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然被扣著下頜抬頭接受他的熾熱的親吻, 大腦眼看亂成一鍋粥,竟然還能聽見身後走廊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
“怎麼把門關了?有人教室裡面是嗎?”
謝嘉然緊張到喉嚨忍住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卻意換來了對方一霎停頓後, 更狂風驟雨的深入。
其實從上次花山的酒店的酒店裡他就已經領教到了, 平時對他百般縱容的梁夙年接吻這件事上意外地溫柔。
他貪心,急切,甚至有些莽撞的粗暴。
這些感知沒有酒精的迷惑下變得更加清晰。
謝嘉然被親得暈頭轉向, 幾次都忍住去懷疑有皮膚飢渴症的人到底是自己還是他。
隨著外面腳步聲走近, 梁夙年抬按掉了開關,教室頓時陷入一片昏暗。
視線受阻,觸覺靈敏度直線上升,交纏的呼吸將周圍的空都點燃至發熱發燙。
咚咚咚——
背後的門被人輕釦了幾下。
“同學,同學?怎麼燈關了人沒出來......”
“有人裡面嗎?”
“跳閘了?這也沒下雨啊。”
“有沒有人啊, 吱一聲?”
謝嘉然緊張拉滿。
他從來沒想象過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就隔著一道門,外面有人催促,他被男朋友抵裡面親得上接下。
他們鎖門了嗎?
像沒有......
萬一外面的人推門怎麼辦?他們要怎麼解釋?
對,像也推開。
後悔了,就該讓他憋回宿舍的。
似乎是察覺了他的專心,梁夙年叼著他的舌尖輕輕咬了一下,也鬆開他的下頜轉為扣住他的後腦勺,吻得更深。
某人真的很有餓狼潛質,貪得厭。
“該又大晚上玩兒躲貓貓吧?你們這群幼稚鬼。”
敲門聲停了,外面的人低聲嘀咕了句,扔下一句“趕緊收拾十點半準時離開啊,我一兒再過來可就直接鎖門了”,轉身離開。
隨著腳步聲遠去, 謝嘉然也終被給予了喘息的機。
沒力推人了,只能放任梁夙年他唇角親暱地吻蹭,細細喘著說出話,又被捧著臉頰抬起頭。
視線對上,梁夙年怔了一瞬,聲笑開。
指尖擦過他沾著溼潤的緋紅眼角,揚著語調:“嗯,比上次厲害,只是哭了,沒暈。”
“......”
謝嘉然憤憤往他下巴啃了一口,毫威懾力,反而讓對方直接地笑出聲。
“你饞饞真的是朋友吧?怎麼都這麼愛啃人下巴?”
“別笑了。”
謝嘉然想到剛剛的擔驚受怕,得用額頭撞他:“明明知道有人來了你還親!”
“為什麼有人來了就能親?”
梁夙年說:“接吻是我們個的事,只要我想,只要你同意,別說來了一個人,就是樓下喪屍圍城也能打斷我親你。”
“......”
謝嘉然說過他,還被他直壯的歪說得臉發燙,抿嘴悶悶哼了一聲,撇過臉:“走了。”
梁夙年:“這就走,獎勵也要了嗎?”
謝嘉然茫然:“什麼獎勵?”
梁夙年一本經胡說八道:“然然今晚沒被親暈,很棒很堅強,所以我決定,獎勵他一個親親。”
“???”
謝嘉然被他的流氓發言震驚到了。
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一次被某人輕車熟路堵上呼吸。
謝嘉然咬著牙關試圖抵抗,結被對方往腰上掐了一把就輕易鬆開了。
莫名有點過,報復地往他腰上也掐了一把,卻只能聽見從某人嘴角洩出的笑聲。
這個流氓。
人畫室拖拉到最後一刻才離開。
回到宿舍就收穫了一個訊息,黎塘要請他們明晚一起吃晚飯。
“兄弟萌!!我脫單啦!!!”
黎塘笑得合攏嘴,恨得跟全世界炫耀:“剛剛回來之前我跟小圖表白,她答應了!”
“我這個母胎solo的可愛鬼終也有女朋友啦!”
梁夙年真誠為他豎起大拇指:“牛逼。”
沈學豪仰頭看過來:“他都樂一晚上了,剛剛我媽給我打電話他就旁邊咯咯傻笑,我媽問我為什麼要宿舍養老母雞。”
“人生大事讓我樂呵一下啊。”
黎塘切了一聲,目光興奮地還想說什麼,看見謝嘉然後話音忽地一轉:“誒?你們厚道啊,吃燒烤也叫我們!”
“?”
謝嘉然疑惑:“我們沒有吃燒烤啊。”
“那就是火鍋對對!”
黎塘擲地有聲:“證據確鑿,嘉然你嘴巴都被辣紅腫了,要試圖抵賴,坦白從寬!”
謝嘉然:“......”
紅著脖子言抿唇,用譴責的眼神轉向始作俑者。
自己幹的壞事自己解決!
梁夙年笑容一哂,還算有良心地擋他前面:“瞎說什麼,沒吃火鍋也沒吃燒烤,我們剛從畫室回來。”
黎塘探究真的心死:“所以你們畫室吃辣條了?”
“......我先去洗澡。”
謝嘉然拿上衣服轉身去了浴室,快速逃離社死現場。
“沒吃東西,可能小心被蚊子叮了吧。”
梁夙年也回到座位坐下,端起杯子慢悠悠喝了口水。
“真的假的,這什麼天了還有蚊子啊。”黎塘由感嘆:“能活到這個季節的蚊子確實一般,然毒。”
沈學豪幫腔:“是啊,僅毒,還色,哪兒叮專往人嘴上叮。”
水杯放回桌面發出一聲輕響。
某個“又毒又色”的蚊子彎起眼睛,聽得毫心虛,還挺樂呵。
黎塘興奮過頭,熄燈半天了還要拉著他們商量明晚去哪裡吃飯。
“你們想吃什麼啊?”
他從床上探出一個腦袋,掰著指頭挨個數:“火鍋,烤肉,泰國菜?或者韓國料日式料?”
沈學豪:“我都可,有得吃就行,挑。”
梁夙年謝嘉然表示同上。
“你們要都隨便啊,這我很難搞知知道。”
黎塘苦惱地想了想,一邊跟小圖發資訊,一邊遞話:“小圖說她知道附近有幾家吃的,烤魚,火鍋,烤肉都有,可以把連結發給我們選一下......”
謝嘉然趴枕頭上邊聽邊醞釀睡意,放枕頭旁邊的機忽然振動了一下。
謝嘉然點開看了眼,又看看斜對鋪方向,光線太暗看清人,但能看見有只舉著機衝他晃了晃。
收回目光開啟機:
夙以往年:【然然,江湖規矩,脫單就要請客,我們是是也應該請頓飯?】
夙以往年:【黎塘這麼上道,就顯得我很呆】
謝嘉然看著他委屈的顏文字,莫名想笑:
x。:【確實應該,過現請合適?】
夙以往年:【也是,那我回頭看看黃曆,挑個日子~】
x。:【。】
x。:【小貓蹭臉jpg.】
夙以往年:【嘻 /轉圈/轉圈】
夙以往年:【對了還有件事,你明天下午的那節選修也知行樓對對?】
x。:【對。】
夙以往年:【巧了,你男朋友也是,一起去?】
x。:【可是我下午要先去畫室參賽作品。】
夙以往年:【問題大,我陪你去,我們交了畫再去上課。】
......
個人就這麼一心一意聊起來了,連最後黎塘是經過怎麼一個心路歷程定下烤肉店的都知道。
沈學豪早睡著了,宿舍一安靜下來,就能聽見他淺淺的呼嚕聲。
“我去,太仗義了吧,怎麼就都睡著了?”
黎塘小聲埋怨了句,謝嘉然想說沒有,又聽黎塘自顧自道:“算了,明天再跟你們說吧,都睡都睡,我一個人再跟女朋友聊兒天,嘿嘿。”
“......”
的吧,像也需要他吱聲了。
看眼時間,已經快接近一點半了。
他打算跟梁夙年道聲晚安就睡覺,對方先發來訊息:
夙以往年:【該睡了吧?都一點半了。】
x。:【嗯,你明早是是還有課?】
夙以往年:【有一節,過睡覺之前我還有一件事。】
x。:【什麼事?】
夙以往年:【我今天論壇上意看見的一個戀愛小儀式,聽說每晚睡覺之前誇誇物件,對助眠很有處。】
謝嘉然以為這是男朋友變相求誇獎的小伎倆,索著要要滿足一下,對方便緊接著道:
夙以往年:【咳咳,那我就開始了。】
夙以往年:【我男朋友嘴巴真軟,真親(*^▽^*)】
x。:【......】
x。:【.........】
x。:【我困,睡覺了。】
情回覆最後一句,等機那頭回應,兀自關掉機塞到枕頭底下。
翻身面向牆壁,將被子一直拉到遮住大半張臉,以及一對發燙的耳朵。
煩呀。
怎麼找了個流氓做男朋友?
難道真的就為流氓長得看?
隔日上午有課的只有梁夙年一個。
室友都熟睡,所以他將起床的動作放的很輕,洗漱幾乎沒有聲音。
但從陽臺進來拿上書準備離開時,還是發現某個小朋友已經醒了,腦袋歪床沿,睏倦地睜著一雙眼睛看他,滿眼迷瞪。
梁夙年走過去摸摸他的臉,小聲問:“吵醒你啦?”
謝嘉然懶洋洋地搖了搖頭。
梁夙年笑起來。
靠近飛快親了下他的眼睛:“乖,我去上課了,現還早,再睡兒。”
謝嘉然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軟乎乎的,像貓哼哼。
梁夙年耳根麻了一下。
又摸摸小貓咪的腦袋,一次出宿舍門出得這麼心甘情願。
男朋友太喜歡了,想要隨時帶身邊怎麼辦?
答曰涼拌,學生狗乖乖滾去上課吧。
上午九點半過,黎塘沈學豪也起床趕課了。
謝嘉然今天只有一節選修,就是下午跟梁夙年一起知行樓上的那一節。
他一個人宿舍呆過大半天,畫完一幅練習,原本想打遊戲混混時間,上線了才發現梁夙年他就對這個遊戲提起絲毫興趣,也沒什麼遊戲體驗,興致缺缺跑了一段很快就就死掉了。
關掉遊戲下線,乾脆又練了幅速塗,順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梁夙年發消息聊天。
就是梁夙年專業課分心,訊息回得慢,謝嘉然總是忍住去看聊天框有沒有新訊息進來,速塗也變成慢塗了。
然,熱戀期這種事,就是有讓人魂守舍的魔力。
下午三四節的課,三點過半,謝嘉然伸了個懶腰,終帶上畫出門了。
梁夙年樓下等著他。
人去到畫室,這個點教室裡沒人,謝嘉然打算將順便帶來的顏料放到收納的小塑料桶,才發現昨晚清洗的時候把它漏了,內壁上還沾著顏料,已經幹掉凝固了。
“嘖,怪我,昨晚太著急沒注意到。”
梁夙年積極認領錯誤,主動拎上桶站起身:“我去洗,你去交畫吧,一兒我就去找你。”
“。”
謝嘉然帶著畫獨自去到辦公室,門開著,裡面沒人。
老師群裡已經說過了,他們這兒階梯教室開,讓他們把畫放桌上就,他一兒議結束就回去。
謝嘉然把畫放辦公桌裡側靠邊的地方,辦公室忽然裡多出一道腳步聲。
他還想梁夙年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回頭一看,原來是梁夙年,是跟他一來交畫的孫晗。
對方揚著下巴看都沒看他,徑直走過準備將畫放桌上,卻看到桌上已有的那副畫時動作猛地一頓。
可置信地扭頭:“這是你的畫?!”
謝嘉然要點頭,視線掃過他裡還沒放下的作品,也跟著愣住。
怎麼孫晗畫的,也是籃球場上的少年?
過驚訝沒有持續太久,畢竟撞靈感這種事情藝術創作上少見,何況他們的畫除了中心主題相同,別的地方也再找出什麼共同點了。
“嗯。”他點點頭說:“是我的。”
孫晗的表情可謂複雜:“你怎麼也畫這個?”
謝嘉然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
管畫的是什麼,他總要畫一個主題出來,何況他太想把這幅畫創作的心路歷程告訴他。
他連梁夙年都沒有告訴過。
他回答,孫晗皺緊了眉頭,很快想到了什麼,死心地問:“你這畫什麼時候畫的?這個月,還是上個月?”
謝嘉然:“上月月末。”
孫晗急切道:“你是是給別人看過?班長看過嗎?”
謝嘉然又點頭說看過,被他莫名其妙的連串問題問得一頭霧水:“是有什麼問題嗎?”
孫晗啞然。
眼神複雜地看了謝嘉然一兒,乾脆低頭拿過他的畫將幅放一起左右對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很看。
謝嘉然惦記著一兒還要上課,能多耽誤,見孫晗似乎打算搭自己了,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只是剛出走廊沒多遠,又被追出來的孫晗叫住。
謝嘉然止步回頭,卻見他把他的畫也一帶出來了,是心提醒:“老師說把畫放辦公桌就行,用等他回來。”
“誰說我要等老師了,我交了!”
孫晗臭著張臉,也知道跟誰撒。
同個主題的張畫放一起高下立見,得承認,他看來已經算滿意的作品跟謝嘉然的一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謝嘉然,這次是意外。”
他冷著語調說:“這回我比過你,我承認,但是咱們參賽的機還多,下次誰輸誰贏還一定!”
謝嘉然覺得今天的孫晗奇奇怪怪的。
雖然平時也沒常到哪兒去,但是今天尤其古怪,說的些話他也聽懂是什麼意,聽完只能“哦”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還有事嗎?”
他問孫晗:“我一兒還有課,能多耽擱。”
“......”
蓄力一拳全打棉花上的感覺,孫晗憋著一口處發洩,臉都青了。
“你都問問我為什麼畫這個嗎?”
“?”
就是普通的撞了靈感?
被他這麼別有深意地反問後,謝嘉然禁產生了新的猜測,確定道:“你也有個愛打籃球的老公?”
孫晗:“......”
謝嘉然:“......”
話音落下,人同時愣住了。
前者大受震撼,表情甚至出現了一絲蠢傻的呆滯。
而後者則是愕然自己脫口而出的稱謂。
都是林杉天天他耳邊“我老公我老公”的,都把他給帶偏了。
有些懊惱地擰起眉心,頭上忽地落下一片溫熱,男生清朗溫的聲音帶著明顯笑意:“畫交了?”
“......”
謝嘉然自地點頭。
雖然確定他有沒有聽見,但也妨礙他眼神閃爍,耳垂通紅。
“那我們回去上課?”
“......。”
梁夙年淡定帶著人轉身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回頭叫了孫晗一聲:“哎,那位同學——”
“知道了!我把你們的事告訴別人的!”
孫晗幾乎是有些急敗壞地回頭,都知道衝誰撒。
梁夙年表示辜:“我是說這個。”
他指了指孫晗那邊樓梯口的方向:“我只是想告訴你,那邊樓梯下去的路封了。”
孫晗:“......”
梁夙年:“你上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嗎?”
孫晗:“.........”
孫晗帶著一身莫名其妙的火從他們身邊大步離開。
謝嘉然望著他的背影,後頸忽然被捏住,揉了下:“哎,然寶,現就剩我們個了。”
謝嘉然眼神閃過疑惑:“?”
“其實剛剛離得遠,我沒聽太清。”
梁夙年側著臉,很講禮貌地跟他商量:“能能再叫一聲?”
謝嘉然:“......”
完蛋,頭冒熱的然寶小朋友真的要熟了。
305宿舍難得下午集體有課。
放學的下課鈴一響,黎塘就立刻往宿舍群裡炸鍋式刷屏。
可愛鬼黎小塘:【趕緊的都,別拖拉啊!咱們西門校門口見!】
可愛鬼黎小塘:【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你們跟小圖的室友我們是分開了請的,所以今晚只有咱們宿舍的人小塗一個姑娘,單身狗就別太過期待了哈哈哈。】
學中豪傑:【想通為啥要分開請,你錢多?】
可愛鬼黎小塘:【小圖室友怕生啊,跟認識的男生吃飯自的。】
學中豪傑:【所以你沒告訴她們你的室友都是誰嗎?】
可愛鬼黎小塘:【啊?為什麼要告訴?】
學中豪傑:【......】
學中豪傑:【咱們宿舍,校花校草個黃金單身漢都,你說呢?】
可愛鬼黎小塘:【我去!對哦!我怎麼沒想到!要是告訴她們梁哥嘉然都,她們說定就賞臉來了啊!】
可愛鬼黎小塘:【可是我座位都訂了,是小卡座,只能坐六個人,怎麼辦?】
學中豪傑:【能怎麼辦,放棄治療吧。】
學中豪傑:【希望以後熟起來了,你被小圖姑娘的室友錘死。】
可愛鬼黎小塘:【嗚嗚嗚那我下次再一起請一回成嗎?】
學中豪傑:【我看可行。】
夙以往年:【用了。】
學中豪傑:【咦?】
可愛鬼黎小塘:【嗯?為什麼啊梁哥?】
夙以往年:【校花校草說他們都很害羞,意跟陌生女孩子一起吃飯。】
學中豪傑:【......】
可愛鬼黎小塘:【......】
梁夙年看著框裡喜感的串省略號,漫經心笑了笑,收起機下樓找他害羞的校花男朋友去了。
五個人校門口順利碰頭。
小圖姑娘看見謝嘉然梁夙年一齊出現,真出所料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打完招呼後立即扭頭求證男友:“黎塘,他們真的是你的室友?”
黎塘與有榮焉:“是呀,牛逼吧?”
小圖姑娘扶額感嘆:“看來今晚的行程我得適當隱瞞了,然我怕我那幾個室友腸子都要悔青。”
“哈哈哈哈哈”
黎塘定的地方離學校遠,打車過去也就到十分鐘。
到時店裡已經人滿為患。
服務員將他們接待到預訂的卡座,確認訂單後,很快開始挨個上菜上蘸料。
“麻煩那分小份乾鍋兔肉,有一份要放蔥姜。”
“的,請稍等。”
服務員拿著單子離開了,黎塘忍住問:“梁哥,你是沒什麼忌口的麼,什麼時候也開始吃蔥姜啦?”
“是我。”
梁夙年順將調的一份蘸碟放謝嘉然面前,將那份沒調的換過來:“然然吃。”
大概是他平時總寵著護著謝嘉然的印象已經腦海根深蒂固,黎塘沈學豪竟然一點也沒覺得哪裡對,還挺所當然。
只有坐黎塘身邊的小圖姑娘聽見梁夙年對謝嘉然的稱呼時,視線倏地被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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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夙年簡直像個帶家裡寶貝疙瘩出來吃飯的老父親。
生菜擰掉莖只剩葉,烤之前問他想吃什麼,肉烤要幫忙夾到碗碟裡,就連杯子裡也要一直保持大半杯飲料的狀態。
一番動作自然且流暢,像早就已經做過很多遍,形成了刻骨子裡下意識的習慣。
周到到只小圖看得滿面紅光,就連沈學豪也忍住敲桌子開口:“唉哎,打擾一下,我這到底是跟一對情侶吃飯還是對啊。”
他心情複雜地往烤盤上扔了幾塊五花肉,著實是想通:“太詭異了,我怎麼感覺整桌就我一個單身狗?”
“噗嗤——”
是小圖沒忍住笑了出來。
黎塘看熱鬧嫌事大:“就是說,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擱這兒談戀愛呢。”
說著瞅一眼謝嘉然碗碟裡賣相出眾的烤肉,咬著腮幫:“比我這個有女朋友的還貼心,還給給人留點兒活路了?”
“沒關係。”
小圖他們看過來時連忙擺,笑眯眯道:“兄弟情比海深嘛,我都懂。”
黎塘接收到女朋友體貼的解,嘴角一咧,屁顛兒屁顛兒地往人碗裡夾了幾塊烤牛肉。
小圖姑娘性格很,開朗健談,一次見面也沒讓氛尷尬過,偶爾還開個傷大雅的小玩笑,一頓飯吃得美滿又諧。
快吃完了,謝嘉然主動提出去幫大家拿水,梁夙年跟屁蟲似的也起身跟去了。
小圖跟黎塘打了聲招呼後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看見有幾個顧客拿著冰淇淋從一個方向過來,問了才知道那邊還有自助的冰淇淋甜品,也高高興興去拿了個。
轉身要往回走,視線意掃過某處後忽地定住。
遠處的水自取冰櫃前,個同清瘦挺拔長相出眾的男生站那裡挑選著水。
略高一些那位上端著的小碟子裡已經盛了幾。
他低頭對身邊人說了句什麼,用牙籤簽了一塊哈密瓜遞過去,卻又對方張嘴湊過來咬的時候,飛快低頭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奸計得逞。
被人一巴掌扣臉上推開也生,自己張嘴吃掉了那塊水,咧嘴笑得格外歡樂。
“......”
woc......
小圖深吸一口,迅速轉身捂臉,心底聲尖叫。
亂碼兄,誠欺我!
吃完飯,幾個人出門路邊等計程車。
上車時,沈學豪邊斟酌了一下:“我還是跟梁哥他們坐一車吧,就往你們小情侶中間擠著做電燈泡了。”
小圖站另一輛車旁邊,聞言笑容燦爛道:“沒關係啊,反都是一。”
可惜沈學豪沒聽出他話裡的意味深長,擺擺鑽進了後車副駕。
“我還以為咱們宿舍要集體打光棍到大學畢業呢,沒想到黎塘居然跑咱們所有人前頭。”
黎塘看著前方紅成一片的車尾燈,靠椅背感慨:“完蛋了,以後共赴峽谷戰場的戰友少了一個,多了個秀恩愛的臭屁精。”
說到這裡,他想到什麼,偏了偏腦袋:“哎,咱們統一一下陣線,今後的日子裡一定要堅持住,管多羨慕都能表現出來知知道,然黎狗要嘚瑟上天了。”
“我然然當然是沒問題。”
梁夙年握住男朋友搗蛋撓進他掌心的,從指縫擠進去,十指相扣,是他宣揚的標準小情侶的牽法。
“你自己堅持就。”
車經過一片路燈燦爛的區域,燈光從車內一道道灑過,斷飛速後退。
謝嘉然偏過頭,梁夙年光影明滅的視線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浸潤一片倦懶溫柔的光芒之中。
怎麼辦。
他彎著嘴角默默想,忽然覺得沈學豪有點可可憐憐了。