口,趙蕭君顫巍巍地接在手裡,胡亂吞了兩下,吐出來的時候又引得一陣乾嘔,不知道為什麼,想停卻停不下來,弄得脖子上的青筋也綻了出來。直到再也嘔不出任何東西,好半天才靜下來,整個人像去了半條命,順勢倒在陳喬其的身上。陳喬其幾乎抱著她走進客廳,扶她坐在沙發上。燈光下見她臉色緋紅,眯著的雙眼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眼角生春,眉目嬌豔。他唇舌有些乾燥,全身都繃了起來,十分緊張,不過卻不敢輕舉妄動。

陳喬其見她不僅臉紅彤彤的,連脖子也連帶紅了。拉起她的手,將衣袖挽起來,手臂也是紅豔豔的,不由得有些吃驚。看她裙子下面露出的小腿也有些紅,有些擔心,猶豫著伸手扯開她的領口,看見她肩上白色的肩帶以及純色的蕾絲花邊,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她肩上胸口露出的雪白的肌膚也是緋紅緋紅的,像盛開的花。隔著襯衫在她身上摸了一下,渾身發燙。看來情況有些不妙,立即抱她起來,帶上錢和鑰匙。剛要穿鞋的時候,回頭又隨手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包住趙蕭君,這才火速往樓下趕去。

附近正好有醫院,掛了急診,醫生隨便看了兩眼,然後說是輕度酒精過敏,所以引起全身泛紅,沒有大礙。開了一些黃胺類的藥物,叮囑說以後盡量少喝酒。陳喬其又仔細問了一些需要注意的東西,那醫生守大夜班原本就累了,被問得有些不耐煩,說:“其實像她這種程度的過敏,酒還是可以喝的。又不是什麼大問題,睡一睡就沒什麼事了!連醫院也可以不用來。你也太小心了!”

陳喬其松了一口氣,然後抱她回去,迎著昏暗的燈光上樓。到了家將她放在床上,扶她起來吃了藥,身上的紅很快就褪了下去。沒過多久,趙蕭君呼吸均勻,沉沉睡去。

凌晨的時候,趙蕭君煩躁地醒過來,全身發燙,喉嚨幹癢,說不出的難受。支撐著爬起來,迷迷糊糊往外走。打開門來,看見客廳裡的小檯燈亮著,陳喬其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一下一下地轉檯。電視銀色的光幕照在他臉上,半明半暗,立體分明,一雙眼顯得分外清澈。她走過去,邊用手輕輕拍打著太陽穴邊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陳喬其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神情冷冷的。趙蕭君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走神,昏黃低沉的燈光下,一切都帶上些許的魔力,心情有些異樣。看著陳喬其的眼睛,想起有人形容眼睛像黑寶石,熠熠生光,今天才知道,果然是這樣。

她忽然走過去,將客廳裡的吊燈開啟,橘紅色的燈光頃刻間灑滿各個角落,像童話故事裡小魔女魔術棒上的火光,“撲”的一聲就冒了出來。陳喬其起身倒了一杯水給她,趙蕭君一口氣喝下去,說:“再倒一杯。”陳喬其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藥,問:“還要不要再吃一點?”趙蕭君搖頭:“不用了。睡了一覺,頭不怎麼痛了,舒服多了。就是渾身黏膩膩的,全是汗。我先去洗個澡。”

用稍稍涼一些的水狠狠地淋遍全身,渾身舒暢。大聲哈著氣從浴室裡面出來,見他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卻顯得心不在焉。輕聲問他:“怎麼不去睡?”陳喬其看了她一眼,悶悶地問:“為什麼喝醉了?”趙蕭君在他身邊坐下來,邊擦頭髮邊說:“只喝了一點點,沒想到就醉了。”陳喬其瞪她:“你自己酒精過敏,你不知道?”趙蕭君有些不服氣地說:“我從來都沒喝過酒怎麼會知道!”

陳喬其忽然轉過頭去,按著遙控器快速換臺,螢幕一閃一閃,鬧得人眼睛都花了。趙蕭君不禁有些奇怪地問:“今天怎麼了?吃炸藥了?還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陳喬其悶聲不語。趙蕭君為了緩和氣氛,順手將毛巾扔給他,說:“沒事的話幫我擦頭髮吧,省得對電視撒氣,壞了還不是你賠!”

陳喬其接過毛巾,走過來,按著趙蕭君的頭胡亂猛擦一陣。趙蕭君用力朝他打去,罵道:“找死是不是!”陳喬其用鼻子“哼”了一聲,說:“就找死!”趙蕭君一把搶過毛巾,罵道:“還敢說出來!”陳喬其突然從側面抱住她,將頭埋在她肩上。趙蕭君嚇了一跳,仔細打量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真遇到不順心的事了?”說著伸手扳他的臉。

陳喬其死命蹭著不肯抬頭。趙蕭君只能作罷,輕聲問:“到底出什麼事了?大晚上的不睡覺,現在又古里古怪的!”陳喬其悶哼哼的,就是不出聲。趙蕭君知道他不想說的事,再問也是白搭。任由他蹭著,靠著沙發的扶手,昏沉沉地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一滑,震得醒過來。見陳喬其還靠在她身上,推他說:“好了,好了,再大的事睡一覺就沒事了!折騰了大半夜,我可困了,要去睡了。幸好明天是週六,可以賴床。”

陳喬其好半天才坐起來。趙蕭君站起來,踢了踢腿,全身有些痠麻。關了電視,說:“快進去睡覺。我來關燈。”陳喬其站了好一會兒,才回房間去了。趙蕭君又倒了一杯溫熱的水,站著慢慢喝完。關燈,推門,上床睡覺。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陳喬其已經買好早點放在桌上。趙蕭君邊喝牛奶邊說:“我今天得去學校一趟,你出門記得帶鑰匙。”陳喬其有些不快地問:“什麼事?大週六的怎麼還去學校!”趙蕭君吃了一個小包子,含糊地說:“團裡面搞慶祝活動,讓我們過去幫忙。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事?”陳喬其搖頭,說:“那你中午回不回來?”趙蕭君匆匆站起來:“不回來了,你自己在外面隨便吃點什麼吧。”

陳喬其撥弄著盤子裡的包子,說:“我不想一個人在外面吃,你回來做吧。外面的東西難吃!”趙蕭君沒好氣地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難伺候!”開啟冰箱看了一眼,說:“還有一些剩菜,不想去外面吃的話,你自己用微波爐熱一熱。”陳喬其一直沒說話,直到趙蕭君拉開門要出去的時候,他才問:“昨天晚上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趙蕭君匆匆說了一句:“是我們團組織的團委副書記。”然後“咚咚咚”地下樓了。

其實也沒有多重要的事,不過充充氣球,裁一裁彩紙,或是搬桌子,貼綵帶佈置會場,都是些特別瑣碎磨人的小事情。趙蕭君趕到空出來的教室的時候,又是昨天晚上喝酒的原班人馬,眾人都對她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免不了打趣幾句。趙蕭君只作不知,坐在林晴川旁邊和她閒聊。而蘇日欽則在大禮堂指揮,檢視音響效果,不在這裡,免去她不少尷尬。

林晴川斜眼問她:“後來怎麼樣了?”趙蕭君一邊用綵帶扎氣球一邊說:“什麼後來怎麼樣了?”林晴川伸手撓她胳肢窩,笑說:“你還在我面前搗鬼!”趙蕭君立即跳起來,離得遠遠的,說:“算我怕了你!”林晴川拉她坐下來,笑說,“有沒有發生什麼比較浪漫的事情!”趙蕭君不屑地看著她:“你腦子裡成天想什麼呢!昨天晚上一條命差點去了半條,還進了一趟醫院,你說夠不夠浪漫!”林晴川“哦”了一聲,立即問:“去醫院幹嗎?生病了?”趙蕭君憤憤地說:“都是你們做的好事!我酒精過敏,差點沒死!”林晴川又問:“蘇日欽送你去的醫院?”趙蕭君搖頭:“不是,那會子他早走了。”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響起來。

陳喬其在那邊說:“我把自己關門外了,口袋裡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有!”趙蕭君數落他:“不是叮囑你記得帶鑰匙嗎!那你來我學校拿吧。我這裡的事還沒有完呢!”林晴川問:“是你那個表弟?”趙蕭君點頭。

趙蕭君讓他直接上一樓來拿。陳喬其找了過來,趙蕭君把鑰匙給他。教室裡其他幾個女生全部圍了過來,躲在一邊悄悄地問:“趙蕭君,這是你弟弟?長得好帥呀!原來你們一家人都長得這麼漂亮!”其中一個不懷

好意地笑說:“長這麼帥,乾脆做我男朋友好了!”另外一個笑罵:“色女!你也不看看人家才多大!穿著中學生制服呢!虧你說得出口!”她涎著臉笑說:“要是再大幾歲就好了!不然真被別人定個誘拐未成年兒童的罪名!可惜只能看,不能摸呀!”

其中一個比較正常一點的嗤笑一聲:“你真是瘋了!小男人最任性了,什麼都不知道,還要處處忍讓!我寧願找個長我十歲的,也不找個小我十個月的。”林晴川在一旁湊趣說:“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小玉兒是男女通吃,老少咸宜!哪像你,挑三揀四,小心做老姑婆,一輩子沒人要!”那人咬著牙說:“林晴川,你嘴巴怎麼這麼毒呢,小心報應呀你!”一時間鬧哄哄的。

偏偏這個時候蘇日欽又從大禮堂特意繞過來,眾人更是起勁,笑說:“蘇日欽,你這人明顯居心不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日欽笑笑說:“我是過來通知大家吃飯了,學校報銷!”眾人歡呼不斷,笑說:“學校今兒個怎麼突然大方起來!”又說,“那你也用不著親自跑一趟呀!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嘿嘿——”蘇日欽笑而不答,每人發一張免費的餐券,正要給趙蕭君的時候。陳喬其忽然說:“蕭君,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吧!”

蘇日欽笑說:“既然碰到了,一起去吃吧。多一張餐券也沒什麼關係!”陳喬其不耐煩地說:“不用了,我們先回去了。”趙蕭君有些猶疑,正想著要不要接受,反正是學校報銷,不吃白不吃。陳喬其說:“我有點事和你說。”趙蕭君以為他有什麼事不好當著眾人說出來,立即說:“那你們去吃吧,我還有點事,就不去了。我們先走了。下午還要不要來?”陳喬其顯出悶悶不樂的樣子。蘇日欽心想他特意跑過來,現在又滿臉陰霾,一定有什麼急事,自己也不好問。於是說:“你既然有事,下午就不用過來了。還剩下一點,忙得過來。”趙蕭君笑說:“聽你這麼一說,我儘量過來幫忙。”蘇日欽看著她笑。

陳喬其很有些不耐煩,對大家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率先走了出去。趙蕭君連忙跟在他身後。林晴川在後面追著說:“趙蕭君,你的包!小心我私吞!”一路追到走廊上。趙蕭君轉過身,接在手裡,笑說:“還是小晴晴最好了!”林晴川“咦”了一聲:“噁心!”趙蕭君單獨對她介紹:“喬其,這是林晴川,叫晴姐!”陳喬其很有禮貌地叫了一聲“晴姐”。

陳喬其雖然整天臭著一張臉,不過對人一向很有禮貌。林晴川感動地說:“真是好孩子!我在初中的時候就被小屁孩兒叫阿姨,沒想到今天還能聽見有人叫姐姐!”趙蕭君笑說:“他就是我弟弟,你不老想看他,現在可看到了!”林晴川笑罵:“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說,“記著,一根‘巧樂茲’。”趙蕭君在後面大聲罵:“你趁火打劫呢你!有沒有良心呀!”林晴川笑起來,得意揚揚地走了。

陳喬其一路悶聲不語。趙蕭君問:“你剛才不是說有事嗎?”陳喬其低著頭,手插在口袋裡,跟在她後面走。忽然站住不動了,抬起頭怔怔地看她。趙蕭君見他神色有些異樣,連忙停下來,問:“怎麼了?”陳喬其也不說話,黑溜溜的眼睛裡有一些倔強,有一些悲傷,還有一些執著。半晌,忽然說:“趙蕭君!”一字一句,一頓一頓,有重量似的,沉甸甸的,像在鄭重宣誓。

趙蕭君“嗯”了一聲,疑惑地看著他,一直等他說下去。陳喬其從來沒有叫過她姐姐,她已經習慣他連名帶姓地稱呼她。她想起陳喬其昨天晚上就開始不對勁,渾身上下透露一種說不出的煩躁,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知道有什麼煩心的事。不由得有些擔心,還以為他碰上了什麼青春期的麻煩問題,所以耐心地看著他,仔細打量他的神色,等他主動說出來。

陳喬其沉默了半天,忽然說:“趙蕭君,你不是我姐。你要記住了。”趙蕭君等了半天,沒想到等到這麼一句話,白他一眼,說:“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心想沒想到他醞釀了半天,竟然還是顧左右而言他。陳喬其忽然大聲說:“趙蕭君,你聽清楚了沒!”趙蕭君被他嚇了一跳,連連說:“聽清楚了,聽清楚了!你這是幹什麼呀!站在馬路邊上大聲嚷嚷!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陳喬其心底有一種情緒無法發洩,狠狠地瞪著她:“趙蕭君,你不是我姐!下次不要再說你是我姐!”趙蕭君以往心底隱藏的那種敏感自卑被他這幾句話硬生生給挑了起來,冷冷地看著滿身怒氣的陳喬其,淡淡地說:“原來你是為這個生氣!我當然不是你姐!我又不姓陳!我趙蕭君很稀罕做你的姐姐嗎!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自稱是你姐,省得丟你們陳家的臉!”

陳喬其眼底簇起兩團火焰,死命盯著她,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好半天,他才伸出手扯了扯趙蕭君的衣袖。趙蕭君不理他,快步往前面走。陳喬其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走到前面一個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陳喬其和她並肩站在同一條白色的斑馬線上,低沉著聲音,悶悶地說:“蕭君,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蕭君也不好當真生他的氣,只說:“你那樣說話也太傷人了。我就不配做你姐?”陳喬其看著她,悶悶地說:“我不要你做我姐!”趙蕭君聽著他孩子氣的話,不好再板著臉,想起林晴川說的話,笑說:“那做你阿姨?小心我捶死你!”陳喬其更加煩躁,伸手用力撓了撓頭髮,又接著說:“我也不是你弟弟!”趙蕭君哼哼地說:“切,你以為我沒有弟弟嗎!誰稀罕!”陳喬其用手搭在她肩上,引得趙蕭君從交通燈上拉回視線看他,說:“又怎麼了?”陳喬其欲言又止,似乎在下什麼決心。趙蕭君忽然拉住他的手,說:“快點,快點,這裡的綠燈時間特別短。還不等人走到對面,就變了紅燈!”一個勁兒地往前跑。

陳喬其任由她拉住手,悠閒地跟在後面大跨步,眼睛看著她因為細碎的跑動而飄飄翻飛的裙角,此刻變成了滿天翩躚飛舞的蝴蝶。到了對面,趙蕭君甩了甩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麼了?”陳喬其默默站了一會兒,才將她的手輕輕放開。趙蕭君拿出餐巾紙擦了擦手,順帶又擦了擦額頭,說:“怎麼都這會兒了,天氣還是這麼熱呀!秋老虎什麼時候才會過去。”又將餐巾紙遞給陳喬其,說,“你手上全是汗,擦一擦!”陳喬其瞪她,搖了搖頭。手心彷彿還有異樣的情愫在流動,不捨得擦去。

兩個人沿著南北方向的大街慢慢走著。陳喬其在一家超市門前站住腳說:“我想吃冬瓜排骨湯!”然後又指著玻璃水缸說,“還想吃紅燒魚!”趙蕭君想起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做起來雖然有些麻煩,仍然點頭說:“行!你正長身體呢,學習又累,確實應該吃得好一點。”

陳喬其逮住機會,立即說:“那你早上還讓我吃剩飯剩菜!”趙蕭君有些尷尬,說:“學校裡不是有工作嘛!別埋怨了,以後天天做給你吃不就得了!吃膩了可別怪我!”陳喬其說:“那你平時上課,中午也別在學校吃了。學校的飯菜難吃!”趙蕭君走進超市挑魚挑排骨,說:“那很費工夫呢。你吃不下學校的飯?”陳喬其連連點頭,在她身旁抱怨飯菜有多難吃。趙蕭君想了一會兒,說:“那好吧,那我就回來做。”順手買了一些蔥姜蒜等作料,又買了一些紅辣椒和花椒。

回到住的地方,“砰砰通通”地忙起來。又讓陳喬其用電壺燒水,洗米。陳喬其聽見水壺“咕咚咕咚”地響,問:“這水是不是開了?”趙蕭君仔細將魚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頭也不抬地說:“還早著呢!響水不滾,滾水不響!要等沒有聲音了,水才真正開了。”陳喬其又問:“為什麼煮飯要用熱水煮?直接放進電飯鍋裡不就可以嗎?”趙蕭君說:“主要是好吃一些。其實米飯蒸一蒸會更好吃,可是誰有那個心思整天蒸米飯吃!”

忙了一個來小時,總算做好了。一大碗冬瓜排骨湯,只放了一點鹽;一盤子焦黃焦黃的煎魚,上面鋪滿了切的細細的紅辣椒;一條長長的茄子,切成一薄片一薄片,卻沒有切斷,像條黃鱔一樣乖乖彎在盤子裡,旁邊只撒了一點蔥和蒜;還有一大碗西紅柿雞蛋湯,都是家常菜。兩個人吃得汗流浹背,暢快淋漓。

吃完後,趙蕭君把筷子一放,說:“我還想去學校幫幫忙,你收拾收拾碗筷。”陳喬其從房間裡面拿出一本數學習題,說:“原本我還想著你教我做這幾道題呢,所以才急急忙忙地跑去你學校找你。”趙蕭君拿過來看了一下,說:“這幾道題確實有些難呢。”陳喬其繼續說:“他們不是說你可以不去嗎?再說大熱的天出門多難受呀。”趙蕭君被說得動搖起來,想了一會兒,說:“算了,算了,給林晴川發個簡訊,告訴她一聲。”拿起筆,就在桌子上演算起來,埋頭說:“你先收拾好碗筷,我看一看題。那些公式都丟到腦後去了,不知道還做不做得出來。”

陳喬其果然將碗筷洗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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