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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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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知道他有朝一日的確得面對這樣的情況, 但沒想到這個情況來得如此之快, 有點酸爽。

溫涼是蘇先生,同時也是蘇然。當王朗前來拜訪,並且還帶著梁家兄妹時,就略顯尷尬了。畢竟梁媛想見的人是蘇然,而王朗等人想見的則是蘇先生。

溫涼非常淡定地讓綠意先避開, 然後告訴他們蘇然出府禮佛去了。

王朗對這個解釋很快就接受了,同時興致盎然地看著溫涼,“先生, 這些時日經過您的教導,連伯父也說在下的思路學識比起以前更加開闊,今日前來是特地感謝蘇先生。”

溫涼平和地說道, “此事是你自個努力的結果, 與某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某最多只是個引導作用。”王朗的天賦的確不錯,作為一個學生也能做到舉一反三,應該是所有老師都喜歡的那種學員。

王朗笑道, “便是如此, 可若是沒有溫先生的引導, 在下可完全做不到這點。先生奇才, 在下感激不盡。”

他知道溫涼不喜歡別人長篇累贅地讚譽他,因此只是說了幾句後, 王朗就選擇住嘴,反倒是說起了別的話。就在他們說話的過程中,他們沒有注意到窗框處, 有一隻潛藏在陰影中的白色正在試圖潛行出去,就在即將成功的那一瞬間,被溫涼猛地擋住,一把給抱回來了。

溫涼的動作太快,讓王朗與梁媛嚇了一跳。梁河別看吊兒郎當的,實際上武藝不錯,倒是在溫涼動作的時候便感覺到了。

溫良可憐地蜷縮在溫涼的膝蓋上喵喵叫,十分可愛地表達了想要出去玩的念頭。

溫涼殘酷地鎮壓了她所有的動作,不讓她跳脫出去。

昨天溫良被綠意抱去洗澡,洗完後一時不察被她跑出來,幾乎滿院子地跑,到了最後顯而易見地著涼了,嗓子沙啞到最後都叫不出來。可憐兮兮地躺在溫涼的肚皮上歇了一晚上,害得溫涼平生第一次做了噩夢,早晨起來都覺得頭疼。

梁媛看見大貓出現,那柔軟的小肚子看得她露出欣喜的笑意,“先生,我可以抱抱它嗎?”

因為“蘇然”不在,梁媛一直百無聊賴地在旁邊坐著。王朗和溫涼等人都年長她,也沒什麼共同話題,這讓梁媛有些後悔跟著大哥出來。

眼下見到溫良,突然心生喜意,有種想偷摸兩把的癢癢感覺。畢竟這只大貓被嬌養出一身雪白毛髮,被溫涼抱在膝蓋上也只是撒嬌似地和溫涼玩鬧,看起來很可愛。

溫涼默不作聲地搖頭,伸手把大貓放到地上,把一個毛團遞給她。

梁媛尚且不知道溫涼是什麼意思,但見大貓猛地撲倒毛團上,四爪齊上,一同使勁,眨眼間毛屑亂飛,線頭揚灑,磨爪霍霍向毛團。

“她很兇。”

梁媛眨了眨眼,看著方才在溫涼懷裡還非常可愛裝乖的大貓,又見著現在如此兇狠的模樣,略顯尷尬地住了嘴。

她慫慫地覺得,她的速度應該沒有貓的爪子快。

梁河倒是有些控制不住想去逗貓,溫涼看得出他武藝在身,也未攔著他,“王朗,你今日前來,不只是想說剛才那事吧。”

溫涼品著茶,便知綠意用的還是從京中送來的,胤禛總記得溫涼的口味,千里迢迢夾帶而來。明明從江南也能買到的東西,他也不知道胤禛到底在堅持什麼。

“先生,我……”王朗有些臉紅,看起來很不好意思,“我想請先生做我的先生。”這話聽著有些拗口,不過溫涼明白王朗的意思。這種便不同與書院的那種教書先生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師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那種。

溫涼放下茶盞,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收徒。”

王朗那失落可見一斑,梁河正不顧形象地蹲在地面和溫良打鬧,頭也不抬地說道,“蘇先生,王朗可不是那種會隨意亂來的人。他既然開口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可別隨口便拒絕了。”他含糊著說道,大半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大貓身上,雙手正一邊襲擊一邊偷摸,稱得上是兩不耽誤。

這些時日,王朗突飛猛進,這讓王然驚奇不已。王朗如今十數歲,偶爾有所缺漏本是常事。從兩個月前王朗讀書起,便開始時常來詢問些對他來說很是深奧的問題,可兩月過去後,王然突然發現,王朗詢問的次數少了,然人卻長進許多。

尋來王朗此前所做的文章,王然詫異地發現不過數月,王朗的進步可見一斑。

而那個先生,竟是蘇先生。

拜師的念頭雖然是王朗自個兒萌發的,可實際上也是經過王然首肯,不然不可能由著王朗前來。至於為何不是王然親自來請,倒也不是王然不敬溫涼,只是他隱約猜到溫涼許是有身份在身,他親自前來,或許反倒不好。

溫涼漠然搖頭,“某在杭州時日未定,答應接任先生一職也只是暫時頂替。院長已經尋到數科的教習先生,等他前來便可。”

王朗更加失望,道,“可是先生,您的才學無一不精,他們不該讓你只做這區區數科先生。現在又趕您離開,著實可惡。”

溫涼淡聲道,“如此便偏頗了,某並沒有功名在身,教導其他才是對你們不負責。認真學習便罷,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他的態度稍顯冷漠,王朗心知此事再無迴旋的餘地,自此有些興意闌珊,雖然儘可能地保持著常態,到底心境有些不同了。他可以稱得上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此番出行,他既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反而還知道了另外一個更加不好的訊息。等蘇先生走好,接任的先生不知又會如何。只是再沒有一個先生能跟蘇先生這般隨意灑脫的了。

回王府後,王朗剛一入內就又得知一個壞消息。

顧氏舊疾發作在園子中昏倒了。

王朗大步往後院趕去,三兩下跨過檯面,猛然跑到後頭去。好在他趕到的時候,顧氏已經甦醒了,她疲倦地靠坐在床頭看著王朗,“跑什麼,為娘沒事。”顧氏語氣溫婉,只是眉心微蹙,面色蒼白,著實讓人擔心。

少年忍不住腳軟,差點跪倒在床榻前,“孃親別嚇唬孩兒。”王朗背後滿是虛汗,生怕顧氏真的出什麼事情了。

顧氏伸手去摸他的頭,“娘沒事,只是這些時日有些疲倦,過些時日就好了。”

王朗忍不住說道,“之前孃親也是這麼說,可如今竟然昏倒了。孃親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

“已經請了。”顧氏溫和地說道,“朗兒坐下,為娘要和你說些事情。”

王朗尋了個凳子坐,安靜地看著顧氏,“您說。”

只是他沒料到顧氏所說的事情竟是他從來不曾想過的。

王朗震驚地看著顧氏,似乎無法理解顧氏到底是什麼意思,“娘,您為何要阻止孩兒讀書?”剛才顧氏讓他停下去書院的舉動,這些時日安分在家待著,便說是侍疾也便罷了。

可王朗知道顧氏的性格,外柔內剛,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很有主意,顧氏看似是在建議,實則已經有了決斷。且她並沒有提及時限,怕是打算讓他禁足了。

科舉難道不好嗎?

顧氏悲愴地看著王朗,科舉當然好。但科舉對王朗來說,便是要命的東西了。顧氏不能放著他肆意,更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王朗在外行走。

……

這王府正在進行的對話並沒有影響到其他,溫涼在次日便從書院辭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趟揚州。曹寅表達了他的想法,在胤禛還未回覆前,溫涼在江南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戴鐸此刻正在揚州,溫涼打算去見一面。這來往的速度,或許還比信件更勝一籌。

綠意給溫涼打點著要帶出門的東西,溫涼不在,便是她在守著院內的事情。溫良倒是不能帶去,雖然她一直試圖填滿溫涼帶著的衣衫櫃子,可屢屢被綠意發現,繼而開展一場護衣大戰,最終常以綠意勝利告終。

溫涼所帶之人不多,趁著煙雨濛濛時,便踏著遊舟順江而去,很快便到了揚州。

戴鐸在揚州也有著落腳點,溫涼來此前的書信早就知會過他,如今便直接地順著他的住處而去。

戴鐸居住的巷子在揚州比較偏遠街道,不過來往的百姓很多,遠遠還能夠聽到叫賣的聲音。

溫涼閃身進入巷子口的時候,身上還隱約有著剛才經過市場留下的痕跡,那買魚的漁夫可是非常盡力了,然而那跳出來的魚依舊嚮往著自由,躍出水面把溫涼的衣裳下襬拍打出不少水漬。

溫涼令人買下了這尾嚮往自由的魚,拎著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直到在一處門口停下,他輕輕敲打著門扉,按著固定的次數節奏來,不多時便有腳步聲傳來。

片刻後,戴鐸的面容出現在溫涼面前,他驚訝地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溫涼,“你怎麼過來了?”

溫涼從他放開的角度進去,“你沒有接到我的信嗎?”

戴鐸跟在溫涼的腳步後,看起來反倒是這裡的客人一般,“我剛剛才拿到,還沒有拆開來看。”他好奇地看了眼溫涼手上拎著的魚,很富有生活氣息了。他僱傭了個幫廚,很快便把這魚送上廚房。

溫涼淡定地說,“那你拆開來看看吧。”

戴鐸無奈地走到書架後面,等拆開了看了裡面的東西後,他抬眼看著溫涼,“那怎麼比預定的時間早這麼多?”

溫涼道,“曹寅來尋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該是曹家的情況真的不怎麼好了。”

溫涼給戴鐸的信封早就說好了此事,等著曹寅那邊態度確定下來後,他便會來揚州一趟。豈料因為曹寅的主動出擊過早,等溫涼來了的時候,戴鐸才剛剛接到溫涼的信件。

“曹家……你在揚州惹出來的事情,如今使得曹家都弱了幾分。”戴鐸呵呵笑道,看起來很是高興此事。

溫涼道,“這是為何?”當初那曹家的名頭剛出現不久就給壓下來了,他料想這對曹家的影響並不大。

“當然是有人想把曹家給弄下來。”戴鐸慢條斯理地說道,順便給溫涼斟茶,“有人在頭頂上的日子,總比不過自己是上位者來得舒坦。”此事不過是剛好給那些人一個機會罷了。

溫涼淡涼地說道,“此事與我等又有何關係?”

戴鐸哈哈大笑,“也對,爺還未曾對此事做出任何指使,如今的確與我等無關。”

溫涼此次來尋戴鐸,是為了戴鐸在揚州久留的原因,若不是為此,眼下戴鐸應該早就離開江南。自從溫涼來此後,江南的大部分事宜便交給了溫涼,戴鐸跑到山東去了,此刻又是為了此事才回來。

“戴某在山東時聽到了奇怪的傳聞,可追根溯源還是從浙江起源,便又重新回到此處。”戴鐸斟酌著語氣說道,看起來也有些遲疑,“溫兄可知,朱三太子?”

溫涼挑眉,這是他在短時間內聽到的第二次。不過若是此事的話,也怪不得戴鐸沒有把這事的起因經過落到紙上,這太容易招致禍患。

“若是因為此事的話,曹寅來尋時,便把此事作為試探的突破口告知某。以某來看,許是有人藉著朱三太子的名義起事,而地點該是在浙江附近,該是訊息走漏。可依著曹寅的表現,此事便是真的走漏了風聲,如今該是摸不到準確地點才是。”溫涼慢悠悠地說道,眨眼間便把事情的真相推測出了八.九分。

戴鐸笑道,“有溫兄在的,的確是省事許多。若是如此,曹寅參與此事,一時為了向萬歲爺邀功,二來也是為了平定謠言,免得……”

“或許這不是謠言呢?”溫涼淡漠地打斷了戴鐸的話語。

戴鐸張口結舌,有點難以置信,但也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可能,朱三太子早有記載,這不可能是他。”

溫涼點頭,“某並沒有說是朱三太子。”

戴鐸沉思半晌,很快回過神來,愕然道,“你是說……明皇子朱慈炤?!”朱慈炤乃崇禎皇帝的第四子,迄今為止,明朝遺族還未被真正尋到下落的,也便只有這位小皇子了。

戴鐸變得嚴肅起來,若是真的有這麼個“朱三太子”存在,那意義截然不同。光是“朱三太子”這個名號便能引來無數心向前朝的百姓前仆後繼,如今若真的有這麼個遺族在,怕是真的能引起些事端來。

“溫兄怎麼看?”戴鐸一邊整理思緒一邊說道,似乎想從溫涼這裡先得到些看法。

溫涼的指尖摩挲著溫熱的茶盞,道,“若只是此事的話,爺參與其中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後續的處理會很麻煩。”他並不記得“朱三太子案”是如何發展的,但溫涼隱約記得,康熙帝的確是抓到了朱慈炤,而且還用莫須有的罪名處死了朱慈炤的全家。

溫涼記不清楚準確的記錄,然朱慈炤是真實存在的,若是能由胤禛的人馬逮住了朱慈炤,自然是好的。而曹寅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不然不會在追尋著線索,並把此事告知溫涼。

然這些都是日後不能宣諸於口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只會惹來一身騷。

“若是爺參與其中……”戴鐸顯然也想到了這處,“朱慈炤畢竟是前朝遺族,不論怎麼處理都是難事。依著萬歲爺的手段,想必會直接……”他伸手做了個示意,“只要有個名頭便是了。”

戴鐸顯然也猜透了康熙帝會有的心思。不,應該說,他是猜透了上位者的心思,不論是哪一位,都不想留下這般隱患。

溫涼半心半意地點頭,“若你要插手此事,還是與爺溝通後再言。”他心中有些許猜測,然這想法太過奇特,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溫涼並不打算告訴戴鐸。

戴鐸也是如此認為,本以為只是個起義事件,可若是真如他們所想牽扯甚多,便不是輕而易舉便能夠了結。

“溫兄,你似乎不想爺參與此事?”戴鐸何其敏銳,他很快便感覺到溫涼剛才的話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溫涼抬眸看他,“爺若是參與此事,能得到什麼好處?”

戴鐸遲疑地說道,“萬歲爺的看重?”溫涼的問法有些怪異,不過他倒不是不能分清楚。

溫涼搖頭,分析道,“此事不論如何處理,定然是秘密進行。頂多便是萬歲爺心裡清楚,百官半知半解。可對爺來說,便是暴露了他在江南的勢力,如今明面上,萬歲爺已然知道某在江南活動,若是再加上這事……”他還未說完,戴鐸便明了了他的意思。

這一切還不如從最開始的時候便當做不知,讓曹寅自個兒去折騰。依著戴鐸得到的訊息,如今已有人慾藉著這名義起事,他們再插手也比不得這些早就盯上此事的人。

戴鐸無奈道,“你說的對,若不是你來了,戴某許是做了錯事。”不是所有的功勞都能稱心如意,許多看著也很是燙手。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該返回山東了。”戴鐸言道,他在揚州停留了半月,便是為了謀劃此事。既然此事並沒有值當之處,戴鐸也不便多留。

溫涼頷首,“如此也是好事,免得惹人關注。”

“那你打算怎麼辦?”戴鐸問道,溫涼辛苦趕來,然戴鐸後腳便走,溫涼豈不是沒了落腳處。

溫涼道,“某自有去處。”戴鐸放心,不再提起。

次日,此處的所有痕跡全然消失,戴鐸北上,溫涼則繼續停留在揚州。溫涼在揚州逗留也不是為了其他,便是為了尋找某些痕跡。前段時間在書院教書的時間,溫涼得知了某些不清不楚的言論,他想著在揚州停留後往江寧而去。

浙江巡撫那處,溫涼經過這段時間的探尋,基本能確定王然身後並沒有他人的影子,行事作風老道,完全符合中庸,上任初始並沒有新官上任的火氣,老神在在的模樣頗為矚目。此人當是心思深沉者,完全清楚如何在這官場生存。而梁鼐的訊息並不多,不過溫涼與其尚沒有接觸的必要,這頭可以按下。

眼下只待粘杆處傳來那最後的訊息便可。

如今溫涼打算往江寧而去。

江寧隸屬江蘇,與浙江相隔,曹寅親自跑到杭州不可能只是為了見溫涼一面,最多是順帶而為。且他所著眼的必定是朱三太子案,只是那處畢竟遠離江寧,並非曹家所能影響,因而他來浙江,目的必定是王然。

溫涼既不想參與此事,也有趁著曹寅不在時把江寧遊覽一遍的打算。畢竟若曹寅在江寧坐鎮,溫涼無論作甚都束手束腳。當然,溫涼也可以選擇讓粘杆處的人繼續去查,然他之前已經把身邊的人派出去了,至於那枚印章……溫涼不打算動用,剛好這段時間內他並沒有大事,恰好合適。

康熙四十五年到四十六年,浙江等地爆發了數次起義事件,皆是藉著朱三太子的名頭。四十六年末尾,浙江巡撫尋到所謂朱三太子的蹤跡,然並沒有逮捕到人。

浙江等省地戒嚴,溫涼剛回到杭州便發現此處的守備比之前嚴肅很多。街道上來往巡視者眾,且宵禁時也比往常更加嚴格。

溫涼在江寧過了一月才回來,綠意見到溫涼時,還未把杭州堆積的情報交給溫涼,溫良便首先表達了對溫涼的問候。

她差點把溫涼給撓出血來。

這還是大貓第一次對溫涼表示這樣的憤慨之情,四爪齊飛,隨後又默不作聲地爬到樹上,背對著溫涼,尾巴落在樹枝旁甩來甩去,就是不挪窩。

按著那甩動的速度來看,的確很是生氣了。

溫涼站在樹下看著大貓寂寥的背影,沉思片刻後,默默地握住了那貓尾巴。溫良炸開似地喵喵叫起來,憤怒地衝著溫涼低吼了幾句,爪子深深地扣緊樹枝,似乎與溫涼進行了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流後,這才不甘不願地蹭進溫涼的懷抱,同時洩憤地撓花了溫涼的新衣裳。

綠意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嘴角含笑,眼底無奈,至少先生並沒有出事。

溫涼抱著不怎麼合作的大貓進去屋內,桌面堆著的都是他離開杭州這段時日堆積的書信帖子,而粘杆處的資訊放在最上方,連蠟漆都完好無損。手掌摸著大貓的毛髮,溫涼想起了此前讓粘杆處去查的訊息,現在應該是查出了些什麼才是。

綠意知情知趣地退了下去,然後站在庭院處看著周遭的身影,先生回來的確是好事,不過院內的防護的確也需要加強,這段時日的鬧騰看起來還沒有結束。

溫涼默然地把書信都看了一遍,眼眸難得流露出些許訝異。他仔細地看完了信重內容,這才發現原本擼著溫良的動作停頓下來了。

王朗不是顧氏的孩子。

這個結論出於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溫涼猜測過王府的問題,卻雖猜測過這個可能,可沒有證據,便做不得數。

粘杆處查出來的訊息並不多,只是帶出了王朗的收養身份。至於這個孩子是從哪兒被收養,父母為何人,這些一概不知。

王然的弟弟乃是王安,他和顧氏兩人在此前有個孩子,可惜年幼夭折。同年,王安收養了王朗,因為歲數相近又幾乎無人得知的關係,幾近無人知曉這件事。

粘杆處的人如何挖掘出這件事情,並不在溫涼的考慮範圍內。可若是王朗不是王安與顧氏的親生孩子,那麼其中可琢磨的地方就太多了。

溫涼的指尖落在桌面上,敲打著那幾行字跡,他微眯起眼睛,聯想起最近的事情。溫涼此前有讓人盯著王家的情況,哪怕他離開杭州也同樣如此。

溫涼離開杭州時,王朗便再沒出現過,一直留在府內,據說是為了給重病的顧氏侍疾。這時間段太巧了,巧合到溫涼把之前那個奇特的猜測與此刻聯絡在一起。

他翻出了半月前粘杆處傳來的訊息,據說那朱慈炤化名王士元,後又改名張用觀,這些年常在浙江山東來回。朱慈炤的身份暴露全因為這些反清復明的勢力在察覺到他存在時,激動使用了他的名頭,導致朝廷注意到了朱慈炤的存在並下令追捕。

朱慈炤既然暴露,溫涼立刻便知道他的下場如何,繼而聯想到了王朗。

王朗與朱慈炤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他的孫子輩便是最小的孩子,若準確的話,那王安與朱慈炤之間的關係顯然也是不小,顧氏自然也是知道真相的人……便不知那王然究竟是哪一方的了。

溫涼挑眉想到,又篤定這件事情王然並不知情,畢竟那朱慈炤被追捕,大部分可是拜王然所賜。他思考了幾息能借用此事來做些什麼,最後選擇了放棄。胤禛此刻手底下並沒有能迅速替代浙江巡撫的人選,又沒有能穩住的基礎,還不如留著知根知底的王然。

京城。

胤禛剛從宮中回來,張起麟便入了外書房,把剛收到的密信交給了貝勒爺。

胤禛的視線在蠟封上掃了一眼,頓時心中有感,知道是誰寄來的信件。他一邊走一邊拆開來看,溫涼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胤禛彷彿看了幾遍後鬆開眉頭,繼而失笑。

溫涼在江南的作用甚大,並非只體現在那次拐賣案中的作用,有溫涼在江南,便相當於一個源源不斷的消息來源,溫涼用其非人的能耐迅速地判斷任何有用的訊息繼而傳遞給京城,這些微妙的脈搏往往便是他人手段的表現,助益良多。

只是溫涼一直不肯提及自身的情況,滿滿十幾張紙上寫滿的都是公事,若是打頭的那句“四爺鈞啟”也能算是情感流露的話,那這封書信還真是溫涼一貫的表現。

胤禛把信件摺疊起來放在某處,招來蘇培盛研磨,視線不知定在虛空何處,思緒飄散開來,很快想到朝中的情況。如今諸皇子爭奪之勢愈發嚴重,前些日子便在康熙帝面前上演了一出,而且惹來康熙帝暴怒,可這蠢蠢欲動的念頭依舊沒有被打壓下。

如溫涼信件中所言,皇阿瑪重新思及重立太子的可能甚大。胤礽被廢若引發的問題不小,想必此刻皇阿瑪也有所體會。胤禛思忖,他人想法暫且不做打算,但是胤禩這近一年時間出的風頭卻是不小,如今朝堂上其風評甚好,甚至大部分人都對胤禩讚歎不已。

康熙帝本來對此事便深惡痛絕,溫涼不認為八貝勒在接下來的事情中能取得多大的優勢。胤禛深以為然,從皇阿瑪這兩年開始的做法就幾乎能夠看出來,他對結黨營私的厭惡,皇子私底下做得如此明顯,只會在皇阿瑪心中明晃晃地留下待宰的把柄。

相較於在餘下的皇子中選擇新人成為太子,胤禛更相信皇阿瑪打算讓胤礽重立。

這或許是件好事。

就在胤禛沉思的同時,與他相隔不遠處,胤禩也漫步在書房內,心中隱約有著憂愁。

這些時日,康熙帝的心思也隱約被他看出來,皇阿瑪似乎是有著打算。可這打算他暫時看不出利弊,且胤褆似乎慢慢把胤禩也作為對手,這從他前日鬧出來的事情便可見一斑。

蠢貨。

胤禩在心裡念道,此刻跳起來又能如何,按著胤褆那囂張的態度,再過不久就會得罪皇阿瑪,在這個時候還沒到來前,需要忍耐。

忍耐。胤禩深呼口氣,這個詞語幾乎貫穿了胤禩整個人生。

門外有侍從匆匆來報,胤俄還沒等著外面的人回報就拖著人進來了,看起來喜形於色很是高興,身後被他拖著的胤禟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八哥,這傢伙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麼回事,興奮成這樣還真的不同尋常。”

胤俄嘿嘿地等著兩個人都坐下來後才說道,“我尋了個術士,據說很是厲害,又能看面相。八哥,要不你瞅瞅唄?”胤禩現在的確和胤俄一起無奈了。

“你們兩個不是進宮拜訪娘娘,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胤禩問道,自從胤俄胤褆搬出來後,的確是很少提及這點。

胤俄沒好氣地說道,“沒什麼,看到了不想看的人。”

胤禩笑道,“十四?”

胤俄不耐煩地擺手,“八哥還是別說他了,現在看著那小子就夠煩了。”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把老十四當兄弟,現在不想著把人給揍一頓就不錯了,想讓胤俄講講發生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胤禟見狀,也只能自己上開口,給八哥講了講剛才的事情。

胤禟和胤俄兩個人的母妃孃家都還算不錯,比起其他一些阿哥,他們的童年生活還是可以的。至於胤禎,德妃畢竟是四妃之一,他們從小和十四關係也還算可以。胤禟性格老成些,胤俄更衝動,不知什麼時候起和胤禩混在一起,也以他馬首是瞻。

胤禎本也是和他們一道的,可後來因為胤禛的關係漸行漸遠。胤俄曾想過要報復,最後被胤禩給攔下來。此事也沒什麼好報復的,胤禛本來便是胤禎的兄弟,如今也算是正常,胤禩不想節外生枝。

因此自從胤禎與胤禩一行人分離後,他們幾乎不曾照面,也從不說話。只是今日有些尷尬,他們竟是迎頭碰上,進退不得。

胤祥就站在胤禎旁邊,看著他停止不前倒也能夠理解。原本打算拉著胤禎退開一步也就算了,沒想到胤俄看著他的動作,直接就爆發了,逮著胤祥就是一頓罵。

胤禎本來還有些心虛,聽著胤俄的作派心裡也不樂意了。他心虛只因為之前的情分,倒不是說他真的虧欠什麼,只是覺得他似乎有種背叛感。如今他和胤祥關係好,自然聽不得胤俄的罵聲。兩面差點真鬧起來,還是一邊一人拉著,好容易才分開來。

胤禟硬是拖著胤俄出宮,原本在路上還不樂意呢,三兩下忽然想到上次尋到的術士,這心裡又突然高興起來,扯著胤禟就跑來八哥這裡。

胤禩無奈聽完了胤禟的講述,輕聲道,“別在宮裡和胤禎鬧起來,他畢竟小,皇阿瑪寵愛是一回事,你別為我抱不平,這本來也沒什麼。”

胤俄梗著脖子說道,“不成!這事我跟他沒完!看著都來氣。”胤禟不抱希望地用力扇了他的腦袋,只想把他的腦子都給打出來,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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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此事以後再說吧。”胤禩嘆息道,轉移了兩個兄弟的注意力,“你之前說得那個張德明的怎麼回事……”他邊說邊沉吟,倒也是開始認真琢磨起這事的可行性。

古往今來,世人對神棍術士的追求幾乎永無止境,恨不得尋到個絕妙的天才,然後爬蜀山等天道無所不能。然這些只是世人的幻想。

不過至少胤禩提起此事的目的達到了,一說到這個胤俄立刻就激動起來了,很耿直地被轉移了注意力。

皇宮內,康熙帝在得知了兄弟間的小衝突後,也沒有表示什麼,這底下幾個小的之間的情況,總好過在朝堂的爭鬥,只要不鬧出什麼大事來,康熙也不會在意。

自從廢太子後,康熙帝眉心間的皺痕一直不曾散開,年老衰敗的感覺也油然而生,好在康熙這些年保養得還可以,在遭遇了如此打擊後,也很快就恢復了精神。

“溫涼。”

康熙帝看著密摺內的內容饒有趣味地想著,若是溫涼真的在江南駐紮,瞧瞧他都幹了些什麼。

挑起了江南拐賣案,在惹來民憤的同時又迅速打壓了這股不正之氣,料定了朝堂不可能放手。

暗地裡給他打小報告舉報官員,連著眼前這個,已經是第三個了,偏生這證據條條框框都非常到位,讓人不處罰都顯得難堪。還跑去江湖上逮捕了一夥盜賊……這幹的都叫什麼事啊!

康熙帝且笑且嘆,真想知道溫涼心裡裡想什麼。

一開始不放權的時候就可勁兒折騰,放權了吧又悄然無聲,做的事情東一錘西一棍看不出有什麼想法。就是不知這本來就是溫涼想做的……還是為了迷惑他所做的。

“梁九功。”

“奴才在。”

“去永和宮吧。”

康熙站起身來,把這密折隨意地丟到裡側的盒子裡,嫌棄地想到,照著溫涼這做法,連這密折都是便宜他了。

他玩味地想著當初溫涼信誓旦旦的模樣,就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杭州。

被人掛念的溫涼下意識摸摸有點發癢的鼻尖,迅速地把剛收到的訊息盤算了一遍,若有所思。

噶禮接任兩江總督,這可不算是件好事。

這傢伙可算得上是豺狼虎豹,過橋拆板的人,其貪財暴虐的罪行罄竹難書。只可惜此人能言善辯,往往把上訴的人給駁倒,反惹來康熙重視。

溫涼漫不經意地回憶起此人,原來是那江南舞弊案的主使。

作者有話要說:  萬字更新get√

時間線有更改,不完全按照歷史來

追文追得忘乎所以踩著點更新,好絕望( ̄e(# ̄),想吃小甜點,下章一定寫感情戲(立個flag希望不是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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