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真心認為:這兩兄弟互相誤會很深。
趙遲深這種拽得二五八萬的傢伙,怎麼可能會哭著求他。
最多威逼利誘。
看起來趙騁懷對哥哥的怨念,不是一點兒半點。
長得像個陽光小天使,提起哥哥恨得雲淡風輕,直言希望哥哥掉海身亡,實在豪門深似海,有點中二。
虞衡還沒點評幾句,遠遠見到郵輪上的工作人員,抬來了長長的跳水踏板。
甲板上圍了一圈的人群,此起彼伏喊道——
“孟棋要跳了!”
“不攔著嗎?黑星怎麼回事?”
“還直播?別直播了。”
“怎麼不直播啊,願賭服輸,孟棋有魄力!”
起鬨的、佩服的、驚恐的聲音四散開來,吵吵鬧鬧。
看起來,孟棋已經和對方達成協議,搞了一個更加安全可靠的跳海方案。
不一會兒,孟棋身影高出人群,小跑起跳,擁抱大海,發出巨大的一聲“砰”!
相當響亮。
“哇。”虞衡簡直要被他的果斷折服,“不愧是喜歡玩遊戲的人,跳海都這麼乾脆。”
旁邊的聲音接話道:“估計自己也沒想到這次會輸哦,還微博放話要救下其他人呢,哈哈。”
虞衡轉頭,發現身邊應聲的人不再是趙騁懷。
那個隨他一路閒聊走出來的年輕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由孟棋掀起的熱潮,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king依然在郵輪屠殺,順著排行榜名次,挨個往下碾壓積分升上來的玩家。
網路沸騰了整整一個晚上。
那些守著黑星三十周年慶的玩家,從沒想過今年會這麼刺激。
他們憑著不斷上升、下跌的排行榜,還有king無限暴漲的積分,都足夠顱內自嗨,腦補一位神秘強大的高手,冷漠炫技。
更何況,他長得超級帥!
“二少今天贏了排行榜前九位,網上很多偷拍的對戰影片,都衝上了熱門。”
“黑星週年慶話題裡,都在問二少是誰,但是趙總發了話,不準任何人往外說他的名字。”
“現在全世界關注黑星週年慶的人,都知道king了。輸給二少的人裡面,好像有兩個外國的遊戲冠軍。”
虞衡沒有手機,沒法親自重新整理網路興奮激動的呼號。
但他僅僅聽張玉明的轉述,都覺得二少恐怖如斯,送去國際大賽一定會為國爭光!
慶典第一天圓滿結束。
虞衡睡了個舒服的懶覺,一睜眼,就發現身價億萬的趙老闆,臉色深沉,雙手交疊撐著下巴坐在沙發上,凝視他。
“……您老早啊。”虞衡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趙遲深進來不聲不響,眼下還有青黑。
配上他細長的眼型,簡直是徹夜不眠的惡鬼,陰魂不散。
虞衡慢慢穿好衣服,準備出去吃早飯。
大老闆一聲不吭,帶著兩位保鏢,跟在他身邊,默默入座。
半晌,趙遲深才說道:“昨晚,輸給趙騁懷的人,都出事了。”
他好像真的一夜沒睡,聲音疲乏睏倦得可怕。
“嗯?”虞衡拿過筷子,認真提醒道,“你弟弟至少贏了郵輪裡幾十上百人。”
趙遲深眉頭緊皺,“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指他昨天發瘋屠榜,單挑輸了的人全出事了!”
第二名,在郵輪水吧公然跳脫衣舞,流傳出去的影片直接讓黑星話題午夜猛衝,差點被當成不健康活動遭遇封禁。
第三名,深夜點了十瓶伏特加,坐在醫務室直播灌酒,醫生勸都勸不住,還提前預定了洗胃專案,邊喝邊吐。
第四名,要求工作人員把自己吊在旗杆上,神經病一樣錄影高呼“i’m the kingthe world”(我是世界之王),發上網路。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還有人悲傷痛苦的發微博自述:“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登上這艘郵輪,不自量力的挑戰了king,現在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鐵鍋燉自己。”
趙遲深說得很悲傷,虞衡控制不住笑出聲。
“這還挺有意思的啊。”
“有意思?!”趙遲深猛然捶桌,差點掀翻早飯盤子,“這些人要是出了事故,黑星就完了!”
他一腔憤怒,全是因為趙騁懷。
可是虞衡覺得,週年慶上願賭服輸,直播一下跳舞喝酒,應當都在這些人的可承受能力範圍內。
甚至連他都有點兒好奇,想親眼看看,怎麼一個鐵鍋燉自己。
“你難道不該感謝你弟弟,讓你們的慶典更加受歡迎了嗎?”虞衡認真問道。
趙遲深青黑的眼眸,瞪得兇惡,“我又不是king!”
哦,也對。
虞衡默默吃飯,差點忘了他們趙家的深仇大恨。
張玉明怎麼說來著?
黑星掌權人想挑選接班人了,週年慶結束就會出現人事變動。
騁懷小弟弟,實力又強、又會炒熱度,從頭到尾屠榜一天,恐怕外面的熱點都全是他的身影,人人都恨不得親眼見見郵輪上的王者king。
這麼一對比,趙遲深作為哥哥確實差了很多。
遊戲技術先不提,就他對待娛樂的態度,完全不符合有錢人該有的悠閒自得。
虞衡吃完早飯,認為自己有必要為年輕又熱愛遊戲的小朋友辯駁一下。
“昨天我看了你弟弟和孟棋那一場,他完全沒有強迫對方履行賭注,真是他們自己要兌現的。”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趙遲深臉色陰沉。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為我們黑星邀請的賓客,都是喜歡遊戲、熱愛遊戲、玩得起的人,排行榜上能夠進入前二十的高手,甚至視遊戲為信仰。”
“這些人怎麼可能輸了不算?!”
“說到底還是趙騁懷的錯!”趙遲深固執的為了別人的名譽討伐親兄弟,“他為什麼要逼他們答應這些賭注!”
其實,不是。
虞衡很想這麼說,但不想火上澆油。
趙騁懷一看就對別人輸給他什麼賭注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跳海根本不愛看,一句尊重,就讓對手自己抉擇。
瀟灑恣意得格外自我。
這麼認真對比起來,虞衡竟然更欣賞安安靜靜的趙騁懷。
年輕,長得帥,有實力。
擅長的遊戲明顯比趙遲深多,更符合黑星遊戲帝國未來繼承人的身份。
虞衡靈魂出竅的在這裡聽太子爺的煩惱,心裡已經在想——
要不然,他去跟二少談一筆交易?
玩一局,他贏了就叫二少出錢出人,幫他踏出遊戲製作的第一步?
沒等虞衡仔細權衡,趙遲深聲音凝重的下定決心。
“虞衡,你只要拿下第一名,我讓你當黑星遊戲交易平臺的總監!”
虞衡視線詫異,直接拒絕。
“你還是給錢吧,我不想當黑澀會的總監。”
趙遲深微眯眼眸,覺得他實在是不識抬舉。
“多少博士、研究生求著進我們黑星旗下公司上班,你說我們黑澀會?”
“行吧,不是黑澀會……”虞衡喝著甜甜的橙汁,煩惱的看向排行榜。
king的第一名已經超過一千兩百分,下面排著的每一位玩家,分數都少得可憐兮兮。
他想贏這麼一位站在巔峰的人物,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虞衡籌謀著他偉大的遊戲製作未來,仍是希望自己開個遊戲工作室,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於是,他獅子大開口道:“你公司有沒有空閒場地,什麼三年免租兩年半價的便宜租給我,我考慮一下。”
“租什麼?”趙遲深滿臉不願意,“前天你見的地下室怎麼樣?樓上三層,樓下一層,你把趙騁懷給我打下去,整棟樓都送給你!”
這個好。
虞衡心情愉快,“成交。”
虞衡缺錢。
即使他可預料到自己成為億萬土豪,讓逆子繼承遺產的未來,也不代表他可以悠然自得的等待暴富,花唄還欠著三百八十六塊五呢,要還的。
認清現實的虞衡,回到郵輪遊戲室都帶著一種悲壯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沒談過戀愛,竟然習慣為父則剛了。
在king屠榜的遊戲場,虞衡想找到趙騁懷並不難。
這位存在於慶典傳說裡的大人物,依然氣質安靜的專注於手上的遊戲。
無論身邊圍了多少好奇的人,他都無動於衷。
趙騁懷在玩掌機。
他坐在舒適的休閒沙發裡,穿著乾淨整潔的襯衫,彷彿午後閒來無事隨便玩玩的學生,悠閒慵懶的垂眸玩遊戲,並不在乎和他聯機pk的對手是誰。
虞衡沒過去。他繞開了人群,坐在遊戲室休息區角落等這一局結束,還拿了瓶可樂邊喝邊看。
排行榜上king的積分一騎絕塵,第二名阿庫九十來分,顯得格外寒酸。
啪嗒一下,阿庫積分歸零,顯然在剛剛對決裡輸得一塌糊塗。
而紋絲不動的“趙遲深”,默默升了上來。
那一瞬間,遊戲室內的氣氛都變得濃烈火熱。
“king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阿庫,快跪快跪!”
“叫爸爸啊,快叫爸爸。”
起鬨的聲音永遠是主流,虞衡見到趙騁懷將手上掌機放回原位,還沒能離場,剛才的對手竟然跪了下來!
“爸。”
虞衡笑得拍斷大腿,瞬間明白了圍觀群眾的幸災樂禍。
想不到二少四處征戰,還能收個大胖兒子!
也許是他笑得過於囂張,遠處的趙騁懷竟然看也不看跪下去的兒子,徑直往他這裡走來。
king的一舉一動都是全場焦點。
大家都等著阿庫叫完爸爸之後,king來一場父子情深。
誰知道,爸爸根本看都沒看阿庫一眼,不屑一顧的離開。
而他去的地方,坐著一位笑容燦爛的俊秀青年,穿著簡潔的襯衫西裝,卻十分眼熟。
“那人是king的朋友?”
“哇,是盤盤自摸的雀神啊!”
他們不知道虞衡的名字,也不妨礙他們給虞衡封號。
能夠開局天胡清一色的高手,足夠當得起雀神稱呼,更何況,他還連續自摸,把趙遲深從谷底推向天堂。
虞衡成為了滿場議論紛紛的物件。
連帶著跪在地上的阿庫同學,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刀刃。
太尷尬了,真的。
虞衡從沒見過這麼沒面子的輸家。
下了這麼大決心的跪下喊爹,他爹理都不想理。
於是,面對坦然走來的趙騁懷,虞衡只好無奈的拿過自己瓶裝可樂,譁譁譁的往空玻璃杯裡倒了滿杯。
他抬手一推,爽快說道:“這杯我請。”
趙騁懷竟然一點兒也不介意,坐下來接過杯子,還微微一舉以示感謝。
虞衡喜歡他這種不拘小節的性格。
帥哥看多了心情都會愉快起來。
虞衡笑著說:“聽說好多人為了你瘋得鬼哭狼嚎的,全國都知道了。”
趙騁懷拿著杯子,視線裡浮起困惑,“他們做什麼了?”
虞衡覺得奇怪,昨晚按理來說這麼大的動靜,有手機的人都該看得清清楚楚。
趙騁懷卻像真的不知道。
他疑惑的問:“兌現賭注啊,昨晚專門為你準備的午夜脫衣舞你沒去看?”
沒想到,年輕弟弟撐著太陽穴,眉頭微皺煩惱的說道:“昨晚睡得早,有點暈船。”
暈船的趙騁懷喝可樂都有些慢,優雅從容的姿勢,好像玻璃杯裡是什麼高階雞尾酒,能夠撫平他睏倦神色裡深藏的疲憊。
虞衡十分佩服。
真正的高手暈船還能把一群人贏得慘不忍睹。
小弟弟你可真牛逼。
“你哥求我陪你玩一局。”虞衡大發慈悲,決定擇日撞日都不如趁虛而入,“你看現在怎麼樣?”
趙騁懷疲憊的眉眼,頓時變得精神了許多。
一身懶散無趣的氣息消失得乾淨,唇角勾起瞭然的弧度。
他問:“玩什麼?”
虞衡真誠建議,“這船上有沒有那種不用動手動腳、輕輕鬆鬆就能贏你的遊戲?”
他得寸進尺得厚顏無恥。
可是,趙騁懷沒有任何鄙夷嘲笑的意思,看起來居然在認真的思考。
不一會兒,他放下空杯子,眉眼盡是笑意。
“有。”
趙遲深得到了虞衡承諾後,欣喜若狂,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昨晚他真的太害怕了,童年陰影一起湧上來,根本睡不著,隨時叫人巡邏,以防郵輪有人自殺、兇殺鬧出刑事案件。
而他一眨不眨盯著趙騁懷的房間,好幾次都想破門而入,確認他的魔鬼弟弟是不是真的在裡面老實呆著。
張玉明一個電話打過來,“二少和虞衡約好玩遊戲了。”
“玩什麼!”趙遲深猛然從床上蹦起來。
“竹園工作室新開發的三維投影遊戲桌。”
趙遲深都愣了。
竹園工作室是黑星合作的一家新平臺遊戲開發公司。
他們擅長將簡單遊戲投放到新奇的裝置,拓展遊戲的使用場景。
三維投影遊戲桌,則是利用三維全息影像技術,整合了大量簡單遊戲,做出來的一種新款遊戲平臺。
遊戲桌視覺效果一流,但處理器運轉效率落後,支援的都是一些簡單的小遊戲,基本沒什麼人玩。
他們跑去玩這個?!
不管玩什麼,趙遲深都對虞衡充滿信任。
他走出房間催促道:“愣著幹什麼,快給我找人來,開直播!”
網路已經因為不明來路的king橫掃排行榜,變得有些激動。
年年排名看個熱鬧,今年的熱鬧特別大。
才兩天時間,輸了跳脫衣服的、跳海的、灌伏特加的、鐵鍋燉自己的應有盡有。
熱衷搞事情的網民朋友,恨不得黑星再來一個大新聞,點爆空虛寂寞的網路。
此時,黑星遊戲新聞發佈會的直播間,默默亮了起來,名字還改成了——
《趙遲深必勝king!》
蹲守已久的朋友們衝進去就笑瘋了。
“至於嗎,趙總?”
“雖然氣勢不錯,但那可是king啊!”
“你必勝king,我還必勝客呢。”
嘲笑聲音在彈幕上此起彼伏,都想看看菜得摳腳的趙總又在玩什麼新花樣。
直到螢幕清晰顯示出一張寬大的桌子,桌邊對坐著一位黑色西裝青年和一位白襯衫年輕人,忽然就有了賭王世紀大戰的味道了。
“我就知道,趙總肯定是請的高手對高手!”
這兩人,網友都認識!
king的對決影片已經紅遍全網,人人都知道黑星郵輪上這位年輕帥氣的小哥哥。
而那位雀神,哪怕沒有影片留下他的輝煌,單是幾張摸牌微笑的照片,就足夠每一個人對他印象深刻。
在king一路碾壓排行榜,“趙遲深”排位越來越靠近第一名的過程,所有人都在期待著這一局。
他們要的不是king菜雞。
要的是王者對王者!
虞衡見到了無數攝像機對準了他和趙騁懷的遊戲桌。
專業的轉播組,還能拿著對講機來一次“一號機位就緒、二號機位確認”。
這架勢,他還以為要在這裡開一場新聞發佈會。
趙遲深趾高氣揚的走過來,一臉青黑也擋不住他的喜悅。
他站在虞衡身邊,驕傲宣佈:“我要全方位記錄趙騁懷的戰敗,特別是輸給我。”
虞衡百無聊賴的等著遊戲桌啟動,認真提醒這位先生,“是輸給我,謝謝。”
萬眾期待的之中,遊戲桌慢慢亮起幽藍的投影光芒。
虞衡稍稍抬眸,都能見到無數光線塵埃的另一面,趙騁懷的眼睛,反射著幽幽光線,竟然有一絲絲的藍。
那是不同於南宮猙的澄澈明亮。
他的眼睛更像是深邃莫測的海洋,隨時掀起難以預料的波瀾。
趙騁懷在這樣幽藍的色澤裡,眉眼帶笑,說道:“你選。”
三維投影遊戲桌不愧是小遊戲合集,裡面塞滿了改良後的經典懷舊作品。
什麼俄羅斯方塊、貪吃蛇大戰、消消樂、抽鬼牌,虞衡隨手划過去,直播間清楚看到了賭王們決鬥的候選池。
“就這?就這?”
“這麼值得紀念的戰鬥,不來一次show hand牌九合適嗎?”
“這真是我上我也行,何必開直播。”
彈幕裡盡是吐槽,囊括了所有觀戰者的心聲。
小遊戲有什麼好玩的,難道這張桌子投影漂亮一點,就能玩出拉斯維加斯的感覺嗎?
片刻,不斷翻動的遊戲介面定格,熟悉的灰色方塊鋪滿整個桌面。
層層疊疊的方格遊戲,哪怕從平面變成三維立體,也能叫人一眼認出來——
“掃雷?!”
沒等大家驚呼:你們堂堂king和賭王玩這合適嗎?
轉播出來的掃雷規則,瞬間讓直播間沉默。
“3x7米的四萬個立體方格區,隨機遍佈9999顆地雷。
每五秒提示座標公式,做出選擇。
超時或踩雷,則判負。”
讓他們沉默的不是簡單規則,而是示例的座標公式,複雜得看都看不懂的(x,y),忽然就叫人回憶起慘不忍睹的青春。
五秒算公式,那還不如猜!
虞衡想過這遊戲不會真的經典懷舊,但他沒想到,改良版居然充滿了數學地獄。
五秒內,四萬個方塊,浩如煙海的地雷,可以算,可以猜。
果然非常親切友好,不用動手動腳,只是十分燒腦。
虞衡還在仔細思考示例的座標公式,忽然有人驚叫:“king押分了!”
一抬頭,遊戲桌上的賭注,忽然多了一千三百多分。
趙騁懷將自己的全部積分,直接押在了這一局。
虞衡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強烈期待,好像這局他敢輸,趙騁懷就要把這一千三百分換成硬幣砸死他。
他無奈挑眉,修長手指敲著桌子說:“我還以為可以跟你玩很多局,攢攢賭注細水長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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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趙騁懷坐在對面,隱約的投影,照得他表情晦澀不清,唯獨眼眸在幽藍光線裡瑩瑩發亮。
“贏了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