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近不是愛喝楊桃汁嗎。老奴尋思著趁午後有時間便摘一些新鮮的楊桃做汁兒,好讓您一會兒到了府外口渴的時候能有口鮮,卻不想……東西沒做成,自己還折這兒了。”
其實摘楊桃這活兒平時都是青鎖或青芝做的,但因為午後青鎖要準備出府的著裝,而青芝又得在一旁伺候南姝,不願將此事交給外人的蘇嬤嬤便親自來摘了。
卻不料,顧著仰頭挑選果子,一個不留神給一處高低不平的樹根給絆了腳,一個踉蹌,她就跌倒在園子的窪坑處,膝蓋著地便磕成這樣了。
到底是年紀大了,骨頭鬆脆啊。
蘇嬤嬤既懊惱自責又著急,自己傷著了不打緊,就怕誤了福晉的正事啊。
“福晉,一會兒出府……”
“出府這事兒咱們就先別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南姝一臉擔心。
看樣子是傷著骨頭了,雖說這不是什麼大傷,但就蘇嬤嬤這把年紀來說,處理不好也是會落下毛病的。
“青芝,趕緊過來幫忙扶嬤嬤回去。”南姝吩咐道。
要說,這蘇嬤嬤對南姝也是溺愛得很。
她前幾日不過就是隨口贊了一句楊桃汁好喝,蘇嬤嬤就天天給她安排上了。
而且都是新鮮做的。
回到屋後,府醫也很快趕到。
等到府醫給蘇嬤嬤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南姝才走上前安慰:
“還好,大夫說傷得不重,你不用太擔心,最近一段時間少走動便是了。”
蘇嬤嬤還是一臉的惆悵,“老奴可不擔心我這腳,我只擔心這樣不能陪您出府了。”
她忽地看著南姝:“福晉,要不咱們今日就先不出府?”
南姝對她安撫一笑,“無礙的,你就安心在府裡養傷就好,我帶青鎖去就可以了。”
“可是……”
“傷筋動骨一百天,嬤嬤,難不成咱們拖三個月不出門?”她笑著打斷蘇嬤嬤的話。
雖然是蘇嬤嬤一直跟對方接觸開的,有她在會更方便些。但很明顯很長一段時間蘇嬤嬤都出不了府邸的。
南姝便是想等,遊戲時間也不允許她等啊。
聽了南姝的話,蘇嬤嬤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事可是關係著自己主子與主子爺的幸福的,豈能因為她一個奴才的事情而耽擱?
“那要不,您多帶上幾個侍衛去?”蘇嬤嬤還是不放心。
就怕南姝一個生長深閨的女子會在外頭被人欺負或者欺騙。
“就挑一兩個出色的帶上就好了。”南姝說道:“這事要是太高調就會引起九爺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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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又被這自戀狂誤會些什麼。
……
按照蘇嬤嬤給的地址,女扮男裝的南姝帶著青鎖出現在了京城西城的一個村子。
身邊還帶著兩個被南姝要求換了一身普通家丁打扮的侍衛。
因為蘇嬤嬤的事情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她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申時三刻了。
“福晉,這裡這麼蕭冷,似乎並不多人住啊,您為何來此?”其中一個侍衛打量了一下四周,不解地問道。
他們以為南姝頂多就是帶著他們在鬧市上逛逛街而已。
卻沒想她是來這種堪稱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事你們就不必多問了。本福晉讓你們怎麼做就照做就是了。”南姝故作一臉嚴肅地說道。
“還有,我剛不是說了嗎,得稱呼我為公子,叫什麼福晉呢。”
她說著還特意用手中的摺扇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那身銀色袍褂,隨後又扶了扶頭頂的銀色帽子。
“是小人的疏忽,還請福……公子恕罪。”
南姝擺擺手,看著兩人:“記住,我們來這裡的事情你們不許對外人言,就算是九爺也不行,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兩名侍衛皆恭敬垂首,“是,小人遵命。”
不管他們真的遵命還是隨口敷衍自己,南姝能做到的也只能是這樣口頭嚇唬一下了。
這裡偏離了鬧市稍遠,所以顯得比較僻靜。
正如那侍衛所說,這村子本就不大,目測不足十餘戶,而且村口也不見有人進出,顯得有絲絲荒涼。
南姝覺得這村子有些詭異,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只是心裡莫名泛起一絲不安。
但轉念一想,蘇嬤嬤說給她挑的這兩人是侍衛中最出色的。
看看兩侍衛胸前鼓鼓噹噹,一副練家子的身材,估計也是達到頂級保鏢的專業水平的吧。
南姝將腦海中黑色西裝墨鏡,威風凜凜的保鏢模樣自動套在兩人身上,瞬間心中便妥妥的安全感。
“走。”
唰地一聲,她優雅地開啟手中的摺扇,昂首挺胸地率先走進了村子。
“公子,嬤嬤說那姑娘的家就在村子東邊的第二戶。”青鎖上前給南姝指了指東邊的方向。
於是四人便直接朝東邊的第二戶走去。
這第二戶人家屋子很大,前面還有個小院子,瞧著可不像是要賣女兒去做苦力才能過活的人。
所以南姝更有理由相信引她來此的人大機率會是小六。
恰逢這時,屋子大門咯吱一聲開啟,一個中年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院子外的柵欄處站在四個陌生人,他的眸中倏地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便恢復了自然。
“幾位是?”他走到柵欄前和善地詢問。
青鎖立馬上前一步,“你是陳木匠嗎?”
“是的。”
“我們蘇媽媽與你約好今日來探訪陳姑娘的。”青鎖刻意低沉著聲音,往南姝做了一個手勢:
“這位是我家公子。”
南姝一手搖著摺扇一手背在身後,一派富家公子的派頭,也低沉著聲音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因為南姝與青鎖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又嬌小,換上男裝之後就更顯得比實際年齡還少上一兩歲。
所以聲音清脆些,也不會引人起疑。
“喲,原來是貴人了。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陳木匠一邊說一邊麻利地開啟柵欄,
“公子,裡面請。”
“多謝。”南姝微微頷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陳木匠總在刻意打量自己。
但不待她多留意,對方已經走在前頭給她們開門往屋裡引了。
南姝也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
況且忽然有個陌生人來家裡,人家多看幾眼也屬正常,也許是她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