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行事必要守密才能成功,洩密則必然失敗。洩密倒也未必是主動的意願,且往往是言談中無意脫口而出,豈不知這樣做不但使功虧一簣,更會危及自身安全。
玉蓮雖說是女子,可也熟讀兵卷。不過是此刻年紀輕未經世事,才遭遇如此危機。
但也正是這幾個月的磨鍊,她的心性已然成熟不少。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是她娘聽了半天也還是沒整明白,不禁又疑惑的問道,
“這些又怎麼跟官府扯上關係了?那縣令為何就不依不饒的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你爹堂堂知府還怕他一個縣令嗎?玉蓮,給娘說說,別怕,有什麼事不還有娘在呢嗎?”
這麼多年她都沒有感受過如此關愛,娘一直就想生個兒子,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生了兩個都是女兒。妹妹還在襁褓之中時就夭折了。爹爹對娘也甚是滿臉冷漠。
自此她娘就對玉蓮甚是嚴苛,平時對她要求也頗高,稍有不慎便會罰她禁足不準出門,嚴重了還會對她禁食。
可是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娘好像變了一個人,整日哭哭啼啼,就是有委屈也會自己忍著,但對她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長大了的玉蓮也知曉孃親的苦楚,親眼見著孃親面對婚姻的無奈,一點也沒有感受過幸福的滋味。
所以在面對擇偶標準時,鑑於她娘的半生委屈,和她爹孃想的都不一樣。
玉蓮的行為在他爹眼裡那就是胡鬧,任由她折騰夠了便定下了她的婚事。甭說是黃文締就是換作別人他也不會同意的。
可面對她娘如此詢問,一時間也無法敞開心扉的說說自己的想法。
“那八爪魚把我救出來後,他就離開了。那白公子原本也是好意,替我報了官。
可誰承想那縣太爺也不知從哪得知的訊息,竟說州府小姐已經嫁人了,而且夫君還是個狀元郎。
一口咬定我是假的,就給我下了大獄,而且還滿城張貼佈告。那八爪魚得知我有危險,這才再度給我救了出來。”
她這一猶豫怎奈就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娘嘆了口氣,
“唉,孩子啊!自打你走了之後,你爹就在家中暴怒不知,把他收藏了許久的古玩都給摔了。
那黃文締朝中有人,你爹也是無奈之舉,這才讓你的丫頭採蓮替你出嫁的。
原本以為此事就算了了,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得知的訊息,之後就日日到府衙門口鬧事。
還好白公子及時出面制止了,玉蓮啊!娘記得你上次出走就是說去找隴西才子白若虛。
莫非就是院子裡的白若虛?”
玉蓮滿心擔憂白子虛的安危,都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一句,
“是他。”
只這一句,她娘當即喜上眉梢,衝著院子裡招呼了一聲,
“來人,把白公子給我請來。”
“是,夫人。”
丫鬟在門外就應聲過去了。沒一會兒功夫白若虛就過來了。
但見他身著一件銀白色鑲金邊的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般玲瓏剔透,一雙明眸簡直如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微微上揚,純淨的瞳孔方見清澈透亮的心靈,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丰姿奇秀,神韻超然,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儼然一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樣。
之前只顧擔心女兒的安危,竟然忽略了他的美顏。這一翻正視,著實是令潘安失色,宋玉汗顏吶!
那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白公子可知,小女當初就是為了你這隴西才子,才不顧一切跋山涉水的跑到酒泉郡去找你的。如今看來,小女的眼光著實不錯。你們這才真是共患難的一對璧人。
這次回去我就跟老爺說及此事,想必他也定然不會反對的。”
白若虛聽她如此說也猛然一驚,本想說些什麼,可看著身旁的玉蓮小姐,便紅著面硬生生把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躬身說道,
“在下全屏夫人做主。只要小姐不嫌棄,在下便沒有任何異議。”
這二人只顧自行說著全然把她當空氣了。玉蓮也是無奈的說道,
“哎呀,娘?你不知情就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說罷她就出去了,急得直在院子裡走溜溜。
她此刻滿心惦記著白子虛,根本就沒心情談及此事,不過就算沒有白若虛橫插一槓子,他們倆也夠嗆能成其好事。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說出來了,那白子虛都未能答應,這一切只因為他的身份。
也是,就算再開明的父母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不用說他們也定然不會同意的。
“如果非要將此事抖落出來,可能會給他招致禍患,到時候被官府逮到,那他可真就必死無疑了。”
想到這裡,她決定和白若虛成親來掩蓋白子虛的事情,只要官府不深扒,他便會安然無恙,況且他自身也是個有本事的,定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落網的。
在院子裡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擦乾了眼角的淚水,重新返回了屋子裡,對她娘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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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當初我就是為了白公子才逃婚去的酒泉郡,而今白公子也再此只要他同意,我便沒有任何意見。一切都由您來決定吧!”
立在一旁的白若虛都呆住了,玉蓮這樣乾脆利落的就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他也著實沒有想到。
聽她這般說,她娘那一刻懸著的心總算落了聽,看著女兒終於有了歸宿都樂得合不攏嘴了。
玉蓮焦急的對她娘說了一句,
“娘,您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如今事兒也解決了,您就好好歇歇,我找他有點事兒。”
說罷就拉著白若虛出了正廳。她娘看著二人如此恩愛,也就放心了。
才出了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白公子,當時情況危機你表哥白子虛不顧危險的救了我們,而今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嗎?”
聽她如此說,白若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當時是表哥救他脫離苦海的。於是就應下了,
“好,昨日官兵太多,也不知表哥是否已經脫離危險,咱們還是快些的好。”
玉蓮點了點頭,於是二人到馬廄各牽了一匹馬,就出了街。
此刻玉蓮的表面雖然沒什麼變化,可內心早已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