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璃對他們的指責和怒斥充耳不聞，不發一語地走到厲嬤嬤屍身旁蹲了下來。
毒蛇就在厲嬤嬤身邊，咬了人之後，自己也瞬間沒了氣。
厲嬤嬤的身體還帶著些許餘溫，面上黑氣濃重，一看即知毒性強烈，讓人連施救的時間都沒有。
晏璃很快找到了被蛇咬到的傷口，在腳踝上。
“公主。”安嬤嬤走過來，緊張地提醒，“當心有毒。”
“這麼多人都不敢觸碰厲嬤嬤，表妹膽子倒是大得很。”姜廷時似乎非要把罪名冠在晏璃頭上似的，語氣森冷，“說不是你做的，又有誰會相信？”
晏璃站起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厲嬤嬤的死與我無關，所以我不怕。”
說著，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姜靜月：“厲嬤嬤應該知道是誰害死了她，就算半夜化作厲鬼來復仇，也絕不會找到我的頭上。”
外面空氣陰冷，還下著小雨。
夜風拂過燭火，光線明滅晦暗，配合著晏璃這句話，無端多了幾分詭異瘮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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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羅氏懷裡的姜靜月生生打了個寒顫，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亦或者兩者皆有之。
“靜月別怕。”羅氏拍著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撫孩子似的，“厲嬤嬤已經死了，魂魄早已歸入地府，不用聽晏璃嚇唬人。”
晏璃似笑非笑：“舅母這句話的意思是，讓表姐不用擔心嬤嬤半夜來找她報仇？”
“晏璃，你到底想幹什麼？”姜廷逸怒視著她，“靜月膽子本來就小，嚴嬤嬤和厲嬤嬤這段時間對她極為嚴厲，她心有餘悸本就是正常的事情！難不成你要說這一切都是靜月所為？”
“是不是姜靜月所為，她自己心裡最清楚。”晏璃語氣淡漠，“厲嬤嬤奉聖旨而來，教導姜靜月規矩，如今卻死在了姜家……”
話未說完，晏璃忽然眉頭一皺，眼睛搜尋一般看向周遭：“嚴嬤嬤呢？”
羅氏回道：“現在是晚上，嚴嬤嬤當然在睡覺。”
“這麼大動靜，她沒聽見？”姜老夫人臉色微變，厲聲命令，“立刻去嚴嬤嬤的屋子裡看看！”
是啊，這麼大的動靜，嚴嬤嬤不可能聽不見。
除非她也……
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臉色難看，不祥氣息如烏雲般層層壓下，越來越有彷彿加重的趨勢。
丫鬟領命，急匆匆轉身往外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嚴嬤嬤死了！”丫鬟的驚叫聲傳來，“老夫人，嚴嬤嬤屋子裡也有一條毒蛇！”
晏璃臉色很冷，目光如利劍一般投向姜靜月。
“兩位嬤嬤是為了教導姜靜月規矩而來，今晚卻死在了姜靜月的屋子裡。”晏璃聲音沉冷，涼薄無情，“這件事唯一需要交代的，只有姜靜月。”
“晏璃！”羅氏憤怒，“你沒看到靜月已經被嚇到了嗎？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非要把她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姜靜月忽然痛哭出聲：“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母親，我們怎麼辦？嚴嬤嬤和厲嬤嬤都死了，我們該怎麼跟皇上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