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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第 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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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五年六月, 太子代天巡狩已有一年零四個月,一路從南之字形往北走,今日剛抵達徐州府。

自進入梅雨季節以來, 太子等人一路少見晴天,越臨近江蘇省越是連綿陰雨,衣物無論如何烘晾, 總是帶著潮氣。

他們一群北方漢子,不懼風雪寒冷, 偏在這樣的天氣下, 渾身都犯了些毛病。

“這雨下的, 可真是教人心煩!”經希擼起袖子, 往手臂上又紅又癢的小疙瘩上塗抹藥膏。

手臂上密密麻麻一片又一片,經希不耐煩一點點塗,乾脆摳一大塊兒糊上去,煩悶道:“也不知什麼時候能見著日頭。”

馬車窗都關的嚴實, 為了祛溼,馬車內還特意點了小爐子, 只是作用不甚大。

太子此番出行, 身邊只跟著護衛, 並未帶侍從, 是以這一輛馬車上只有他們二人。太子見他脖頸耳後也有,便拿起藥膏, “我幫你……”

經希一躲,邊抬手接藥膏邊拒絕道:“莫要傳染您。”

太醫已有診斷,並不傳染, 但太子也沒勉強, 順勢遞給他, “再有一個時辰便到徐州府城,再讓太醫為你看一看。”

經希嘆氣,隨即看向太子,羨慕道:“論起養尊處優,我自然不及太子殿下,沒想到這身體強健程度,我也不及。”

侍衛中亦有不少人得了經希一樣的病,甚至還有些人腰腿疼,太子卻沒有,連太醫都說太子身體好。

太子喝了口熱茶,道:“倘若你身邊也有個抄寫醫書至幾乎倒背如流的人,想不康健也難。”

容歆為人自律,在毓慶宮中多年說一不二,又精通醫理,太子妃等人將其的話奉為圭臬,太子只有遵從的份兒。

而這話聽在經希口中,又是另一個意味,“殿下是在炫耀嗎?”

太子並不否認,“你若這般認為,也可。”

“若當年容女官沒有拒絕做我女兒的教養嬤嬤,太子殿下今日這話便無處可說了。”

太子卻是彎起嘴角,篤定道:“姑姑絕不會棄我而去。”

經希拉下袖子,搖頭,“是了,滿京上下都知道,容女官對太子殿下極忠心。”

“我與姑姑的情分,並非是忠心二字可概論。”太子也不在經希面前掩飾,直言道,“皇額娘早逝,姑姑於我,如同額娘一般,想必姑姑心中,也視我如己出。”

太子之言,並未當面與容歆說過,是以他絲毫不知道,他的視若己出和容歆的視若己出,差了輩分。

而此時此刻,太子談及容歆,笑容溫暖,他雖然沒有見過生母,但整個幼年和少年時期都被愛包圍著長大。

“我始終是幸運的。”

經希看向眼中不落陰霾的太子,神情中難得少了幾分放蕩不羈,“不是太子殿下幸運,是太子殿下值得。”

太子失笑,“你如今倒是越發知道如何教人開懷了。”

“殿下明鑑!”經希誇張地行了個大禮,躬身道,“經希句句是肺腑之言。”

他坐在馬車上,整個人折下去,顯得極為滑稽,太子也確實如他所願笑了起來。

馬車外雨勢漸大,還伴著大風,吹得馬上的侍衛們,即便身穿斗笠蓑衣,也渾身溼了個透。

好在眾人很快便到達徐州府城門,終於能夠停下歇腳,侍衛們乾脆便撒開手,加快腳程。

徐州府官員早早便候在城門口,此時一見馬車上的旗幟,立時便頂著雨從城門下迎出來,高聲問禮:“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本可以不出馬車,但他一貫不會仗著身份慢待朝臣,便吩咐車伕停下馬車。

馬車門開啟,經希支起一把傘,太子接過,緩步走下腳踏,於風雨中依舊清俊雅緻,氣度逼人。

“諸位平身。”太子親手扶起最靠前的一位官員。

徐州知府受寵若驚,立即便起身,恭敬道:“雨大,還請太子殿下回馬車上。”

太子目光掃過諸人,他們身上的官服皆已被雨水打透,臉上亦是狼狽不已,他便也不耽擱,直接道:“速速進城,諸位先回家中換衣衫,不必急著來拜見。”

“奴才/臣等謝太子殿下t恤。”

太子頷首,轉身回到馬車上,一行人迅速進城,直直地奔向知府衙門。

待到眾人修整好,皆換下溼衣服,太子背手立在迴廊下,望著愈來愈大的雨,眉頭緊皺。

經希勸道:“太子殿下,小心著涼,進屋吧。”

太子未動,憂心道:“這樣大的雨勢,也不知百姓的日子是否難熬。”

“雨過天晴便好了。”

雨過天晴確實會好,可惜這雨,並未如他們所願,反而到晚上時,急雨敲打瓦片的聲音伴著雷鳴,教太子始終睡不著。

第二日,又是一整日不間斷的大雨,知府衙門內雨水已經要漫上臺階,太子心中憂慮,叫了河道官員來詢問。

河道官員也不管隱瞞太子,直說照這般雨勢繼續些時日,很有可能會決堤。

“可有應對措施?”

“緊急加固河堤,實在不行,便要使百姓們暫且棄置家中,遷至高地。”

他話中為難,太子心知,百姓安土重遷,若非實在無法生存,定是不願意搬離家園。

河道官員垂首,靜候太子的吩咐。

太子問道:“今年朝廷已為河道撥款,還剩多少?”

“回稟太子殿下,梅雨之前,為防河口決堤,已用於加固過河道,如今所剩無幾……”

此時已不是探究其中真假之時,太子思索再三,忽然想起曾幾何時,姑姑與他說過“以工代賑”一詞,因而便道:“命徐州知府過來,以太子之令擬告示,昭告徐州百姓,以工代賑,使貧民自食其力。”

“另教百姓收拾好家當,以備不時之需。”

“是,下官謹遵太子殿下之命。”

其後,徐州知府衙門內,眾地方官員與太子一同草擬出告示,確認無遺漏之後,蓋上太子之印,迅速傳至徐州府各縣。

雨絲毫沒有停下的趨勢,太子坐在知府衙門中,這一日聽到某縣的田地已盡數淹沒,下一日又會聽到某處雨水淹倒眾多百姓的房屋,不知再繼續下去,會聽到什麼樣的災情,而河堤的水勢已經漲至七八分……

“來人,備馬!”

經希一聽他要出門,當即便攔道:“太子殿下,您身份貴重,萬不能有閃失,還是留在知府衙門中,我代您前往。”

“我心中有數。”太子便是有所打算,也不會在這個時刻,只是堅持道,“百姓們在修河堤,我身為太子,怎可龜縮於府衙內?”

“殿下……”

“莫要再說了,我若坐享其成,耽於享樂,便枉為儲君。”

經希無法,只得命人去準備馬車,又擔心太子的安危,教侍衛們全都精神抖擻起來,好好保護太子。

太子已在知府衙門待了數日,今日出門,未乘坐馬車,而是與侍衛們一般,穿上騎裝,披戴斗笠蓑衣,騎馬趕往河堤處。

及至臨近,便見有數個青壯男子裸著上身,踩著稀泥,推著板車往河堤走,板車上盡是裝著泥沙的麻袋。

有一板車推至一處泥湯,便陷入其中,推車的男人使盡力氣也沒能將車推出去,甚至一個不穩,板車便向一側傾斜。

正當那男子無力控制之時,一雙乾淨的手托住板車,下一瞬,又有幾雙手出現在板車上,幾人一使力,便止住板車傾倒之勢,又幫男子將車推出泥窪。

男子抬頭,眼睛立即鎖定在最顯眼的一人身上,緊張惶惑地大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太子的眼神落在他汙黑的手上,手指因為長期浸在水中已經起皺脫皮,指甲邊上更是有不少傷口,微微泛白外翻。

男子注意到他的視線,手動了動,握緊板車把手,道:“莫要耽誤我幹活嘞!”說著,便手臂一使力,推著板車艱難向前。

太子目送他走遠,雨水從頭頂一直順著臉頰留下,忽然一攥拳,抬步追向那男人。

經希一看太子的架勢,撒開手裡的韁繩趕忙追上去,在太子再次碰到板車之前,招呼侍衛們:“還不幫忙!”

侍衛們都騎馬過來的,趕忙一人看兩匹馬,另一個人追上先頭的板車,幫著一起往河堤處推。

方才是太子動作太快,此時他們是萬萬不願太子再沾手的,因而一個個全都幹勁十足,使出全副力氣去幫忙推車。

有侍衛將經希也換下來,經希便重新走在太子身邊,為使聲音突破雨聲,大聲喊道:“殿下,可得說好了,您是萬金之軀,就是來看看,千萬莫要動手!”

他們空手走在旁邊,速度自然要快過板車,很快便行至板車隊前方。

他們身後,離得最近的一個工人,聽到了經希的話,推車的同時,睜大雙眼,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徐州府城內的殿下,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剛才,這個看起來就極尊貴的人,還幫他們推了車?!

工人立即看向身邊幫忙推車的人,眼神帶著明顯的詢問之色。

侍衛繃著臉,嚴肅地催促道:“專心些推車,莫要耽誤固堤。”

工人忙誠惶誠恐:“是、是……”

約莫兩刻鐘的時間,眾人到達河堤近前,堤上堤下的工人們熱火朝天地抬著麻袋上上下下。

“快些!”

“都快點兒!”

“不要停下!”

每一段河堤下,都有一個小吏在大聲呵斥工人們,有兩個還甩了鞭子。

太子見狀,蹙眉,側頭吩咐經希:“派人去工人們領工錢的地方看一看,再悄悄問問工人們,他們每日的工錢是多少。”

“是,殿下。”經希應下,直接找上相對較為熟悉的一群推板車的工人,又另派人前往賬房處。

堤下,一有人注意到太子一行人,邊呵斥工人們努力幹活,邊走到他們跟前,覷著太子等人的打扮,謹慎客氣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河堤,閒人勿近。”

太子沒回答,反問道:“此處固河堤的工人,可是有罪之人服徭役?”

朝廷若徵徭役,是無需付工錢的,但徭役也分幾種,便是普通百姓服役,也不該動輒呵斥打罵。

而此次太子以工代賑,便是想提高百姓們修固河堤的積極性,也可為朝廷和徐州府衙、河道緩解些許壓力。

倘若不是他們今日出來的突然,且沒有知會河道官員,恐怕還不能見到這樣的場景。

太子越想越是不虞,只是仍然壓著鬱氣,等待去打探訊息的侍衛回來反饋再行表態。

那小吏不知太子的身份,卻不是傻得,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小的等如此,乃是因為有些工人偷懶,河堤又急需修固,這才急躁了些……”

太子沒應聲,仍舊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看堤上堤下的百姓們辛苦忙碌。

經希已私下打量過,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棚子,雖簡陋但好歹能避一避雨,便勸道:“殿下,咱們去那邊兒等吧。”

那小吏一聽“殿下”二字,先是呆怔,隨後腿一軟,跌跪在地,顫抖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

太子則是懶得與一個小吏計較,順著經希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又看了一眼隨身保護他的侍衛們,點頭應允。

小吏不敢上前,卻悄悄叫人去通報,太子沒有阻攔,站在棚子下,默默注視著河堤。

先一步到來的,是去察看的侍衛。

“回稟殿下,此處河工的工錢,是每日十文,五日一結,若有怠工則要扣掉相應的工錢。”

太子未作表示,經希便怒道:“前些日子殿下和徐州官員們商議工錢的時候,並不是這個酬勞,他們若有難處,大可與太子殿下直言,何必矇蔽太子殿下?”

說“有難處”已是給河道官員面子,其實眾人聽到侍衛的話,第一反應便是貪腐。

每日十文錢並不是大清工人的最低酬勞,當然也絕不算高,但當日太子與徐州官員商議之時,便明確說明,此時須得以工代賑來解燃眉之急,確實無法給百姓一個更高的酬勞。

當時定下的每日十五文錢,並且供飯食,乃是以徐州現有情況,共同商議出來的結果,已經達成共識,沒想到還有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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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徐州知府和河道官員匆匆趕來,事有輕重緩急,太子沒有立刻發難,只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徐州官員們,道:“爾等有負吾之所託。”

徐州官員們紛紛磕頭求饒,還有人在喊冤,幹活的工人門見此情景,都睜大了眼睛。

“日後吾親自督工,爾等隨侍兩側,親眼看一看大清的百姓,是怎麼用雙手壘起河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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