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沅兒沒敢太靠近,隔著五不遠的位置:“公子可有受傷?”
男主微微一笑,好似陽光中最溫柔的那一縷,他彎起的長睫上灑著日光,像是撒了點點碎金。
紅色的腰帶在風中搖曳,身後的浦域城燒的熱烈,那一摸紅腰帶好像要與火焰融為一體,竟讓如此瘦弱的人和身後的火焰有這莫名的和諧。
男子擺一擺手:“無妨,還是多虧了我家侍衛相護。”
嶽沅兒透過他看相身後的幾名壯漢,跟面前的公子一對比,好像五頭老虎和一隻貓。
為首的那個壯漢似乎還是被顧凌舟打下二樓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嶽沅兒假笑兩聲,“那我們就先走了哈。”
“姑娘——”男子攔住轉過頭的嶽沅兒,“恕在下冒昧,這火可是姑娘放的?”
嶽沅兒回頭看了看顧凌舟的臉色,承認道:“確實是我們,但是……”
“在下知道姑娘自有姑娘的原因,就像昨夜姑娘告知此地不宜久留。”男子眼神裡依舊流露著溫柔,但這一次嶽沅兒卻看出了一絲精光。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身體子小虛弱,尋遍名醫無果,直到半月前一名散修告知救命秘藥。”
男子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嶽沅兒回話。
她心中隱隱有不詳的預感:“什麼秘藥?”
“南行三千裡,途遇不旱城,天晴降聖火,紅綢以相迎。”男子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姑娘聰慧,應該已經知道其中的意思。”
嶽沅兒點了點頭,這話說的這麼直白,就差把她身份證號念出來了。
男子垂眸,眉頭皺起,又是勐烈地咳了幾聲。
嶽沅兒壓抑住自己下意識想要幫忙順氣的衝動。
男子稍稍緩過來後,輕聲道:“本身燈盡油枯之軀,原本不打算為此掙扎,但父母健在,實不願他們為我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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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沅兒直接將話挑明:“公子所說的秘藥,可是與我們有關?”
“姑娘聰慧。”男子點了點頭,“那散修除此之外還說了兩句,鳳冠霞帔笑盈門,與爾百年世長存。”
???
嶽沅兒童孔微顫:“這話的意思不會是你要娶了放火之人吧?”
男子面上似有些為難,但其中好像還夾雜些難為情:“確實如此。”
嶽沅兒轉頭看相身後的顧凌舟,他終日裡清冷澹漠的臉上,竟透露幾分陰鬱。
嶽沅兒忍住自己想笑的衝動,輕咳了幾聲:“起身防火的,是我身後的那位道友。”
男子面上愣了一瞬,接著將目光落於她身後的顧凌舟身上,那模樣好像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娶他一樣。
顧凌舟臉黑的不行,好像這男子要是敢對他說出一句要娶他的話,下一刻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嶽沅兒給了男子一個臺階下:“這位公子,人這一輩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身有頑疾大可遍尋名醫,還是不要相信一個散修的話了,以免鬧誤會不是。”
男子深吸一口氣,輕闔雙眼,在一睜眼時目光中包涵淒涼與無助:“姑娘同那位道友是一行人,在下認為,那散修說的應該是姑娘你。”
嶽沅兒知道指這是男子生的希望,即便再扯他還是不遠千里趕來此處。
可是她能怎麼辦,總不至於真嫁給他吧!
嶽沅兒心中不願意摧毀他最後的盼頭,但也卻不得不將事實擺在他面前:“公子,你們素不相識,即便那散修指著我鼻子讓我嫁給你,我也是不願意的。”
說這話的時候嶽沅兒覺得自己好像在最壞事:“公子也別太心急了,那散修肯定是在框你呢,這才隨便說了些機會不可能發生的事,這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我原先也這般認為。”男子哭笑一聲,“此行原本只是為了父母,但直到讓我遇到姑娘你。”
他目光灼灼,好像要將嶽沅兒融化在此處:“俞某昨日見到姑娘的第一眼便有感覺姑娘是在下要找的人,俞某此生從不信命,但見到姑娘那一刻,在下信了,求姑娘賜在下一線生機,也給在下一個能與姑娘相守的機會。”
說話間,他拖著孱弱的身子跪了下來,他身後的五個壯漢非但不攔著,反倒跟著一起跪。
嶽沅兒心中百轉千回,這麼帥一男的,要是放現代跟她這樣求婚她必答應,就算是現在,若是沒有系統那兩個強制任務她也一定會答應。
可問題是,她不是自由人,更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抱歉,我……”
“阿孃是不要小西和阿爹了嗎?”
???
有一瞬間嶽沅兒懷疑自己幻聽了。
小西沉著一張臉,用最軟的聲音,擺最臭的臉。
“阿爹,你快去把孃親接回來。”小西搖了搖顧凌舟的手臂。
顧凌舟:???
突然拋過來的戲讓顧凌舟沒反應過來,他皺著眉看小西,但幸好沒把手抽出去。
嶽沅兒立刻get到了小西的良苦用心,趕緊換成一副為難模樣,上前幾步將他扶起:“公子來晚了,若是早些遇到公子幾年,許是不會錯過這段緣分。”
男子眼中閃過質疑,但仍舊浸著溫柔:“姑娘莫要欺騙在下,昨日分明說是道友——”
“對,我昨天是那麼說的。”嶽沅兒講他的話打斷,“那是因為他不願意跟我睡一個屋子,嫌我耽誤他修習,我與他生氣了才說他是普通道友的。”
“可這孩子,分明不像——”
“那是因為這孩子不是他的。”嶽沅兒編的迅速,“這是我與別人的孩子,不過他不在乎。”
“我也可以不在乎。”男子眼眸中好似燦爛星辰。
嶽沅兒沒想到,這人居然原因當接盤俠,這麼大的兒子都不在乎。
她腦中轉了轉:“我是前夫死了才再嫁,已然不妥,又怎可夫君活著時二嫁。”
“我不介意與他一起。”
“啊?”
男子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們三個可以一起。”
好傢伙,這話聽著可真誘人。
嶽沅兒正了正神色:“一起什麼一起,不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