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沅兒錯愕一瞬,對上顧凌舟有些深沉的目光後,下一瞬就被拉出門外,接著“彭”的一聲,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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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沅兒趕緊敲門:“顧凌舟,你怎麼了這是?”
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嶽沅兒輕聲嘆了口氣,只能是猜想他沒準是又上什麼奇怪的脾氣了。
但是她覺得現在又個問題很致命,她的心,好像已經偏向顧凌舟了。
可如此家就不回了嗎?
已經努力了這麼久,難道現在就要放棄嗎?
可即便是留下又能怎麼樣呢,顧凌舟不知道她是妖,若是知道了,又會怎麼樣呢?
就算這一切都不談,顧凌舟的命運是要將自己的一身修為傳給男主,最後一縷魂魄也要消失在這片土地上。
真到了那時候,她任務沒成功,就連顧凌舟也留不住。
嶽沅兒搖了搖頭,阻止腦中的想法。
許是白日裡思考太多,入了夜也睡不踏實。
不過天剛亮她便起來,一夜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
有父母看著她擔心她的臉,有小顧凌舟柔弱瘦小的身體,還有顧凌舟那雙讓人看不清情緒的臉。
嶽沅兒撩起臉盆中的水洗了把臉。
不一會兒,她準時出現在伙食房內。
今日不如昨日,伙食房中忙的不行,嶽沅兒不過站在那裡就好幾次差點被撞上。
昨日裡熬羹湯的小廚子賣力地生著火,跑前跑後的臉上蹭了許多木灰,屋裡的灶臺全都開了火,整個屋子裡好像是個桑拿房。
嶽沅兒施了個法維持著所有灶臺的火,小廚子愣了一瞬:“嶽姑娘?”
嶽沅兒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遞給他:“這是怎麼了?”
“師尊出關了,帶了許多弟子出來。”小廚子好似有些焦慮,“那麼多張嘴等著吃飯,今天可是有的忙了。”
合歡宗不似其他仙門需要辟穀,反倒是如普通百姓一般,五穀雜糧皆食。
不過,師尊回來了?
嶽沅兒腦中想起昨天小廚子說的那些傳言,即便心中覺得不靠譜,但也還是忍不住犯滴咕。
她讓小廚子繼續忙著去,自己則隨便撈了些邊角料墊肚子。
師尊回宗是件大事,顧凌舟與合歡宗弟子比試一事先暫停了下來。
作為外客,川桑師尊回來時,也需要見見幾人。
嶽沅兒帶了些看起來不錯的小糕點,三步並作兩步去找顧凌舟。
剛到院落便看到洛歸帆在,而在他旁邊的顧凌舟的眼神,好像能凍死個人。
嶽沅兒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她小跑著上前,伸手挽上了顧凌舟的胳膊:“你嚐嚐,還挺好吃的。”
顧凌舟看著她不說話。
到是洛歸帆輕笑一聲:“若是沅兒喜歡,那便讓他們在做一些來。”
洛歸帆是合歡宗弟子內第一人,他的吩咐向來是有效的。
嶽沅兒裝作一副才看到他的模樣:“師兄怎麼在這?”
“沅兒,師尊出山了。”洛歸帆柔聲解釋,“今日設有接風宴,我特來告知顧師兄,我本想去尋你的,但去了院子發現你不在。”
“好的,我和顧大哥他們都會去的。”嶽沅兒笑的甜甜的。
洛歸帆眼神中流露出溫柔:“那師兄先回去準備了。”
嶽沅兒覺得如今洛歸帆看她的眼神終於迴歸到了看妹妹的目光,她看著洛歸帆的背影,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你若是不捨,大可同他一起走。”顧凌舟冷冷出聲,將被環抱著的胳膊抽離。
“你想多了。”嶽沅兒將他的情緒歸於在吃醋,“我是來給你送吃的,我懷疑你身上總冷冰冰的,就是吃的太少氣血不足。”
“什麼?”
顧凌舟眉頭一皺,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他。
面前人垂著頭,手上將包裹搞點的袋子全部開啟,她白皙的皮膚好似能掐出水一般,勾人的眉眼長在她身上卻帶著親和力。
顧凌舟垂下眸,他總能聽到別人在背後討論她,她好像真的很招男子喜歡,可那些男子只敢在嘴上說些下流的話。
“你在想什麼呢?”嶽沅兒輕聲說道,“我今早去伙食房,他們忙的不行,想來不到晚上接風宴是不會有吃的了。”
顧凌舟眼神落到那些糕點上:“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你都是喝仙氣活著。”
嶽沅兒輕哼一聲,帶著小女兒嬌憨的語氣裡帶著些許埋怨。
下一瞬,一塊甜到發膩的糕點就被塞到了嘴裡。
“你快嚐嚐,我可喜歡吃這個了。”
他本想想口中的糕點吐出來,但面前人的笑卻讓他猶豫,鬼使神差的,他咬了一口,強硬的咽了下去。
入口是發膩的甜,但漸漸的甜味散開,倒是能品出麥香來。
顧凌舟看著手中被咬了一口的糕點發呆,突然覺得還挺好吃的。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你在想什麼?不好吃嗎?”
嶽沅兒似乎有些緊張,顧凌舟直覺得嗓子發緊。
“還可以。”
“真的嗎?那你再嚐嚐這個。”
嶽沅兒將另一種糕點推到他面前,不知怎麼了,顧凌舟突然想說說話。
“我好像不喜歡吃糕點。”
他頓了頓,嶽沅兒有些發懵:“好像?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什麼好像。”
她撓了撓頭:“那你少吃些吧,留著肚子晚上吃好吃的,合歡宗的廚子可一絕。”
顧凌舟抬眸看她,半響才緩緩道:“我娘喜歡吃糕點。”
他娘?
嶽沅兒還是頭一次聽起他說以前的事情,確切來說,這是顧凌舟第一次與她閒聊。
嶽沅兒生怕把他的性質壓了下去,連忙問:“那你娘都喜歡吃哪種糕點啊?”
顧凌舟搖了搖頭。
“那你爹也喜歡吃糕點嗎?”
這對他來說好像是難題:“我不知道。”
氣氛陷入尷尬,就在嶽沅兒剛想開口找話題的時候,顧凌舟出聲:“他似乎什麼都不喜歡吃,整個人很瘦,他喜歡作畫,但那些畫一張都賣不出去。”
這是他對父親的所有記憶。
嶽沅兒想,原來他父親還是個藝術家啊,在那個貧寒的地方,沒人能欣賞他的畫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