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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父子·魔界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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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閻王帶著黑暗鏡離開,臨行前,宙拜託他照顧千年後跑到靈界的一名叫葉子的女孩,閻王大人欣然答應。

雷禪和藏馬誰都無法阻止大閻王的離開,更讓藏馬害怕的是,父親剛剛的怒火是針對他的,自己剛剛有做什麼讓父親生氣的事嗎?他是很想要那面鏡子,可是他更加不會違背父親的意思,父親究竟在生氣什麼?為什麼那一瞬間他會感覺父親好像要離開了一樣?他很害怕,他怕自己會就這樣失去。

入夜,宙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月光下,整個人蒙上了一層銀色的亮紗,因為黑暗鏡,使他想起了那兩個人,是時候回去了,也該讓南野明回到那兩個深愛著她的男人身邊了,無論是小亮,還是秀一,他都會用他全部的愛來回報他們。

“父親!還不去休息嗎?”藏馬出現在宙的身後,擔憂的望著他。早已習慣了和父親一起睡,沒有父親在身邊他根本睡不著。

“藏馬啊!來!”聽到背後響起藏馬的聲音,宙轉身向他招了招手。

藏馬只覺的父親今晚很反常,可他還是很聽話的走了過去,直到被父親緊緊的抱在懷裡,藏馬才紅了臉。

“父親!”藏馬疑惑的任由父親抱緊,雖然平時父親也總是喜歡抱著他,但今晚的父親真的很反常,好像是很喜歡,很喜歡自己,這真的不是他的錯覺嗎?藏馬不由的心跳加速,這一天他等了好久。

“藏馬,父親不在身邊的時候,你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了嗎?”宙緊緊摟著懷裡的小鬼不放心的囑咐道,就是這個孩子,在轉生後,哪怕是捨棄自己的生命,也要義無反顧的來救她,他註定了要做他的孩子。

“父親?你要離開藏馬?是藏馬做錯什麼事了嗎?”藏馬吃驚的抬頭望著父親的下巴,為什麼?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就要說離開呢?

“沒有,藏馬一直很好,父親也很捨不得離開,可是,父親得回去了啊!”宙輕輕的撫摸這藏馬的頭安慰著說。是該回去了,他離開的太久了。

“不,我不要你走,藏馬捨不得父親,藏馬喜歡父親,不要走,不要丟下藏馬。父親。”

藏馬慌亂的摟住宙的腰,羞澀的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任由眼淚開始往下掉,憋在心裡的話終於說出來了,只要父親對他有一丁點的喜歡,他就不會放手。

“父親不喜歡藏馬,不再要藏馬了嗎?”藏馬委屈的淚水染溼了宙的衣襟,宙微微皺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哭,還是這麼的孩子氣。

喜歡嗎?

他也是呢!

喜歡現在的藏馬,喜歡以後的秀一。

可是,卻唯獨不能接受他的這種感情。

在宙強大無息的催眠下,藏馬慢慢的哭著睡著了,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掛在他臉上的淚痕,宙輕輕的抱起他,告別了雷禪,回到狐妖山的樹屋裡。把藏馬放在床上,看著他熟睡的容顏,宙有些不捨的用手摩擦著他的臉頰,好好睡吧,我的孩子。

*****

靈界,宙離開已經有近兩個多月了,這段時間佐為總是會經常跑來陪小亮下棋,十年的時間,已經領悟到神之一手的佐為,他的圍棋更加毫無破綻,就連進藤都拿到了好幾個頭銜,只有他,中間少過了十年,十年的時間所造成的差距是很明顯的,而他的棋力也還停留在當年的水平。這些日子,那個叫宙的男人不在,讓他少了很多的煩心事,每天除了下棋還是下棋,他只希望能在和佐為的對弈中在最短的時間內拉近自己和進藤之間的差距。

說道進藤光,當出佐為見到小亮沒有死在小閻王的地府裡高興的蹦蹦跳跳了半天,回去後就迫不及待的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他,因為不知道塔矢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暫時先瞞著塔矢的父母,行洋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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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佐為幾乎每天都會跑去冥界找塔矢下棋,這讓身為正常人的進藤光頗為光火,他見不到塔矢也就算了,現在連佐為都跑的不見人影。

可惡啊!算了,本因坊的頭銜爭奪戰馬上就要開始了,要加油,他相信塔矢一定會回來的,嗯。

感受到宙的氣息,小閻王知道是他回來了,於是打亂了佐為和小亮的棋局

“他真的回來了嗎?”小亮手執棋子輕掩在唇邊,每次見到那個男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更做不到把他當成是明,可是這麼久不見,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假的。

“耶?就是那個自稱是小明的男人嗎?是不是?是不是?”佐為好奇的睜大雙眼問向小閻王,好想見見他。

“嗯,他回來了,剛剛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伊甸園裡。”小豆丁閻王叼著奶嘴揚起頭很嚴肅的看向塔矢亮。

“他回來就表示已經做出了決定,是把你永遠禁錮在身邊或是把你還回去,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我不知道,但我必須去見他。”

*****

“真的要離開了嗎?”

“嗯!是啊!這一天終於到了呢!”

幸村精市平靜的看向站在陽臺上吹海風的女人,他多麼希望她真的能成為他的妻子啊,當初,在咖啡館,他向她求婚,原本只是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來照顧她,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不過,他已經很滿足了,能這樣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雖然是假結婚,他也一樣感到由衷的幸福,即使她離開了,還有秀一,他可以名正言順的以父親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彌補他,這就足夠了。

“我會照顧好秀一的。”

“嗯,秀一以後就拜託你了!”

十來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性,從十幾年前擔心他會把秀一從自己身邊奪走,到現在親自把孩子交託給他,並不只是因為他是秀一的親生父親,更是因為,幸村精市已經得到了她的認可,他值得她信任。只有把秀一交給他,她才能放心的離開,當然,這也是宙的意思。

*****

身為妖狐的藏馬,南野秀一在母親結婚後和浦飯幽助,飛影,桑原和真以及幻海婆婆等人參加了冥界舉辦的黑暗武術會,大會結束後他獨自一人來到冥府,聽小閻王說,父親就是在這顆樹下消失的。

父親,你會去哪呢?

開啟時間的大門,宙回到了他離開的世界,雖然時間上有些出入,好在問題不大。

宙也沒想到自己一回來,看到的第一個人竟會是秀一。

這個孩子,還沒有放棄嗎?

“父親?”酒紅色的髮絲隨風飄揚,南野秀一滿含深情的雙眸望向這個男人,心裡是說不出的激動,他終於找到他了,父親依舊是那張不變的容顏,一如當初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

“秀一!”宙不忍藏馬傷心,輕喚了一聲。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聲呼喚,就輕易的擊潰了藏馬的心房,千百年來,所有的委屈霎時湧上心間,鼻頭一酸,淚水如泉湧般流了下來,父親沒有叫他藏馬,那他是不是可以以秀一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父親!”南野秀一情不自禁的靠向他等待了千年的人,緊緊的把他擁住,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宙慈父般撫摸著把臉貼在自己胸膛的人,什麼話也沒說,看著昔日的銀髮變成了醉人的酒紅色,心裡就一陣難過,究竟是什麼厲害的追蹤者能把他引以為傲的孩子打傷,被迫以魂體的方式逃到人間界呢?宙剛要開口安慰,抬眼便看到正在趕來的塔矢亮一行。

塔矢亮,小閻王和佐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們誰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秀一會抱著這個男人哭?

宙任由藏馬賴在自己的懷裡,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亮的神情,試圖從他眼中找出一絲名為嫉妒的光線。

可惜,讓他失望了,那雙碧綠而清澈的明眸裡除了剛看到他們時的驚訝,塔矢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看來他註定要為了這個男人當一輩子的女人了,宙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雷禪會不吃人了。

“怎麼又哭了?我的藏馬還沒長大嗎?”宙直直的望著塔矢亮,並開口用寵溺的口吻責問懷裡的人。

“父親,對不起,藏馬沒有保護好自己!對不起!”

宙有些頭痛了,這個孩子還是像當年一樣在乎自己,如果就這麼把他推開,一定會再次傷到他吧,想到自己不負責的離開,他就無法去推開他。

“父親,你不會再離開藏馬了對不對?藏馬想跟父親在一起。”

面對藏馬的深情,他無法給予回應,他只能是他的孩子,而他所愛的人如今就在眼前,看著他抱著另一個人。

對不起,藏馬,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

“不會再離開了,藏馬以後隨時都可以見到父親。”宙的目光依舊牢牢鎖在塔矢亮的身上,只有這個男人是他無法放棄的。

“是真的嗎?父親!”聽到父親肯定的答案,秀一終於放下心來,這才把注意力放到旁邊的人身上,不曾想轉身便看到另一個父親就站在原地。

那是母親的丈夫,也是他所承認的父親,小時候,在他妖力尚未恢復時曾拼命保護過他的人,藏馬擔憂的望向曾是他母親的父親(好彆扭),究竟是誰在父親的心裡更有地位?

宙拍拍秀一的頭,只是輕輕的說了聲“藏馬永遠都是父親的孩子!”然後在南野秀一愕然神傷的注視下慢慢走向塔矢亮。

看著那個猶如神抵般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塔矢亮只能強迫自己去面對,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他的手裡。

二人對視,皆沉默不語。

藏馬永遠都只能是父親的孩子嗎?沒來由的,秀一就是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父親,而剛才說什麼隨時都可以見到他的話更像是一場美麗的煙霧,父親不愛他,他的眼裡只有亮爸爸,因為,父親看向亮爸爸的目光裡有著從未給予過他的深情。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宙和塔矢亮,沒有人注意到隱藏在秀一眼中那刻骨的傷痛。

二人的對視一直持續著,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直到始終微笑著的宙把目光從塔矢亮的身上移開放到他的身後。

見站在宙一旁的秀一,小閻王和佐為都很默契的同時把視線從自己身上挪走,塔矢亮的心跳突然加速,似乎是感受到背後那雙灼熱的視線,於是,慢慢的轉身。

終於看到了他魂牽夢縈的妻子,塔矢亮渾身僵硬的戳在了原地,明?她怎麼會在這?她不是已經失去靈力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南野明的到來並無意外,以她和宙心靈相通的感應能力,在他的召喚下來到這裡與他會和,儘管當日,他把自己留在這具身體裡,卻帶走了她對亮全部的愛。

儘管只是他殘留下來的神識,可她知道,沒有這具身體的宙不會被亮接受,同樣,沒有宙的允許,她也不可能和亮在一起,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十年的年齡差距。

早在宙消失之前,他們就互通了神識,在宙的要求下,她和幸村結婚,只為把秀一託付給一個可靠的人,可以讓秀一正大光明的站在親生父親身邊,去真正的體驗人間冷暖。然後~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宙掠過塔矢亮的身邊邁向南野。

面對宙,南野明但笑不語。

面對南野,宙只是露出一個自我嘲諷的微笑。

霎那間,宙和南野兩人被一道金色的光圈所包圍,站在萬道金光中的宙暮然回首,面帶舒心的微笑看向塔矢亮,耀眼的光圈越變越大,眾人被這金光晃得睜不開眼睛,幾秒鐘後,光圈瞬間消失,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宙再次消失不見了,就連成熟版的南野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年輕版南野明回來了,還是16歲的年紀。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南野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蹦到塔矢亮的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亮,我回來了!”

夕陽下,一個紅色的身影掩下滿心的傷痛黯然離去,只留下緊密相擁的兩人任由太陽的餘暉灑在身上,幸福的偎依在一起。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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