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十福晉正喝得興起,接過十阿哥的話又道:
“我難得遇上一個姐姐這般喝酒不扭捏的女眷,今日真是太開心了,姐姐,西雅敬你。”
說完,她便歡愉地朝南姝舉起了酒杯。
酒過三巡,南姝早已有點兒飄飄然了,再被十福晉這一誇,就更起勁了。
“好。”
她自己滿上一杯,樂呵呵地與十福晉碰杯之後就準備一飲而盡。
然而,酒杯剛碰到唇邊就又被人奪走了。
看著酒杯再次落到了胤禟手中,南姝氣得跺腳,“你到底要幹嘛?”
“還給我……”她轉身伸手去搶,惱氣上頭,她更覺腦袋暈暈乎乎的,腳下的旗鞋一個不穩,她更踉蹌了兩步。
眼看她身體不穩就要跌倒,胤禟急忙伸手摟住了她。
十阿哥和十福晉見狀也不由站了起來。
身體晃動之間,南姝覺得有些天旋地轉,昏沉的腦袋剛好碰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她自然而然地就直接靠了過去。
“……頭好……好暈……”她無意識地嘀喃了一句。
看著懷裡顯然已是醉眼朦朧的女人,胤禟皺眉看向十阿哥,“你府上的這都是什麼酒,怎麼這般上頭?”
“這是我們蒙古的陳年釀酒,入口甘醇順滑,好喝,就是後勁有點兒大。”十福晉一臉得意地說道:
“這酒成品不多,而且是十年才出土開封的,若非今日來的是姐姐與您,我還捨不得拿出來呢。”
“……”胤禟頓時臉都黑了。
你還不如別拿出來呢。
沒想到南姝會這麼快喝倒,剛剛還勸阻胤禟的十阿哥也不免有些尷尬了。
“後勁兒大你怎麼不早些說。”他低聲對十福晉道。
“這有什麼,我瞧著姐姐也喝得挺起勁的呀。”對於喝酒用碗的十福晉來說,這才哪跟哪?
她一臉無辜道:“咱們這會兒不是都還沒喝多少嗎。”
十阿哥無奈扶額,她當真是以為別人家的女眷都是蒙古人的酒量?
喝酒能喝得那麼沒數的莫過於兩類人,要麼就是本身很能喝的,要麼就是壓根不會喝酒,入口綿順就以為沒事的。
很明顯,西雅是前者,而九嫂是屬於後者。
躺在舒服的胸膛上歇了一會兒的南姝感覺腦袋清晰了些許,“我沒事兒,我們可以繼續……”
胤禟見她掙扎著推開自己,乾脆直接環住了她的腰肢不讓她離開,然後才對十阿哥夫妻說道:
“夜色已晚,今日就到此吧,我們先告辭了。”
說著他就要扶著南姝離開。
“我不要。”
南姝試圖推開胤禟,嚷嚷道:“我們又不是一起來的,我不要與你一起走。”
十阿哥:“……”
十福晉:“……”
她竟然當著別人的面這般拒絕甚至是嫌棄他?胤禟那張俊臉頓時被氣得一陣鐵青。
也顧不得她的掙扎抗議了,拉著她的手就往廊亭外走去。
他走得有些快,夜風迎面撲來,南姝覺得腦袋更暈乎了。
“你放開我,我頭暈……我不走……啊,你放我下來……”
十阿哥和十福晉站在桌邊伸長脖子往外看。
只見一路掙扎著的南姝最後被某人直接攔腰抱著走了。
酒壯人膽,南姝被抱著還不停地蹬腿,用手去推打胤禟胸膛,嘴裡還罵個不停。
“你太討厭了,在府裡就事事壓制著我,現在我到別人家來了你也要管我……還不讓我喝酒……小氣,可惡……”
胤禟忍耐著耳邊的呱燥,看在她醉酒的份上,也沒與她計較。
不料南姝看著他不說話,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就更來氣,手腳上掙脫不了,她忽然就湊到他耳朵處一口咬了下去。
“嘶——”
右邊耳朵傳來一陣疼痛,胤禟氣得怒吼:“董鄂氏,你竟敢咬我?”
聽見他這話,懷裡的人像是報復似的咬得更狠了,胤禟疼得俊臉都扭曲了幾分,被迫無奈只能將人放了下來。
人是放下了,可那可惡的女人就跟咬得起了勁一樣,絲毫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胤禟本身又比她高許多,她不鬆口,他只能被迫彎下腰去“迎合”她。
離得遠遠的李盡忠和青鎖看著這個場景,都嚇得不敢靠近了,權當什麼都沒瞧見。
沒見過這麼瘋癲的女人,胤禟氣得直想揍人。
“我已經放你下來了,你還不鬆口?”他咬著牙道。
南姝這才感覺自己的腳是踩在地上了,她踩了兩下地面,這才緩緩鬆開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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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退後兩步,抬手摸了一下疼得近乎發麻的右耳,卻不經意地摸到了一片溼潤。
“董鄂氏。”
他一臉狼狽地看看自己的手,氣得聲音都發了顫:“你,你好大的膽子,知道你都幹什麼了嗎?”
她竟敢咬他?
還敢蹭得他耳朵上滿是口水,她簡直是……皮癢癢了。
“誰讓你抱我的?”南姝身體搖晃不穩,卻霸氣地抬手抹了抹唇邊殘留的口水,抬頜道:
“你下次要是再敢……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還……咬你。”
“……”胤禟簡直被她氣炸了。
他好心帶她走,她竟然還說他動手動腳?
“我不用你管,我自己回去……”
南姝說著便轉身踉踉蹌蹌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之後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走了過去。
胤禟胸腔劇烈起伏,咬著牙硬是將滿腔的惱怒咽了下去。
要不是看在她醉酒的份上,他真想把她吊起來好好地教訓一頓。
看著她腳步虛浮踉蹌地直往人家十阿哥後院的方向去,胤禟更是覺得額間青筋都要暴跳起來了。
他悶著聲快步上前,拽著她的手腕就往大門的方向去。
到了馬車前,他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塞上了馬車。
怕她鬧騰,胤禟將人摁在他身邊坐下。
馬車搖搖晃晃地,南姝坐定了之後反而覺得清醒了幾分。
見她扭動了一下,好似要站起來,胤禟當即就板著臉命令道:“你給我坐好,不準再胡鬧。”
“我沒胡鬧 ,可你一直拉著我的手,我不舒服。”南姝扭動著被桎梏的左手。
胤禟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握著她的手都沒鬆開,他臉色閃爍了一下,立馬鬆開了她。
為了掩飾尷尬,他清了清嗓子,一臉嫌棄道:
“就這點酒量也敢單獨赴約,還要自己回去?哼,爺要是不來,你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笑話了。”
聽了這話,南姝忽然轉頭定定地望著他。
胤禟愣了一下,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做什麼?”
南姝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董鄂氏,你要是敢再咬我,我要你好看。”
南姝依舊沒有動靜。
半晌之後,她才忽然說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