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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六章 柳奴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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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聲未老,風沙已摧人。

一盞豆燈,跳躍在毗曇幽深的眸中,沒有半分暖意,銀白的一粒藥丸,顫顫於他的掌心,送藥之人剛剛離去,他卻沒有辦法跟蹤,找出讓他恨得咬牙的那個鬼魅一般的丫頭,他記得她的話,一旦蠟封破裂,一刻之內不服解藥,便會自發溶解,雖然近幾年他都在嘗試解毒,不過也明白,這毒藥是伽倻人擅長的蠱毒,若非施毒者,旁人極其難解。

另外他也清楚,手中的這粒藥丸既可解舊毒,也含有新毒,因此服下之後才會有中毒之症,新毒一旦入體,便會在血液之中潛伏一年,來年必須指靠解藥,如此循還反覆,就算自己跟蹤那人,恐怕也不能逼丫頭交出解藥來。

已經是第三年了,丫頭沒再出現,也沒有逼迫他做任何事,可是他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不解,對方越是如此按兵不動,越說明正在醞釀的陰謀極其深遂,並且隱藏在後的主使是誰,依然沒有一絲痕跡可尋。

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毗曇最終服下瞭解藥。

今夜他已經交待了洛伊,要處理公務,宿在上房,因為一年總有些時日會如此,洛伊也沒有生疑,她怎麼也想不到毗曇常受這寒毒折磨,並且只能獨自一人挺過煎熬,上房人多眼雜,毗曇惟恐別人發現,次次都是獨自在書房中苦忍。

寒涼入喉,刺痛漸生,他發出一聲悶哼,揪著衣襟匍匐案上,“啪”的一聲,一端硯臺打在地上碎裂,是他不小心碰落,但這時的毗曇,卻完全沒有察覺。

極度深寒在他的體內狂亂的竄動,似乎化成根根尖刺,在體內漸漸收緊,耳旁轟鳴,讓他聽不到任何聲響,冷,讓他的一雙烏眸散發出無望的白光,痛,在他的體內狂轟亂炸,他緊緊地咬著牙,這一晚,必須獨自忍耐過去。

不能留在梅園,不能讓旁人發現,只有待在書房,只有這裡,不會有旁人入內搔擾。

但是他忘記了一個人。

門外的柳奴聽到硯臺墜地的脆響,拿不準這是不是就是遠瑛所說的時機,毗曇性子極其狠厲,她平時不敢接近,但遠瑛既說今晚是個好時機,想必是公主殿下的指示,她不想白白放棄,壯著膽子,敲了兩下門框,低聲喊道:“大人,您可是摔碎了茶碗?”

毗曇這會兒子只覺得眼前飛熒亂舞,耳畔轟鳴嘈雜,疼痛已經讓他失去了大半知覺,根本沒聽清柳奴的聲音,就算聽到了,想必也沒有辦法回應,疼痛已經竄上了他的咽喉,一張口,便只能發出低吟。

門內的沉靜讓柳奴突然興奮,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毗曇沒有因為她的詢問發怒,說明果然發生了一些什麼,膽子更壯,再說了一句:“大人,奴婢進來了。”

輕輕推開沉重的雕花菱門,柳奴深吸一口氣,往內一瞧,見燈影如豆,一個黑夜匍匐在案上,髮髻上插著的烏金簪,在黯淡的光影下散發出冷洌的光芒,柳奴沒想到屋內是這番情境,心中孤疑,直近裝作緊張地詢問:“大人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這句話說在毗曇的耳邊,倒是穿透了轟鳴,疼痛讓毗曇神思渾沌,下意識地一把抓住柳奴的手臂,一聲低吼,抬眸怒視。

柳奴只覺臂上一緊,便覺毗曇的手掌寒冷如鐵,再一對上毗曇的雙眸,嚇得短叫一聲,下意識地就想掙扎逃脫。

一雙原本浩瀚如星空的烏眸,此時被冰封一般,竟然是慘白晶瑩。

柳奴一退,卻將毗曇整個人從椅子裡帶動摔倒。

這個時候,新羅第一劍客,沒有絲毫戰鬥力。

被毗曇的樣子嚇了一跳的柳奴極快地鎮定了下來,她扶起毗曇,讓他靠在懷裡,一聲聲地詢問:“大人這是怎麼了,覺得哪裡不舒服,這樣不行,奴婢立即前往梅園告訴夫人。”就要出去,其實心中也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洛伊,不過眼瞧著男主子這副樣子,通知女主人該是奴婢的正常反應。

卻被毗曇狠狠地抓住手臂,硯臺的碎片扎在毗曇的掌心,讓他略略清醒,他阻止了柳奴,才開口卻是陣陣呻吟,他不得不緊蜷著身子,倚靠在柳奴的肩上,喘息了好一陣,才斷斷續續擠出一句話來:“不要告訴任何人。”

“可是大人,您這樣子該怎生是好。”柳奴不敢正視毗曇的慘白而詭異的眸色,她覺得聲音在發抖,還有就是懷內這具身體有如寒冰鑿成,顫抖不停,連帶著她也覺得遍體生寒。她聽到耳畔再次傳來一陣極為痛苦的低吟,夾雜著湍急的呼吸聲,隔了半響才傳出一句——

“我沒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然後柳奴感覺到懷中一沉,她甚至以為毗曇就這麼死去,但她看到他閉緊了眼,緊咬著牙,血脈在蒼白的面色下漲出青紫,他的眉心猛烈地顫動著,極難想象是一種什麼樣的疼痛正在折磨著他,她顫抖著手撫摸他的額頭,觸指一片寒涼,卻是溼汗密佈,她看到他緊緊拽著衣襟,指骨已經變得青紫,仿若即將要撐破手背的皮膚刺露出來,她不由自主地覆掌上去。

從未試過與誰如此親密的相偎相坐,想不到如今她的仇人,就在她的懷裡。

她感覺懷中的身體越來越冷,便更緊了緊臂膀,她想也許她應該生起一個炭爐,最起碼也要拿來一床錦被,可是她的手一直被毗曇左手緊拽著,讓她無法移動半分,他掌心的血跡,染紅了她的掌心,讓她突然覺得炙燙入骨,她垂眸,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張有如刀斧鑿就的面孔,雖然此時極其痛楚,但忽然親切了,不像往常的冷漠。

一夜,從窗外柯葉的縫隙漸漸漏盡。

她時不時地他的耳畔輕喚一聲:“大人,天就快亮了。”

她感覺等到天亮,他就會好起來。

果然,等到桑紙漸白,天光微藍,他的鼻息漸漸平穩下去,掌心的冰冷也在漸漸散盡,他似乎睡著了,眉心略平。

一夜僵持的坐姿讓柳奴腰痠肩軟,但是他鼻尖發出的偶爾悶哼,卻讓她一動都不敢動,她知道,他的疼痛還未散盡,他緊拽在衣襟的右拳已經鬆弛了,被她的掌心暖著,這一夜,柳奴的感覺異常矛盾。

有時候她覺得極為痛快,甚至想笑,可是她的目光卻無法離開他的臉,並且越來越緊的摟著他顫慄的身體,她覺得他之所以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是在需要她,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踏實,緊跟著她發現自己極其可笑。

這是怎麼了,她想,她也許是演得太過投入了吧。

也許從來,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只有周真和弼吞,甚至還有她那任性妄為將父親陷入死地的姐姐,但是她異常明白,如果周真有毗曇的支援,她將永世無法報仇血恨,她的報復必須從毗曇開始,可是一直以來,她不恨他,只是必須摧毀了他,才能看到周真的家族分崩離析。

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了第二種可能。

因此她收起了眸中的溫柔,唇角一冷。

也就在這時,毗曇眉心一陣掙扎,睜開了眼瞼,同時,他也掙扎著站起,柳奴見他雙眸又恢復了墨色,輕輕松了口氣,不過同時,她發現他又冷漠如初。他的冷漠讓她如夢初醒,立即想要站立起身,無奈雙腿已經麻痺,非但沒有如願起來,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卻被堅硬的手臂一攔,才險險地站穩,垂眸而言:“奴婢失禮了,多謝大人相扶。”

毗曇臂上用力,幾乎是將柳奴拎了過去,放在椅子裡,發現她掌中有血,皺了皺眉:“你也傷了麼?”

“回大人,奴婢並沒受傷,是大人的血……”說到這裡,竟然覺得面頰生燙,柳奴覺得自己簡直無可救藥。

毗曇看看自己的手掌,一處小小的傷口,已經結了疤,便沒再理會,坐於椅中,冷冷地盯著柳奴:“昨晚之事,你不能告訴旁人。”

已經是第三次強調了,柳奴連忙稱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可是大人,您的身子……”

“這不需要你關心。”冷冷打斷,雖然體內寒涼不再,疼痛漸平,但是氣息虛浮,毗曇只覺乏力,便用兩指捏著眉間,閉目養神,嘴上說道:“能走了,就出去吧,我想靜靜。”

柳奴再度起身,她發現毗曇閉目時,便無冷漠,一時竟然有些恍神,而毗曇像是感覺到柳奴的打量,猛地睜開眼來,兩道目光有如出鞘之劍,直刺得柳奴手足無措退後兩步,方才慌亂一禮,解釋道:“大人恕罪,奴婢見大人昨晚被疼痛折磨,現在疲憊不堪,是想問大人是否想用早膳,另外是否需要溫水浴面。”

毗曇心中極度不耐,但想到昨晚寒毒發作時,柳奴在一旁予他溫暖才有所緩解,這毒極為厲害,偏偏他又不能告訴旁人,只得自己苦忍,橫豎柳奴也知道了這事,以後若是毒發之時也可由她伺候,再說現在確實乏力,想必也是滿面憔悴,若這麼回梅園定會惹洛伊疑心,便應允了。

柳奴先見毗曇目帶寒光,只道他定是不允,卻聽他親口說好,沒來由的一陣欣喜,自去準備不提。

漱口淨面之後,毗曇瞄了一眼柳奴從廚房端來的早餐,一碗鮮魚粥,幾碟水晶餃,看上去也還可口,便坐下來服用,淡淡一問:“這早餐哪裡來的?”

“大人用的餐平日都是梅園的小廚房準備,不過奴婢問了大廚房,因為知道大人昨夜在上房歇息,因此也準備了早膳,奴婢謊稱大人操勞公務,在書房熬了通宵,就端了過來。”答得甚為聰明。

毗曇果然滿意,沒再多說,三兩口用完膳,才看向柳奴:“你在書房侍候,記得要謹言慎行,這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能對旁人亂提,還有,我喜歡清靜,不需要人常侍,平時若在書房你端茶來就是,有事我自會叫你。”

已經軟化了些,至少能讓她上茶了,柳奴微微一笑,稱諾,識趣地退下。

陽光這時剛好掙脫雲層,穿透梧桐的枝葉,灑落滿院。

——

琉璃才替洛伊堆好芙蓉髻,簪上一枝開屏紫金雀翎簪,就聽見木梯上傳來步伐聲,一笑:“是哥哥來了。”

兩人在窗前一回頭,等了一會兒,果然見毗曇從屏外繞來,眉心稍見疲憊,眼瞼略帶烏青,看得洛伊一愣,迎了上前:“怎麼一副憔悴的樣子,該不是一夜未眠吧。”

毗曇見她胭脂新上,薄粉略敷,眸清似幽潭,眉翠若遠山,周身的乏累消了一半,一伸臂環在她的腰上,也不說話,只嗅在她發上的清甜桂香。

琉璃在一旁見了,面上微紅,無聲一笑下了樓。

洛伊猝不及防就陷入他的懷中,卻聞到一陣陌生的香氣,心中別的一跳,本想掙脫,便覺耳畔一熱,毗曇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洛伊,就一會兒,讓我歇息一會兒。”

便不忍推開他,將面孔貼在他的下頷,卻仍然被那絲陌生的香氣擾得心中不寧,心頭落下千種疑惑,嘴上問了一句:“你在書房待了一晚?”

極其痛苦的一晚。

只滿不在乎地恩了一聲,更緊地摟著妻子的腰,她在他的懷裡,他總能感到踏實。

“那今日不要入宮了,好好歇息一日。”洛伊帶著些嗔怪:“就算是公務繁多,也不能通宵不歇,你的身子又不是嵐魂,還真是鐵打的不成?”還是掙開他的手臂,細細打量他的眉目,越瞧越是心疼,不由分說地替他寬衣,把他往榻上推去。

卻再瞧到左掌上的傷痕,輕呼一聲:“這是怎麼弄的,竟然還傷了?”

“打了個硯臺,不小心劃傷了手掌,沒什麼大礙。”說得懶懶的,任憑洛伊替他脫下外衣,卻疏忽了褻衣已經被冷汗浸溼,再嚇了洛伊一跳。

“你怎麼了?不會是病了吧?”毗曇是習武之人,除了溟州秋洪那次身染疫病,洛伊竟然沒見他生過病,但一見褻衣上的斑斑汗漬,便用手掌附上他的額頭,一片冰涼,並沒有發熱的痕跡,心中愈發疑惑。

“昨晚悶熱的很,我在書房坐了一宵,出了不少汗。”毗曇應付過去,連忙上榻,抓著洛伊的手不放:“夫人,今日也別入宮了,陪著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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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被毗曇一扯,只得半坐在他的懷裡,偎在他的胸口,還不放心:“你果真沒事?”

“有事,一宵不見你,就像患了相思病,所以今日你要寸步不離,我才能好。”其實一沾軟枕便覺睏意壓額,但毗曇還是強撐著,他想多與洛伊聊會兒,聽著她的聲音,就是最有效的解藥,若是寒毒發作時,有她在身邊想必不會這麼痛苦,可他寧願痛苦十分,也不讓她有半分擔憂。

他的心跳,清晰有力,沉穩的節奏方才讓洛伊略略安心:“究竟是在忙什麼,上次也不隨我去儷陽,還通宵不眠。”

“看外執事們遞迴的密摺。”說的倒是真話,這段時間龍江洞有四郡的郡守異動頻繁,讓毗曇十分不能放心:“陛下欲安排郡尉分化郡守之權,有的人坐不住了,甚至傳出女王當政,對唐朝態度太過謙卑,喪失一國尊嚴的大不敬之言,我已經稟報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暗中觀察,若要出手,便得針對首惡,不適宜散佈恐怖氣份,弄得底下人人自危。”

“這麼看來,你還沒有頭緒?”

“像是一些空穴來風,謠言也不知道從哪裡傳起的,那四郡之郡守是真興大王時的功臣,又是望族,當然是不想放權的,這次就連薛原的面子也不顧了,還嚷嚷著如果美室在世,斷不會如此對待功臣,真是想死。”說著說著一聲冷哼,卻疲憊得睜不開眼:“陛下寬宏大量,隱去了美室不臣之罪,但這些老將也太過混賬,明知道美室是逆賊,還口口不忘。”

洛伊聽他一口一個美室,一個逆賊,語氣狠戾,但見他滿面疲憊之色,眉心隱藏痛苦,只能默嘆一聲,其實他比誰都在乎母親,卻要裝作兇狠的對待,難道這樣心中就能好過一分?

“宣城郡的郡守吵嚷得最為厲害,也是他在挑頭,暗中聯絡其他三郡郡守,陛下派往宣城的郡尉已經在路上了,算時間也快到了,我真擔心會出什麼岔子。”越說語音略沉,摟著洛伊的手臂卻不放鬆,毗曇顯然已經進入了迷糊的狀態。

其實還有讓他擔心的是,宣城等四郡,與百濟相鄰,是真興王時從百濟手中奪回的郡城,這四郡要鬧,便有可能讓百濟渾水摸魚,女王也明白這點,因此才要慎重以待,不過女王對待他們溫和,極有可能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若依毗曇所見,莫不如先下手為強,統統押送回都問個大不敬之罪,他想著想著漸覺神思模糊,喉嚨裡便沉重了,說不出話來。

卻還不及真正地進入夢境,就在隱約中聽到琉璃的聲音,像是跟洛伊說宮內有急事來傳,要讓毗曇入宮,洛伊見毗曇才睡,很是猶豫,不想毗曇根本就還在遊離,硬是掙扎著睜開眼,就要下榻穿衣。

君命大於一切,洛伊不好勸,只幫著毗曇更衣,又替他梳了髮髻,終是不放心,與他一同入宮。

正是出了大事。

快馬來報,女王才封的宣城郡尉,在還有兩百裡就進入龍江洞時,所住的官驛竟然失了火,而郡尉竟然葬身火海。

女王勃然大怒,急傳毗曇入宮,令他即刻前往事發地,務必要將此事調查得一清二楚,再令原花洛伊與司量部令同行,以協助毗曇速速查破此案。

並非讓刑部,而是讓司量部令直接插手此案,便證明著女王已經擺明了態度,懷疑有人謀害朝廷命官,威脅王權,而並不是當做普通刑事案件處理,毗曇來不及休息,與洛伊立即準備出發。

洛伊見他疲憊得不行,堅決反對他策馬,而是堅持乘車,讓他先上車中小寐,自己收拾行裝,其他的都可以讓琉璃準備,唯有一些必帶的公文,需要洛伊到書房親取。

準備齊全之後,洛伊從書房出來,卻沒有見到柳奴,心中有些疑惑,喚了兩聲。

柳奴正在房中補覺,聽了聲兒,忙忙地出來行禮,洛伊見她鬢髮凌亂,顯然是倉促起身的樣子,有些不滿:“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未起身?”

“夫人恕罪,實在是奴婢昨晚一宵未眠,才小歇了一陣,願受夫人處罰。”

一宵未眠?洛伊想起毗曇也是如此,心中便覺不暢:“你昨晚在書房?”

“是。”躑躅了一陣又解釋:“奴婢見大人勞碌一宵,不敢安歇,因此在書房外候命。”

洛伊卻想起了今晨毗曇衣上陌生的香味,接近柳奴幾步,果然聞到了她發上的味道,正與毗曇衣上的一致,心中重重一沉,但什麼都沒說,邁步急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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