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墓室都被破壞了！？”我不覺是一驚而起，衝口問道。
葛木壯嘆了口氣道：“是啊，他們聯手，發覺下面有東西後，就讓人在工地外面建了圍牆，又在上面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竹棚子，就是那種可以住工人的，然後挖洞下去，將裡面的陪葬品和牆上的壁畫什麼的都給挖走後，
便直接暴力破壞，將下面的主墓室次墓室的隔牆什麼的全部挖爛挖平，旁邊的分隔土也都挖掉，將大墓的痕跡給抹掉，然後就繼續施工，哎，要不是他們拿走的那些東西流了一些出去露了痕跡，要是讓他們將地基都給打好，蓋上新樓，那就真是什麼都抹掉了。”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罪大惡極！應該槍斃他們！混蛋！王八蛋！這是對祖先的褻瀆！這是……”我是氣得腦門筋都蹦了出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猴子站起來，握著我的手輕拍了下我的後背，還噓了兩聲，總算是阻止了我跳起腳的罵。
瞅著我不再出聲，猴子依然繼續撫著我的背給我順氣，一邊對葛木壯道：“流出去的東西？”
葛木壯點點頭，指著椅子對我道：“我先頭不想給你說，就是怕你這樣，坐下坐下，你這不是腦袋上動過刀子嘛，悠著一點。”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由著猴子再給我順了下氣，重複了猴子的問話：“流出去的東西？是什麼？”
“很多，不止一樣，他們挖掘出來了上百件的陪葬品，到手之後，顧耀祖便聯絡了人，轉手賣了三十餘件，得了贓款四千多萬。”葛木壯頓了下，喝了口水後才接著說：“而其餘的，則是由他們幾人分了，那個房地產老闆拿到東西之後，便送了其中的一套編鐘給某人，那是一套青銅鑄造十八鍾的小型編鐘，不大，都可以這樣放在桌上，上面也全是很細小的銘文。”
“無價之寶。”我輕輕的道了一聲。
“是啊，無價之寶，國寶！所以呢，國寶有靈，不願意就此落入惡人之手。”葛木壯呵呵笑了一聲，被猴子那眼神一溜，又正經了臉色，還咳嗽了一聲道：“正好呢，那個某人因為被人舉報，正在被調查中，有個調查人員藉著一點關係，跟著別人上他家裡拜訪，
然後就看到了那套編鐘，那個某人估計是不知道那東西的真正價值，見人喜歡，就說了是別人送的，看著漂亮所以給擺出來了，還笑著讓他們拍照，說沒有關係，那調查人員拍了照片後，當時也沒有太在意，因為這種青銅假貨市面上也很多，
只是作為例行報告放在了一起，正好呢，那個某人的案子上頭很重視，派了我們幾人下來，我看到了那張照片。”
葛木壯再又喝了口水，又聳聳肩的道：“這個，我雖然不像你是專家，好歹也跟著你們混過，我看著那照片，總是覺得有些蹊蹺，便拿了那照片去了找專家問，那個專家當時就跳了起來，說這個是國寶！然後說，這個絕對不止是單獨一件，因為這種模式的，只有陪葬品裡才有，所以，應該還有別的，對應能陪葬這種編鐘等級的東西。”
葛木壯笑了笑，接道：“我也算是有些渠道，得了這個信，便撒網下去查，便查到了有人出售了一批文物，其中不乏國寶級別的文物，而且，因為那些東西太值錢，所以那些文物販子還沒有來得及全部運出去，我們人贓並獲，將東西拿回了大半，
那個專家一看就說，這肯定是有個大墓被盜了，讓我們一定要找到地方，因為這個，所以抓人的事，我們都沒有透露一點訊息，然後就查到了顧耀祖，又由顧耀祖，查到了那個房地產老闆，而且，這個時候我們正經查的那個案子也有了進展，這一次，顧耀祖的那個岳父可是洗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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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聲，用眼角斜他，道：“可是，你不是說案子辦完了，所以才有假的嘛！”
可這顧耀祖都在黃關村，這也叫案子辦完了？
葛木壯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連咳了幾聲，才道：“這個，從我的職責來說，我要做的事是做完了嘛，這剩下的，那案件定性，是紀委和檢察院的事，這偷挖古墓是文物局和經警的事，這個啊，我是交案可以休假了的……”
我和猴子同時重重的哼了一聲。
葛木壯那眼珠溜了下我，又溜了下猴子，然後長嘆了口氣道：“這個呢，我這個人嘛，你是知道的，最講義氣！這我跟陳放他們合作了這麼些時候，也是有兄弟情分的嘛，這個，我們本來是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可是陳放他們抓人的時候，卻被人走漏了風聲，
讓顧耀祖還有那個房地產老闆以及一個中間人給跑了，這個案件目前還是處於秘密階段，也不能公開發通緝令，所以他們找上了我，問我有什麼辦法沒有？”
“你便想著，利用妞來引出顧耀祖？”猴子淡聲道：“這人要逃，要不就是直接逃出去，要不就是找自己熟悉的地方先暫時隱藏，你查了他們並沒有逃出去，所以，應該是還在安省，但是這裡山林高密，又不能公開搜尋，你們找起來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旦要是錯過時間，又讓這些人幹什麼，或者是找到渠道溜出去，那你們就更加麻煩，因為，人證沒有了。”
猴子說完後，又扭頭對我道：“我幫許律師幹活的時候學到的。”
葛木壯那眼角都抽了抽，又咳嗽了幾聲道：“這個話呢，啊，分析的是不錯，但是我給妞打電話的時候，可是真沒有這麼想的，我就想著，妞也沒有親人了，我這也算是個哥吧，所以喊她一起熱鬧熱鬧，只是，次日，我就接到了訊息，說顧耀祖有可能是往老家這裡跑了，
顧耀祖這個人極聰明，他當官這些年，給老家還是施了些恩惠，多的是人願意收留他包庇他，如果他不出來，那就真麻煩了！
然後呢，我又聽到了一個訊息，說是顧耀祖前些時候一直在打探古籍到底值得多少錢，還拿著一張單子去問，那單子裡面，我記得有幾本是你以前讓我寄給你的，我估計，那應該是你從田家拿走的書籍，田二混子弄了個書單……”
“是協議。”我輕輕的打斷了他的話道：“當初寫協議的時候，我特意標明了一些書的名稱。”
就是怕田二混子反悔。
我輕吸了一口氣，道：“所以，你判斷，顧耀祖在知道我回來了後，又仗著是在老家，便會出面來折騰。”
葛木壯點點頭道：“是，因為他們出逃的時候時間很緊，據說是只穿了隨身衣服，現金都沒有帶，而銀行卡，早被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