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陶守義怒急,在他眼中,眼前這狗屁巫祝自是比不得小青的,正欲對其動手,銀柳兒卻再度道:“夠了!”
說著,銀柳兒從陶守義身上摸出了一個錢袋子,將裡面的銀子全部放到了自己的錢袋子裡之後,便將小青撿起,放到了空著的錢袋子裡。
眾人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當下卻也只是默默地看著。
遠處,凌蕭看著那個錢袋子,冷幽的目光似能將錢袋子給洞穿!
拉過陶守義,銀柳兒淡淡地看向大巫祝道。
“大巫祝的能力,小女子今朝算是見識過了。既然要選擇祭女,我家雖有一玉女,卻因求學已經離家遠遊,眼下不知所蹤。
在民女看來,最適合祭祀的,其實莫過於民女了。原因無它,只因,方圓百里,民女都是最美的。”
眾人:“……!!!”
就算是要自誇,也犯不著要上趕著去做祭品吧!
陶守義一聽,自然是要制止的,好似下一瞬銀柳兒就會被當做祭品祭祀般,立刻死死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僅是他,饒是之前面對聖旨都面不改色的凌蕭聞言,一雙冷目也鉗在了大巫祝的身上,大有他敢動手,就將其就地解決的趨勢!
大巫祝掃了一圈眾人,但見他們因為銀柳兒一事反響這麼大,原本還覺得不是玉女有瑕疵呢,眼下都覺得,適合祭祀之人,非她莫屬了!
他當下頓時道:“有此覺悟,不愧是適合祭祀之人,那你就跟我來吧。”
聞言,銀柳兒卻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跟你去?去哪裡?你舟車勞頓,渾身臭烘烘的,不怕我與你一同前去沾染你的俗臭味,從而令蛟龍大人不滿嗎?”
公然被此嘲弄,大巫祝塗滿了顏料的面上亦是漲紅了臉,不待他發作,就聽到,銀柳兒又道。
“祭祀蛟龍大人這種大事,怎麼能草草行事,自是得選個黃道吉日,待民女焚香沐浴齋戒至少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獻祭。”
聞言,原本還覺得銀柳兒是自投死路的眾人,立刻聽出了話音,她此舉其實是緩兵之計呢!
不曾想銀柳兒對於此事竟是還挺瞭解,但是,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故呢,怕是那蛟龍被這麼困著,都得……
想著,眼珠子轉了轉,大巫祝已經道:“本大人在前來的路上已經算過了,三日之後就是黃道吉日,你大可焚香沐浴齋戒三日,念你心誠,想必蛟龍大人也不會怪罪於你的!
你現在就同本大人前去驛站吧,這幾日,自是會有人服侍你的。”
“那不行,”銀柳兒摸了摸自己的皮膚:“你難道看不到,民女冰肌玉膚嗎?這都是因為,民女家是福地,民女習慣了家裡的水土,必須得待在家中才能得以滋養。
若是離開了家中,勢必如同花朵離開了土壤和水分,只怕是不到黃道吉日,就會香消玉殞了。
方才大巫祝可也說了,本女是最適合祭祀之人,屆時本女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了,只怕蛟龍大人會生怨怒不說,饒是皇上那邊,大人也不好交差呢!”
“這……”
大巫祝死死地看著銀柳兒。
剛才觀其面相,只覺得貴氣逼人,並非一般的凡夫俗子,怎奈嘴巴這麼利索?
而此時,欽天監已經上前道:“姑娘說的是,本大人看,不如這樣,月一月二,你們等下就護送姑娘回家!這姑娘可是蛟龍大人親自挑選之人,你們務必好生保護!”
說著,掃了眼身邊的兩位侍衛後,他又道:“但是,若是姑娘有個不測,那可能是蛟龍大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前去服侍了,你們大可直接送其去見蛟龍大人,屆時再將其帶來獻祭也可。”
這分明是告訴那兩個侍衛,若是銀柳兒有想跑的念頭,大可直接先斬後奏了!
聞言,銀柳兒面不改色,反倒是對著欽天監遙遙行了一禮:“那就有勞大人了。現在天色正好,不如就先送我回去吧。”
說著,當著眾人的面,銀柳兒直接走到了侍衛面前,見其身上鼓囊囊的,就將手伸到他的胸前去掏。
眾人:“……”
凌蕭恨不能斬了那侍衛,當下便要上前拉過銀柳兒,卻看到,銀柳兒已經從那侍衛胸前摸出了兩塊肉餅。
銀柳兒拿著那肉餅,白了那侍衛一眼道:“所以說你心不誠,有此肉餅也不知道分享給蛟龍大人。”
邊說,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她邊直接對著那巨蟒走了過去。
凌蕭見狀,當下只不動神色地跟在她身邊,步步守護。
但見銀柳兒將肉餅掰開了一條裂縫,隨後將手上的玉扳指也摳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就將玉扳指裡的藥粉全部倒入了肉餅中。
對此凌蕭視而不見,繼續向前。
餘光瞥見有侍衛似是要上前,登時一個眼神掃了過去,欲要跟上前來的那兩個侍衛立刻僵在了原地,似是雙腳都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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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柳兒徑自走到了蛟龍的面前,就要將肉餅放到蛟龍嘴邊時,凌蕭卻是已經抽出腰間軟劍,將肉餅刺穿後,塞到了蛟龍的口中。
巨蟒的嘴巴大的近乎能吞下一頭牛,眼下區區兩個肉餅對於它來說,自是連塞牙縫都不夠的,因而,當下雖然被塞到了它的口中,卻也不清楚它是否吞嚥下去。
想到銀柳兒方才此舉,凌蕭抽出那利劍時,不動聲色的觸碰了下巨蟒的舌頭,巨蟒頓時被驚動,睜開了堪比圓月的碩大眼孔。
它只是一個眼神望過去,欽天監等人已經如臨大敵,連連向後退去。
不過,好在,巨蟒掀了掀眼皮子之後,又閉上了眼睛,腦袋都不曾動彈一下。
然而,即便如此,剛在僵在原地的銀柳兒額頭上卻還是滲出了薄汗,看著她面上的強自鎮定,凌蕭似無意地向她身邊靠了靠,暗暗握住了她的手,這才發現,她手掌冰涼,手心裡已經一片清溼。
驟然被一片溫暖所包裹,銀柳兒的心內瞬間如同大海中失去了方向的船隻被控制住了方向,恢復了平穩,轉眸對著凌蕭寬慰一笑,隨後抽回了手,並抬手拂了拂額前的碎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