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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影沉沉(上冊)_第十三章 天津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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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川忽然跳起來拍著她的臉,取笑說:“魂都勾走了?還不快醒過來!”趙蕭君沒好氣地推開她的手,罵:“無聊!”林晴川跟在背後鍥而不捨地問:“是不是就是你的那個成總呀?晚上閒閒的竟然給你打電話,又說那麼曖昧的話,是不是當真在追求你?”趙蕭君皺眉說:“他說的話哪裡曖昧?我怎麼一點都聽不出來?”林晴川笑嘻嘻地斜眼看她:“說什麼想念的話還不夠肉麻?”趙蕭君翻眼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這樣是會鬧大笑話的!你沒聽清楚他的語氣嗎,完全沒有曖昧的意思。”

林晴川撫著頭像在分析:“好吧,就算如你所說好了。可是這樣的夜裡,他偏偏打電話給你,這又該如何解釋?你不能說他對你不是另眼相看的吧?”趙蕭君挑著眉攤手說:“他對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另眼相看。”林晴川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然後說:“即使他不是在對你調情,可是會對你說那樣的話,總是不一般的。你自己覺得呢?他不至於對任何漂亮的女人說那樣的話。調情,嗯,當然很有可能。可是說到那樣語氣的話,這裡面可就大有文章了。說到底,你和其他的漂亮女孩子到底不一樣,你又不貪圖他什麼,你甚至不放他在眼裡。你不覺得這樣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嗎?”

趙蕭君頭痛地看著她,無奈地說:“人人總是認為自己應該獨一無二,備受青睞,我可不敢這麼想。我的一切價值觀人生觀早在陳家的時候就已經被影響得成型定位了。說我悲觀也好,自卑也好,沒想到你比我還有信心。我有什麼值得人家注意的,說到底,他之所以肯和我說一說話,不用擔心其他的,還不是因為我不貪圖嫁給他?我何必自作多情,未吃羊肉先惹一身騷?何況我不喜歡吃羊肉,我一向只吃豬肉。”說到後面,忍不住笑出來。

林晴川只好作罷,可是依然反問:“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你這個人似乎看不起自己的魅力,總是小心翼翼的,也太守本分了。可是,難道你不知道,就因為這樣才會讓別人覺得你越發不一樣嗎?我覺得這個成總認識你也不短了,也沒有像其他花花公子那樣輕浮呀,並沒有不尊重你。趙蕭君,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難道還有什麼人值得你‘過盡千帆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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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蕭君被她說得心臟猛然一跳,垂頭不語。林晴川也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只是勸道:“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自己不去找,人家來追求又漠漠然地不響應。你真以為你自己還十七八呢,人都要老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趙蕭君被她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晴川嘆氣說:“我只問你,人家當真來追求你,你答不答應?”趙蕭君只是呆呆地看著她。林晴川跳腳說:“你看你!怎麼就一榆木腦袋呢。”趙蕭君有些疲累地揮手說:“好了,好了,說得我一個頭兩個大,你口幹不幹呀?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喝?”林晴川乾脆不管她,居然點頭說要。話說到這個分上,也該打住了,再多說聽不進去也是枉然。

林晴川的這些話,表面上趙蕭君根本不在乎,可是實際上卻重重地給了她一下。她也在反省,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是沒有人對她表示好感,可是為什麼總是提不起興致呢。她拒絕往另外一個方向想。她也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個男朋友,總應該嘗試一下。不然太悲哀了,夠不著的固然是鏡花水月,可是人應該抓住觸手可及的東西。她決定放手試一試,既然都搬出來了,確實不應該再這樣下去——又有什麼用呢,徒惹笑話!

而且應當由她來徹底了結,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越來越不對了,自己和陳喬其,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想起就害怕,不是怕別人,而是怕自己!想到這裡,她長長地嘆氣——心裡竟是這樣的無奈和惆悵,只是說不出來,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的驚訝。所以後來當成微不吝嗇他的好感時,趙蕭君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表現得不在乎。她的這種轉變成微立即就發現了。

前幾天還是一夜北風緊,呼呼吹著,冷得人瑟瑟作抖。沒想到今天天氣猛然間緩和起來,隔著窗戶便能感覺到外面溫暖的氣息,身上有細細的汗珠,手心發熱,暖氣似乎太強了些。趙蕭君正好休假,看見透過窗簾一絲一絲洩漏進來的陽光,心情突然變得輕快明亮起來。赤腳跑下去,用力拉開窗簾,豁然開朗,一片金光暢通無阻地灑進來,什麼都帶上夢幻的色彩,像有魔力一樣。

趙蕭君跳著腳又趕緊鑽進被窩裡,陽光正好射到她床頭,明晃晃地打在被褥上,圓底白花的淺色被面似乎流動起來,波光閃閃,看著就讓人覺得愉快。她賴在暖暖的被窩裡不肯起來,眯著眼睛舒服地喟嘆“陽光就是寶啊!”渾身慵懶,似乎頓時失了力氣,一動都不想動。春天裡有這樣的天氣,實在太難得了!

可恨的是手機偏偏不識相地響起來,還不停地震動,有些刺耳。她懶懶的不願動,任由它響了半天,頭也不抬,才伸手往床頭櫃上摸索,熟練地按下接聽鍵,閉著眼睛含糊地說“喂”,那邊一聽她這種聲音,便笑說:“都幾點了,還沒有起來。”趙蕭君睜開眼睛確認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然後繼續軟弱無力地說:“實在太舒服了。”說著又閉上眼睛,睡多了的後果就是渾身發軟,綿綿的像水一樣,提不起精神,沒有一點力氣。

成微笑說:“這麼好的天氣浪費了豈不可惜,快點出來,請我去吃飯吧。”趙蕭君答應一聲,說:“那晚上吧。”現在還早得很,說完翻了個身又躺下了。成微繼續催她:“怎麼還在睡?快出來,我正在你樓下等著呢。”趙蕭君這才徹底醒了,一把掀開被子,踩著鞋子探頭往窗外一看,果然看見成微的那輛醒目的大奔靜靜地停在過道上。連忙洗漱穿衣,有些不滿地想,為什麼老是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過來呢!每次都催得人簡直像行軍打仗一樣。

幸虧這些事情,每天趕著上班,已經稱得上是訓練有素,她也不化妝,邊塗潤膚露邊趕著下樓。成微見到她吃了一驚,說:“這麼快?”趙蕭君沒好氣地說:“你很喜歡等人嗎?”成微在陽光下看著她不施脂粉的臉,透明如玉,似乎發出一層淡光,不由得有些走神,然後笑說:“我以為至少也要等上一個來小時,沒想到一刻鍾就好了。有些時候,我是願意等的,可以盡情地發揮想象。”

趙蕭君掩住嘴唇,輕輕地打哈欠,眼睛裡連帶著湧出一點水光,弄得睫毛有點溼,只懶懶地說:“別人我不知道,不過我自己是沒有讓人等的習慣。”聲音還帶些剛起床的低沉,如微醺香甜的糯米酒。成微怔怔看著她,隨即笑說:“看得出來。先上車再說。”趙蕭君站在那裡沒動,只問:“幹嗎?大早上的去哪裡吃飯?”成微只是連聲催著她上車。

趙蕭君疑惑地上了車,說:“大早上的就請你吃飯?這算怎麼一回事?”成微笑而不答,開著車直往京津塘高速公路上走。趙蕭君看他越開越遠離北京市,連聲問:“哎哎哎,你這到底要去哪兒呀?”成微在收費站停下來排隊交錢,伸手從視窗拿過找回來的零錢,轉頭笑說:“到這條路的盡頭去。”

趙蕭君一大早被他糊里糊塗地帶著走,現在又聽到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由得瞪著眼,不再理他。抬頭便看見前面路標上特大的指示,忽然有些明白過來,試探性地說:“你要去天津,塘沽?”成微不由得笑起來,一踩油門,車子風一般駛出去,卻如履平地。

趙蕭君見路旁的景色與市內大不相同,視野極其開闊,一眼望不到頭,加上天氣又好,心情像和煦的春風一樣,又暖又輕。嘖嘖稱讚,說:“這裡的景色很好呀。”成微偏頭看她,微笑說:“以前這些地方荒涼得很,是近幾年才開發出來的,附近都是投資商,很有前景。”

再經過一個收費站的時候,看見熟悉的地名,趙蕭君猛然想起來,驚呼出聲:“從這座橋過去,往右拐就是東方大學城,我以前還到過的。春天的時候,桃花開得和天上的晚霞一樣,映得

到處都是紅的,跟桃花島一樣,實在是漂亮。”成微看她一臉雀躍的表情笑:“是嗎?那下次來見識見識。這就是廊坊了。北京、天津、河北三地的交會點,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成微往左邊轉,一路開過去,照樣是無邊無際的樹林。漸漸的路上的景緻便使人看得有些枯燥了。趙蕭君有些懨懨地半躺在座椅上,成微注意到,便問:“怎麼了?不舒服嗎?”趙蕭君悶聲說:“不是,有些餓了。”一大早就被他催著走,哪有時間吃東西!成微想了想,從手邊的窄盒裡掏出一大塊巧克力,說:“車上只有這個了,你先將就將就。路還長著呢。”

趙蕭君見外面包裝得十分精緻,於是笑說:“你車上怎麼會有巧克力?女孩子送的吧?”成微忽然斜睨著她,帶些挑逗性地說:“你什麼時候也送我?”趙蕭君看著他直笑,然後說:“我不是請你吃飯嗎?”成微不滿地說:“這也算?”趙蕭君連忙說:“怎麼不算!這多實惠呀!”

兩人一路說笑,漫漫長路也不怎麼覺得枯燥,還沒有到中午已經進入天津市區。成微還一直往前開,趙蕭君看著慢慢劃過的高樓大廈,不解地說:“你這到底要開到哪裡去?難不成真的要開到路的盡頭,一直開到海里去?”成微笑說:“對呀,你怎麼知道?怎麼,你不願意?”趙蕭君聳肩說:“我有什麼願不願意的,都已經上了賊船,還能怎麼樣?”成微看著前面,一直笑。

一路歪歪斜斜地朝外灘開去,趙蕭君已經能看見茫茫的海水,無邊無際,卻不是寶石般的藍色,而是帶一種青黑色,看不到底。潮水一波一波往公路上湧上來,幾乎成一條地平線。路邊上長著一些稀稀落落的雜草,倒是別有一番風味。拐過了許多凹凸不平的小路,經過的小鎮上擠滿了販售海鮮的漁民小販,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十分熱鬧。道路十分狹窄,車子幾乎通不過去。好不容易喘口氣,前面卻驀地海闊天空。

趙蕭君好奇地盯著窗外,眼睛都不眨,十分感興趣。成微笑說:“那是炮臺。怎麼樣,下去玩一玩?”將車子隨便停在路邊,自己從裡面拿出照相機,說:“你揹著光站在炮臺邊上,我給你照張相。”趙蕭君果然走過去,湊近一看,鏽跡斑斑,油漆大片脫落,幾乎看不清楚原來的顏色,只有放置炮臺的凹形的石塊卻是簇新的。於是扶住空空的炮身拍了照,走回來笑說:“你也留個紀念,我來給你照。”成微卻將照相機交給旁邊同來參觀的遊人,拉過趙蕭君,笑著摟住她的肩,緊緊靠在一起。趙蕭君有些尷尬,可是當著別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得微笑著和他合了一張影。

成微繼續往前開,路面越來越荒涼,有些已經是土路,雜草叢生,到處是古蹟,黑黝黝的矗立在天地之間。海風呼嘯,聲音越來越大。趙蕭君苦笑說:“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開到天涯海角去?”成微忽然嘆了一口氣,似有感觸地說:“要是真能開到天涯海角去就好了。”

再開了一段路,前面忽然極其熱鬧,車如流水馬如龍,人聲鼎沸。真的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趙蕭君睜大雙眼指著前面高大的樓船連聲問:“這是什麼?”成微笑說:“你自己不會看?”然後忙著在車海里尋找停車位。兜兜轉轉找了半天才停好車。成微拿起鑰匙抬頭笑說:“這是‘基輔號’航空母艦,前蘇聯的。我見今天天氣好,所以帶你出來玩一玩。喜不喜歡?”

趙蕭君興奮地連連點頭,跑到空地前一架飛機旁左看右看,又伸手敲了敲機身,“砰砰”作響。裡面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外面一層空殼,螺旋式的尾巴還在。不由得有些失望地說:“怎麼有些破舊?”成微笑說:“這是四五十年代前蘇聯的戰鬥機,儲存得這樣很不錯了。”

趙蕭君歪著頭笑說:“你在哄我吧?你怎麼知道的?”旁邊一個老伯湊過來笑說:“這位先生說得沒錯,確實是五十年代初的戰鬥機,到現在多少年了!”這位老伯大概是景點的講解員。成微得意地看著她,斜著眼說:“我為什麼要哄你!”趙蕭君也不由得笑起來,取笑說:“我竟然不知道成總還是這樣博聞強識呢。”成微湊近她,臉就在跟前,笑說:“你不知道的優點還多著呢。”

兩人在航母下仰頭站了一會兒,感覺不如想象中的航空母艦那般雄偉壯闊。成微見許多人站在凸起的岩石上拍照,於是說:“你站到那裡,對,就航母尖頂的位置——”趙蕭君撫住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長髮,一步一步跨過去,回頭笑說:“有些陡峭,掉到海里那就完蛋了!”成微看見陽光在她身上臉上跳躍,整個人被烘托得有些隱隱約約,回頭對著他笑如芳草,目光澄澈,怦然心動,不由自主按下快門。

趙蕭君微嗔說:“這裡風大,吹得人站不住,還是上去再說。”說完往回走。下岩石的時候,成微探出身,老遠就伸出手。趙蕭君拉住他的手,大著膽子往石階上一跳。成微一用力,趙蕭君喘著氣重重地摔在他的懷裡,可以感覺到柔軟的碰撞,激盪人心。趙蕭君的臉微微紅起來,忙掙脫開來。

成微也怔了一下,隨即拉住她的手,笑問:“冷不冷?這裡的風特別大。”趙蕭君忙退開一步,說:“還好,不怎麼冷。剛才倒是有些害怕,很怕一不小心掉海里了。”成微看著她似有深意地說:“你怕什麼,一切都有我呢。你掉進海里,我拼了命也會跳下去將你拉上來的。”趙蕭君有些迴避地說:“是嗎?可是大冷天的掉進去總是不大好,不死也大病一場。”成微笑一笑,倒沒有再說什麼話。

兩個人隨著人流往航母上走去。一進去就是販售小飾物的商販,跟著導遊參觀了導彈、魚雷等物,趙蕭君轉了半天也弄不大清楚。探頭下去,只見細長的欄杆裡尖銳的導彈頭冷硬地矗立在眼前,下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頗有些膽戰心驚。倒是過道上擺放的刀劍等飾品外形古樸,頗有遺風,很是喜愛。

走到上一層,是諸多的潛艇,靜靜地停在一邊,光線昏沉,半明半暗,幽幽地發出冷光。人多聲雜,裡面寒溼溼的,有些冷。也沒有什麼心情仔細參觀,快步走到最頂上的甲板,還沒有走出去,就打了個寒戰,頂著海風冒出頭,眼睛差點都睜不開。頭髮簡直被吹得豎起來。

成微見甲板上的工作人員都穿上厚厚的軍大衣禦寒,於是脫下自己身上的風衣蓋在她的身上。趙蕭君也不推辭,風實在大,冷得牙關打戰,顫抖地問:“你冷不冷?”成微臉色有些白,唇色還好,笑說:“有些。不過不要緊,這點冷算什麼。你快穿上吧。”趙蕭君伸進手去,袖子長了一大截,衣服直到膝蓋下面,對著成微甩了甩袖子,笑說:“像不像戲臺上的水袖?”成微看著她,忽然說:“蕭君,你有許多小動作,是其他人學都學不來的。”

趙蕭君歪著頭看他,眯著眼睛認真地說:“哦,是嗎?比如說——”成微笑起來,說:“比如說現在這個樣子。”接著又說,“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一不留神,很讓人著迷。或許是我自己的問題也說不定呢,唉——”不知為何成微對著湛藍的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趙蕭君眼睛看著冷寂的大海,渾身顫抖。風聲“譁譁譁”地吹得甲板上的旗幟“獵獵”作響,她也沒有聽清楚成微到底在說什麼,只是湊過頭去,漫不經心地“嗯,哦”了幾句。

只在甲板上站了一會兒,趙蕭君實在受不住,用力喘氣大聲說:“風太大了,我們還是下去吧。”成微點點頭,兩個人再不流連,快速地出來。走到下面,風忽然小了很多,趙蕭君臉和手吹得冰冷冰冷的,用力搓著臉往回看,有些遺憾地說:“上面的景緻是很好的,可惜風太大了些。”放下手,他的衣服太長了,袖子空蕩蕩地晃悠,顯得她越發嬌小。

成微笑起來,抓住她的手,將袖子一截一截地挽起來,直挽了兩大截,才露出趙蕭君細白的手腕,青紅的血管隱約可見。換了另一只手,挽到袖口的時候,成微忽然彎下腰,對

著脈門的地方親了一下。有些冰涼的嘴唇貼上搏動的脈門,感覺異常清晰,如一道溫熱的泉水流過全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酥麻軟熱。趙蕭君不敢亂動,也沒有掙扎。

成微立即得寸進尺,牙齒輕輕地在她手腕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痕印。趙蕭君紅著臉抽回手。成微心情大好,牽著她的手不放,一直到坐進駕駛室,又要拉她的手。趙蕭君故意笑罵:“好了,好了,便宜還佔得不夠嗎?”成微才笑著發動車子,開到大路上,看著她說:“我是特意約你出來的呢。怕你拒絕,所以才找藉口說要你請吃飯。”

趙蕭君心裡莫名地嘆氣,有些恍惚,心神不寧,完全不在狀態。表面上卻笑說:“我心裡也在這麼猜想呢。難道吃頓飯,要巴巴地跑到天津來吃?”成微轉頭看她,笑說:“你現在不打算拒絕了?”趙蕭君丟回給他:“你覺得呢?”成微似乎十分快樂,大聲笑起來,說:“你看著吧!”

兩人在路邊的餐廳裡吃海鮮。趙蕭君剝著一隻螃蟹笑說:“我們那裡的螃蟹,如果是雌的,開啟來就有鮮紅的子,顏色像石榴。吃完了,有一層膜,像圓錐形。用刀切開的話,取出來,只要完好如初,就有一個羅漢模樣的東西,甚至看得清面目身形,是坐著的。像打坐的和尚,據說是法海,躲在裡面避難的。”

成微笑說:“一聽就知道是假的。法海什麼時候有的?螃蟹存在的時間大概比人類還長呢!”趙蕭君蘸醋吃得津津有味,笑說:“就說是傳說呀,哪能當真,本來就是附會的嘛。”

成微嫌弄得滿手油膩膩的,只隨便吃了些特產魚,見她吃得有味,不由得說:“你裡面蟹黃弄一點給我吃。”趙蕭君看著盤子說:“不是有嗎?你自己不會剝!”成微就是不動手,趙蕭君又說:“我用手剝的,你別嫌髒!”成微盯住她手裡的蟹黃,說:“你吃得我就吃不得?”

趙蕭君只得伸出手,正要找勺子的時候,成微忽然湊過來,含住她的手指,把手上捏住的一點蟹黃吞了下去。趙蕭君滿臉飛霞,指腹上還殘留有唾沫,低聲呵斥:“成微,你幹什麼?”成微一本正經地說:“吃飯呀!”趙蕭君不屑地“哼”了一聲,他這種手段實在是防不勝防。

開車到市區逛了一圈,趙蕭君有意無意地離他遠一點,成微自然也察覺了,此後倒是規規矩矩。到著名的洋行市場逛了一回,人潮比天津的海潮還擠。趙蕭君上上下下走了一遍,笑說:“怪不得別人說咱們造假厲害呢。”成微笑說:“要不要吃天津著名的‘狗不理’包子?”趙蕭君有些意興闌珊地說:“剛吃完海鮮,有點走不動了。再說我也不怎麼喜歡吃包子。”

兩個人隨便在大街上走了一圈,成微拉住她笑說:“這裡是正宗的‘十八街’的麻花,帶一點回去吧。”率先走進去,稱了一段手臂粗長的麻花。趙蕭君笑:“你準備吃到何年何月?”成微又不老實,斜著眼笑說:“吃到你動心的那一天為止。”趙蕭君當面啐了他一口。

時間還早,天氣又舒服,兩個人又到外灘上走了一走,外灘建設得很有西歐風情,高高的臺階幾乎望不到頭,一路伸到海底去,看不見底,彷彿直通到東海龍王的水晶宮,令人遐想無限。到處是潔白的大理石裝飾的建築物,盤旋著各種植物,還有些盆栽的花擺成大大的心形,很壯觀很有意思。港口上有很多搬運的貨船來回穿梭,忙著裝貨卸貨。只隨便走了一走,外灘上的風大,吹得頭有些暈沉沉的,於是兩個人回到車裡。

成微發動車子,伸著手轉了轉,然後說:“好了,該回去了。晚上輪到你請我吃飯了。”趙蕭君笑著搖頭:“我以為你早忘了呢。”成微笑說:“忘?我到死都記著呢。”趙蕭君“切”了一聲,說:“就這麼點事?值得嗎?”成微盯住她,挑眉說:“當然值得。”趙蕭君不理他。

回到市區,趙蕭君問:“你想在哪裡吃飯?”成微徑直將車開回他的住處,然後在附近的超市停下來,笑說:“你做行不行?除了你上次做了一次,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吃過家裡做的飯菜呢。”趙蕭君笑說:“就當是請客了?”成微點頭說:“當然——不過,你可要做得我滿意呀。”趙蕭君大喜過望,省了一大筆就餐費,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立即興致勃勃地問:“那你想吃什麼?”成微看著她,又笑:“隨便——不過要好吃的。”他這一天總是笑,似乎很快樂,很盡興,眉眼間那股隱藏不散的疲倦化去不少。

趙蕭君嘀咕說:“那我怎麼知道做出來你覺不覺得好吃?”然後進超市買了許多材料,當真有做滿漢全席的心理準備。成微忽然跟在後面說:“就像你上次那樣就很好。”趙蕭君大松一口氣,埋怨說:“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故意折騰我來著。”還是鄭重地準備了幾道大菜,紅燒鮭魚、啤酒燒鴨之類的,香味引得成微不住伸頭朝廚房裡看,連聲催:“好了沒有,好了沒有?”趙蕭君被他催得煩了,連聲說:“沒有,沒有,看餓不死你!”

端菜的時候,成微這次居然主動幫忙。又從酒櫃裡拿出一瓶上好的紅酒,倒在趙蕭君的酒杯裡。趙蕭君忙說:“我酒精過敏,你忘了?”成微從抽屜裡拿出藥,笑說:“當然沒有忘,這不是藥嗎?”趙蕭君無語,有些無奈地說:“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嗎?為什麼一定要喝酒?很難受的。”

成微忽然說:“今天是我生日呢,你難道一點都不願意喝?”趙蕭君吃驚地說:“真的嗎?為什麼不早說?連生日蛋糕都沒有買,禮物也沒有準備。”成微輕輕地說:“不要緊。”趙蕭君有些著急地說:“難得過一個生日,形式上總是要的。我有一個弟弟——”沒有說完,笑了一下又接著說:“他——他年年提醒我給他訂生日蛋糕,買生日禮物呢。”

站起來想了一會兒,說:“要不,我這就下去給你買生日蛋糕?”成微搖頭:“附近沒有呢。吃飯吧,生日而已,沒什麼要緊的。”他越是這麼說,蕭君越是過意不去,試探性地說:“我小的時候過生日都是吃長壽麵的,那時候還不怎麼流行生日蛋糕呢。我見冰箱裡有面,給你做碗長壽麵怎麼樣?”成微想了一下,笑說:“我小時候也吃過,不過現在多少年沒有吃了——”似乎在回憶什麼,過了一會兒笑說,“好,上面還要加一個荷包蛋。”趙蕭君笑:“我給你加兩個。”起身到廚房忙碌去了。

沒過多久,果然端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長壽麵,上面的荷包蛋煎得金黃金黃,色澤鮮豔,十分好看。成微挑了個蛋到她碗裡笑說:“一起吃,沾壽星的光也長壽。”趙蕭君也不推辭,將費了許多心思煎的荷包蛋吃了下去。一頓飯吃得稱得上風捲殘雲。吃完飯,又是最討厭的洗刷鍋碗瓢盆。成微還是閒閒地在一邊觀看,有一句沒一句地逗趙蕭君說話,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氛圍。趙蕭君能說的就回答兩句,離譜的就乾脆裝作沒有聽見。

成微開車送她回去,停在過道下面,推開車門拉住正要進去的趙蕭君,以身高俯視她,挑逗說:“就這麼走了?”趙蕭君推他,睜著眼睛客氣地笑說:“不然,還想怎麼樣?我又不欠你錢。”成微也笑了,半晌,認真地說:“蕭君,我可不可以吻你?”趙蕭君還沒有回答,他又接上去說:“今天可是我生日,就當是生日禮物怎麼樣?”趙蕭君忙說:“我可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生日禮物。”成微邪邪一笑,低下頭吹著氣說:“怎麼沒有?”然後迅速地壓上她的唇,嘴裡還帶有紅酒的黏稠不散的香味。他極有分寸,一經得手,立即撤退,適可而止。趙蕭君立在黑暗裡,低著頭,垂著肩膀沒有說話。

成微又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發動車子滿意地離去。趙蕭君愣愣地回過神來,卻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全然沒有想像中昂揚的悸動和興奮。空空落落地轉進有些昏暗的樓道的時候,卻被旁邊站立的黑影嚇了一大跳,不由得失聲驚呼:“喬其,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黑沉沉的,差點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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