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多里一聽,這還了得,撲通跪下,“大人,你先別衝動,未免就沒有辦法救哈加莎小姐。這麼多古籍總有記載一些東西的。”
烏洛斯灰暗的神色稍微變好一點,充滿希翼地問道“真的嗎,真的會有嗎,你沒有騙我吧?”
都到這份上了,多里也不能說沒有,萬一說沒有,烏洛斯就直接去尋死就不好了。
頂住壓力艱難地點點頭,烏洛斯的眼睛迸發出光芒,“那還等什麼?趕緊行動啊!”
再一回神烏洛斯都跑沒影了,多里扶額長嘆,要是最後找不到怎麼辦啊,算了算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尊敬的黑暗神啊一定保佑您的兒子啊!
烏洛斯跑這麼快也不是去看書,而是率先去湖中徒手撈冰,用魔力把冰不斷加厚,生生鑿出一副冰棺。
第一場春雨已經下了,天氣回暖是早晚的事,要是哈加莎醒來發現自己把她放臭了一定會生氣。
想到這裡,烏洛斯開心地撫摸哈加莎的臉龐,我很期待哦,莎莎,期待你的歸來。
往後的一個月時間內,烏洛斯天天加班加點翻越古籍,巢穴裡的書多得下不去腳,陪著烏洛斯尋找的多里也是苦不堪言,貓頭鷹原型的黑眼圈重的像只熊貓,都串物種了。
原來冥冥之中一切的饋贈都有代價,烏洛斯覺得自己冬眠可能是為了提前補眠,早知道就是冷死在冬天,也絕對不拋下哈加莎一個人留在家。
希望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終於在一本紙頁泛黃、頁數稀缺的舊書上找到方法。
“用永久的沉睡奪取純粹的心,和同沼澤之力重塑已死之身,黑暗神的指引在月光澄澈時還你愛人。”
純粹的心?永久的沉睡?
多裡一臉擔憂,大人不會是想……
烏洛斯的目光凝在“黑暗神”三個字上,臉色黑沉,手指把紙捏得發皺,咬牙切齒,那個男人。
多裡不敢說話,對倆人之間的恩怨略有耳聞,怎樣抉擇是烏洛斯自己的事。
默默退出,貼心地關上門。
烏洛斯有些洩氣了,和黑暗神談判無異於要他的命,他恨不得吃黑暗神的肉喝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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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莎莎唯一的希望了,所有顧慮都必須排在她之後。
下定決心後,發現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就是說一句話嗎,糟老頭子敢不答應掀了他的神殿,這本來就是他欠母親的債。
不過沼澤之力是什麼?是沼澤裡的爛泥嗎?
烏洛斯二丈摸不著頭腦,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啊,對了,那個男人一定知道。
事不宜遲,立即動身前往黑暗神隱匿的地方。
一片黑暗籠罩,唯一的光亮就是神殿所在之處,烏洛斯一時習慣不了,眯起眼睛摸索著前進。
待眼睛恢復過來,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慵懶地坐在黑色鑽石做的椅子上。
“喂,死老頭,我找你有事。”
烏洛斯一看到他就生氣,語調不可控制提高,對著他的態度實在說不上好,甚至還不如多裡。
年輕男人睜開眼,上下打量烏洛斯,嘴角帶著玩味的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除了一副皮囊沒有半點繼承到我和你母親的長處。”
“你閉嘴,你的臭嘴沒有資格提她。”
“這是你欠我們的,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只單這一回,這之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過往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黑暗神敲擊座椅的手指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微不可查地停頓下來,相同的澹紫色童孔晦暗不明。
“看來這小姑娘對你的影響不小啊,居然為了她願意放下恩怨。”
“冷血的蛇也會這麼深情,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話。”
“哪怕代價是永遠沉睡也在所不惜?哪怕她會忘記你,身邊出現別的男人也可以?”
“烏洛斯,你真的想好了嗎?”
黑暗神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下臺階,走到烏洛斯面前,和他視線持平,直白表達出自己的質疑。
烏洛斯眼神沒有絲毫躲閃,直直盯著對方,語氣鏗鏘。
“我願意為她放棄我的一切,包括生命,我愛她,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區別。”
“願不願意幫忙,給句準話吧。”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我親愛的兒子。”黑暗神藏起自己的驚訝,復而回到自己的座位,翹起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猜你是來問我沼澤之力的事情吧。”
“沒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烏洛斯知道這個老家夥平時一定在偷偷窺探自己,但是現下正有事相求,也不好質問。
“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你只要去聖城外的森林找到那個最大的沼澤,裡面會有你想要的答桉,屆時你取到那樣東西就來找我,我會繼續給你指示。”
“行了,我累了,慢走不送。”
等說完這句話,哪還看得到烏洛斯的身影,早在他說完前一句話的時候烏洛斯就急匆匆走掉了。
黑暗神看著空無一人的黑暗大殿,拿出一隻舊懷錶,輕吻上面停滯不動的時針,說不盡的繾倦溫柔。
“芙娜莉,他現在性子和你越來越像了。”
“還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了,長大了。”
“我想你了,芙娜莉。”
晶瑩的淚珠落到懷錶上,彙集成最小的海洋。
烏洛斯沒有耐心聽黑暗神說廢話,提前走出神殿,莎莎現在最要緊。
看向最南邊,有一片異常茂密的森林,相必那就是他說的森林了。
使用還不太熟練的瞬移,撞到無數顆樹之後終於到達目的地。
不過森林太大了,要找到最大動力沼澤難度不小。
烏洛斯沉思片刻,掌心聚集起魔力,將手掌貼在最近的一棵樹上,念動自己無意間發現的咒語。
下一刻,樹脫去呆板,有了神志。
“您好,尊敬的大人,感謝您賦予我生命,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做的嗎?”
烏洛斯也不囉嗦,直接詢問這個森林裡最大的沼澤在哪裡?
大樹上的小鳥在它耳邊絮絮叨叨,大樹連連點頭,對烏洛斯興奮地說“我知道了,大人就是我東南方向不遠處,大概100米的樣子。”
烏洛斯溫聲道謝,這還是哈加莎教他的,別人幫助你,起碼要說一句謝謝。
幸好離這比較近,烏洛斯疾步趕去沼澤地。
沼澤的泥土柔軟溼潤,彷佛可以吞噬一切,烏洛斯在邊上停住腳步,警惕著,感覺事情不簡單。
剛開始風平浪靜,不過跟烏洛斯比耐心是不可能的,慢慢地沼澤越來越高,淤泥的姿態越來越囂張。
“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嗎?讓我陪你玩玩吧!”
烏洛斯掌心燃起火焰,朝沼澤勐地擲去,泥土一遇火焰水分就快速流失變幹,從中心炸裂開。
但是幹泥回到溼土裡裡面立馬又恢復原樣,“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拿出一隻水瓶,源源不斷利用魔力將淤泥從池底激起,趁機裝入瓶中。
淤泥見事不對,向地底下逃去,烏洛斯不可能會放他們逃走。
魔力封住地底,這下淤泥無處可去,慢慢聚集成一團,被烏洛斯一網打盡。
龐大的坑出現在地面上,中央有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
烏洛斯閃過勢在必得,快速地踏過淤泥準備拿起珠子。
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