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璃沒說話，不發一語地抬腳跨進門檻。
屋子裡早已站滿烏壓壓的一群人。
姜老夫人眉頭緊鎖，陰沉著一張臉，一瞬不瞬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厲嬤嬤。
姜太傅神色凝重，看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姜雲鳴不發一語。
羅氏忙著安慰姜靜月。
低迷不安的氣氛死死籠罩在這間屋子裡，讓人心悸。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姜家三位公子一個個踏進房門：“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聽到了慘叫聲？”
“妹妹沒事吧，妹妹！”
“靜月！”姜廷逸疾步上前，檢視著姜靜月的狀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厲嬤嬤怎麼了？這……這裡怎麼會有條死蛇？”姜廷衍看到厲嬤嬤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面色發黑，不由大驚失色，“厲嬤嬤被蛇咬了？”
伴隨著這句話落音，屋子裡的氣氛越發陰森濃重，一層更深沉的不安籠罩在眾人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姜家所有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空氣裡的溫度一點點降至冰點。
陰沉，驚懼，疑慮，重重陰霾縈繞。
“姜家怎麼院子裡怎麼會有蛇？”姜廷時不愧是京畿衛千戶，眉頭一皺，最先挑破了關鍵，“京城又不是荒山野嶺，哪來的毒蛇？有人故意為之？”
問出這句話時，他好像有所懷疑，緩緩轉頭看向晏璃，眼神尖銳：“表妹來得挺快。”
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其他人紛紛轉頭，一雙雙眼審視般落到了晏璃臉上。
晏璃目光從厲嬤嬤屍身上收回，看了一眼正在柔弱哭泣的姜靜月，最後才跟姜廷時對視：“所有人都聽到了動靜，難道就我耳朵是聾的？”
琉璃院和漪瀾院都是女子院落，離得近，姜家三兄弟的院落則在南面，離得較遠。
所以晏璃比姜家三兄弟來得早，本就在情理之中。
姜廷時被她堵得語塞片刻，冷冷說道：“姜家是文臣出身，沒人養蛇，靜月更是個柔弱女子，你最好解釋一下這條毒蛇的來歷。”
這句話一出，姜家人眼神一變。
連同幾位嬤嬤在內，十幾雙眼睛如針尖般盯著的晏璃。
好像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就是晏璃所為。
“晏璃，是不是你在姜家弄了這些惡毒的玩意兒？”姜老夫人第一個發難，“厲嬤嬤是宮裡來的嬤嬤，殺了她，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
晏璃沒說話，漆黑的眸子掃向躲在羅氏懷裡哭泣的姜靜月。
“你看靜月做什麼？”姜廷逸注意到她的視線，一個健步把姜靜月擋在自己身後，“晏璃，你是不是想陷害靜月？告訴你，我們不會讓你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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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璃，姜家會被你連累，一定會被你害死！”羅氏氣得臉色刷白，“這件事皇上面前該如何交代？你故意想害死我們嗎？！”
姜太傅眼神沉沉落在晏璃臉上：“晏璃，你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你所為？”
“太傅大人。”安嬤嬤皺眉，“此事跟公主毫無關系，請諸位不要血口噴人，隨意誣陷！”
“隨意誣陷？誰會誣陷她？”羅氏冷冷說道，“靜月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敢碰這種歹毒的髒東西嗎？廷逸、廷時、廷衍都是她的哥哥，更不可能拿這種東西害她！除了晏璃，還有誰會如此惡毒？”
“諸位紅口白牙汙衊人的本事不錯。”晏璃環顧周遭，嘲諷一笑，“遇到事情先想著怎麼脫身，然後汙衊他人……果然不失姜家人自私自利的本性。”
姜老夫人怒斥：“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